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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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楚夕扶着门框,微笑着问:“有什么事吗?”
萧顽递过来一个纸袋子:“拿着。”
岑楚夕伸手接过来,问:“是什么?”
萧顽说:“痛可贴,可以缓解腰腿疼痛。”
岑楚夕大受感动,忙说谢谢,又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带这个?”
萧顽有些讪讪:“你干妈让我带的。”
他不好意思说,这位“中国好干妈”不止让他带了缓解腰腿疼痛可贴,还让他带了止生理痛的药,她担心国外不好买药,万一岑楚夕来那个身体不舒服,就让她吃这个止痛药,说是很管用。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她让她自己带着?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过问。”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叫‘这种事’?”童妙仪说,“女孩子生理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知道痛起来多要命,你作为男生自然应该多关怀照顾,以后交了女朋友、娶了媳妇,更要注意,知不知道?”
“我那里还有很多别的药,没事最好,如果哪里不舒服了,就问我拿药。”萧顽隐晦地说。
岑楚夕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会点头。
“你休息吧,”萧顽说,“我走了。”
看着萧顽回了斜对面的房间,岑楚夕才美滋滋地关上门。
痛可贴还没贴身上呢,她忽然就觉得哪哪都不疼了,再逛一遍绿园都没问题。
她把纸袋放到桌上,打算泡完澡再贴,正往浴室走,门铃又响了。
她下意识就以为是萧顽去而复返,但经过三年前那次可怕的私生事件后,她再也不敢自以为是地冒然开门,所以还是乖乖通过猫眼看了眼外面。
她猜错了,不是萧顽,而是虞程璧。
打开门,不等她问,虞程璧直接递过来一个塑料袋,他说:“这是我常喝的乳清蛋白-粉,对恢复体能很有用,你冲水喝,不用吃饭就会觉得很饱,所以不用担心发胖。”
岑楚夕说:“给我了你喝什么?”
虞程璧说:“我还有。”
岑楚夕这才接了,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虞程璧说,“算是昨天你送我那条手链的回礼。”
他这么说反而让岑楚夕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并不是单纯想送他手链,而是为了给送萧顽礼物打掩护。
短暂的静默里,虞程璧微微抬手又迅速放下,他勉强勾了下唇角,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岑楚夕回以微笑:“明天见。”
虞程璧转身走了,岑楚夕看一眼他的背影,关上了门。
把手里的塑料袋和刚才萧顽给她的纸袋放在一起,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岑楚夕关掉水龙头,一件一件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地走进浴缸,坐进水里。
热水淹没了她的身体,只剩脖子以上露在外面。
好舒服,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接受着水的滋养。
岑楚夕不敢闭眼睛,怕自己舒服得睡着了。
她拿起手机,播放萧顽今天在绿园唱的那首《starman》。
原唱的感觉和萧顽唱的很不一样,复古气息浓郁,带着时代的印记。
泡了大概二十分钟,再用淋浴洗头,又折腾半个多小时才走出浴室。
先烧水,然后把痛可贴拿出来,哪痛贴哪里,贴完水也烧开了,冲一勺蛋白-粉,晾一晾,尝一尝,唔,好难喝,但还是捏着鼻子全喝下去了。
双管齐下,她明天一定会精力十足的。
看了会儿书,岑楚夕就关灯睡觉了。
幸好没再做奇怪的梦,安安稳稳地睡到了自然醒。
在床上活动活动身体,腰还是有一点酸,腿也还有一点疼,但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了。
她打算这段时间把虞程璧送她的蛋白-粉当代餐,再适当减少食量,加上拍摄时的运动量,应该不会影响身材。
因为晚上要去庄园参加夜宴,上午大家就留在酒店,讨论后面几天的观光路线、路演地点、选歌等等,午饭后才开始拍摄。
他们先去参观了大英图书馆,接着去了因为哈利·波特而闻名世界的国王十字车站,在9又3/4站台合影留念。
出车站后,他们直接乘车前往庄园。
下午四点,节目组抵达庄园。
工作人员们都被这座豪华的庄园惊到了,连带看岑楚夕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她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一样,让岑楚夕哭笑不得。
伊丽莎白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亲自带领他们参观。
男仆女仆们正在为晚上的宴会忙碌地做着准备,后花园里已经摆好了长桌和椅子,田园风的精美桌布也铺了上去,桌面上整齐有序地摆放着陶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从花园里采摘的新鲜花束。
一切梦幻得像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初来乍到的人们目不暇接,岑楚夕淡然自若地牵着岑煦阳的手,优雅得像个公主。
走马观花地逛完庄园,进入正题——今天来到这里,除了参加晚宴,就是为了追忆岑楚夕的童年时光。
萧顽、顾驰和虞程璧先留在客厅休息,岑楚夕带着导演和两位摄像师,先去她小时候住的房间参观,然后是练琴的琴房,最后去了她最喜欢的小河边。
客厅里,顾驰还在感叹:“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应该就长这样吧,简直壕无人性,这么大一座庄园得多少钱啊?”
