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育育一片好心,自己都忍着没吃,先给了小的又来给老的,结果都掉地上了,她捡了碎碗捧着香椿鱼哭着从里屋出来,江培培一看就来气了,“奶,你不吃就不吃吧,干嘛摔了啊,还说我浪费东西,我看浪费东西的是你吧。”
江奶奶也没想到会把碗摔了,但这时候她肯定不能说软话,只听她哼了一声,“我吃了不消化,没那个享福的命。”
“吃个炸香椿鱼儿就是享福了?以后日子越来越好,享福的日子在后边呢,奶,你要能忍住就忍着吧,等我爸回来你可别说我们欺负你,不给你吃好吃的。”
“滚,我是那种人吗。”
“难说。”江培培笑嘻嘻的端了碗在她面前吃得喷香,江奶奶本来就爱香椿那味儿,她说不吃只是嫌弃江培培用油太鑫,哪里是不爱吃啊。
有的人年纪大了就吃得清淡,可像江奶奶这样的年纪越大口腹之欲却没减,她也挺馋的,瞪着江培培,“别在我屋吃,弄得一股子味,你们爱吃什么吃什么,到时候没钱上学没钱买衣服,可别跟我哭穷。”
“奶,放心吧,跟你哭穷的一直都是我叔家,我家就是再哭穷也没见你拿出一毛钱来啊。”
“滚!”江奶奶更没好气了,江培培这丫头最近是吃错药了吧,总说她向着老二家,她就向着了怎么了?老二家可没这条件吃油炸的香椿鱼儿。
把江奶奶馋得够呛,隔壁那三个吃货也没闻着味过来,江培培这顿饭吃得还挺开心的,吃完了,她叫上李金霞去老奶奶家。
李金霞听她说了,就拿了五个鸡蛋,绕路去了跟她关系不错的刘婶子家,她家的大狗前几天刚下了小狗,还有两只没送出去。
五个鸡蛋换了个小狗给老奶奶送去,又给了五块钱,老奶奶乐得不行,直说:“太多了,太多了,都给我找了小狗了,给一块就行,反正那条小黄狗在家也是吃剩饭,没什么花销。”
江培培见李金霞跟老奶奶聊起了养狗,她就跑到墙边想看看旁边江大伟家的动静。
这时天刚擦黑,正是上灯的时候,可江大伟家屋里一片漆黑,外边倒是坐着几个人,江培培听着好像有村支书在。
“大伟,按官话说呢,你妈是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你懂是什么意思吧,而且你妈跟你爸也没办合法的结婚手续。”
江大伟眼睛一亮,“那没办结婚手续,就是说都不用离婚,我们搬出去就行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村支书最近老跑乡里学习,官话一套一套的。
“那我们兄弟三跟我妈一起搬出去住。”
屋里江老汉扯着脖子喊:“搬出去?小学还没毕业你就翅膀硬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上学,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孽种!”
江培培听得皱眉,孽种?
难道这江大伟不是江老汉亲生的?
村支书听着江老汉骂得不像话,不禁皱眉,“少说两句吧,你家大伟多懂事的孩子,地里那点活不都是他领着两个小的在干吗,给你省多少事呢。”
“那是他欠我的,我养他这么大打两下怎么了?还敢还手,还敢找人来,老叔,你们也是闲的,他叫你就来吗?”
江老汉气哼哼地说着,碰到他脚上的伤,又道:“田老婆子家的狗把我给咬了,你们怎么不管?”
江培培听到这里抱起刚张眼还走得不太稳当的小狗,跑到隔壁院里,“支书爷爷,田奶奶家的狗才这么点大,怎么可能咬得了人啊。”
支书大叔一看那么点大的小奶狗,更对江老汉来气了,这能咬人?
屋里的江老汉起不了身,也看不见外边的小狗,他是记得小狗不算大,但厉害着呢,怎么就咬不了。
“我可没说瞎话,就是田婆子家的狗咬的,不大点的狗呲着牙往上扑,凶得很。”
另一个村干部摸了摸江培培怀里的小狗,跟支书大叔对视一眼,都对江老汉鄙视不已。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江老汉又懒又赖,可这也太赖了吧,这么大点的小奶狗能咬了他?怕不是想讹人家钱吧。
支书大叔就说:“行了,这么点大的狗能咬成什么样?最多咬破皮,大伟叫我们来是想跟你分家,你这整天打孩子也不是回事,没听见今天咱们村的孩子满村转着喊打孩子犯法吗?”
