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恩大声喊道:“这些都是假的,那个女人肯定是被陆北川收买的,至于江家,江文昊跟你陆北川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的人,这肯定是你们合伙设计的,我不服!”
周承恩吼完之后又看向总统:“总统先生,这么明显的陷害难道您看不出来吗,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庸儿刚好就在江家酒庄出事,刚好江文昊就能拿出这些监控,这些根本就是他陆北川蓄谋已久!陆北川度量狭窄,排除异己,总统先生您就打算这么纵容他吗?”
“够了!周承恩,周庸吸毒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他一身清白,谁能设计他?况且北川怎么可能知道周庸会不会在今晚闹出这样的事情?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攀咬他人!来人,将周庸关押起来准备受审,另外周家上上下下都需要检验一番,但凡发现同他一样吸毒着,立即关进大牢!”总统先生一鼓作气,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下去,随后这才当着众位媒体的面深深鞠躬,那还算硬朗的背脊此刻却好似被千斤重鼎压弯了一半,带着沉重与数不清的疲惫。
“这件事是我这个做总统的没能管理好自己的家人,诸位放心,一旦查出事情属实,我已经会给全国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总统先生,我们相信您!”
“对,总统先生,我们知道您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众位媒体一个个地说着勉励的话,却更让总统先生感觉内疚。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总统,就在刚才,他险些走错了路,准备为周庸遮掩,他险些,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
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传播的途径更是广远。
江家酒庄今日请来的便是各界领域的中流砥柱,在自己的领域都掌握着不可小渠道额话语权,如今周庸又是在众人眼皮底下犯事,还没到第二天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昔日的周家仗着是总统先生的亲戚作威作福,欺辱了不知多少人,如今眼看着总统大人的打算彻查周家,一个个纷纷出来举报周家做出的恶行。
总统府的桌上的电话就没有间断过,总统先生在接到这么多的举报之后连续几天睡不好。
“怎么还没睡?”总统夫人起来看着自己的丈夫深夜还在书房里面费神,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
总统先生叹了口气:“你别管我,先去睡吧。”
“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还不打算告诉我?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的枕边人了。”总统夫人叹了口气。
总统先生惊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道:“你还是知道了?”
“你是不是在烦周家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麻烦的,该是什么罪行就怎么定罪,不要顾虑我,我知道,你这些年都是为了我,这才对周家处处忍让,才会让他们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些事情,光是一件就已经很严重,更何况这桩桩件件的叠加,就算是要枪毙也是应该的。”总统夫人说的认真,绝不是在以退为进,而是真心觉得她的那些家人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总统先生知道自己这位夫人的脾气,为人善良,虽然周家对她并无多少善意,利益为重,可到底也是她的家人,她的身体本就不好,他担心他若是重重处置会让她心中难受。
看出丈夫的想法,总统夫人握住男人的手,抚摸着他因多年勤勉而早已经瘦骨嶙绚的手,轻轻地在他带着茧子的手心划过:“阿钊,早在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你的人,周家人是我的家人不错,可是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为了那些人而败坏了自己的名誉。”
“可是,那是你的家人。”总统先生还是有些迟疑。
总统夫人摇摇头:“阿钊,如果他们真的将我当做他们的家人,这么多年以来就不会这般逼迫你我,不会坐下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若是你再为了我保下他们,我这才会真的怪你,让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介妖妃,你让我如何面对民众,又如何面对你们魏家人?”
总统先生听到妻子这么说,神情渐渐松缓下来,紧紧地握住妻子的手:“我明白了,是我想差了,险些铸成大错。”
总统夫人面上带笑,满是柔情地道:“没关系,我们夫妻一同面对。”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吧,我已经老了,学会了瞻前顾后,已经不是那个发誓要为天下人谋福的总统,我想把这个位置传给北川,你觉得呢?”
“我支持你,北川是你自小教导的,品性不差,这个位置交给他他一定能够做的很好。”
“是啊,不过这样一来我就要对不起北川了,如今a国内忧外患,我却要将这一堆烂摊子都扔给他。”总统先生无奈地道。
“北川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更何况,你就算是退居幕后,也一样能够在一旁协助,不会让他一个人的。”
“那好,那等这件事彻底结束之后我就召开记者会,将这个位置传给他。”
夫妻两个连夜商量好了对策之后都轻松了不少。
周家的事情整整霸占了一个多月的热门话题,周家的每一桩恶心都被媒体一一报道出来,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总统先生召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发布会,彻底宣布将周庸以及一干犯事人员依法惩处,并且勒令整个周家贬到西北,从此不能再回帝都,直接的一些不法财产统统查封充公。
一时间,整个帝都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毕竟帝都势力复杂,与周家交好的人数不胜数,说不准就有牵涉人员,尤其是如今就连总统大人的亲眷都出事了,更何况是那些平时也不怎么干净的家族。
谁都想不到,依附了总统先生整整几十年的周家氏族一朝落败,就这样安然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不管是有仇没仇的人纷纷觉得大快人心。
关于这些事情的发生,陆北川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那几家氏族之中并没有人趁此机会做出什么事情,反而是一个个安静的不行,仿佛是怕被牵连。
慕暖这边倒是真有事情,那就是前个星期,张佳佳回家的路上果真被几个混混抓住险些招受了侮辱,好在慕暖早已经提前让陆北川在张佳佳的身边安排了护卫暗中跟随,这才赶着在危机关头将人救下。
经过一番拷问,那几个混混不过是喝醉了酒临时碰上了张佳佳所以起了坏心,并不是被人唆使,所以这件事还真的跟周子安无关,并非他刻意的故弄玄虚。
张佳佳在这件事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着几天都没有上学,慕暖便亲自带了礼物上门去看望她。
张佳佳的是张家的旁支,跟主家那边的关系并不亲近,自然也没有收到多少的照拂。
慕暖问道地址的时候才知道张佳佳的家住在帝都外环比较偏远的地方,小区是二十多年前修建的,在日新月异的帝都来说已经算是极为老旧,索性小区的物业跟绿化都不错。
慕暖上门的时候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张家夫妻并不意外。
张家夫妇都各自在单位上有工作,最近因为张佳佳的事情所以都辞职在家里陪着女儿。
慕暖敲门之后很快就有人将门打开,露出一张跟张佳佳有些相似的眉眼,十分客气地问道:“是慕暖吗?”
“我是,伯母您好。”
“诶,好,快进来坐。”
慕暖随后提着水果走了进来,张母笑着道谢。
“伯母,佳佳呢?”
“她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你去看看她吧,就是那一间。”张母叹息道。
慕暖敲了敲门,里面响起张佳佳的声音:“进来。”
慕暖走进去,就瞧见张佳佳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压根不知道她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来看你么,你就让我看你这么颓废的模样?”慕暖好笑道。
张佳佳立即掀开了被子,有些憔悴的神色望向她:“哎,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内心还有些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让你来,怕你看见我这副模样笑话我。”
“你有什么好笑话的?你碰到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你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被笑话,再说了,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慕暖劝解道。
张佳佳摇头:“你不懂的,这种事情,传出去大家都会觉得有什么,而且有些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有些八卦以讹传讹传着传着就变味了,少不得那些人背后都在说我被糟蹋了,我不想去学校了,我也没脸去学校了。”
对于这件事,慕暖也觉得奇怪,明明当时出事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多少人,而且那帮小混混刚开始动手动脚的时候原本安排的人就出现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流言。
慕暖自然懂得张佳佳的心情,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脊,缓缓地安慰道:“我懂的,你这样的事情,我曾经也经历过,有时候,就感觉那件事就好像是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