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不适合,之前我只是担心这个耗费的时间太长,时间越长冉熙越容易暴露,既然他们着急,那么我找到他们的罪证也会越快。而且你现在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对吗?”
白冉星沉默,他自然是没有,因为唐时安就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在去找别人去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当时他给唐时安递帖子就是已经做好准备一定要让唐时安入伙,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唐时安像是知道白冉星的顾虑,“安全问题不必担心,这方面我自会小心行事。我的好友在京城也只有一位,认识冉熙的也只有他。他们要真是想要调查冉熙还得回一趟杨家村,来去两个月的时间我想他们应该耗费不起。”
的确如唐时安说的,他们的链条断了,又察觉自己被盯上了,自然需要一个生面孔去应对,到时候被抓也能拿他当替罪羊,这个需求很急切。
“你做这么冒险的事,不考虑冉熙他们吗?”白冉星看着唐时安,现在冉熙怀着孩子,要是唐时安出个意外怎么办?
“有把握的事不叫做冒险,松之兄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找上我,难道会看着我死不成?”白冉星虽然手段肯定比较狠,但拉拢他让他去死这种事怕也不会做。危险是有的,可也不致命。
“不会,这件事的确有风险,但我也安排了人手。”白冉星是想找人帮忙,不是想找人去死,如果唐时安能拿到新科状元的身份,那其他人那动他也需要掂量一下皇上。
“那就是了,而且我去也正合适,白君远应该也说我过去,原先打算利用这个事情让皇上将我排除状元的人选,现在可以拿来当做我向他们问路的石头了。如果猜得不错,之前章然的事就与此有牵扯。”
白冉星知道唐时说的是什么,也明白了唐时安的打算。唐时安已经是在对方心里留有印象,会试只要唐时安够出彩,殿试的时候由他在皇上面前把这件事捅出来,那么他们多半会为唐时安辩驳。
与其一开始由金钱引诱,不若先是施恩,这样唐时安必会对他们怀有感激之情,之后只要唐时安上了他们的贼船便再也下不去。
“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会因为仇恨我而选中你。”白冉星突然问起唐时安。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幕南久能搭上别人的线,他也不过是一个新科状元,没什么背景,而且他靠的你们考上状元却这么对白冉熙。
这么胆大妄为的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胆量做的,就算你们开始不知道,难保以后不会知道。那么这件事要么是有人给他撑腰,要么是受人指使。”
所以不是因为幕南久搭上了别人的线而陷害白冉熙,而是因为他娶了白冉熙又不喜欢所以才搭上别人的线,顺带陷害白家。这样也就可以说的通为何他能悄声无息的寻找靠山了,因为这靠山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白冉星觉得唐时安的确是够聪明,仅凭一点线索就能推出这个结论,没错这也是他事后才想到的。
六部之上是三省,中书省负责皇上的诏书的起草颁布,尚书省统领六部,门下省主要负责审批中书省的诏令,还有审核奏折。
当时正值上一任尚书省的尚书令退隐,这个位置空出来,六部的尚书都有一争之力,尚书令行丞相之职,位高权重,皇上也属意父亲去做这尚书省的尚书令,但最后却因为弟弟的事而错过了这次机会。
现在的尚书令是原先礼部的礼部尚书,他走之后,幕南久没过多久就进了礼部,还是从正五品的郎中做起,到如今的正四品的侍郎,可见爬的是有多快。
所以他才觉得是自己和父亲害了弟弟,若不是这一场权利相争,或许幕南久不敢这么对白冉熙。
见白冉星默认他的猜测,唐时安便想知道更多有关他要去礼部调查的事,“幕南久的背后到底是谁?他们犯得事又是什么事?”