虞程璧淡淡地说:“应该不会超过两个亿吧。”
“两亿?”相比这个过于遥远的天文数字,虞程璧说话时的口气更让顾驰惊讶,“大哥,你说得好云淡风轻喔。”
不过转念一想,虞程璧的爸爸和岑楚夕的大伯是好朋友,想必也是同等级的富豪,那虞程璧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实属正常。
这样看来,四个人中只有他和萧顽是平民,顾驰顿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来,恨不得和萧顽来个爱的抱抱。
可惜他一腔热情终究是错付了,萧顽并不想和他抱抱,甚至根本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
萧顽在想那天晚上通话的时候,岑楚夕告诉他的那条小河、那架秋千在哪里,他很想去看一看。
“嘿,”顾驰撞了萧顽一下,“想什么呢?”
“想出去走走。”说着,萧顽径自站了起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岑楚夕的大伯岑恪勤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清俊挺拔,看起来既年轻又亲和,完全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倒像一个大学教授。
互相打过招呼,岑恪勤的目光定在虞程璧身上,问:“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虞程璧说:“挺好的。”
“那就好,”岑恪勤面带微笑,“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没有比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了。”
虞程璧点头应“是”。
岑恪勤又说:“你和夕夕一起拍节目,多照顾着她点,对女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
虞程璧说:“我会的。”
岑恪勤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旁边的萧顽:“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
萧顽说:“记得。”
四个月前,他们在岑楚夕外婆的葬礼上见过一面,但并没有说过话,萧顽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岑恪勤说:“听说夕夕很喜欢你?”
萧顽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岑恪勤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他拍了拍萧顽的肩膀,笑着说:“能让夕夕喜欢上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不等萧顽说点什么,岑恪勤径自走了。
萧顽也没停留,说:“我出去走走。”
顾驰立刻跟上:“我也去。”又回头招呼虞程璧,“一起啊,干坐着多无聊。”
虞程璧犹豫的空当,正好来电话了,他站在原地接听:“喂。”
“在哪里?”
“庄园。”
“知道了,待会儿见。”
“嗯。”
虞程璧挂了电话,萧顽和顾驰已经没影了。
他兀自坐下来。别人是好朋友,他一个外人还是别凑热闹了。
萧顽和顾驰是从前门出去的,绕了一圈才找到那条河。
他们站在上游,岑楚夕在下游拍摄,离得有点远,听不到在说什么。
旷野的风迎面吹来,顾驰眺望着暮色中绵延不绝的绿色,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岑楚夕身上有种一尘不染的仙气了,在这种仙境里长大的人,可不就是仙女嘛。”
萧顽弯腰捡了颗石头丢进小河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说:“给自己立奶狗人设还不够,还要给别人立仙女人设?”
“靠,”顾驰一阵恶寒,“我就随口一说,你记住还挺清楚。”
萧顽说:“我记性一向很好。”
“那倒是。”顾驰也捡了颗石头往河里扔,他看着荡啊荡的水波,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萧顽,你是不是喜欢岑楚夕啊?”
萧顽正在往岑楚夕那边看,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岑楚夕。”顾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