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们和你们这些狗官混为一谈。”
“老大,别和他废话了,直接抓走和之前那些人关在一块。”手底下的人看不过自己老大处处吃瘪,出声提醒。
唐时安看已经惹怒了底下的人,便不再刺激他们,反倒是开口,“你既然抓了他们,那么手里头也有他们犯罪的证据是吗?”
哥儿放下手中的刀,他从方才说要抓这人起,就不见他有任何慌乱,似乎一点也不怕他们,如果是那群贪官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还能这么处变不惊,“你问我要你们的罪证,不觉得好笑?”
“你也听我说了,我要的是他们的。”他们手中的人质本就是人证,物证要是没有,那他就得在这段时间好好搜查凉州境内才是。
“你不会想说你是来彻查他们的人吧?”哥儿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信不信我是你的事,但我现在是朝廷派来这边巡查科考的官员,我要是出了事,凉州的知府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所以我和来这单纯接头的人还是有些区别。你们怕是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可以把控凉州私盐的机会,就这么葬送了可不值得。”
从这些人的笑意中就能看出来,之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说辞过,不过应该是被揭穿了,看来有些人为了活命的确是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
再说这群人,既然他是来彻查私盐的,那么他们也就在自己的业务范围内,他们是匪,而他是官,就这么一条,估计这些人要和他合作有些困难。
“那你说说,你是京城哪一位大人派来的?”许是他的身份的确是棘手,这哥儿并未急着动手。
“白家,白冉星。”
“白家?那倒是有可能,可你信唐,你和白家什么关系?”
“白冉星是我夫郎的兄长,这个关系够不够?”
“你是白冉星的弟夫,那李尚书他们是瞎子吗?会让你来交接。”似乎觉得自己被骗了有些气恼,这哥儿脸上涌现出一些怒气。
“这就是另外的事了,其中缘由怎么样,你要是愿意和我合作,那么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会节外生枝。”
“合作?你是当官的,和我这些人合作,是等我们没了利用价值之后再给你添业绩不成?”
“我只是来查李尚书他们的,你们虽然也是干同样的事,但我可以不上报。”
“你会这么好心?当官的嘴里没一句实话,就算你死了知府会追查,但那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凉州,要想找出我们可就难了。”
唐时安倒是放松了些,寻了张凳子坐下,“若我没猜错,你们贩卖私盐,是因为私盐价格过于昂贵,西北的一些百姓都吃不起,才做这么冒险的事。
你们贩卖的价格应该比之前在此地的做这些事的人还要低,所以动了有些人的地盘日子怕不好过。不巧前不久这些人突然无货可卖,而且群龙无首,你们就趁此机会抓了他们,是不是?”
在场的人都有些呆滞,这其间过程的确是被唐时安猜的八九不离十,就像是亲眼见过似的。
“是。”这哥儿来了兴趣,抬抬下巴,让唐时安继续。
“那么你们也是为了这西北的百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现在抓的人不过是其中的小喽喽。等京城里的官员摆脱了现在的钳制,那么就会卷土重来,这么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并不合算。”唐时安点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说的难道我不清楚,但凉州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有多少是被收买过的,你知道吗?我们能怎么办?”这也是无奈之举,官官相护,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上报。
“你们做的很好,我这次来就是搜集证据的,只要证据足够的多,呈现在当今皇上面前,自会给他们定罪。”唐时安一步一步的劝导,眼前这些人比他与白冉星和那些贩卖私盐的接触更多。
“我凭什么信你?”
“还是那句话,信不信我是你的事,而彻查他们是我的事,就算没有你帮着忙,我也会在凉州境内追查,不过耗时要久些罢了,我都深入敌窝来了,不带点东西回去,怎么对得起我拿性命来这一趟。”
哥儿挥手让屋里的大部分人退了出去,“那你先来和我细说你为什么得到李大人的信任。”
知道这是这哥儿同意合作,唐时安便把这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你倒是好夫婿。”哥儿听完,“我叫甘清酒,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抓得那些人算作人证,我返京之时不能带回去,需得你们看好,等我把物证报与皇上,这些人便会有人来押送至京城。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帮我的就是搜查这物证,最好是他们与李尚书甚至成王的联系的证据。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账本。”
“书信联络我之前抓了的人里倒是搜出来一些,但这账本,却是没见到。”甘清酒也知账本的重要性,但仔细搜查过的确是没有。
这里应该只是其中一个窝点,没有账本很正常,“你还知晓他们贩卖私盐的其他地点吗?”
