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帅像极力斗败了的公鸡,灰溜溜的走了。
“师兄,您慢着点儿,哈哈”
范晓青心情大好,少女的顽皮与朝气显露无疑。
邵北看着笑的花一样的范晓青,想起刚刚就是这么个漂亮的女孩给自己搽汗,心里也是美美哒。不自觉的又出戏了yy起来。
“邵北,想什么呢,你”
范晓青在王小帅逃窜般的背影处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手扶额头发呆的邵北,她的脸立刻红了
她把手中拿着的饭盒塞进邵北怀里。
“嘿嘿,我没想什么”
邵北把饭盒放进军用书包,转身推自行车。范晓青跟在后面,俩人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儿。
最后还是范晓青打破了僵局。
“饭盒我洗过了,不过明天能不能带少点呀!”
邵北站定回头看向范晓青不明所相:“怎么?味道不好!?”
范晓青抬头解释:“不是,就是味道太好了,我都吃了”
邵北疑惑:“噢,那为什么还要少带点呢?”
范晓青见邵北傻楞的样,瞪大眼睛说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怕什么吗?”
“怕什么难道你怕胖!?”
邵北挠了挠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身材苗条偏瘦弱的范晓青说道。
范晓青被邵北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她害羞的丢下一句:“瞧你那傻样儿!”
扭头就向公交车站快步跑去。
傻样?我傻吗?我怎么就傻了呢!邵北有点懵圈。
邵北犹豫了一下,有所感悟,他嘿嘿傻笑两下,急忙蹬上自行车追上了范晓青,俩人共骑一辆自行车消失在马路尽头。
一辆解放牌卡车拐进胡同停在了四合院门口,车上载满着行李。
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在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搀扶下,走下了卡车。
老人并没有着急进院,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环顾一下四周,思索万千的凝视着小院,嘴角微微颤动,眼里有了些许盈动。
“爷爷,我们进去吧!”少女闪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轻声说道。
“嗯,雨欣呀,我们到家了,走回家”老人和蔼的摸着少女的头,有些感慨迈步走进小院。
身后从卡车车厢里跳下几个小青年迅速的卸着行李。
邵母正在院里生火准备做晚饭,听到门口有动静,抬头望去。
一老一少的出现,邵母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时,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魏伯,雨欣,是你们吗?”邵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邵东妈,是我们,这一晃有十年没见了吧,雨欣还不叫人”
老人见到昔日的老街坊也有些激动,他尽量掩饰情绪,把雨欣推了出去。
“邵婶好!”雨欣也十分的激动,她跑过去抱住了邵母。
雨欣小时候没少到邵家蹭饭,不仅和邵北是同学,更是邵楠最好的闺蜜。
“是呀,一晃有十多年了,看看我们雨欣都长成大姑娘了”
邵母搂着雨欣,就像欣赏珍宝一样仔细的打量着。
在屋里写着作业的邵华,听到院里的声音后跑出了东厢房,见眼前的情景有些不知所措,他怯生生的躲在邵母身后,偷偷探头观看。
老人发现邵华,向邵母问道:“这是小四儿吧,走的时候,他还怀抱着呢!”
邵母笑着从身后拽出邵华:“可不咋地?那时他还小,四儿,快叫魏爷爷,这是你雨欣姐”
“魏爷爷好,雨欣姐好!”
邵华天生胆小,在陌生人面前从来不敢说话,在母亲眼神的鼓励下,声如蝇蚊的叫着人。
“过来小四儿,爷爷这里有糖,哈哈”
老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摊在手中。
邵华眼睛一亮:“哇,‘大白兔’!”
老人见邵华不肯过去,就紧走两步,把一把糖塞进邵华的手中。
“谢谢,魏爷爷”
邵华接过糖,一溜烟的跑回了东厢房。
“哈哈,哈哈”
逗得魏伯和雨欣哈哈笑了起来。
邵母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这孩子眼生,熟悉几天就闹挺了”
“魏老,这些行李放哪儿”
这时,几个小青年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了小院。
“噢,跟我来吧!”
雨欣说着,领着几个青年打开了正房的房门。
邵母扶着老人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魏伯,您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和面,晚上我们一起吃饺子”
四合院迎来了久违的热闹。
邵北和马宁搬着桌子、椅子摆在了橡子树下。
邵华跑来跑去往桌上摆着碗筷。
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邵母和欣雨在里面忙活着。
邵宝忠和魏伯在石凳上喝着茶聊着家常。
“老师,大航他们现在还没消息吗?”
邵宝忠给老人倒上茶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人注视一会儿邵宝忠,若有所思后,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嗨,没有好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死还是活”
邵宝忠见魏老有些伤心难过,忙劝慰道:“老师您放心,大航兄弟人好又厚道,吉人自有天相,您老也别多想。”
老人语塞,眼睛有些迷离,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魏伯是考古学家,邵宝忠、儿子魏大航、儿媳彭琳琳都是他的得意学生。
多年前,他们发现了汉代古墓,这可是考古的重大突破。
他们正研究如何挖掘时,考古研究所被迫解散。
魏伯为了保护研究成果,不让宝贝受到损坏和流失,他让儿子儿媳带着资料暂时躲起来避避风头,本以为很快就会过去,可是一晃就是好多年。
在这几年中,老人被视为盗墓者,儿子儿媳也不得安宁,有家不能回,年幼的魏欣雨与父母分离,只好跟着爷爷去了农场。
魏伯从往事中回来,他呷了一口茶,看看眼前这曾经的学生有些内疚的说道:“宝忠啊,老师对不起你,害的你也跟着受了牵连”
“老师,看您说的,当年要不是您保护我们一家老小,我我还能消停的在学校教书您的恩德宝忠不敢忘呀!”
当年邵宝忠也被视为盗墓者,是魏老见邵宝忠家一家老小可怜,如果邵宝忠出事儿了,那邵家的天就真的塌了,魏老独揽盗墓的罪名,使邵宝忠得以暂时安全。
考古研究所解散后,邵宝忠被安排到中学教历史课,成了最底层的教育工作者。
魏老看着昔日的得意门生沉了沉气:“天总算放晴了,前些天领导找到了我,恢复了我的工作,可我这身子骨老喽,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宝忠啊你有没有再回研究所工作的打算?”
邵宝忠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他正视着魏伯眼里满是惊慌和犹豫。
“老师,您如果还拿我当您学生,您就放过我吧,我这一家老小的您也看到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教书就挺好了”
“哼,遇到一点挫折就打退堂鼓了,你小子的锐气哪去了?一身的才华就这样埋没了吗?”
“呯”
魏老听了邵宝忠拒绝的话,有些动了肝火,用力把手里的茶杯蹲在了石桌上。
这边师徒俩人弄得动静有点大,引起小院里一众人的注意。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镇住,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小院顿时陷入安静。
“开饭喽,吃饺子喽”
一个童音打破了宁静,邵宝忠正无法向老师解释时,邵华的开饭声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老师,您别生气,我考虑考虑还不行吗?我们还是先吃饺子吧”
邵宝忠站起轻轻的扶起老人,在老人耳边耳语,眼睛却瞥向了院中端着一盘饺子愣神观看这边的妻子。
魏老听了邵宝忠的耳语,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静止状态的众人,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吃饺子去”
大家见这边师徒没事儿了,小院又恢复了热闹。
魏老明白了徒弟的心思,多年师徒关系,他比较了解邵宝忠。
老人转怒为安,笑呵呵的在邵宝忠的搀扶下走向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