“犯法?犯哪门子法?真犯法,你叫公安来抓我吧。”江老汉可不是刘桂花,一吓就怂了,他年轻时也是在城里混过的,爱赌爱嫖,不然也不会一直娶不上媳妇,四五十才捡了个。
江培培指江大伟对支书大叔说:“大伟背上都被抽烂了,不信你们看看。”
她说着放下小狗,过去撩开江大伟的背心,后背青一块紫一块,中间那块皮开肉绽的,真要烂了。
李金霞听见自家闺女在隔壁院里吵吵开了,忙跑来找,一眼看见江大伟背上的伤,她想劝江培培走的话就没说出来。
支书大叔跟那个村干部也很触动,他们只听江大伟说江老汉打他妈还打他,连两个小的都动不动就打,江大伟就想让他妈跟他爸离婚,他们是过来调解的。
谁也没想到打的这么严重。
支书大叔就怒了,“我说江老蔫,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说铁蛋儿他们怎么吆喝了一天不许打孩子。”
江大伟心说铁蛋儿弄那联盟还真不是为了他,不过他确实也受益了,见大家看到他的伤这么震惊,他也学聪明了,“支书爷爷,今天我爸说被狗咬了其实是崴了脚,但他非要把人家的小狗抢过来炖肉吃,还要打我同学,我实在气不过,把他锁在屋里了,你也看到了我爸特别生气,等他能走了,肯定往死里打我,我妈也拦不住。”
江老蔫在屋里气得差点单腿蹦出来,还好江大伟已经锁了门,他晃着门扇,“江大伟,你尽睁眼说瞎话,给我把门打开,看我不揍死你。”
支书大叔一听,自己就在这儿呢,江老蔫就敢叫嚣着要打孩子,还要往死里打,看来这事不处理不行啊。
他训斥了江老蔫,又跟江大伟说:“孩子,你可想清楚了,你带着你妈还有两个弟弟能过得下去不?村里肯定会给你们争取点补助,但过日子还是得靠你自己。”
江大伟做了两回小生意了,已经尝到点甜头,自然不怕分出来单过,他连连点头,“支书爷爷,你放心吧,从我十岁上这家里差不多都是我忙活,我肯定能把日子过起来。”
江老蔫一听更气了,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能赚钱了,他能当老太爷了,居然要跑,不过现在有这些多管闲事的外人,打骂是没用的。
他也干脆示弱吧,于是这老汉往地上一滚,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活着傻媳妇跟三个孩子,总算能干点活了,居然要抛下我江老汉,是看我老了不能干活了吧?你们村干部不说劝孩子孝顺,居然还帮着他,太没天理了,我明天就去乡里告你们去。”
支书大叔一阵头疼,碰上这种癞子,还真没办法,江培培在一边说:“支书爷爷,大伟说他爸拿他赚的钱出去打牌,为什么咱们村里不让打牌只让打扑克啊?有啥区别?”
旁边的村干部被她逗笑了,“不是打牌跟打扑克有区别,不管是玩什么,总之赌钱的都不许,懂了吧。”
“哦。”江培培肯定懂啊,她是想让他们也懂。
还是支书大叔脑子更活泛,“大伟,你爸拿你钱去打牌?去哪儿打牌?”
江老汉一听,生怕他们再查下去,万一因为他把那家庄子给端了,人家肯定得找他算账啊。
“叔儿,您别听那丫头瞎说,她懂什么啊,我打什么牌?就跟村口臭狗子推了会儿牌九,没玩钱,我是拿钱买烟了。”
“那你还是拿大伟的钱了!”江培培立马说。
李金霞拉了她一把,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啊,想帮忙给江大伟弄点草药治治伤不行吗,非得管人家家里的事。
支书大叔看江培培这么个孩子都一心帮着江大伟脱离苦海,他也挺感动,主动提出让大伟带着傻妈跟弟弟去大队的牛棚住,牛棚早就没牛了,棚子还在,旁边还有两间土坯房,凑合着能住。
江老蔫最后还是同意让大伟他们出去住了,主要他怕江大伟再把他去城里赌的事说出来,听说现在查住赌的就得蹲大狱,以前是他年轻,进去就进去了,现在老了就怕走着进去骨灰盒出不来。
而且江大伟最近看他的眼神总是不对劲,闪着寒光,他还真有点怕这狼崽子。
不过呢,他要求江大伟每个月给他两块钱,一年再给他一百斤粮食。
支书大叔一听就来气,人家江大伟才十几岁,还上学呢,照顾傻妈,还得照顾两个弟弟,一个月还得给他这不缺手不缺脚的懒货两块钱,想什么美事呢。
“大伟又不是出去上班拿工资的,给什么钱?你自己的地自己种,一年让大伟给你二十斤细粮三十斤粗粮就行了。说是分家,人家房也不用你盖,媳妇也不用你娶,两小的都替你照看了,你说你这当爹的不亏的慌?还敢要钱?”
江老蔫知道江大伟能赚钱了,尝过甜头了,哪里肯,又要撒泼耍赖,江大伟干脆说:“一个月给一块钱行,不过前提是你不能再来我们家,要敢再来我们家我就一分也不给你,粮食也不给你。”
江培培看一直在角落里钻着的大伟妈听到这句话突然抬头往这边看,就知道她不傻只是被打怕了,江大伟大概也察觉到了,不让大伟妈见江老蔫,过阵子没准能恢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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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映穿进一本年代文里成了七零年代草原上的放羊娃萨仁。
睁眼就是蒙古包,大锅里煮着肉汤,不缺吃喝,疼爱女儿的父母,三个高大帅气的哥哥,两个青梅竹马的玩伴,除了隔壁事事都要比她强的女配一号有点讨厌,这个身份简直完美。
可书里的原主却爱上了知青男主,和女配一号各种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然而男主却对女主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是牛肉不香还是羊肉不鲜?是景不美还是水不甜?
做为家里团宠又不缺爱,为什么要去抢一个眼里心里都没自己的男人?
任映决定她的目标是牛羊成群,可男主男配却都开始围着她转起来。
哼,都是觊觎她成群的牛羊吧!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