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柳儿发了什么疯?”张若玄得到消息,眸光一闪。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表少爷抢了柳少爷的东西,双方剑拔弩张,就打了起来。”
白露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柳蕴之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在安幼清面前妖妖调调,但发起狠来也是真的狠。
他把安幼清送出府就匆匆往小花园里赶,精心装点的小花园一片狼藉,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哭的哭叫的叫,乱作一团。
带头惹事的表少爷被柳蕴之扑倒在地,生生在他脸上咬了一串牙印子,那发狠似的架势,要不是其他少爷拦着,怕是连肉都要被他撕下来一大块。
张若玄微微皱眉,起了疑心:“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做?”
“好像是什么丝带,听说是柳少爷最最宝贝的东西,别人碰都碰不得。”白露回忆着发生争夺时表少爷说过的话。
“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送给他的?”张若玄觉得不对劲,一个丝带而已如果不是意义重大根本不值得元柳儿大动肝火。
“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若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他干出这种事,没被幼清看到吧?”
白露一怔,犹豫着要不要把安幼清薄情的反应告诉他。
“说!”见白露神色躲闪,单薄的眼皮子一掀,压迫感不言自明。
“安少主倒是看见了,不过并没有太大反应径直走了,这样看来安少主对柳少爷也没多少感情、”说完白露抬眼准备观察张若玄的颜色。
张若玄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元柳儿这个惹祸精,幼清怎么会真的喜欢他,不过是玩玩罢了。”
白露心中叹息,陷入爱情的傻少爷,安少主今天可以对曾经的情人元柳儿不管不顾,将来也会这样对你呀!
可是看他那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模样,他还是选择闭了嘴。
安幼清的温柔乡,还真没多少男人能爬出来。
“表哥的伤势怎么样了?”他抬眸,微微一笑。
“嗐,柳少爷下了死手,表少爷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呢,他家里人找了全帝都最好的整形医生,但是伤口太深,估计无力回天,现在表叔一家正找主夫要说法。”
白露想想那场面就觉得脸上一疼,心里还有一点暗爽,表少爷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仆人们吆三喝四,他早就看不惯了。
如今破了相,以后也没什么资本可以张扬,连说亲嫁人都成了问题。
“表叔一家蛮狠的狠,碰上他们一家元柳儿恐怕要脱层皮了。”他隐在光线昏暗出,薄唇轻扬。
“听说夫人得知消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白露不禁想,这个风流的夫人,自己嫡出的儿子不甚关心,倒是对小三的儿子格外在意。
张若玄笑得温和,凤眸里却带着一丝冷冽:“母亲也来了?那我们也去关心一下表哥。”
白露腹诽,你哪里是去关心表少爷,你是想去奚落柳少爷吧!
一主一仆刚到主厅,就听到厅内传来哭天喊地般的悲鸣,元柳儿跪在大厅中央,紧抿着唇,眸子冰冷,一副倔的要死的样子。
表叔哭的歇斯底里,扯着张如沐的袖子开始哭:“我可怜的儿子,脸上被封了几十针,他还是个未出嫁的孩子,这个让他怎么活!”
张如沐端着斯文的笑,温柔的安抚:“我知道表侄受了委屈,可光哭也不是个办法,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咱们再好好商议。”
“还商议什么,都是这个元柳儿害得,他就像条发了疯的野狗,可怜我的孩子,连亲事都没议过,这让他后半辈子怎么活呀!”表叔指着元柳儿眼里露着凶光。
“那您的意思是?”
表叔冷哼一声,脸上浮起一股怨毒之色:“我要他体会跟我儿子一样的痛苦。”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儿子。”一道厉声喝来,元离大步走进客厅,看见跪在委屈跪在客厅里的柳蕴之,犹如当初看到了跪在张如沐面前乞求的张柳。
她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站起来,我的儿子不需要跪任何人。”
元离花心归花心,但作为军部的掌权人,元离的气势不是盖的,独属于军人的威圧感让表叔心中怯怯。
但毕竟自己儿子时受害者,表叔即使对元离有些发憷,但还是像给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元部长,不是我想动你儿子,是你儿子毁了我儿子的容貌,我难道还不能为我儿子出头了?”
