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年今天心血来潮要带我出去玩儿。
“你不用上班吗?”我躺尸般赖在床上,僵硬地挺动两下,又左右翻转了一圈,最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课题进入了第三阶段,后续我不需要参加了。”贺之年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支撑,斜倚在门口。
换句话说不就是失业了吗?
好惨!
我侧躺看向他,一只手耷拉在床边轻晃,眼神怜悯:“需要我安慰你吗?”
“在想什么?”他笑了一声。
苦涩!我在这笑声中嗅到了苦涩!
“我养你。”我母性光辉散发。
“好。”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他随意将杯子放在了一旁,步伐稳健走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那之后都靠你养我了。”
毛病!
他走近了我才闻到这苦涩是他刚喝的黑咖啡里弥散开来的。
他忽视我想收回刚才那句话的眼神,把我轻触地板的手抬上床:“昨天就已经和你说过要出门,现在还起不来吗?”
我又在床上蠕动了两下,咸鱼断气般地“啊”了一声:“你看嘛,没办法呀,我被封印在床上了!”
“被封印了?”他的尾音拉长,散漫又性感。
我疯狂点头。
“那干脆今天我们俩就在床上过吧。”他乐见其成。
我的妈!
吓得我一个鲤鱼打挺,颇有跳龙门的架势地坐了起来。
“啊——”
“啊——”
两声惨叫一高一低,又异口同声。
我咬紧牙关,揉了揉额头。
我龇牙咧嘴:“道歉。”
管它谁撞的谁,和贺之年我才不讲道理!
毕竟他皮糙肉厚,而我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罢了。
这一下撞下去,我这小脑瓜可受不了。
贺之年弱弱:“道歉。”
“说对不起!”我可凶了。
他重复我的话:“说对不起。”
……
怎么有点熟悉?
人类的本质是……?
我试探性:“对不起?”
“好了,我原谅你了,快起来吧。”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站起身出了门。
……
气得我原地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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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偿我的小委屈,贺之年亲自给我用药酒揉了揉头上的包,亲自把饭菜给我端到了小桌子上,亲自喂我吃了两口,亲自帮我挑选了今日份小裙子,亲自帮我脱下了……
没有没有,睡衣是我自己脱的。
虽然我差点儿脑子就没转过来让他帮我换了……
“你可以多眯一会儿,我不介意帮你换的。”贺之年一本正经。
“我介意!”
得到我的心,还想得到我的人,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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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年今天带我去了游乐场……
旁边的小公园。
到了公园,他又套上了件浅灰色休闲西服,面料悬垂,雅致又不失洒脱,随意中又透露着……
脑子不太好用的气质。
谁七月一件衬衫还不够,还得加个外套!
“快脱下来。”我一个看着的人都忍不下去了。
看得我热。
“回去就脱,都脱给你看。”他阻止了我扒他衣服的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是说骚话的时候吗?
被他这样一搞,又想起自己居然是被带到公园里来……玩的?
两种原因交杂,我怒了:“这他妈是带我出来玩儿吗!?”
他眉头皱紧:“不许说脏话。”
我:“……”
贺之年:“收回。”
我:“我收回。”
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今天带你出来散散心。”他牵过我的手,“想着你一个多月后就要走了,我舍不得。”
谁要走了?
话是这么说。
怎么你这语气像奔丧一样?!
感觉这已经是在给我送终了。
我后悔了。
我当时为什么回赠他一个浪琴手表?我他妈就该给他送个钟,让他天天挂脖子上!
“你确定是带我来散心?”我问他。
贺之年:“确定。”
“你再说一次你确定?”我的身躯微微发抖。
贺之年:“我确定。”
……
“玩儿什么?”我指着公园上成群的老大爷老太太,“跟他们一起跳广场舞?”
委屈。
这狗男人老是让我觉得委屈。
我想分手了。
“不许胡思乱想。”他眼神严肃,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还能看出来我想的是什么?
贺之年眼神凌厉:“你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
我不羁的眼神里透露着蔑视。
然后……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
“你真不太适合演霸总剧本。”我挣脱了他的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的气势也瞬间没了,凑近我的下巴,关切地问:“刚才有没有捏痛你?感觉都有点红了。”
我随意地摆了摆手,看向他语气也认真了许多:“所以玩儿什么?你怎么突然把这西服加上?不热吗?”
贺之年立马换上委屈脸,试图博取我的同情:“热。但是前两天和丈母娘联系我过段时间去你家拜访的事的时候,丈母娘拜托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你哥找个女朋友。”
“唐庭?”我诧异,“连我妈都看出来他注孤生的命格了吗?”
我哥大我七岁还母胎solo,我怀疑月老牵线的时候可能本来想给他的红线系一个蝴蝶结,然后发现系成了死结,解了半天没解开,干脆一把剪刀剪掉了这根线。
然后说,好了,你可以去投胎了。
“我妈究竟是多无助才会拜托到你头上来哈哈哈哈哈。”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几乎能看到我妈幼小无助……但又能吃的样子。
贺之年给我拍了拍后背帮我顺了口气:“这里有个相亲角,有些叔叔阿姨会带孩子信息来这边帮孩子相亲。我之前调查过了,他们喜欢挑社会精英模样的女婿。”
“社会精英?那不就是我哥?”我哥霸总本人,手上还有公司。
贺之年点了点头:“所以我照着你哥的风格来的,到时候你就在旁边树荫凉快的地方休息,我去看。然后我就说他是我哥,再挑几个好的拿给丈母娘看看,适不适合相亲。”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我想起我哥的确是这样,大夏天还穿着长袖西服,虽然是薄款,但是也热……
诶,不对。
他不热啊。
哦,他随时都有空调。
哎,我怎么没想到。
我就是吃了贫穷的亏!
“那我们俩怎么玩儿呢?”
贺之年指向一个方向:“那边有个湖可以划船,等会儿把帮你哥相亲这事儿解决了,我们俩就去划船。”
这个安排似乎不错。
我美滋滋:“我想先和你一起去看看相亲角。”
无法拒绝我要求的贺之年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唐甜:想有一个能随时陪我演戏的男朋友。
贺之年:想有一个能随时陪她演戏的女朋友。
作者:如你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