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得分提示后,南源却是感到背脊越发阴冷。
也就是说,那名死婴真的是自己饰演的小翠的孩子。
而孩子的父亲,竟然是她的二叔。
只是……
她难道不是这座大宅院里的千金小姐?
她被自己的二叔偷偷带回房间侮辱,她的母亲,也就是二夫人不知情也情有可原,但是十月怀胎这么长时间,她母亲难道也丝毫没有察觉,甚至任凭她将孩子生下来吗?
而且,为什么小翠的潜意识中,那具死婴的尸体是出现在老爷的屋子里的?
正当南源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却听那饰演二叔的考生突然开口道,
“你的后颈上有血痕,感觉像是一个什么字。”
“后颈?”
南源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摸了下后颈。
然而,触及之处完全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
“二叔”凑近了他的身子,沉声道,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题’字。”
南源猛然想起,之前在那旗袍女和死婴身上的看到的题目,也都是以“题”字开头的。
难不成,自己身上的也是一道题?
想到这里,南源二话不说脱下了上衣,伸手用镜子照了下后背。
然而,镜子中映射出自己的背脊上,却是什么痕迹也没有。
与此同时,一旁那“二叔”的神色却是更加惊慌了,
“你背后有好多深浅不一的伤口,有几个伤口还淌着血,你……你不痛吗?”
听闻此言,南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身上的伤口,恐怕只有“二叔”才能够看到。
或许是因为,这道题目是专属于“二叔”的。
想到这里,南源不禁摇了摇头道,
“我不痛,确切的说是,我完全没有什么感觉,你不用忌讳,可以试着擦下那些血迹,我觉得,这些血痕应该能够组成一道题。”
“二叔”点了点头。
他伸手在自己的背后擦了擦,似乎是在擦去上面的血痕。
很快,南源听到他“咦”了一声。
“你背后的确写着一道题,但这道题却很奇怪。”
南源忍不住开口问道,“哪里奇怪?”
“二叔”沉声开口道,
“这题目上写着——‘我的母亲是谁?’”
“母亲?”
南源愣了一愣。
既然这些字是写在他的背上,问的自然也应该就是他饰演的小翠这个角色的母亲。
就像“二叔”所说的那样,这道题的确很奇怪。
小翠的角色是大小姐,两位夫人只有二夫人生了女儿,大小姐的房间也在二夫人的旁边,她的母亲难道不是二夫人?
然而,当他询问“二叔”答题结果时,他却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试过二夫人这个答案,系统没给分,我甚至连大夫人也尝试答了下,但都不对。”
这倒是令南源惊诧住了。
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之前邹景澄无意间说过的话——
为什么你作为大宅门的千金大小姐,却没有给你裹小脚?
再次联想到之前他怀疑的大小姐怀胎十月却无人问津的事情,事实很明显了。
她这名大宅门的大小姐,并不是夫人的孩子。
女人与男人不一样,女人要在怀胎十月,经历死一般的阵痛后才会诞下孩子,对于是否是自己的孩子,必然会心中有数。
但看这二夫人对这千金小姐毫不关心的样子,似乎她早就明白,她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不会每天尽心为她去裹三寸金莲,也不会关心她是否被猥亵,是否怀上了不该怀的孩子。
只不过,奇怪的是,既然她早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又为何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直养在身边?
想到这里,南源马上去隔壁二夫人的房间处探个究竟。
二夫人的房间看上去很是高贵典雅,四周摆放着不少名贵花卉的盆栽,有牡丹,有海棠,有月季,散发着阵阵花香。
与此同时,桌上放置着一个二夫人的首饰盒,里面摆放着不少珍珠、玛瑙等镶嵌而成的项链、戒指、珠宝等等。
除此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乍看之下,只是一名生活品味较高的阔夫人罢了。
南源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了血眼,研究其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的另一面。
然而,当南源开启血眼的那一刻,心头顿时一怔,
却见那些花卉盆栽,在血眼下却是变成了一盆盆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散发着阵阵黑色的诡异气息。
而那些珍珠项链,却也变成了蝎子、蜈蚣等有着剧毒的毒虫,在他的脚边不停地徘徊着。
虽然这个房间没有和二叔进行共通,但南源也明白了二夫人在那小翠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形象。
很显然,二夫人对小翠并不好,所以小翠才会视她如蛇蝎。
那么现在,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
小翠真正的母亲是谁?
