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了假慕暖,宮亭玉就如同被扼住了咽喉一般,被陆北川这一招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连接下去该如何行事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宮野带着人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帝都发生的事情,立即找到宫亭玉。
此刻的宫亭玉正在一家会所里面,四周都是吵闹声,特别热闹,唯独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夹着一根烟,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众人看见宮野之后下意识看向角落里面的宮亭玉,后者只是稍稍挑动了下眉毛,随后便没有再动作。
宮野暂时让四周的人都先离开,很快整个包间里面便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宮野走到宮亭玉面前,面容肃冷地盯着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儿子:“这么点挫折就将你给打败了?已经准备举白旗投降?”
宮亭玉听到里面的这些字眼,本能地就蹙紧了眉头,不愿意回应他的话。
宮野继续道:“不爱听?当初那个雄心勃勃说要带领宮家重登巅峰的是谁?那个斗志昂扬说要让我当太上皇的人又是谁?亭玉,你太让我失望了。”
宮亭玉冷冷地笑了笑:“我还能如何,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就连陷害陆北川的那张牌都被抽走了,接下来我要怎么打?”
宫亭玉如何都想不到,原本以为已经是弃子的假慕暖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人已经被带走两天,可是直到现在,陆北川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澄清,也没有出现,这反倒是让宫亭玉更加的焦躁,就如同等待凌迟的人,明知道接下来可能会碰到什么事情,可是却又无力回天。
宮野在宮亭玉的身上重重地拍了下,沉声道:“不,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底牌!不止一张。”
“什么?”宮亭玉不解地看向宮野。
“一个,是你当初千方百计将那些明星送去打探消息抓到把柄的那些人,他们有把柄在咱们手上,自然会听话,只要我们威胁他们,一旦我们出事,立即将他们的把柄公开,他们为了自保绝对会听我们的,第二个,魏家人跟陆家人还在我们手上,陆北川难道想要看着他的亲人一个个死在他面前?若是他真的这般狠心,难道就不怕今后这一条被人诟病?”
宮亭玉琢磨了一下,随即震惊地瞪大了眼,看着宮野:“父亲,你的意思是,你要反?”
“事到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咱们若是不先下手为强,等到陆北川杀回来,咱们就无力回天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将所有不利因素就地割断!舆论从来都在胜利者的手中!”宮野的双眼中迸发出一抹利光。
宮亭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这样的心思,毕竟,一直以来,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父亲,您想清楚了吗?咱们宮家,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咱们跟陆北川公然开战,到时候便会死伤无数,踏着血水坐上那个位置,您就不担心死后无法面对祖先吗?”宫亭玉沉声道。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总统之位他魏钊坐得,他的外甥坐得,我宮家就做不得?”宮野怒声道,显然是对魏钊做总统的不满由来已久。
也不怪宮野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当年宮野跟魏钊同出师门,各方面都差不多,可最后却是魏钊当了总统,受尽爱戴,宮家不得不渐渐没落减少存在感,心中早就不忿。
于是乎,宮野回到帝都的第二天,一篇讨伐陆北川不仁,逼他退位的缴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席卷了整个帝都,以及附近几个城市。
若是陆北川不愿意退位,那么宮家将会联合众人合力将其推翻。
这封缴文上面详细地说明了陆北川不配做总统的桩桩件件,并且这篇缴文,同时又被称为请愿书的末尾,签上了近百名各界名流的姓名,一个个分量极重。
陆北川看见这片缴文的时候忍不住笑着,将纸页递给魏琛,笑着道:“看来宮家父子这是被逼上梁上了,就连王牌都亮出来了。”
魏琛扫了一眼那些名字,不屑地道:“怪不得宮家人有那么大的底气,原来背后有这么多他的人。”
“这么多人,可不是他的人。”陆北川笑着道:“不过就是利用把柄暂时将人笼住而已,算不得什么,这件事江明已经去办了,应该已经差不多办完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面,都已经回来了,还任由这些跳梁小丑将帝都搞得乌烟瘴气的?”魏琛蹙眉道。
“如今我畏惧的倒不是宮家父子,而是在想着如何将这些人都拉回来,这篇缴文恰好就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你说,宮家父子要挟他们逼得他们不得不站在他们的阵营,若是我什么都不计较,从前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给他们一个机会重新做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感激涕零?”陆北川勾唇笑道。
“你要放过这些人?”魏琛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一时间竟然有些抓不住陆北川的想法,这些人,手上还不知道沾过多少腌赞事情,能够趁着这次机会洗白他们自然愿意,可是哪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陆北川笑着道:“不是放过,只是暂时不追究,一个人,可以做坏事,但是他迷途知返,那我姑且可以将他当成一个好人对待,可若是他事后依旧执迷不悟,我自然会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再说了,这么多人,我现在也不可能一个个全抓出来收拾了,没那么多时间,也暂时没有那么多能力,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事情平息要紧。”
魏琛这么一听才明白过来,看着陆北川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阴险,以前总觉得你正气凛然的,原来都是闷着坏,只怕你这样做,那些人还得把你当成活菩萨供起来。”
陆北川笑而不语,目光透过魏琛看向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慕暖。
慕暖穿着一条碎步花的裙子,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点心和茶。
“听说你们还没吃东西,我给你们端了酥油茶和点心过来,稍微垫垫,现在可一定得保重好身体。”慕暖柔声道。
魏琛站起来,双手撑在脑后:“吃这些做什么,我出去弄点别的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