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话过后,两人再次回到了正题。
邹景澄醒来,也就意味着他走完了秋葵的死亡剧情,再次换回了他原来的衣服,原本藏在兜里的那些东西也都尽数掉了出来。
只见里面除了他刚才提到过的写有姚姑名字的竹牌,还有一些女人用的梳子、簪子、玉器等等物品,其中,还有一块挂牌。
翻开这块挂牌,里面是生辰八字,旁边有一个乳名“朔儿”。
南源望着这块挂牌,不禁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是那画师孟艺的挂牌?”
邹景澄点了点头,“那孟艺应该是通过这块挂牌,才确认自己的母亲是姚姑的。”
南源:“什么意思?”
邹景澄:“你仔细看一下姚姑的物品。”
南源拿起那把梳子,左右翻看了起来。
突然,他发现,在这梳子底部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朔”字。
下一刻,他又拿起了旁边的一把簪子。
果然,簪子上也有这个字。
而那玉器、刺绣,无一例外,都有这个字的痕迹。
他将这些不起眼的刻字递给了一旁的邹景澄。
“看起来,那姚姑一直都在思念着这个孩子?难不成,画师说姚姑抛弃他这件事另有隐情?”
邹景澄望着那些字,微微蹙起了眉,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也不排除是画师自己刻上去的,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我们先去老鸨的房间作个确认吧。”
说着,他再次脱下了自己的那件外套,递给南源,
“像刚才那样套上吧。”
但这一次,南源并没有乖乖的照做。
联想到之前自己看邹景澄穿裙子时的心情后,他不由低笑一声道,
“邹景澄,你是不是吃醋了?”
邹景澄的眼眸蓦然暗敛了下来,
“你说什么?”
南源:“你是觉得我穿的太性感,怕被别人看到,所以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是这样吗?”
邹景澄瞥过了头,沉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晚上夜风凉,劝你还是将外套给套上。”
但是,南源非但没有套上外套,而是伸手抓向了肩上的布料……
邹景澄不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你究竟在干什么?”
南源:“我非但没觉得冷,倒是感到有些热,不知是不是内心比较火热……”
正当他准备抓着那布料往下拉的时候,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不由“咦——”了一声。
他低下头,往下了那肩上的布料。
只见那布料并不是薄薄一层,里面竟然有好几层。
此刻,他也不再以此戏弄邹景澄,而是研究起了这件衣服的构造。
却见身上的那布料竟然可以延展开,让这件原本布料极少的衣服,转眼变成了一件布料极多的长袍,两侧多余的布料还能够围着整个身子绕个两三圈。
“卧槽,这是什么奇装异服啊?”
南源不由蹙起了眉,从来没见过一件衣服还能这么收缩自如的啊?
而邹景澄也意识到了这件衣服的不同寻常。
他仔细研究了下这件衣服的构造后,沉声开口道,
“这不是衣服,而是一件襁褓!”
南源愣了愣,“襁褓?”
邹景澄点了点头,“也就是古时候包裹婴儿用的布料,在风大或者天冷的时候,将布料放长,能将婴儿包裹在其中御寒,而当天气热的时候,将布料缩短,露出四肢和胸脯,给婴儿散热。”
南源再次低头望了下自己这件衣服,
“所以,这小石子穿的并不是衣服,而是襁褓?”
邹景澄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细细一想,这朔和石的发言有些相似,用本地话来说,更是近乎一样……”
南源顿时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老鸨并不是将小石子当成男宠?”
邹景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她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点,南源和邹景澄之前却都没有想到过。
毕竟,闺房里养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能有母子之间的关系?
南源:“那为什么老鸨要给小石子吃春-药?”
邹景澄:“我先前研究过,那春-药里面的成分都是补品的成分,对男人来说,有大补的功效,所以,那老鸨给小石子吃这种药,很有可能只是想让他补身体罢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补得过了头,反而变成了毒药。”
南源凝神点了一下头。
看起来,事实比他们想象的复杂许多。
如果照这么看,老鸨一直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孩子,那她当初为何又要抛弃他呢?
