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情侣这重关系究竟还是自带有独特的buff,维尔利感觉自己在与伊莱亲密互动时多了一份肆无忌惮和理所应当。
两个人关系变了,以往眼里极其平常普通的一件事都能多尝出几种味道来,而无论以这个关系做任何事,似乎都十分其乐无穷,这可能就是爱情之神的魔力。
维尔利不知道伊莱是从哪里学来的以拇指刮擦他掌心来挑逗他这种技巧,在猝不及防被刮了一下后,维尔利心头一荡,紧接着就是无可避免的心猿意马。
没了心理束缚的好处是不会再与自己发生拉锯战,坏处则是更加难以承受住来自小小情人的“勾引”。
只要想到伊莱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恋人,两人可以做恋人该做的一切事情,维尔利的脑子里就疯狂刷屏着“伊莱真可爱”。
若不是还坐在大赛会馆里,他真想立刻拉着伊莱回到客房里。
尽管他还没有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就把能做的都做全套的念头,但只是亲昵的一个拥抱也好过受这种煎熬。
维尔利断然没有只守不攻的道理,不能他一个人受折磨!
于是在伊莱试探性地故技重施了两次后,维尔利稍稍犹豫了半秒,便效仿着伊莱的手法反动了反攻。
只要和伊莱一起,他就会变得幼稚,以前是,现在成为了恋人也没有丝毫改变。
不如说,脱掉了某些沉重的“枷锁”后,他反而有了放飞自我的倾向。
伊莱并没有维尔利那样能忍,在被维尔利反击之后就迅速败下阵来,意欲抽手撤离,维尔利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放过他,自然是敌退我进,乘胜追击。
仅仅是单纯的模仿太过单调,维尔利用拇指在伊莱的手心里写起了字。
——看比赛。
伊莱一开始并未理解维尔利在描画些什么,只是因痒意不住往后缩回手腕,无奈维尔利拽得死紧,难以挣脱,伊莱此时已经有了一点玩火玩过头引火自焚的懊悔。
等到维尔利又重复写了一次,这回伊莱才理解了维尔利是在做什么。
这样的交流方式比起什么精神网络啦,心声啦都还要有禁忌感和刺激感,因为随时可能被坐在左右的山德鲁等人发现,必须时刻注意着自己的神情姿势,以免露出纰漏。
伊莱从心,伊莱不太敢。
可是他潜意识里的玩心又被勾了起来。
这种极容易暴露两人行径的“玩法”对现在的他来说充满了挑战性和诱惑力。
嗯,难怪伊甸园的夏娃亚当要偷尝禁果,人类就是那种你越说不可以这是不对的就越想要去作死实践以身试险的生物。
那就试试。
试试就逝世。
伊莱按了按维尔利食指上凸出的指关节,随即也有样学样在维尔利手心写起字母。
——你也没看。
维尔利意会到按关节是开始书写的暗号,类似于在精神网络上交流时的提示音。
他笑了笑,还以同样的做法,敲击了伊莱的指节。
——你不也没看么?
之后,没营养的对话一茬儿接一茬儿。
——我准备看了。
——那我也勉为其难……
——上句是骗你的。
——真巧,我也是。
两人车轱辘来车轱辘去,直到一个表演从开始到结束,场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掌声又渐次熄灭,随之又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维尔利终于落下一句。
——我看了,是我赢了。
伊莱:???
什么时候变成比赛的,还能这样?
他上当了?他一点儿没看!
伊莱弹也似的抬起头看向台上,因一个表演结束,此刻是两个表演间的过场,上一场表演的选手们正在为自己拉票,目前轮到第二人。
这是初赛才有的环节,初赛的表演是小组形式,每组可有2~5人不等,在海选结束后就由选手们自行组队,没有人能组队的选手会由举办方为她们随机分配队友。
正因是集体表演,不一定能照顾到每个人最适合的风格,所以比赛特意设计了这么一个单人环节以示公平,在这个环节中每名选手只有三十秒的拉票时间,可以如海选时那样表演才艺,也能单凭口才和魅力俘获人心。
维尔利往座位椅背上靠了靠,游刃有余地写道:
——你可以考我。
伊莱不禁提问:
——看的是小组表演?
维尔利回答:
——你猜?
伊莱:
——我猜是表演。
维尔利:
——不,是拉票。
伊莱难以置信。
三十秒的时间比起海选时的区区五秒来说,可供发挥的余地可不只是时间上的六倍那么单纯,这段时间甚至都能演个故事完整的小短剧了,按理说,应该会有许多选手选择在这个拉票时间进行个人展示,但事实却正正相反。
小组表演会得到举办方的经费支持,一旦决定表演内容,还会有举办方聘请的专业老师对应教导,相对而言更可能呈现出上乘的效果,而个人展示就全靠自己各凭本事了。
如此一来,基本所有的选手都选择把主要的经历耗费在了小组表演上,而那三十秒的拉票时间要么只准备了演说稿子,要么只简单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便点到为止,其核心是凸显出个人特质,加深自己在评委与观众心中的印象。
综上所述,拉票环节大多是枯燥无味,没什么观赏性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选手们的曝光率,也方便观众们pick新的小姐姐。
那么维尔利所“说”的话就有些令伊莱存疑了。
小组表演的时候不看,却看了拉票环节,真不是临时编的逗他玩吗?