元离眉眼冷漠如冰:“难道不是你儿子提前招惹柳儿,强行抢了柳儿的东西?柳儿百般求饶不成,逼得他实在没法子才做出这种事来,难道你儿子就不该好好管教?”
“你——”表叔当然知道是自己儿子先挑起的争端,但他没想到元离这么护犊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表叔别生气,母亲只是嘴上严厉了些,我看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大家都是亲戚各退一步,以后也好和和气气的。”张若玄端着容色,微笑着出来打圆场。
表叔气得不行,自己儿子可是被毁了容,在这些人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尤其是张若玄那副斯文矜贵的样子,他看着就来气。
他倒是寻得了一个好妻家,在本家有前总统父亲撑腰,未来妻主又是安幼清这个靠山。自己儿子可是什么都没落着,破了相以后只能下家平民女子家,心态更加不平衡。
“您也别动怒,这件事柳儿做的确实有些不妥,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表侄脸上的伤,我已经联系好了国外最有名的整形医生,先让表侄好好养伤,日后我们会好好补偿他的。”张如沐拉着表叔的手好声好气的说着。
表叔心里无可奈何,也只能作罢,毕竟自己儿子的脸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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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表叔,元离拉着柳蕴之独处,隔绝了张如沐和张若玄两人,她脸色极沉:“到底是什么回事?”
柳蕴之心知,元离并不是真的想为他出头,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威严有一丝一豪的受损。
“表哥抢了我的东西,还伙同其他兄弟们一起欺负我,我实在忍不了了才......”柳蕴之眼中噙着泪水,杏眸软弱可欺,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才是受害者。
元离凝视着他,因着对死去张柳的愧疚她对柳蕴之包容到了极致,这份宠爱是张若玄都不曾享受过的:“到底丝带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失态?”
柳蕴之微红的杏眼闪躲,欲言又止。
元离声音一沉:“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别!”柳蕴之连忙阻止,湿润的眼眸里闪烁着我见犹怜的泪光:“我不想说出她的名字,我怕会给那个人带来负担。”
元离来了兴趣:“是你的心上人?”
柳蕴之艰难地点头,泪水顺着他点头的弧度如一颗颗珍珠滚落。
元离瞧着心头一软,当年张柳也是这样,他一哭她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滩水。
“怪不得你会为了一条丝带要死要活,这女人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很重要,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柳蕴之哽咽着说道。
元离拍了拍他的肩头:“那跟母亲说说她是谁,母亲给你做主。”
柳蕴之颤抖着嘴唇,几欲说出口最后却硬生生咽了回去:“我不能说,我不想让您为难。”
元离沉了一声:“不能说?难道是有夫之妇不成?快跟我说到底是谁?”
柳蕴之低着声,没有说话。
元离看着他的表情心里顿时猜了个七七八八,按理有夫之妇自己儿子确实不好插手,但她对柳蕴之确实亏欠太多......
“若是有夫之妇,也要看他们夫妻感情和不和睦,要是夫妻感情不和睦等到他们离婚了,你们也是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的。”
柳蕴之忽地一抬眸,杏眼里浸满了水光:“那个人和她的未婚夫还没有结婚,我从未奢望过拆散他们,我只要能够做她的男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元离的目光与他凄苦委屈的眼眸对视着,一瞬间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安幼清?”
柳蕴之垂着眼眸,睫毛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元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嗓音都破了半截:“安幼清?”
她不可置信:“她可是你哥哥的妻主,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嫂子有这种想法?这是乱-伦!”
说着说着,元离自己反倒越来越心虚,这场景跟二十多年多么的相似,自己造的孽,现在竟然报复在自己儿子身上。
柳蕴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蓄满了泪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白皙的脸上滑落,留下深深的泪痕。
“我爱上她时她还没有婚约,等我想收回这份感情已经来不及了,母亲求您成全我吧,我不会拆散这门婚事,我只是和哥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会默默地守在一旁,绝对不会打扰到哥哥和幼清姐姐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元离: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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