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第7章

卿善不知道卢醉发生了什么。

但是卢醉的这个眼神,仿佛就是在无声的让卿善有多远走多远。

卿善捏着雪糕的手指微微收紧,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响,好像有人要从室内出来了。

她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一边。

雪糕慢慢在炎热的气温里融化了,袋子的外壁都凝聚了一层小水珠,往下滴着。

卿善的心砰砰跳,让自己紧紧贴在墙壁上,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贼,竖着耳朵在听卢家此刻有什么动静。

卢醉挨打了,这是卿善唯一的判断。

……是谁打了她?

她知道卢醉在学校的时候孤傲狠戾,不管是谁都欺负不了她,自然地就以为,没有谁能奈何得了卢醉。

没想到……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卿善的心又疼了起来。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卿善听到有人在说话。

“知道错了没有?”

“妈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学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你已经这么大了,还让我这么不省心?”

卿善一直没听到卢醉的声音。

“学什么艺术,你就不愧是你爸的女儿,什么都跟他学一样的!”女人的话语里带着些微的恼怒的轻蔑,又蓦然笑起来,“那个女人生病了,自作孽不可活!醉醉,你要给妈妈争气啊,别让我对你越来越失望。”

卢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你真可悲。”

卿善听得胆战心惊,紧跟着就是女人尖细的声音,“跪下!你不准起来!”

卢醉已经站起来,盯着自己面前的柳桥,冷淡的眉眼好像覆盖了冰霜。她启唇,“疯够了没有?”

眼里全是怜悯与讥讽,还有故意表露出来的,独属于这个年纪的反叛与不羁。

柳桥的气顿时直冲脑门,眼看着巴掌就要杨上来。

卢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可悲的女人。

而自己作为她的女儿,更可悲。

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就有个小小的身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都没自己高,站在自己身前非常娇小,却执着地伸开双臂,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样子。

卢醉以为她走了。

卿善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看着面前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柳桥,仰着头说:“阿……阿姨好。我叫卿善,是卢醉同学学校的朋友……她让我课后来和她补习的。我看门没关,就、就冒昧进来了。”

卢醉听到卿善的声音里隐约的颤抖,卿善在害怕。

妈的。

怕你就走啊!你回来干什么啊?卢醉心里的所有的戾气在闻到卿善身上那清甜的香气的时候都化了。

柳桥的表情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卿善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确实和那群流氓地痞不一样。

声音也就温和下来,“那这样,阿姨就不打扰你们补习了。”

卿善怯怯地点头,知道柳桥开车离开,她还挡在卢醉的面前,生怕柳桥会再把那个巴掌落下。

车子开走了。

卿善松了口气,回过头对卢醉说:“卢醉同学,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等等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卢醉沉默着,目光阴沉难辨,左边脸微微红肿。

卿善以为她是怕自己麻烦,忙摆手说:“我很快的!我就住在你对面,十分钟就好。”

她抬手的时候,塑料袋跟着摇晃,几颗水珠滴落在地上,而里面是软趴趴的雪糕。

“哎呀……都化了。”卿善的神情有一瞬的挫败,过后又马上扬起嘴角,“不用紧,这个给你,冻好就可以吃了。”

卿善开开心心的把袋子递过去。

庐山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收紧,声音冷硬:“你走。”

卿善的表情愣住。

“走啊。”卢醉皱着眉,眼神中出现了厌恶,“我让你理我远点你听不懂是不是?”

“卢醉……”

卢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双唇紧抿,冷的就好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卿善垂下头,看了看地上的一摊小水渍,转过身没回头的走了。

连马尾都不晃了,一点也不开心。

卢醉还站在院子里,等到卿善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谁也不要来,别来靠近她这个怪物。

尤其是这个小书呆子。

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怜自己吗?

卢醉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也不需要任何人。

卿善小跑回了家,想着卢醉的话,感觉眼泪要忍不住跑出来,还得在爸妈面前忍着。

她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委委屈屈地去房间里兜辅导书,卷子,气呼呼想,讨厌的卢醉!我再也不理你了!

和爸妈打过招呼,说要去对面给同学补习,苏瑜和卿海正见距离这么近,也就放心让卿善去了。

融化的雪糕卿善放进了自家冰箱,她走到卢醉住的小区外面时,没忍住又买了两个。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卢醉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院子里,只是头微微的垂下来,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卢醉同学!”卿善跑过去。

卢醉猛地抬头,显然没想到卿善居然真的会折而复返。少女明媚的笑脸在夜色中好像熠熠发光,透亮的眼眸中有细细碎碎的光,就好像漫天的繁星落入了眼中。

卢醉觉得自己心好像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全身都发麻了一瞬。

卿善这次迟疑了一会儿,才拿出自己藏在身后的雪糕,小心地伸出去:“我买了新的,不是化的了,吃呀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背着书包,看起来特乖,声音也特别甜。

卢醉的呼吸稍微急促起来,她别过脸,手却放在了卿善的细细的手腕上,力道不重,将她往前一带,恶狠狠说:“进来!”