其实只是因为正好是拉票环节而已吧!
好似读懂了伊莱的想法(也可能是真的看到了),维尔利改变了说法:
——收回前言,表演也看了。
伊莱:……
前后不一,颠三倒四,一定是在说谎。
伊莱不想因为这种事输掉,他发誓要找出维尔利的破绽。
他完全没意识到较真这种口头输赢的自己恰恰着了维尔利的道,被维尔利给忽悠了进去。
仿佛上天也在帮伊莱的忙,台上第二位选手拉票完毕,下一位选手微笑着上前了一步,而后,她仪态端方,姿态优美地开口,唱起了……一首异常跑调的南方小镇流行歌曲。
嗯,说是异常都不足以表现出她跑调的离谱程度,这大概是从南大陆世界树跑到了北大陆魔王城去了。
挺好看的一姑娘,偏偏开口即为诅咒。
伊莱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有在全场观众面前唱这首歌的勇气,可是她颇为沉醉的模样又说明她并没有察觉到自身的跑调,某种意义上也是个狼灭。
或许是为了博得眼球吧。
托这位姑娘的福,全场反响平平,为了给选手最大的尊重,观众们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装出了有在听的样子,就只维尔利装模作样地直直坐着,目不斜视。
伊莱怀着恶作剧的心态,一面观察着维尔利的神情一面在维尔利手心写:
——这位选手的名字是什么?
选手的名字和号码是小组表演前由主持人介绍的,拉票环节的话,得等三十秒时间用尽,选手才能再次报上自己的名号。
也就是说,假如维尔利没看表演,这位选手没唱完歌的话,维尔利就无法知道她的名号。
就算伊莱再心不在焉,也记得之前的表演是歌舞,而观众掌声稀疏,说明这个表演不尽如人意,那么那位跑调的姑娘想必也有唱上几句。
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要素,维尔利若是看了表演怎可能会忘记她的名字呢?
维尔利好笑地瞥了伊莱一眼。
这就想考到他,太天真了。他可没说谎呢。
何况,他可以肯定伊莱并没有看,所以他就算胡乱写一个名字,伊莱也发现不了,说不定还要去找山姆求证一番。
维尔利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把选手的名字和号码都写给了伊莱。
伊莱的确棋差一招,在他醒悟过来自己无法判断维尔利的答案是否正确的时候为时已晚。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还能询问其他人。
“山姆。”伊莱喊道。
“啊在,什么事?”山姆憨憨地转过头来。
伊莱佯装镇定地问:“正在唱歌的是谁?”
早有预料的维尔利差点噗的破功笑出来。
他这也猜得太准了,连伊莱会优先找山姆而不是山德鲁都猜中了。
不愧是他,他就是全世界最懂伊莱的人。
维尔利厚着脸皮夸了夸自己。
山姆圆眼一瞪,略有些惊讶地问:“伊莱,你喜欢这个类型啊?”山姆咋舌,“她确实挺漂亮的,就是……”
山姆一脸你懂的。
似是听到在意的内容,山德鲁和还未去候场区的几名女性同伴也折身过来。
伊莱没想到山姆误会的方向这么奇怪,他的身体下意识前倾,正欲解释,却扯动了在维尔利那儿的右手。
“额唔。”伊莱哼哼一声。
听在山姆耳里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山姆满目惊诧地去和山德鲁几人交换眼神。
山德鲁一副你为何要看我的表情,往一边儿挪了挪拒绝同山姆对上目光。
而女性们……则是目光灼灼地看看维尔利,再看看伊莱,彼此间涌动着意味不明的视线。
无论何时何地,与恋爱相关的话题都是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之一。
身上聚集的眼神多了便如有实质,维尔利和伊莱不约而同感到一阵紧张。
紧张,却又依恋着对方温度和当下脸红心跳的偷晴感不愿撒手。
本就因为互相写字搞得汗津津的手这下更黏糊了几分。
他俩牵着的手虽是在死角,但若他们稍微变换下姿势,让堆赌在扶手附近的衣物移开,和他们同一排的山姆山德鲁不一定看得见,坐在前排的女性们的视角却可将之看得一目了然。
为掩饰这点,他们现今是微微靠在一块儿讲悄悄话那样的姿势,维尔利心如电转,打算众人问起的话就说是在和伊莱讨论赛事。
另一方面嘛……
维尔利心里慌得一批,面上淡定自若地代伊莱回答说:“我觉得伊莱想说的是,五音不全到这个地步也挺难得的,多半是猎奇心理使然才想知道她的名字吧。”
伊莱一听,忙跟着点头如捣蒜。
“……这样啊。”
“我想也是啦。”
众人摆摆手转回头去了。
维尔利和伊莱紧绷的神经松散下来。
“所以她的名字是什么啊?”伊莱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山姆道:“你该不会反而要因为这一点给她投票吧?”
伊莱一噎:“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
山姆并未抛弃自己脑补的方向,半信半疑地报了那名选手的名字。
伊莱:……
他还真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变成两个精神小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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