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潜伏了多少双眼睛,会不会被人知晓猜测出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她不能让林夫人出任何的事情。
回别墅的一路上慕暖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她的神情中带着紧张和害怕,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陆北川问了几次她都始终不肯透露。
回到别墅之后慕暖却是突然回神,突然扯住陆北川的手道:“北川,我是林夫人女儿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谁都不能说,一定不能说。”
“暖暖,究竟是怎么了,你告诉我我才好帮你啊。”
慕暖看着陆北川担心的神情,忍不住就要开口,可是想到陈雪芬说的,一旦这件事传出去,不光是她的家人,就连陆北川也会受到伤害,她只能紧紧地闭口,摇了摇头:“北川,我累了,想睡一下。”
陆北川将她扶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她。
慕暖闭上双眼,强迫自己赶紧入睡,让绷紧的神经缓缓放松,那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极了被疾风暴打过的花叶,看的陆北川心疼不已。
知道慕暖入睡之后,陆北川这才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离开,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陆北川从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更何况事关慕暖,他整个人都呈暴怒之态,立即让江明备车,再度返回了监狱之中。
慕暖是因为陈雪芬才受到影响,她不愿意说,陆北川当然不会逼迫她,可害她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陆北川自然会找她清算。
江明本就擅长审讯,陈雪芬也不是多么有节气的人,不过是稍微用了一分的手段,她便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雪芬知道的不多,本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她也只是将自己同慕暖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己当年如何掉包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配合她的那人,也在她的描述中知道了大概。
慕暖再度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化作鬼魂在天地间不断地飘荡,她飘到了自己一处坟地。
几十个人正在下棺木,那棺木扇面雕刻着的龙纹栩栩如生。
旁边是陆北川的父母,双眼红肿地看着棺木下葬。
她绕到碑前,看清了上面的字。
爱子陆北川之墓,上面还有他的出生以及死亡年份,仅仅三十五岁。
慕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副棺材,陆北川死了,死在了他正当年华的时候。
“北川?北川!”慕暖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棺木,想要最后一次拥抱自己的爱人。
然而那棺木之上早就贴满了梵文,那些梵文对魂魄有压制的作用,慕暖的魂魄倚靠上去就感受到了整个魂魄被炙烤的味道。
慕暖的口中发出惨叫,可双臂却是紧紧地抱住了棺盖,她要在看看陆北川,一定要。
就在她险些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慕暖看清了棺中的人,那个人,不是陆北川。
慕暖突然睁开眼睛,惊恐地看向四周,刚刚的那个梦,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那本该装着陆北川尸身的棺木中装了别人,那陆北川又去了哪里?
慕暖的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疑惑,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
慕暖站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冲过澡换上衣服之后慕暖才感觉到原本的头昏脑涨好了不少,可是她刚刚做的那个梦还有陈雪芬说的话却是不短地萦绕在她的耳边。
房门被人打开,随后房中的灯也跟着亮了起来。
慕暖伸手遮住陡然刺眼的亮光抬头去看,却是陆北川走了进来。
陆北川见她就这么湿着头发光着脚坐在阳台上,鞋子也没有穿,立即气急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就这么糟践自己让我难受是不是?”
慕暖有些错愕地看着陆北川突然的暴怒,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不知所措。
陆北川看着她就那么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可爱又可怜,胸口闷闷的,到底没再舍得冲她发火。
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又拿来吹风机开始帮她将潮湿的发丝吹干,整个动作中一声不响,慕暖有些气弱,只觉得陆北川身上散出一阵阵的怒火,让她有些害怕。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陆北川收起吹风机正准备进浴室,冷不防就被慕暖抱住了腰。
女孩细长的手臂将他紧紧环住,头靠着他,他只能看到她黑色的发丝,圆圆的有一个漩涡,依旧是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模样,惹人生怜。
陆北川的那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也没有开口。
反倒是慕暖,环着他背脊的手轻轻地拽了他的衬衣,越来越用力。
陆北川看着这样依赖他冲他撒娇的慕暖,最终化作无奈,回身将她搂住,轻轻地在她耳边道:“不是故意要冲你发火的。”
慕暖虚弱的闭着眼,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之后要怎么办。”
“我已经问过陈雪芬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幕后的主使是谁,但是我们可以顺着那条线开始摸索,钓出大鱼。”陆北川到底是没有隐瞒慕暖。
“是跟陈雪芬合作掉包我的人吗?”慕暖开口道,见陆北川点头,慕暖激动地问道:“是谁?”
陆北川低头在慕暖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慕暖吃惊地瞪大了眼,满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不是跟林夫人是闺蜜吗?”
陆北川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调查过了,当初生产的时候,她确实也在。”
慕暖搞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动机,林夫人对人对事都那么好,没有道理会招人嫉恨才对,而且那个人装的确实很像,明明就知道慕暖的身份,却还是一副惊奇她跟林夫人长相相似的原因,完全没有丝毫的担心。
这倒是让慕暖有些相信陈雪芬的话,背后的人,布了一个大局,而不单单只是为了富贵这个原因。
慕暖想了想,伸手抓住陆北川的衣袖道:“北川,把陈雪芬放了吧,她说的对,我们不能杀她也不能一直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