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珮和她的旧情人不仅把这几年错过的吻都补了回来,还把错过的觉也一并睡了回来。
或许是被伤到了吧,自从当年分手后,覃川已经好多年没怎么和女孩子独处过了,如今整个人更是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但要命的是,殷子珮还不依不饶的,她一边痴缠着自己的旧情人,一边软软糯糯地要求:“嗯……我们今天,不是要拍写真的吗?覃老师怎么不把摄像机拿起来呀?是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吗?”
他要是不照做,对面这个作天作地的前女友就狠命夹他,覃川简直快要被逼疯了,只能被迫扛起相机顺着她的心意拍下一张张照片。
被满足的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你亲自下场指导的样片,一会儿要是拍出来不好看可不准怪我~”
摄像机:啊!我脏了!我身体里被主人装了不堪入目的东西!
殷子珮:啊!老季不在的第二天,空气里散发着的,依旧是自由的清甜气息。
海王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且枯燥。
等覃川逐渐冷静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和段泽宁……”
殷子珮坦然与他对视:“我和他从没真正在一起过。表演系的同学们只知道我有过一个男朋友,那就是你。”这话倒也不假,没确立过情侣关系也没公开,可不就是“从没真正在一起过”嘛。
“那你现在还和他有联系吗?”
殷子珮笑容苦涩:“覃川,我们之间,就非得绕着这个不放吗?段老师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我怎么可能和他一点儿联系都没有?”
覃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是他确实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了。
这几年,他虽然半只脚一直在娱乐圈里混,却刻意避开了有关她的所有消息。而且,覃川性子本就沉静,他沉迷于追求和探索极致美的艺术道路上,根本不怎么关心娱乐圈那些乌七八糟的新闻,就连洛明轩和殷子珮的绯闻都不知道。
殷子珮抬头吻了下他的嘴角,“如果你实在在意这个的话,那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脸上表情到位,一看就是拍过苦情戏的女人。
虽然有些可惜,但理智告诉殷子珮,这段旧情最好还是止步于此。要不然等季哲远出差回来,她大概率是难以兼顾的。
可是,男人就像饮料,没有人会只喜欢一种口味。覃川和季哲远就是两个不同的口味,一直逮着一个喝,她当然会腻,总是要适当地换换口味。
啧,如果她的男朋友每个月都能随机换张脸换个性格就好了,或者同时拥有几个不一样的马甲分*身,也很完美。
覃川向来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他垂着眼睛,看起来忧郁又难过:“是,我在意这件事,可是我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次失去你。”
殷子珮眼眸一亮,小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发觉这事儿貌似有了更好的解决方式:“那我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见面了,彼此都消化一下这个事情。不过,我的写真等你处理好了,还是要记得发给我!”
覃川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又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他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理清自己三四年都没敢触碰的感情。沉默半天,说了一句:“对不起。”
覃川离开之后,殷子珮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女将军摄影师】。毕竟,日后她们肯定是要经常在微信上交流的,要是被季哲远看到“覃川”这两个字,那他还不得炸了?
唉,季哲远实在是看得太紧了,搞得她都想搞个备用机和微信小号了,以前可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把她逼到这份上的。
她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再把季哲远的东西一样样摆回原处。
收拾到一半,殷妈妈又来电话了,并且喜笑颜开:“珮珮,你谈男朋友了呀?之前怎么没给家里说。小伙子不错,模样好,性格也知道疼人。来的时候给买了不少东西,之前咱家里收到的那些快递就是他给寄的!”
殷子珮一脸懵逼:谁?你们说的是哪个男朋友?
殷母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他说你最近太忙了,来不及回家。他正好来这边出差,就代替你来瞧一下我们。噢对了,但是你爸爸不太喜欢他的职业,觉得做生意的,不怎么安稳。但我觉得还行,万一他哪天暴富了,还能在事业上帮一下你,是不?那些女明星不都想嫁给有钱人,咱嫁不了豪门,可以自己培养一支潜力股嘛。”
做生意的……那应该指的就是季哲远了。不过,季哲远貌似好像已经是暴富了吧?暴得不能再暴那种,妥妥的豪门。
与此同时,殷子珮也要气暴了,季哲远竟然不经她同意就去她家里!