二夫人又为什么要假扮成小翠的母亲?
正在此刻,邹景澄他们几个回到了这里。
或许是和邹景澄心意相通了,南源总觉得,邹景澄的脸色看上去更加凝重了些,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他不由开口问道:“你们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此刻,邹景澄略有心虚地瞥了南源一眼,似乎在斟酌着语句。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却听一旁那扮演“教书先生”的考生抢先一步开口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这角色和这名大少爷是一对情侣,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为了避人耳目,我装成教书先生住进了大宅院里面,白天教书,晚上偷情罢了。”
南源:“……”这特么还叫没什么特别的!!!
也就是说,郑约翰不是起了个洋名字,而是本身就是个洋鬼子?还和邹景澄演的大少爷是一对?
虽然只是角色之间的事情,但南源总觉得心里有些不爽。
他不知不觉抬高了声音,粗声粗气道,
“偷情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偷法?”
那“教书先生”不觉多瞅了南源两眼,原本坦然的脸庞此刻却不觉也有些尴尬,
“这个嘛……我觉得应该就和男女偷情差不多吧……”
南源还想开口发问,邹景澄一把拦住了他,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道,
“行了,只是角色之间的行为罢了,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问道,
“你们这里呢?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南源叹了一口气,将刚才发现的线索一并告诉了邹景澄。
对于南源角色小翠的遭遇,邹景澄他们也感到很是唏嘘。
然而,在说到同一个血眼空间中,“二叔”在他背上发现题目,然而他却没有发现的奇怪事件时,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其实,我们刚才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他在我的身上发现了题目,但我却没有看到,也正是因为这道题目,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的角色竟然是这层关系。”
南源只觉得脑子更加发涨。
在邹景澄的身上???
具体是哪个部位啊?才能够发现他们两人的角色是那样的关系……
正想着,只听邹景澄再次开口道,
“我觉得,虽然我们开启血眼后产生了共通,但我们其实依旧处于不同的空间中,只是因为有着相同的记忆,所以彼此间产生重叠罢了。”
南源纠结于邹景澄和这“教书先生”的角色关系,对邹景澄的解释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太明白……”
邹景澄抬起头望向他,耐心开口解释道,
“就把我们血眼后开启的空间比喻成两个圆,这个圆就好比人的记忆,如果两个人中有相同的记忆,则两个圆会有一部分产生重叠,重叠的部分就是我们共同知道的事情,而不重叠的部分,则是属于我们个人的记忆,与另一个圆不相干,也没有交集。就像是血眼后开启的空间,虽然能够和他人产生共通,但仍旧是属于每个人不同的空间,相同的事物,只是共同记忆中的重叠罢了。”
邹景澄的解释隐约让南源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我开了血眼后,看到的那二叔,只是我这个空间里的二叔,而在那二叔看来,我是他空间里的小翠,只是因为我们共同拥有这一段记忆,所以我们的角色产生了重叠,但我们却仍处于不同的空间?”
邹景澄点了点头,“正是这样的。”
果然是物理考试啊,还没怎么开始考,他已是觉得头脑有些发涨了。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既然相同的角色能够进行重叠……
那相同的尸体……是否也能进行重叠?
想到这里,南源抬头望向邹景澄,沉声开口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在老爷屋子里也见过那旗袍女的尸体?”
邹景澄点了点头。
此刻,一旁的“教书先生”郑约翰也忍不住开口道,
“我也在老爷屋子里见过……”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被南源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我在想,如果我能让井里旗袍女的尸体与老爷的屋里尸体重叠,那我们血眼后的空间,岂不是也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