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整整过去两个多时辰,秦叶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躺在地上,感受着自己的伤势,发现胸前的几根肋骨已然断裂,稍一移动身体,骨折处带来的疼痛感袭遍身,不禁龇牙咧嘴起来。
秦叶强行用真元包裹住断骨之处,勉力站立起来。
他先是扫视四周,发现除了魉的尸体之外,已然不见其他三人的身影。
出于对赵飞虎的担心,秦叶强忍着疼痛,到方圆十里内进行了一番搜寻。结果,在一处山壁前,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以及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仔细辨认之下,发现这是魍的尸体,这倒让他放心了不少。但是又搜寻了半个时辰,始终不见赵飞虎以及幽幻雨的踪迹。
由此,他在心中作出一番推测:飞虎应该没事,那魔女没有理由杀他,如果真要灭口,魔女定会回头连同自己一并杀了,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飞虎也还活着,只是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使得飞虎不得不先行离开。
发生了这般变故,秦叶不可能再拖着重伤之躯,继续去魔城拍卖行找那影儿的下落。
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先回萧家,再作后面的打算。
秦叶踉踉跄跄回到萧家,萧洛雪得到通报,立刻迎出大厅,见到满身血污的秦叶,随即上前将他搀住。
秦叶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萧洛雪打断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先回屋把伤养好!”
躺在自己的卧榻之上,秦叶感觉一阵倦意袭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过,受伤的部位也进行了处理,猜想应该是萧洛雪安排下人为他做的这些,心中再次生出一股暖意。
刚开始的时候,秦叶只是把萧家当成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慢慢在萧家找到了归属感,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一样,受伤了总会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
秦叶缓缓起身,穿好衣服,一心想着赶紧去找萧洛雪说明情况。
他推开房门,刚走出两步,正好看见萧洛雪坐在别院的一个石桌旁边。
尔后,他走上前略一抱拳,在萧洛雪的示意下,坐到了旁边一张石凳上。
“小姐,恕我无能。我本想去打听天魔残图的消息,结果一无所获不说,还身受重伤回来,让小姐费心了!”秦叶向萧洛雪请罪道。
萧洛雪略一摆手,安慰道:“你不必自责,安然回来就好。先前你说要出去打听赵飞虎的下落,现在有他的消息了吗?”
接下来,秦叶将这次出门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跟萧洛雪讲述了一遍。
半晌后,萧洛雪沉吟道:“按你所说,赵飞虎应该没事。放心吧,你们两兄弟为我萧家尽心竭力,我自不会置你们安危于不顾。一会儿,我就派人去打听赵飞虎的下落!”
秦叶躬身施礼。就在这时,葛老来到别院,见萧洛雪在此,于是小跑着到近前,小心禀报道:“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人,自称是魔城拍卖行的。他们说我们的人杀了他们的李堂主,现在堵在府门口,要我们交人!”
萧洛雪闻言,眉毛一挑,不悦道:“一群人?”
葛老答道:“是的,大概有十几二十人的样子。”
萧洛雪轻哼一声,怒道:“来这么多人是要作甚?上门问罪不成?难不成真当我萧家无人?”
“别让他们在门口乱喊乱叫,先把他们带到偏厅,不许上茶,不要搭话,晾他们一个时辰再说!”
“若他们有任何不守规矩的地方,就让包总管去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葛老领命,嘿嘿一笑,随即退下。
秦叶见葛老走远,便开口对萧洛雪道:“看样子,飞虎杀李有才的事,还是被暴露了。”
萧洛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转向别院中的一朵杜鹃花,怔怔出神。
……
萧家偏厅中,葛老按照萧洛雪的吩咐,将魔城拍卖行一共十七人,带到此处。
刚开始的时候,这帮人吵吵闹闹,不知天高地厚,嘴里叫嚣着要萧家主事之人快出来领罪。
随后,包仁顺进来,主动将九阶武师的气势散发开来。
众人一见,顿时殃了菜,闭口不言,心中却是嘀咕:没听说过萧家分舵还有九阶武师坐镇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偏厅中拍卖行的众人坐立不安。
既没有茶水解渴,也没有下人来通报情况。
唯有一个黑着脸不知来历的九阶武师杵在那里,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样,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刚开始来的时候,那嚣张的气焰慢慢变成了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萧洛雪从偏厅外慢慢走来。身后跟着萧家一众护卫,其中也包括秦叶。
万魔拍卖行的人看到萧洛雪的一瞬间,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虽然听说过萧洛雪帝国第一美人的名头,但是今日一见,近距离感受,让得一众男子血脉喷张,目光如火,几乎忘记此行的目的。
萧洛雪坐在主座之上,包仁顺上前一步,声如洪钟道:“这便是我家小姐,你们谁是主事之人,上前说话!”
拍卖行众人被包仁顺的大嗓门吓了一跳,顿时清醒过来。
其中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上前一步,道:“我叫庞龙,在魔城拍卖行一百零八堂主中,排行第七。今日登门拜访,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小姐海涵!”
说完这句话,庞龙看了看主座上的萧洛雪,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继续又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和萧小姐绕弯子,索性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萧家分舵和我魔城拍卖行向来有生意往来,无仇无怨。”
“但是萧家之人,为何无缘无故要杀我四十九堂堂主李有才?还请萧家给我一个说法!”
萧洛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似平缓和气,实则语中含煞道:“就凭你庞堂主,想要我给个说法,阁下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