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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1 / 1)

时迁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心里还是偏向县学,但他也没自作主张,而是问爹娘怎么想法?

锦欢说了一句“听爹娘的”便不做声,双手紧紧绞在一处,耳朵仔细竖着。

时迁看着,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时母跟锦欢心思差不多,舍不得儿子,且心里担心的事情特别多,踌躇着道:

“叫我说,我是盼着你在县学读的,若去了府城,你孤零零一个人在外求学,冷了热了也没个人在身边,我实在放心不下。”

“本来娘想过你要去府城,把儿媳带上也可,后来觉得还是不妥。你日常去学里,只三儿媳一个人在家,她那容貌,容易招惹事端。”

不消时母多解释,时迁也想得明白。

他其实前头也想过带锦欢一起的,但是就跟她娘说的似的,媳妇一个人在家里他实在不能放心。

何况,府城消费水平跟家里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锦欢若是过去,租房子是必须的,然而,府学附近房子特别紧俏,租金极贵,租屋吃饭喝水样样要花大钱。

这么随便一想,锦欢肯定没法跟着过去。

时迁朝着他娘点头,说他知道。

时母就松了一口气,转头问时父:“他爹,你咋说?”

时父看着时迁,很慎重的样子:“在我心里,天大的事情都没有三儿你读书重要,我自然更希望你去教学资源更好的府城就读。”

锦欢闻声心下一紧。

时迁没插话,等他爹把话没说完。

“不过,你娘担心的也有道理,我虽盼着你出息,也担心你在外受罪。再有,我知你向来操心事多,出去只怕还要操心家里,影响你读书。”

时父拍了拍时迁肩膀,眼中带着欣慰:

“你已经够给爹娘长脸了,去府学或是县学你自己做主便好。爹就一句话,不管你决定去哪,家里头爹娘不会绝不会给你拖后腿,你别委屈自己就成。”

时迁心里一股暖流划过,爹娘在背后无条件支持自己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好像不论何时,只要累了,背后永远有座山可以依靠,叫他安心。

最终时迁还是决定留在县里。

旁的可以不管,亲妹妹成亲他总得在。

再说,府学教学资源固然好,县里也不是没人考上,最多,他再比旁人更努力一些,多付出一些。

从前,他想努力都没机会,身体不支持,如今,他最不怕的就是努力了!

自打时迁定下了去县学,锦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有了府城对比,锦欢觉得时迁在县学好歹能一个月回来一次挺容易接受!

***

至元宵,时迁的假期就结束了。

离家头一天晚上,锦欢给他收拾包裹,时迁就在旁边陪着,偶尔搭把手,听媳妇一句一句念叨,也不觉烦。

灶屋里,时母也没闲着,手握着刀一阵“噔噔噔”,葱姜蒜切末,胡萝卜插丝切碎,打上几个鸡蛋,再加上葱花、调料搅匀,而后扣入面粉,少些水。

时父蹲在灶膛里前,听着时母指挥,往锅洞里填草,小火热锅。

瞧着差不多了,时母往锅内倒油,撒几颗花椒,等花椒浮上,油温正合适,时母拿出勺子挤出大小均匀的丸子,放入热油锅中。

一勺一个,特别利索。

很快,屋里屋外便飘起了香味,香得叫人不住吞咽口水。

时迁知道娘又在给自己炸丸子了,忙碌的爹娘媳妇,叫他一颗心胀满了温情,动力满满。

时母可不知道她儿子又感性起来,她这会儿眼睛紧盯着锅里,不时大着嗓子指挥时父控火强弱,生怕把丸子炸胡了。

等瞧着丸子成了焦黄色,时母快速用漏勺捞出,沥油,香喷喷的萝卜炸丸子就做好了。

之后,时母又照样炸了些猪肉馅的丸子。

趁着刚炸出来,酥脆,一家都吃了几个,剩下的时母给打包好,给时迁带回学堂吃。

第二天,时父赶着牛车晃悠悠地送时迁出门。

再次庆幸还好家里买了牛,否则这大清早寒风凛冽的,人得多受罪。

时母和锦欢目送时迁走远,直等看不见人影了方往回走。

时母回想之前,儿子中秀才时候家里是挺风光,哪怕如今也一样,她和老头子出门碰着人,甭管熟不熟的都会停下跟他们打招呼。

从前可没有这么多人给他们面子。

但是,等儿子天不亮爬起来,冒着寒风打着哈欠背着包袱离家,她瞧着时,心里也是真难受。

当娘的如此,锦欢不更心疼。

所以说,没啥事是容易的,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真就是这样了!

***

时迁去了县学,赵氏过年后就没再把铁牛送过来了,家里婆媳两便又清闲起来。

时母在屋里纳鞋底,锦欢就陪在旁边帮着理线头,家里少了个人,安静了很多,时母一时有些不习惯。

她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望着儿媳妇的肚子渐渐出了神!

“娘,怎么了?”

锦欢疑惑出声。

时母反应过来,又继续□□针线,随口回道:“我在想老三呢,也不知道他在县里怎么样了?”

