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安忍无可忍,他一把抱起殷子珮,两人穿过层层纱幔重重跌在了床榻之上。
殷子珮既不羞涩也不恐慌,笑意盈盈注视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甚至还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督公,这一整箱工具,你可不能一个春宵就都用个遍儿啊,涸泽而渔不可取,咱们来日方长。”
杨承安快被她逼疯了,他夺过殷子珮手中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丝毫不顾及价值不菲的玉势会不会被摔坏。
第一次他是不会用这些东西的,殷小娘子容易受伤。
折腾了许久之后,殷子珮双眼失神地盯着头顶淡黄色的纱幔——督公的舌头为何如此灵活,难不成多年来一直在苦练口技?
幸亏杨承安买的这个床够大,两人避开完全被打湿的那处也能睡得下。只不过被褥表面都被殷子珮用手给抓皱了,不如之前平整,但筋疲力尽的两个人也没工夫去在意这个。
第二日清晨,殷子珮醒来之后再次苦大仇深地盯着头顶淡黄色的纱幔,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与自我检讨之中。
在她的设想里,杨承安对于这类事情如此抵触,自己应该是上面那个——例如威风凛凛地推倒督公,霸道总裁式地对他上下其手:“呵,男人,你是逃不掉的。”杨承安被欺负得嘤咛出声却无法抵抗,只得羞红着一张脸用小拳拳捶她的胸口:“你好坏哦,人家好喜欢~”。
殷某人仔细复盘一下昨夜的战绩:一开始确实是她在主动撩拨,但由于杨承安的舌头实在是太灵活了,半分钟都没到,她就将自己之前的雄心壮志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她昨天光顾着自己快乐了,简直就是在把人家当成工具人在用。
这……还怪不好意思的,要不今天补偿一下他?
殷子珮面向杨承安翻了个身,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邃的眸眼,看样他已然清醒多时了。
殷子珮老脸一红,手却直截了当摸向了督公的胸膛,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弥补昨夜自己的渣女行为。
杨承安以为殷子珮又想要了,表面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在隐隐期待着。
他在学习那些技巧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件事会怎样令人期待,只是将其当做取悦殷小娘子的一个筹码。但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浓情蜜意时她失焦的眼神与泥泞的被褥都成了对他莫大的嘉奖,他……真的很满足,这种快乐与满足感是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如果可以,他愿意日日都做这样的事。
只是如今天都亮了,殷小娘子双眸盈盈地看着自己……杨承安下意识用一只手蒙住殷子珮的眼睛不许她瞧自己,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唇也吻在了她的脖颈处,一路向下。
殷子珮舒服得哼唧了一声,失神了五秒后才想起来,明明这次是自己想要让杨承安爽的,怎么又……不行!
为了一展“雄风”,殷子珮一把推开杨承安,一个翻身完成了一个帅气的床咚并将这个人桎梏住,一边去含督公的唇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别闹,这次换我来让你舒服。”
杨承安的双手被扣住,其实他若是想要挣扎,殷子珮根本奈何不得。只是他……好像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明明自己以往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压。
但当殷子珮的手快要触碰到那处伤疤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地拦住了她:“不要。”
这是他的底线亦是他的极限。像他这样的人,殷小娘子愿意主动同他亲近已然是莫大的惊喜,那处疤痕,他不愿脏了她的眼,更不愿污了她的手。
殷子珮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权当不懂,“是我的吻技不好?让你不舒服了?”
杨承安并未直接回答,看似冷冰冰的眼里却多了一丝哀求之意:“这样就够了,我……已然很满足。”
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刚刚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殷子珮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只能佯装不满:“督公好不公平,凭什么只准自己舔别人,我也要同样去亲吻督公。”
杨承安难堪地别过脸去,不知以何种心情低低吐出两个字:“滚开。”
殷子珮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默默无言爬下床去,开始穿戴衣物。在推开门离开前,她近乎凉薄地说了一句:“又不是没有看过没有摸过,我都不在乎,为何你总要一次次将我向外推?就不怕真的将我推远了吗?”