是形势所逼,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此刻他们再猜忌也已是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老鸨的房间寻找答案。
毕竟,老鸨的房间里,有一具尸体。
当下,两个人再次来到了之前老鸨的住所。
邹景澄拿出了那块带有生辰八字的挂牌后,瞬间就解开了门上的那把怨气凝结的锁。
在打开老鸨的屋子后,一股腐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这一刻,南源看到屋子的横梁上,吊着一个人。
虽然之前通过小石子房间的那洞口,隐约猜到了尸体的死因,但此刻看到这具尸体,两个人都很震惊。
因为,这具尸体,并不是老鸨,而是一个男人的尸体。
邹景澄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是画师孟艺。”
门打开后,一股阴风吹了起来,将尸体吹得左右摇晃着。
南源不由一脸诧异,
“这画师的尸体怎么会吊在这里?”
邹景澄示意了下那尸体,沉声开口道,
“你上前去触碰下那尸体,或许就能够知道一些新剧情。”
然而这次,南源并没有再照做。
他转头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邹景澄,你是在送分给我吗?”
听到这句话,邹景澄瞬间一愣。
南源:“其实,从不久前我就发现了,有很多题目,你自己不做,却都留给了我做,是要把分送给我吧?”
邹景澄不由深呼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学长,看来,你变聪明了许多。”
南源低笑了一声,“这就叫,爱屋及乌啊,毕竟我喜欢的人这么聪明,我也不能老是拖他的后腿啊……”
邹景澄:“我觉得,你用耳濡目染,或者近朱者赤这两个词更加恰当。”
南源:“那怎么体现我喜欢你这件事?”
邹景澄不由再次深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南源一旦认真起来,竟然能这么直截了当……
邹景澄几乎忍不住要告诉南源真相。
他掐了下手臂,硬是拉回自己的思绪。
现在还不是和南源说开的时候,毕竟,在考场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没有时间给他们浪费……
“行,我去触碰尸体,只不过不知道时间是否正确,能不能触发情节。”
说着,邹景澄走到了画师孟艺的尸体旁,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尸体。
转眼间,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再次一沉。
他转过头,却见孟艺的怨灵已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不过,奇怪的是,孟艺的怨灵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而另一边,则是用头架着的。
邹景澄不由伸手,捏了下孟艺的袖子。
他的一只袖口是空着的。
也就是说,他的右手,是残缺的。
此刻,南源走向了邹景澄,开口道,
“那画师的怨灵附到你身上的?”
邹景澄点了下头,“学长倒是猜的很准。”
南源笑了笑,拿出了身上的铜镜,
“毕竟我身上有个作弊工具啊,一照就知道有没有了。”
说着,他望向了邹景澄,“你有更新什么新的线索吗?”
邹景澄拿出了手绢,“画师的信息我这里差不多都掌握了,现在就差一个凶手的信息。”
南源奇道:“画师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杀的吗?”
邹景澄点了点头,“他脖子上的勒痕有些异常,如果是上吊的话,两侧的勒痕应该靠上,是弯曲的,而现实则是,他的勒痕左右几乎成一条水平线,所以,他是被人勒死以后吊在上面的,而且……”
他拍了拍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被人砍了下来。”
南源不由愣了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春桃当时好像少了一条右腿,这画师又少了一只右手,这……有什么联系吗?”
邹景澄微微蹙起了眉,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应该能够确认凶手是谁。”
南源一怔,
“难不成……这画师又是个话痨?”
邹景澄摇了摇头,“不,这画师没有说话,不过,先前秋葵姑娘告诉了我春楼里面所有的人,我都记在了脑海中,现在一个个比对,总有一个是凶手。”
南源:“……这春楼里面总共有多少人啊?”
邹景澄:“把姑娘、管事、奴仆、丫鬟、花匠、打手这些林林总总算在一起,近百来个人吧。”
南源:“……”这特么也能记得一个不差?
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差距吧……
在等了片刻后,只见邹景澄身上的衣服变了,变成了画师的长衫。
很显然,他算出了凶手的身份。
邹景澄:“画师是青楼的管事张叔杀的。”
南源愣了愣,“他为什么要杀画师?他们有关系吗?”
邹景澄沉默了片刻后,再次拿出了那个挂牌,伸手打开……
与此同时,南源只觉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改变。
南源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抱在了怀里。
而一旁的窗口,有个人在望着他们,却是邹景澄。
他都没见着老鸨的尸体,也没看到老鸨的画像,这是怎么触发的死亡剧情?
而且……为什么邹景澄也在他的剧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