心里却叹了一声:唉,家里还是缺个孩子!

有孩子在身边闹腾,咋地也不至于这么静。

锦欢不晓得婆婆心里想法,只听婆婆提起自家相公,锦欢又蔫吧了。

该说,打时迁走后,她就一直蔫蔫的,做事总提不起精神。

所以,家里也没人放心上,都当是时迁离开,锦欢不大习惯的缘故,连锦欢自己也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时母刚刚才在想孩子,这会儿再见着锦欢这反应,眉心一跳,一个猜测在心里闪现:儿媳她不会是怀上了吧?

有了怀疑,时母赶紧问锦欢,她这个月月信来了没?

锦欢愣了一下,接着摇头,说没。

时母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咋不早说?”

“没想起来,忘了。”

时母被儿媳这迷糊劲儿给弄无语了,把自己猜测说给她听:“我估摸着你怕是怀上了!”

锦欢这会儿显然也意识到了,且她的身体一向挺好,月信向来挺准。

又赶紧喊时父去给锦欢请个大夫,没说原因,时母也怕自己猜错了空欢喜一场。

大夫来摸过脉,果然是怀上了,又说摸着脉象估摸着快有两月了。

这下,时母真放心了!

怀娃一个月,脉象浅可能摸错,怀两个月要能摸错,那该是庸医!

这大夫也是镇上医馆坐堂好久的老手了,保准没错。

这下子,她一颗心落到实处,真真正正兴奋起来,喜滋滋地跟锦欢说:

“两个月的话,算起来该是老三刚中秀才,衙门来报喜那会儿,这日子挑得好!”

锦欢:“……”

时父乐呵呵地给大夫倒了杯他一直收着舍不得喝的好茶,嘴巴就一直没闭合过。

要知道他可是从儿子儿媳刚成亲就开始期待,总算盼来了!

大夫抿了口茶,又嘱咐了几句要小心注意的,孕妇要吃得好些,以及忌口的吃食别碰,还有不要受累……

大夫该说的都说了,收拾箱子准备走人,当然时母诊费也给的特别痛快。

送走了大夫,回来时,时母脚下好像生了风,走得又快又有劲,磨刀霍霍去向家里仅剩的两只鸡!

锦欢犹自懵懵的……

***

另一边,初为人父的时迁且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要是知道,也不知是个什么反应?

这会儿,他在县学的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他学识好,人又谦逊有礼,很快就跟新的同窗熟络起来。

结识了新的同伴,又忙着熟悉环境还有夫子的教学方式,倒叫时迁念家的情绪舒缓了一些。

不过,叫时迁没想到的是,他入学没几天居然在学里碰见了许运。

确切地说,许运是在他吃中饭时候,自己主动找他的。

两人见面时,时迁,他踮着脚、手搭时迁肩上,说他以后也在这儿读书了。

时迁就问他怎么回事?

许运嬉笑着说,是走了亲舅舅的关系也进了县学,不过他们这种走后门的聚在一个班里,并不跟时迁一起。

说完他又勾着时迁脖子,一脸神秘地问:“你知道我在学里还遇着谁了不?”

时迁:“……”这他去哪知道啊?

不过,时迁还是配合着问:“谁啊?”

许运小声道:“你家亲戚孙冀。”

时迁眉头一挑,倒是有些意外。

许运看时迁表情猜出他不知情,一脸嘚瑟地说“我就猜他没跟你说。”

时迁跟孙冀关系刚开始挺好,后来时迁回了书院,慢慢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好像莫名其妙有些生疏起来。

但是,好歹日常交流是正常的,只是不再说什么掏心窝子的私密话而已。

所以时迁其实挺奇怪的。按说自己已经在县学,孙冀就算告诉自己该没关系,他又不需要名额,孙冀该不至于瞒他?

而且,孙冀入了县学,哪怕不来找他,地方就这么大,总会碰到,到时岂不尴尬?

许运倒是跟着猜测了一句:“他是交了一大笔钱进来的,许是觉得这样见你跌面子吧?毕竟,他自尊心一向挺强的!”

说这话时,许运嘴角撇了撇。

他总觉得孙冀有些假清高,花钱和找关系一样都是走后门进的。他也是,偏孙冀表现出一副羞于走后门的样子。

你要看不起就别花心思进,进都进了,你再做出这副样子总叫人觉得有些膈应!

而时迁听了许运的话后,也沉默了一瞬,时迁想着要这样那之后他还是减少出去的机会,尽量避开孙冀吧!

不过,时迁挺意外的,他还以为孙冀也是靠熟人关系进的,他记得孙冀家里条件也就一般,哪来这么多钱?

他只在心里好奇了一瞬,很快又抛开了去,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整了下思绪,时迁笑说:“许是他比较忙。”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难得碰见一处,去我那儿转转,刚好我带了些好吃的,分你一份!”

一听说好吃的,许运果然立马转了心思,乐呵呵地跟着时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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