“是成王,当今皇上的弟弟,至于犯得事,你可以猜一猜?”白冉星已经答应合作,自不会多隐瞒,但想到唐时安之前的举动,便也只说了一半。
“难不成是谋反?”要猜就往大胆了猜,古代最重的罪不过于谋反,毕竟是株连九族的罪状。
白冉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唐时安,要真是谋反的罪状,他还需要这么束手束脚吗?皇上自会给他最好的安排,“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留这些亲王在京城?没有哪一任君主是真正的仁慈,良善过多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久。”
要是将这些亲王放到他们的封地才是真的不简单,留在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受各方监视,要想谋反得要手里有兵。御林军是皇上麾下的士兵,不可能简单的受这些亲王策反。
更何况谋所需要的的钱财也不是小数,就依目前这些亲王表面上的钱财不足以支持他们的野心。所以他们或许有这个心,但却没有这个能力。
“不为权,那就是为钱。”其实古代最严重的罪行莫过于十恶,但既然不是谋反那么其他罪名也不符合。剩下的就只有为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古至今从未变过。
“嗯,不错,就是为财。”京城就是一个销金窟,求人办事没有上千两的银子做敲门砖是办不成事的,贪官污吏在历史上从不曾少过,贪污往往也伴随着害命。
为财的话,唐时安想了两点,一是贩卖私盐,二是私自铸钱,且无论是哪一种,都绝对不是小数目。
“那是贩卖私盐还是私自铸钱?”唐时安更偏向于贩卖私盐。比起铸钱需要铁,盐会比铁更容易到手。
“贩卖私盐,数量已经达到我们不可估计的地步。”贩卖私盐罪责很严重,而且按照他们预计的数量,就算是成王也都够砍头的了,“而且察觉到这场买卖的一些小官员都已经被灭口了。”
贩卖私盐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唐时安想章然这样的小人物的确是比这些当官的更适合做这些事,贫苦人家对于官盐的价格多是吃不消,有更便宜的私盐就算是冒险也是值的的。
更何况这是一门长久生意,对于这些买家,只要自己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而且成王他们做这种买卖都不会去省城这样的城池,偏远村子比较合适,地方越偏远那么消息就会越闭塞,知道的人就会越少。
“这件事本来被瞒的极好,但是他们在贩卖过程中被其中一处的县令察觉到了,那位县令该是偷偷调查了一番,只知怕不会是小打小闹的贩卖,便上了书给他的上一级府尹。”白冉星说到此,停了一下。
“那一处的府尹早被收买,反倒是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位县令似乎死前有所察觉,便将自己搜到的证据托付于一个下属,并悄悄送他离开,这份罪证才阴差阳错的到了我父亲手里。”
这只是知道的,不知道又有多少冤魂死在这场事故之中呢,而且被收买的人官员也肯定是极为广泛的,这是一起大案,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连根拔起,那就会留下祸患。
“天高路远,消息送不到京城是正常的,但这件事听你之言应该也有好长时间,当地的父母官除非当真无能,不然不可能没有察觉,所以这场案子要真的查出来可能会影响朝堂的安定。”
并非唐时安危言耸听,既然在朝中做事,位子越高越难被动摇。要是查办的人过多,朝堂震荡,皇权不稳,那么外敌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所以这不正好赶上你们科考?这件事牵扯的主要是礼部和户部,还有一个成王和一个尚书令,其他官员不过是小人物,要真是拿到全部证据,就算是牵扯到宗亲皇上也不会手软。”
如今的皇上正值而立,一心想着要发展国力,而贩卖私盐这种有损国库的行为,定不会容忍,而科考刚过,出的人才也甚多,国家需要新鲜的血液,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皇帝会更想培养自己的人才,而非先帝留下的人。
唐时安听了白冉熙的话也明白了,“所以之前你许诺的礼部回到我手里也是因为要真能查到这件事,皇上必然会重用我。”
“没错,资历尚浅不碍事,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好,在皇上心里定然会留下印象,再有朝中到时候缺人,你又是这一届由皇上点出来的人才,那么自然能够稳稳的坐在该有的位置。”
“那他们这么急迫,可是因为知道你们有所警惕所以不敢擅动。”
“没错,他们现在都龟缩在自己的府邸,而外面的生意可是需要人来扫尾的。”白冉星嘲讽的笑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等哪一天钱财不在满足他们的欲望,没准就会想着起兵谋反。”
只要有钱,在自己的封地屯养私兵不是难事,成王就算身在京城,也可以让自己靠谱的下属去办,日积月累,反心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这件事应该只能交给我,你们才能更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十恶:谋反、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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