“嗯,就拿招牌吧。”白冉熙点了头,看着满屋子的生意味道大概是不会差的。
“好勒,十文钱。”
听到价钱白冉熙眼睛瞪大了一些,这可真是坐地起价,比他在镇上卖的还要贵三文,唐时安在一旁给了钱,拉着白冉熙寻了个空座坐下。
“夫君,他怎么卖的这么贵?”
“县里的人手里的闲钱比镇上的人多。”十文钱对于青山镇来说是贵了,但对于青山县来说,就不过尔尔。
“那到省城去了不是更贵?”
“应该看地区吧,成本不一样,要的价不一样,但应该不会差太多。”唐时安推测。
文家的清饮居做的味道和白冉熙做出来的味道不差,但这饮用的杯子却是特制的,看着玲珑剔透,抬高了这奶茶的档次。
喝完奶茶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就寻了个小摊吃午饭。当街卖炒菜之类的吃食是看不到的,多是面条馄饨这些面食,包好了一煮就是,方便又快捷。
下午的时候唐时安把白冉熙送到马车上,“早些回去,天色晚了我不放心。”
“我是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会保护好自己的。”白冉熙坐在马车上,拉起车窗上的布帘,反驳唐时安的话。
“好,但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说起来这个朝代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山匪也有,但都是不在这有村落的地方,唯一怕的就是一些平日里就偷鸡摸狗的人,万一被逼无路起了歹心这就防不胜防了。
“我知道了。”白冉熙认真回了,“夫君,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
看着马车出了城门,唐时安才折回客栈,这时候客栈大厅却没什么人,估计都在屋子里温书。每年参加童试的人比乡试会试不知道多了多少人,除了人数多,年龄跨距也大。
有天资聪颖的神童几岁就能下场,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几十岁都还在为考取一个功名奋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话在很多人心里怕是已经成了能改变命运的至理名言了。
唐时安一时感慨了一下,也回了房间,晚上他还要去和之前互结的人相认识。认识一些朋友也是好的,日后考试都是需要人的。
之前他们约了时候的,唐时安到茶馆的时候剩下的四个人都已经到齐了。这次互结的五个人其实都不怎么熟悉,全是靠老先生才能凑在一起。
“可是唐兄?”其中一人见唐时安向他们走来,先是起身拜了礼,才询问。
“正是。”唐时安也回了礼,之前在老先生那儿听闻过几人的长相,因此一来便是寻到了。
“唐兄好,在下温倦。”温倦看模样就还不到二十,因此还未取字。
“在下王全字满。”坐在左座的人也起了身,“唐兄叫我王满就是。”
“在下张林字双木。”张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多好,像是唐时安得罪过他一般。
“在下赵景字成华。”
比起王全和温倦的态度,张林和赵景却是不多好,唐时安算是把人认全了,这张林姓张,有可能是张家村的人,没准回去打听过唐时安的名头,所以才这般态度。
“唐兄快请坐,今日我们能聚在一块也是缘分,希望明日上场都能有个好结果。”王全招呼几人落座,说的话也是让人听着舒服的。
在坐的除了温倦年岁还小,估计还下过场外,其他三人应该都至少考过一次的了。
“最好是这样,只希望到时候别出现什么岔子,陷害我等一起不能科考。”张林一开口就夹枪带棒,说的时候还看着唐时安,这针对谁自是一目了然。
唐时安垂目,并不理睬,一旁的温倦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开口解围,“张兄话不可这么说,明日就要考试了,这些不吉利的话可不能再说。”
张林听了也只冷哼一声,“面也见了,明日要早起,我和成华先回去温书了。”
“我和双木住在一块,就先一同回去了。”赵景也没多留,一时两个人出了茶馆就不见踪影。
“这……”王全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原先聊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成了这样。
“看来这两位兄台当真是对考试挂心,这般着急回去温书。”唐时安倒了茶,不紧不慢的把方才两人的借口当成真话。
“哈哈,是这么个道理,对了唐兄可是第二次下考?”到了唐时安这个年龄,别人看来总不能是没下过考的,就算是教习的先生认为你天资不错,想多留几年,到时候一举夺个小三元撑撑场面,也不会真的留到二十岁还没去考试场上磨一磨的。
“第一次,之前遇到了些事,便错过了。”唐时安简言的说了说。
“这样啊,那唐兄和温兄可是一样都是头一次啊,我是第三次下场了,前两次都没过,不知道今年这场能不能过的了。”王全叹了口气,科考的人是越来越多,但这名额就那么几个,若是本事不到家运气再差些,此生是与功名无缘了。
“考取功名本就不容易,王兄还是不要太有压力,尽力就行。”温倦在一旁劝解,他今年十七,因为家中穷,堪堪在他考试钱凑了些银子,不然今年他怕是还来不了。
“也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王全情绪恢复的很快,转头就恢复了之前的情绪。
唐时安在茶馆陪着坐了一会,等到晚些时候,也就回了客栈,晚上他也没像有些学子通宵彻读,反而是很早就睡了。
县试还只是科考的第一关,若这都保持不了平常心,之后的考试又怎么办呢?
