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归家(1)(1 / 1)

作者有话要说:

肿么觉得这是要讨打的节奏……求评论啊求评论~~求收藏啊求收藏~~mua~~mua~~  柳绘青生怕妻子反悔一样,立刻出门把陆秉钺父子带了回来。陆秉钺看着自己十多年没见的母亲,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抱住母亲的膝盖,大声痛哭起来。

陆婷舟也顿时落下泪来,将儿子的头抱在怀里,一只手狠狠的锤着他的背。她十七岁生下陆秉钺,三十岁被迫与骨肉分离,之后这二十多年,也只是在陆秉钺与何月容结婚那两年再相处过一段时间,她虽是个待人带己都极狠的人,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后悔就这样一怒之下将儿子赶出家门。对她来说,儿子十三四岁的样子仿佛是昨天,而现在,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快步入不惑之年,这怎么能不让她心头震动呢?

待哭声渐收,柳绘青这才将站在一旁的陆克君带到陆婷舟面前,叫他给奶奶磕头。

陆婷舟对自己被迫接受的外国儿媳妇在就没了怨气,如今又亲眼看到高大帅气的长孙站在面前,不禁喜笑颜开,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细细的询问他的身体和学业。得知陆秉钺让孙子从小就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并请专人来教导他传统礼仪,便满意的点点头,对儿子说:“你很好,还没忘本,总算是做对一件事。”又对陆克君说,“你小叔叔秉砚这些年一直忙着学戏,如今总算是出了师,但是文化课还有很大的欠缺,克君你书读得好,虽然秉砚也要上学,但是在家里也没有别的孩子陪他,你平时就多带着他读书练字,两个人要多多亲近才是。”

陆克君连忙答应。他以前一直在心里埋怨父亲对他太严厉,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要学那么多东西。从学说话起便要学习两种语言,三岁时就要早起背诵一本本拗口的莫名其妙的古文,然后写几百个大字,还要学习画中国话,背棋谱下围棋。那时他常常将英语和中文记串,总是被人嘲笑,直到小学二年级情况才有所好转。

他的母亲艾玛知道后曾经和父亲吵过架,然后扔掉他所有的书本,带他出去疯狂的玩,但是她的工作不允许她一直呆在美国,也不能自己带孩子,于是休息了几天,陆克君的生活就恢复了原样。

现在他不知道该有多感谢自己的父亲,他正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多与小叔叔交流呢。要是他现在对中国文化都不了解,恐怕小叔叔会鄙视他的吧。

众人没说一会儿话便开饭了。陆秉钺看到一桌子全是他小时候爱吃的菜,又忍不住红了眼睛。蝶衣怕父母哭着吃饭伤身体,急忙贴着陆婷舟撒娇耍赖,说怕侄子刚来,晚上一个人睡害怕,要带着他一起睡,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才转移大家的情绪。

下午的时候,大家移至流霜轩里闲谈。陆宅位于苏州,是一座典型的苏州园林,是承新末年时,由当时陆家的一位嫡出的三少爷所建,因为陆家有父去后子孙必分家的祖训,宅院并没有建得太大,分家时也必只传给嫡出长子。这流霜轩的名字也是有由来的,当年这位陆三少爷也是一位花花公子,男女不忌,家中也收了好几房姨太太,侍妾通房成群,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留恋花丛片叶不沾身的人,竟娶了一个男旦为妻,并为他散了家中的女人,还把所有的孩子记在他的名下,一心一意守着他过了一辈子。这“流霜”二字便是这人的艺名。

此时正是秋季,流霜轩刚刚新种了各类菊花,芳香四溢,美不胜收,陆婷舟心情非常好,叫人把窗户都打开,拿了酒,自己横在贵妃榻上,听陆秉钺讲他这几年的生活。虽然这些她都经人调查了解过了,但是还是想从儿子口中听到。

母子时隔多年再这般促膝长谈,又喝了些酒,不禁又哭又笑,情绪失控。柳绘青见状,连忙对蝶衣说道:“克君刚回来,你带他逛逛咱们家园子吧。”

蝶衣与克君心知肚明,连忙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陆宅虽不小,但是有些院子因为人少已经封了,有些院子是长辈的不能随意去,况且蝶衣并不善言谈,最后只大致上逛了逛,便站在池子边上,不知该去哪了。

两人默默吹了会儿风,克君便说道:“这样逛了半天,叔叔也累了吧,要不然,能不能带我去您的院子看看呢?”

蝶衣一听就愣住了。他确实不想带克君去,但是眼下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克君最然看出来蝶衣的不情愿,但是越这样他越是好奇,他心里很喜欢这个小叔叔,只想能多了解一点他的生活,于是只是假装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无奈之下,蝶衣只好带着克君往自己的浮光苑走去。

浮光苑是陆婷舟取的名字,因为她将整个院子布置的五彩斑斓,如同水滴之上浮现的十色五光,因而取名“浮光”。陆婷舟将蝶衣当女孩子一般养着,院子也收拾得像个女孩子的闺房,还未进院子,便芳香扑鼻,远远看着,一片花团锦簇。围墙被厚厚的蔷薇遮盖住,进了院子,一边是弯弯曲曲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一边是繁盛的紫藤架成的迷宫一样的走廊,还有秋千和假山,浅浅的水池和精致的亭子,甚至几棵参天的古树上面建了树屋。整个院子虽然内容繁多,但不显拥挤庸俗,只令人觉得精巧可爱。

