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 / 1)

怀着重重心事,沈晚回了顾府,刚一进门,就被喜形于色的顾母给拉住了进房。

“晚娘,咱顾家怕真如你所说,要时来运转了!今个你刚出府,那侍郎府的夫人就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明个大早就约你一道去绸缎庄看料子去,让你帮忙掌掌眼。”

顾母自顾开心道:“这哪里是要看料子,分明是要借此与咱家走动的苗头啊。一会我就派人给李掌柜带个话,千万令他好生将那江南如意坊的料子仔细收好,选些颜色好的明个专程摆出来,那虞夫人瞧中哪匹就送她哪匹,可万万不能收了人家的银钱。”

想了想又忙道:“明个大早我还是提早去绸缎庄候着,这样也显得庄重些,人家堂堂侍郎府的夫人特意来交好,咱不能失了礼数。”

沈晚终于从这大量的信息中回了神。不由吃惊道:“侍郎府上的虞夫人?”

顾母喜道:“对啊,就是那侍郎府的主母,虞夫人。人家可是顶顶尊贵的人,还是有诰命的三品淑人,能主动与咱交好,着实是咱顾家的福气。”

沈晚迅速在心里思量了一番,之前那五百两银子怎么看也合该填饱了她的胃口,且她相公已经重新起复,她们相公同在一衙署就事,虞夫人此番试探应该不是借此生事或勒索银钱,否则吃相未免就太难看了些。

大抵是那兵部侍郎瞧她相公得了上峰青眼,嘱咐她夫人过来走动交好的。

心中有了底,沈晚也就安了心,想着那侍郎夫人能主动来交好,到底是件好事,遂展颜笑道:“娘放心,明儿个定让那虞夫人满意而归。”

戌时二刻,顾立轩散发着满身酒气归来。

沈晚照旧给他擦身梳洗,终于将他拾掇完后,放了帏帐也上床躺下。

因有心事,躺下之后她也睡不着,努力回想着今日书坊遇见的那对主仆的穿着及身形,心下琢磨着待明个得空定将此二人大体轮廓画下,拿给他相公认下,若真是他朝中政敌,那得嘱咐他千万要行事小心仔细防范。

翻了个身,沈晚对着他相公微微拱起的后背,又琢磨起明日相陪侍郎夫人的事。提前在脑中演了个过场,又反复考虑周详了要注意的相关事项,这么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到了夜半时分,意识也渐渐有些恍惚起来……

她枕边人突然翻了个身,带着浓浓的酒气咕哝了一声。

沈晚瞬间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了。

她听清了喝酒两个字,可后面的那两个字却让他说的含糊,是玉娘?芸娘?元娘?还是他压根在唤她的名字……晚娘?

这一夜,沈晚到底半宿未眠。

翌日清晨,当从顾母口里得知虞夫人的刻意交好的消息时,顾立轩又惊又喜,却又埋怨的对沈晚道:“晚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早些告知我呢?”

沈晚情绪不高,垂了眸:“大抵是忘了。”

顾立轩不可思议高声责备:“这么大的事,怎么就忘了?”

顾母有些看不下去,皱眉道:“连日来你夜夜宿醉晚归,害你媳妇几乎夜半方睡,如此精神不济忘了也是应该,你何故大呼小叫?再说那虞夫人身份尊贵,哪个料想到她突然就要与咱走动,晚娘素无与她们这些贵人交际的经验,紧张也是自然。”

顾立轩自动忽略了顾母的前半句,他关注的重点全在顾母的后半句:“晚娘,纵然我如今仅是六品小官,可我在兵部日益受到重用,焉知我不能再进一步?你既然身为官夫人,少不了参与到与其他官眷交际的场合中,日后来与咱家交好的官眷会只多不少,若是一味地上不得台面,岂不是打咱顾家的脸面,让人贻笑大方?”

沈晚骤然抬头,一双眸子湛黑的不见底。

顾母怒了:“你这说的什么话!纵然你是我亲儿我也不爱听这话!逢年过节,晚娘可有哪次忘记给你那些交好的官员家里送礼的?晚娘与那些官眷素日里又不是完全不走动,不过次数少些罢了。至于你官署那些个员外郎、郎中、侍郎的上峰们,不是你这厢死活拦着,说什么巴结上峰有失体面有失骨气的,硬是不许晚娘送礼也不许走动的么?怎么到头来,错全都成了晚娘的了?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是家中霸王不成!”

顾立轩气结:“我这是为她着想,更为这个家着想,难道我还说错了么?!不爱听就算了,到底是忠言逆耳!”

语罢,拂袖而去。

顾母也气的要命。

拉过沈晚的手,顾母余怒未消:“晚娘你莫要理那浑人的话,自打复了职,他脑门就坏掉了,一日赛过一日的猖狂。待这股余热散了去,你再瞧他哪里猖狂了去,定是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到时候我便拧了他,让他低三下四的向你认罪去。”

沈晚扯了笑,未语。

顾母还欲再说,恰在此刻虞夫人的丫鬟进来拜见,却是那虞夫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顾母忙收拾了心思,携着沈晚出门拜见。

虞夫人依然是乘轿而来,见顾家婆媳出门拜见,她便掀了轿帘下了轿,笑着寒暄道:“之前早就听闻汴京城内最数主事府顾家婆媳最令人称羡,婆婆厚道,媳妇孝顺,一对婆媳硬是处成了亲母女俩,堪称汴京城内的一段佳话。以往我还不信哩,不想今日一瞧,却真是心服口服,瞧着你们娘俩倒是比亲母女还亲呢。”

顾母笑道:“夫人真是抬举了。我们顾家门第小,哪里哪里就值当艳羡的?倒是虞老太君和夫人您都是身具诰命的贵人,一门两淑人,这才是汴京城内的佳话呢,不知达官贵妇羡慕您的好福气。”

提到诰命,虞夫人难得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来,纵然有品级的官员道理来讲都可以为家眷请封,可真要论起来却也不是随便的官员都能请的,否则这汴京城内岂不是家家都有诰命?请封也是不易的,且看汴京城内有封的,哪个不是得隆圣眷或家世显赫?而他们侍郎府,却能一门两淑人,在这汴京城内的确是独一份了,她引以为豪亦是自然。

双方都本着交好的目的,几番寒暄的话下来自然聊得投机。

虞夫人看了看天色,笑道:“真真是相见恨晚。不过再说下去可就要到晌午了,不如咱们一块去绸缎庄看料子,边看边聊?”

顾母却摆手道:“你们年轻娘子去看罢,我一个老婆子就不去瞎凑热闹了。”

虞夫人也不勉强,笑着:“那成,今个我就让顾娘子帮我掌掌眼,待改日,若能邀得秦嬷嬷一同前去,定找机会引荐顾夫人你拜见一番,想来秦嬷嬷定喜你这般爽利性子。”

顾母大喜过望。

虞夫人遂拉过沈晚走向那皂色盖帏的银顶轿子,邀她同轿。

直到四人抬的银顶官轿渐渐消失于视线中,顾母方收了笑容,皱了眉。

顾家自然有个二人抬官轿的,从前顾立轩上值大抵是不用的,毕竟官轿的修缮和维护每年也是一大笔出项,所以除非必要,他从来都是步行去上值,左右也费不上什么功夫。

可没成想,自打他复职以来,就莫名的摆上了谱,隔三差五的就要坐轿上值,偏得今个这么个日子,他又偏将轿子用了去!

顾母眼中冒火,若不是虞夫人今日本着交好之意过来,那岂不是要晚娘在轿旁亦如别人家丫鬟般,别人坐轿她却在旁巴巴的走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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