她必须要逼着杨承安正视这个问题,否则一道重重的枷锁会一直束缚在杨承安身上,这根刺永远都在,两人之间也永远会有着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两人开始冷战。
殷子珮回到粮新酒肆继续过着自己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杨承安也许久不来寻她,源源不断的礼物倒是往她那里送,殷子珮有时候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杨承安还将府宅的钥匙送了过来,殷子珮本以为他开窍了,这是邀请自己回去的意思。正想着要不要给他个台阶下,结果第二天符泉就搬了一箱钱过来,传话说干爹让干娘不要怕钱不够花,平日里自己想买些啥就买啥。
殷子珮:淦!以前天天和小姐妹说希望遇到只给钱不用陪的金主,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金主,我反而不是很高兴了怎么办?
符泉放下箱子,抹了一把满头的虚汗,讪讪问道:“干娘?您这是和干爹起矛盾了?”
杨承安这几日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符泉可不敢触霉头。但干娘她人美声甜脾气好,符泉倒还敢大着胆子问上一问。
他哭丧着一张脸继续卖惨:“干娘,您这是神仙打架,可遭殃的却是我们这些凡人呐!您可不知道,这些时日我们督查院的弟兄们各个被*干爹他折腾得不行。求求您快些和干爹和好罢!要不然儿子们的命都快去半条了!不是我说,干爹他对您是真的好,就差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我要是女人我铁定第一个嫁!”
殷子珮凉凉瞥他一眼:“哦,那我把他让给你,不是女人你也能嫁。”
符泉吓得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那、那还是不必了,干爹那性子我等凡人可消受不起,唯有干娘你能降得住他。”
殷子珮懒得理他,随手拿了一只早市上买的梨子,手起刀落劈了一半,将半只装进木盒子里,递给他:“拿回去,告诉你们干爹,三日之内不来见我的话,后果自负。”
符泉腿都软了,“干、干娘,您要不、要不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
符泉这下是彻底跪在地上起不来了:亲娘嘞,干娘这是要和干爹“分梨”啊!他要是真敢原话带到,干娘不会怎么样,他自己怕是马上就要变成一捧黄土了。
心惊胆战回到督查院,杨承安正在办公。符泉在门口磨磨唧唧、瞻前顾后了半天也没敢进去,倒是杨承安先发现了他。
杨承安看到他手中拿的盒子,心中一喜,面上的阴云都不自觉散了几分:“这是你们干娘给的回礼?”
符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哆嗦着将木盒递至他面前,颤抖着嗓子道:“干娘说、说,三日之内您要是再不去见她的话,后果自负!儿子话带到了,就先退下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符泉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动作之灵活完全不像一个体虚浮肿的大胖子。
杨承安打开木盒,看到那半只绿油油的梨子时瞳孔一缩,好半天才阴恻恻笑了一声: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他?
此刻殷子珮正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完全不带怕的。杨承安的人设里根本就没黑化这条,真正的黑化忠犬和病娇在下下本书和下下下本书,至于杨承安么,他就是一个纸老虎。
但俗话说得好,饭不能吃太饱,话不能说太满。打烊之后,她刚刚锁了铺子,然后就眼前一黑,软绵绵倒了下去。
殷子珮昏迷前只想骂人:淦!你用个迷药也好啊!敲我后脑勺,要是给敲傻了怎么办!
杨承安将殷子珮轻轻放在床上,有些手足无措,呼吸一时间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当时真的只是气急了,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情。现在真把人给掳来了,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是殷小娘子醒来后生气,他可怎么办,自己也不懂该如何哄女人。要不、要不趁她清醒之前将她送回去?
不行!她回去之后要是真的生气不要他了怎么办!
督公面上冷幽幽的,心里却慌得一批。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时,殷子珮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殷子珮:……淦!
杨承安:……嘤。
殷子珮以为自己翻车了,心中懊恼,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这个狗男人——男主的人设都能崩,她这个作者做得也太失败了!
杨承安看到拒绝意味如此明显的一个动作,脸上一白。顾不得许多,他急急拉起殷子珮的手就往自己的衣襟里面探:“你莫要生气,给你摸,想摸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将那半块梨给收回去……”
殷子珮一愣,先是反应了几秒钟,然后就乐了:她就说嘛!杨承安的人设里就没有黑化这一条!她好歹也写了那么多年的小说,要是人设都崩了她的脸还往哪里搁。
殷子珮露出一个狂霸酷狷的总裁笑,邪魅道:“哦?想摸哪里都可以?可是我想看你自摸该怎么办呢?督公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督公帅不过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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