卿善心甘情愿的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进了卢醉家里。

这是一个生活气息很少的家,卿善看出来了,这里好像只有卢醉自己居住。

餐桌干干净净没有碗碟,厨房干干净净没有炊具,客厅茶几上干干净净不摆零食。

……除了一些方便食品。

还好冰箱有的,很大也很空。卿善将一个雪糕丢进冷冻层,又撕开一个,剥的干净送到卢醉的嘴边,“啊。”

哄谁呢?还他妈啊。

卢醉低下头,就着卿善的手,咬了一口雪糕。

齁甜,她不爱吃这种甜的,呸,不好吃,再也不想吃第二口。

“好吃吗?”卿善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卢醉说:“很好吃。”

“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卿善笑着将雪糕塞进卢醉的手里让她自己拿着,“那我以后还给你买。”

买个屁啊!有这钱还不如拿去上网买辣条好吗!

小姑娘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过来,卢醉就点头:“好的。”

卢醉:我觉得我的大脑和嘴好像不听话了。

卿善将书包放在放在沙发上,左右看了一圈:“医药箱呢?”

“什么?”卢醉以为自己听错了。

卿善:“医药箱,你家里没有吗?”

她指了指卢醉的脸颊,心疼的说:“肿了,要处理一下。”

“不碍事。”卢醉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堵得慌,只好拼命吃雪糕,却感觉那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浓,尤其是卿善一看她,自己就觉得全身都难受。

靠。

“你别管我!”卢醉只好又让自己凶起来。

卿善看她这样就知道肯定什么都没有,长舒一口气,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她把拉链打开,拿出了芦荟胶。出门着急,她翻来翻去也就感觉这个实用一点。

卿善用湿巾将自己的手擦干净,才挤出芦荟胶。卢醉本能地往后退,警惕道:“干什么?”

“涂药,涂上明天就好了。”卿善要凑过去。

卢醉紧皱着眉头,用一只手按住卿善,不耐烦道:“我让你别管我了你听不懂人话啊?”

家也没住海边啊,天天管这么宽!

卿善想到今天自己都被卢醉凶多少回了,眼眸暗淡下去,就抿着唇不说话。

卢醉真烦死她这样了。

干嘛?自己欺负她了吗?

卿善一这样卢醉就有种自己十恶不赦的错觉,感觉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吃完最后一口甜腻的雪糕,卢醉将脸凑了过去,“行行行你涂,涂还不行吗?”

卿善顿时扬起小脸,跟有多舍不得似的,涂之前还轻轻地在卢醉的脸旁边吹气。

“呼呼,很快就好了,不会疼的。”

卢醉能感觉到浅淡的香味钻进鼻子里,难得分了神,心中的烦闷竟然少了大半。其实她的脸早就麻木了,就算卿善揉来揉去她都不会吱一声疼。

而且就卿善这小胳膊小腿的,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自己推一下她就能倒在沙发上。

虽然总是叫人家书呆子……不得不承认长得挺好。

但卿善的这个认真又心疼的模样让她心里觉得好玩,忽然很想逗逗她。

“好疼啊。”卢醉平淡的说。

“啊!我是不是碰到你膝盖了?”卿善慌慌张张地起身,跟变魔术一样又从书包里拿出跌打药和碘伏,蹲在了卢醉的面前,“我就知道你膝盖肯定疼,我带了药。”

卢醉还没来得及说话,卿善就将她的裤子卷了上去。膝盖擦破了皮,又因为跪在地上太久,又红又肿,紫色的淤血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就这一眼,小姑娘眼眶顿时就红了。

卢醉真没想到卿善会知道自己膝盖有伤,可能是麻木了,真不觉着疼。小姑娘一哭,卢醉倒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似的,那种钝痛从心里冒出来。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准哭啊。”卢醉抽了好几张纸巾,在卿善的脸上一通乱抹,“你是多不待见我,一看到我就哭个没完没了?”

卿善抽噎的更厉害了。

卢醉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重新暴跳如雷:“到底要干什么!”

卿善吸了一下鼻子,眼睛湿漉漉的:“我……我要你,叫我的名字……善善。”

卢醉:“?”

怎么呢,脑子还哭出病了是不是。

她俩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这样叫名字了,卢醉觉得真是古怪,不能叫。

小姑娘这时候固执的看着她,一双水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特别委屈的样子。

卢醉只能屈服:“……善善,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卢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的人设了。

卢醉:你对你女朋友能凶的起来?能冷的起来?能暴戾的起来?

某摇:行吧。

卢醉:嗯,退下吧。【开始冷漠】

最新小说: 嫡女夺珠 失忆五年,我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 分手后,被渣男小叔明撩暗宠 病秧子先别死,神医娘子来冲喜了! 喝醉后,女神让我忘了她 都市觉醒:我能不断进化异能 宠妾灭妻?主母二嫁高冷王爷 钱局 相亲当天,我被豪门大佬闪婚了 诱哄:心机前夫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