蝶衣有些脸红,他不愿拒绝母亲为他做的安排,也并不抵触这些很女孩子的装饰,但是自己用是一回事,让别人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这个看到的人还是自己的侄子,更让他有些尴尬。于是只匆匆带了克君走了一回紫藤架的迷宫,便进了屋。

整个院子的房屋都是仿唐建筑,局部细节是有些仿照日本平安时代的建筑,基础没有变动,但是用支架和木板抬高了地板,从屋子向外面延伸出来了一道走廊的宽度,以供休息,围墙是推拉式的,里面填充了保温材料,很是轻薄,夏天的时候便推开,只用竹帘挡着,通风凉爽,天气变冷的时候再关上。

卧房很大,地面上铺了从蒙古购来的毛茸茸的大毯子,踩下去可以没过脚背,蝶衣最喜欢赤脚走在上面。怕滋生寄生虫,每天都要换一次。卧室靠着窗户的地方放着一个绣架,上面有一副未完成的作品,角落里还放着一台古筝。最引人注目的是卧室里还有一个庞大的多宝格,上面摆着各种娃娃,一些穿着各式戏服,另一些则穿着各个国家各朝各代的服饰。整个卧房完完全全的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布置的,这恐怕已经不能光用陆婷舟溺爱幼子来解释了,或许这个女强人这样布置小儿子的房间,也是用着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内心埋藏已久的少女梦吧。

见克君一直盯着放娃娃的多宝格看,蝶衣简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虽然行为举止像个女孩子,还喜欢刺绣,但是这样的房间布置,有些女孩子都不能接受,更不要提他自己了。虽觉得一个男孩子住这样的屋子,确实很是变态,但是看多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况且是长辈所赠,又怎么能挑三拣四,再者说,他也从不领外人来自己的院子。但是现在看到自己的侄子坐在这里,不禁感到羞愧难当,生怕让克君误会,认为真的是自己的喜好品味。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克君……我的屋子都是妈妈布置的,我,我并没有发表过意见……而且,其实,我……”

克君转回视线,看着小叔叔急的通红的脸,连忙端正表情,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爸爸说过,奶奶一直把叔叔当成女孩子来养的,衣食住行也是奶奶一手包办的。叔叔孝顺,尽管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但是为了不伤奶奶的心,自然也不会拒绝奶奶。”

蝶衣仔细看着克君的表情,见他表情诚恳,不像是敷衍之词,才松了口气,又觉得把一切都推到母亲身上挺不好意思的,便又说道:“你没有误会就好。其实,其实虽然很多布置并不是出于我的要求,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让我挺喜欢的。这些娃娃的衣服,”他走到多宝格旁边,指着那些穿着戏服的娃娃,说,“都是我自己做的,头饰也是我做的。毕竟戏服与头饰并不是一直都墨守成规,也要时时推陈出新才好。我也喜欢刺绣,所以闲暇时就做来玩玩。”说完,才想到男孩子一般是不喜欢刺绣的,又红了脸。

克君听到这里,惊讶的说:“小叔叔还会做刺绣?能让我看看吗?”

蝶衣点了点头,说道:“门口这台屏风是我绣的,你先看着,我给你别的。”

这是台四片的折屏,绣的是梅兰竹菊,画面并不像一般的梅兰竹菊那样清新高雅,反倒很是圆润可爱,娇艳欲滴,每一扇里还绣着一些小鸟、蝴蝶还有蛐蛐,更添童趣,和这间卧房的风格倒是很贴近。克君不禁赞叹道:“小叔叔绣的真漂亮,看着跟真的一样,花样也描的好看。”

蝶衣一边翻着柜子,一边说道:“花样不是我描的,是父亲描的。我自己是画不出这样漂亮的工笔画的。”

克君说道:“虽然花样不是您描的,但是若没有您的巧手,也出不来这样平整顺齐的屏风。”见蝶衣拿了大盒子,他急忙上前接住,放在地上。打开一看,一个里面全是一块块绣好花样的布料,差不多都只有手帕大小,另一个里面装的是各式的荷包,还有些小布偶小鞋子。

蝶衣说道:“这些小的有些是我平时自己描花样绣的,有些是父亲描的花样,还有些是照着前人的作品摹的。我绣过一些大件的东西,只有这台屏风摆在外面,其他的都已经收起来了,不太好拿。”

克君拿着这些绣品一件件仔细欣赏着,莫名其妙的越看心里越高兴,只觉得小叔叔心灵手巧,绣出来的东西就像他的人一般精致可爱,最后问道:“小叔叔能不能送我几件?”

“当然可以,随便拿吧。”蝶衣笑着说,“只要你不嫌弃它们幼稚难看就好。”

“一点都不幼稚的。”克君反驳道。

虽然很想都拿走,但是想想也觉得不现实,最后他挑了三条手帕和一个零钱包。零钱包是米黄色的,绣着几棵卡通的蒲公英。第一条手帕上绣的是很可爱的小房子,一看就是初学者的作品,克君拿在手里,就不禁想到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孩子,坐在那里又笨拙又认真的刺绣的样子;另一条手帕上绣着双龙戏珠,黑底金线,显得华贵霸气;最后一条绣了一首词,是晏殊的《蝶恋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只在边上绣了一朵花和一只蝴蝶做应了词牌名的点缀,这字一看便是出自蝶衣之笔,一手簪花小楷虽还很欠些火候,却也能看出其中的清婉灵动。克君看着拿着这帕子,虽然知道这只是练习之作,但还是心里砰砰直跳,只觉得好像真的是蝶衣写给他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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