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深夜里的救援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被救的人在护心脉和蕴养符作用下,一路从西部回到京城,随即进入医院抢救。
结果是两位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过撞击,有点脑震荡,以及饥饿过度罢了。
而一直关注着这一件事的首长看着手头的报告,不由沉默了下。
年前的那一枚高级蕴养符,最终他还是没有用,而是送给了为祖国做出巨大贡献,陷入病痛折磨的杜先生使用。
这一个月来杜先生的体检报告,以及他个人的感受,无一不说明着那一枚符确实有作用。
再加上与老将军的体验,让人不得不对这一件事高度重视。
这一次西部地区的劫持事件,其实就对古如月的一个考验,试探她的能力底线,是否有必要再提高等级。
首长看着报告单,眯了眯眼,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盖上了印章,放入密封袋。
很快的,就有人把密封袋拿走,符篆认识和利用,或许会对这个社会和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对于自己给出去的符,古如月是很有信心的,她知道,只要没有使用错误,绝对有效。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于擎来跟自己请教问题,同时小心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手画符?”
古如月想了想说:“起码也得一个星期后吧。”
只有打好了基础,以后面对那千变万化的符纹,才不会晕头转向。
“那刘绪呢?”于擎最是在意这一件事情,“他学了多久?”
古如月有些意外:“他,我没注意,当初第一次当师父,教得并不怎么系统。”
她说的是实话,所以别看刘绪现在能画不少符了,实际上也还在补基础呢。
于擎若有所思,又问道:“那刘绪什么时候来京市?”
“他还要上学,应该不会来。”古如月看着于擎,挑了下眉,“你也要上学吧,我可不赞成你退学或是旷课。”
于擎看着古如月认真的表情,一下子就蔫了,他们于家人就没几个会读书的,他根本就坐不住,还不如打拳有意思呢。
要不是他一想到自己画的符能够帮到爷爷奶奶,还有各种神奇的作用,他才坐不住呢?
吃过晚饭,于擎就被他家里人接回去了。
于老爷子亲自过来的,眯着眼看着古如月两眼,“我家小子调皮,麻烦古同志了。”
“于擎很有天赋,还是要沉下心来学习,我建议您加强他的文化课学习,对他有帮助。”
于老爷子不由一愣,他宠着孙子,他不喜欢读书也不强迫,可是古如月这么说了,好像不做不行了?
他看了于擎一眼,小子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可见被这件事情打击得不轻。
古如月看着于擎离开,其他四人吃过了晚饭还在教室里认真地练习着。
她想到刚才跟于擎说的话,这些对于这四个年轻人同样适用。
她敲了敲桌子,“我刚跟于擎说了,要看书学习,你们也一样,最好加强语文,特别是文言文的学习。”
四人一听,面色不由变了,倒是杜远好一些,他入伍前成绩不错,但是其他两人就不行了。
但是四人服从命令惯了,当即应道:“是,师父。”
“你们认真一点,还有许多有趣的符等着你们去学习呢。”
古如月绕到厨房,陈姨在揉面,大灶上烧着水,热气腾腾的,一股馒头香味飘了出来。
“如月,你来了,要不要来一个馒头?”陈姨笑着说。
“我刚吃饱,还不饿。”古如月看了一眼水缸,想到每一天刷牙都还要兑热水,不如放一块石头到缸里?
“你是南方人吧,喜欢吃什么菜,我试着做。”陈姨拿了一块纱布把面团盖上,“包子?面条?”
“陈姨会炸油条吗?”古如月想了想问道,“要不明天炸油条吧,配馄饨。”
“这没问题。”陈姨笑眯眯地说。
古如月回到自己房间,盘腿坐到炕上,把炕桌摆放在正中间,拿出几颗颜色、形状不同的鹅卵石。
这是她今天从故宫里带回来的。
她今天上午在故宫里依然没事做,她也没主动去找其他组学习,就把自己关着刻石头。
故宫太大了,古如月有些发愁,单靠刻符也不知道要刻多少,如果她能够布置一个大型的阵法,将整个故宫都概括进去那就好了。
《基础符篆大全》就不说了,都是基础的符篆,而《符篆》里并没有涉及符阵,这是古如月比较遗憾的时候。
她有些怀疑,难道说,还有书散落在其他地方吗?