一夜无梦。
清晨唐时安是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的,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还算是早的。这来科考的学子其实也不用担心起来迟了,每家客栈的小二都会到了时辰来提醒的。
这也算是一种示好,小恩小惠最容易施出去,要真有得了功名的,那这家客栈也能占些便利不是。
既然已经醒了,唐时安也没打算在继续睡,干脆起了身,备好东西就下去吃早饭去了。今日早上的早餐备的都是顶好的,有文家这个牌子在,谁也不敢在这上面搞小动作,所以吃这里的饭菜都是放心的。
别的不说就是有些心肠黑了的人,专挑这种时候给你下点什么药,让你科考的时候生点病那是再简单不过的。
所以住在一些小店的学子,都是吃的自己带的干粮,这时候的天气还是冷的很,好些东西都是能久放的。
吃了饭,唐时安就拿着东西去了考场,考场外面早就排了一队的人,由考官点了名再去给门口的搜子搜身。
寒冬腊月里退掉外衣可见一个身体不好,就容易感染风寒,好在县试搜子搜的没有之后的考试严苛,不会要求人脱光了衣裳。
毕竟这场县试过了,之后还得考一场府试,那要是过了才能得童生的名头,在这上面做手脚,明显是没什么好处的,要是这作弊的被发现了,那可是终生禁考,后果一般人是承担不起的。
唐时安过了搜子的一关,进了考场,考场的棚子均是坐南朝北,里头的座位有很多排,能够容纳足够的考生。北面的三间大厅基本上足够容纳所有人,要是考生过多,再往北走还有很多简易的座位可供使用。
考官坐在西面,考试的试题需得等人喊了名字才能去中厅接卷,接卷的时候还得喊出给考生做具结的廪生姓名,得了廪生确定才能返回,这又称唱保。
唐时安被喊到名字的时候,老先生早就在中厅站着了,前来的廪生不多,多是一个廪生保着十好几学生,甚至更多,就唐时安互结的几人都是老先生作保的。
等试题拿到手中,唐时安扫了一眼题目,多是四书五经的默写题,唯有之后需要写一首五经诗。背诵的东西唐时安早就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只要小心些不写错字,便能拿到全分。
这写诗大概是现代人的通病,无从下手,就算是硬写出来,堪堪能把韵给压上,至于诗文意思就是一窍不通。而且唐时安只学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和老先生指导,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深掰硬凑的。
不过今日这场是正录,录取的比较宽泛,若是被录取就能取得参加府试的资格,至于余下的几场参不参加就看考生自己的意思。但要是第一场都没过,便不能参加第二场考试,而且这考试成绩是隔数日就揭晓一次。
唐时安不想在这上头花费时间,便是打算在能第一场过便第一场过,先在草稿纸上将文字默写出来,检查无误后在誊抄在试题上。
除了四书五经的默写外,就是还需要写一篇三百字的论述文章,耗费时间不长,只是不要犯了庙讳、御名及圣讳就是。
县试里头对遣词造句的要求不高,文字通顺、字迹端正即可通过。唐时安写完就开始想最后这首诗该如何写才能看起来不像是狗屁不通的模样。
诗文占得分比不高,但要是彻底放弃也却又不值当,万一今年的考生汇总好苗子居多,那他被刷下去的概率就会很高,写了总是有分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庙讳:已故皇帝名
御名:当今皇帝名
圣讳:先师孔圣名
修改一次作话就没了,还得再添上,也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