但她又没法给老妈解释,只能含糊道:“只是男朋友而已,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挂了电话,殷子珮泄愤一样,收拾季哲远的东西时砰砰作响。把该收拾的物品都糟蹋得差不多了,她心里才舒坦些,准备打电话线上对质季哲远。
谁曾想,她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玄关处一阵响声——季哲远他回来了!
不是说要三四天才能回来的么?可真是吓死她了,幸亏没留覃川过夜,要不然她就真要翻车了!
只要没翻车,那就不能怂。殷子珮冷着脸看向那个满身风尘的男人,讥笑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今天要留我爸妈家过夜呢!”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就没注意到他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
季哲远放下行李箱,“你不高兴?为什么?”
他其实不喜欢殷父殷母,准确来说,他是不喜欢任何在殷子珮心目中占据了一定分量的人,尤其这两个人还排在他的前面。季哲远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能发生一场意外,让她与世界为敌就好了。到时候,他会独自陪伴在她身边,从此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一个。
但所有人都告诉他,女人喜欢对她父母好的男人。要不是为了让殷子珮开心,他根本不会给二老买这么多东西还去探望他们,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助理挑选的。
而且,之前殷子珮不愿意发微博公开他们俩的关系,季哲远已经很不悦了。既然不可以昭告天下,但通过父母走一下明路总可以吧?他恨不得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以彰显自己的主权,也让那些不知羞耻想要勾引她的男人们忌惮一些。
季哲远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有问题。
“我为什么不高兴?季哲远,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见我爸妈,我怎么能高兴的了?!”
季哲远沉默了一下,作为一个从小被母亲无底线窥探隐私的人来说,让他理解何为尊重这个问题,委实是有些难为了。因此他依旧疑惑:“你之前从没说过不让我去见他们,为什么现在又来指责我不尊重你?”说到后面,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把前男友带到家里来,你有尊重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玄关处的行李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站稳,啪嗒一声倒了下去。殷子珮心里一惊,气焰先是被浇灭了些许,随即又更猛烈地反弹了回去:“你又监视我了?!”
季哲远眉头轻蹙,矢口否认:“没有。只是家门口装了监控,用来防小偷的,屋里没装。”
殷子珮:竟然还想在屋里装监控?靠!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要分手!
她眼角上挑,明明怒意满满,却皆是风情,胸口也在波涛汹涌地起伏着,“你装了监控为什么不给我说?”
此刻,季哲远心中同样被怒气、不甘、嫉妒等多种情绪包裹着,但两天没见到她,他心里又空落落的,就算是吵架也下意识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他一把抄起殷子珮,自己先坐在沙发上,然后再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脸懵的殷子珮:等一下,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季哲远紧紧搂着她,心里这才熨帖一些,只不过脸色依然紧绷:“珮珮,你告诉我,是怎么遇到覃川的?这次叫他到家里来做什么?”
竟然非常顺畅地叫出了覃川的名字。
殷子珮的裙下之臣如过江之卿,她又不怎么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说实话,有个别所谓的前男友,你让她看到脸,她还能有个印象:“噢,当初睡过~”要是让她直接回忆名字,殷子珮都有可能思索个半天。
说来也是够魔幻的,殷子珮估摸着季哲远可能比她还要了解她的那些前男友们,当场就能给她背出一长串人名。
他要是有心想查,不可能不知道覃川这次是怎么和她重逢的,应该是真的没有再监视她了。
这样一想,季哲远还是听取了她的意见,也算是可塑之才。打磨打磨,说不准能做一个合她心意的完美男友呢?
一念之差,殷子珮就没提分手的事儿。只不过后来,她因为这事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季哲远这种死病娇偏执狂又岂是她能够打磨的?什么听话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然而现在还是信心满满,殷子珮放软了语气解释:“他是摄影师嘛,工作的过程中遇到了,就请他来指导一下我怎么摆pose最好看,这可是女明星的必修课。”
季哲远深深看了她一眼:“好,我信你。”
你可千万不能撒谎啊,珮珮。如果被我发现了,那我可就真的要折断你的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