“凉州境内的我都知道,这几月他们没有行动,我带着兄弟们已经捣毁了几个大的,还有些小的,便是没有管。”
“那烦请甘哥儿将这些地点都写下来,我自会派人前去查看。”既然大的地点都没有的话,那么这账本多半是在这凉州境内的官员手里,而这凉州最大的官就是这凉州的知府。
“这没问题,不过你得小心这知府大人,据我们所知,他也参与在此事中。”甘清酒一向答应的事就会做好,更何况这件事是帮凉州百姓的忙。
“如此看来,这账本该是在这知府的手里,账本之事我会追查,而人质的看管就需要劳烦甘哥儿了。”
“这是自然,人我会帮你看好的。”
京城,白府。
唐时安离开已经二十多天,算着日子白冉熙的产期也快要到了,白冉星隔上几日就要去看一次弟弟,就怕弟弟生产时,一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他也吩咐底下伺候的人,一旦白冉熙有任何异动都要来禀告他,只是这般频繁的来往也是引起了家中的妻子和母亲的注意。
“你是说星儿他请了产婆去了那出宅子。”白家如今的主母洛芸芊看着来禀报的丫鬟。
“是,大少爷这几日去那处私宅甚是频繁。”丫鬟本事这夫人派去照顾大少爷的,这事事关重大自然要来禀报。
“紫云,去把少夫人叫过来。”洛芸芊自自家哥儿下落不明,就甚少管内宅之事,日日在佛前叩拜,保佑她那苦命的孩子平安。
怎么会想到今日,她最为听话的大儿子,却闹出这等事,他们白家万不该做养外室的举动,要真是喜欢接回府里没人说什么,但养在外面就说明这身份上不得台面。
如今还怀了孩子,看模样是要生了,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能迷得白冉星如此不着调。
“娘,可是身体有何不适?”钱秋韵被紫云叫了过来,以为是母亲又有什么不适。
“韵儿,你可知最近星儿有何异常?”洛芸芊轻轻握住钱秋韵的手,这事是星儿做的不地道,对不住秋韵。
“夫君最近并无异常,只是因为忙着朝中之事,平日里少有时间在家。”钱秋韵并未察觉白冉星有何不对劲。
洛芸芊让方才禀报的丫头在向钱秋韵说了一次,眼见着钱秋韵面色渐白,洛芸芊让丫鬟下去了。
“韵儿,这事是星儿对不住你,你要是生气也是应该的。”洛芸芊是个很好的婆婆,并日并未有为难儿媳的举动,加上有了白冉熙的那件事,洛芸芊对于这种行为更是厌恶至极,却不想自己儿子做出这等事。
“韵儿,今日星儿被事情绊住,不会回来,我们且去这宅子上瞧上一瞧,要真是迷惑人心的狐媚子,哪怕他怀着孩子,娘也为你做主。若是是个好人家的孩子,被星儿骗了,娘也定然饶不了星儿。”这事错与对,还得见着人再说。
“娘,算了吧,这事等夫君会来,我问一问他,他不会骗我的,万一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岂不是闹了误会。”钱秋韵摇头,她自然是信白冉星的,这些日子就算忙于朝廷之事,也还是把她和儿子记挂在心里的。
虽然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别的理由,但万一呢,要是是真的,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件事的准备。
“韵儿,事情是怎么样,我们去这一趟便能弄清楚,星儿既然瞒着我们,那便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的。”
“这,万一夫君生气了?”
“生气,要是真是我们误会了,当娘的自然是向他道歉,要是不是,等去了回来,我自会告诉老爷。我们白家,万没有这么没有担当的男儿。”
钱秋韵只得答应下来,既然母亲要去,她是要陪着的,母亲本就身体不好,万一这事上受了刺激,她在身边好照应。
作者有话要说: 是看的人变少了吗?最近的评论都没有几条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