zn古墓那边肯定是没有了,她对那里再没有特别的感觉。
古如月刻了一枚符,但在收尾的时候失败了,石头碎成了粉末。
她叹了口气,把粉末扫到一旁的畚斗里,看着剩下的石头,到底没再动手。
古如月撑着下巴发了一会呆,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用铅笔画满了各种符篆,而其中有一半,画的都是空间符。
她到底不想放弃这个符,私底下一直练习,然而不得其门而入。
古如月继续画了三页,才把东西收好睡觉。
隔天早上,陈姨做了很丰盛的早餐,除了油条、馒头、馄饨,还有皮蛋瘦肉粥。
“如月,你看看这粥还合胃口不?我第一次做,如果不合口味的话我下次改进。”
古如月尝了一口,抿着嘴说了下:“如果有小芹菜或香菜就好了,切碎了放进去,味道很香。”
“好,我记住了。”陈姨笑眯眯地说,转身正要去厨房,就看到林、严两位同志进来,忙去给他们拿碗和筷子。
古如月看到他们,就想到前天下午的事,“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已经送到医院了,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严同志点头,“根据他们的情况,昏迷、饥饿,在高原地区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应当是很危险的,就算能救回一条命,也会有许多后遗症。”
“可是医生说他们并不严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
“那这是一件好事啊!”古如月看着两人,觉得他们的表情太过于严肃了,“难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同志忍不住问:“你会很多符吗?”
古如月点头:“很多,最少也有一百种。”她还是保留数量的,总觉得他们这么严肃是因为符的功能。
“你当初怎么不提?”
“可是你们也没问啊?我平时又用不上这些符,都只做了一个收藏而已。”
古如月才不会主动呢。
林、严同志不由沉默了下,他们没多想,古如月也有她的小聪明,这么好用的符现在才知道,想想就好可惜!
林同志放下碗筷,低声问道:“你那些符我们能不能一人来一套?”
“前头那些?”古如月问。
“是的。”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那二十多枚符足够用了。
“这没问题。”古如月想了想,“我好好搭配一下。”
两人没想到古如月这么好说话,都有些开心。
“不过,这符是我送你们的,你们就不要送别人或是上交了,若是谁有需要,可以买或是用别的东西换,我这个符还是不贵的,价格很良心。”
古如月并不是说非要钱不可,她只是不喜欢那种廉价的感觉,因为不需要钱,所以往往不被珍惜和重视。
与其到时候面临那一些问题,倒不如先约法三章。
“你放心,我们兄弟俩不会让你为难的。”
吃过早饭,古如月骑着自行车去故宫,路上碰到其他人,按着自行车铃,一路“叮铃铃”地驶过去,这些热闹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城市。
让古如月意外的是,她才到停下自行车,就有人在等着自己了。
“听黄主任说,你有清理符?”抓住古如月的是纺织组的小姑娘。
“对,怎么了?”
“我叫李梦芯,很高兴认识你。”李梦芯边走边说,“你真的有清理符?这东西以前我师父也有,但是用完了。”
古如月解释道:“清理符是有使用寿命的,使用足够多的次数,它的寿命也就到头了。”
“是这样啊!”李梦芯拉着古如月七拐八拐地进入了另一个小院子,这里就是纺织组的办公地方。
李梦芯跟做贼似的拉着古如月进入屋里,指着桌上一个荷包说:“就是这个,你有办法吗?”
这个荷包应该是有些年份的,抽绳已经有些烂了,它绣着绣球花与小鸟,整体呈现灰绿色,看着非常陈旧。
然而现在它的上面滴到了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古如月仔细一看,应当是血渍。
她看了李梦芯一眼,这肯定是新弄上去的。
李梦芯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昨天傍晚突然流鼻血,那时我刚好在处理这个荷包,结果它就这样了。你有办法吗?”
古如月取出清理符,放到荷包边上。
在李梦芯的注视下,荷包上的血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剥离了布料,然后被包裹着滚到了荷包以外的区域。
紧接着,荷包上各种看不见的灰尘、细菌、虫卵等,也都被清理了出来。
这时候,她们才发现这个荷包是淡黄色的,上面绣着着的浅蓝色的绣球花和胭脂色的小鸟,活泼可爱。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梦芯惊讶得回不过神来。
突然,她们的背后悠悠传来一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