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二十五年(1 / 1)

司斯死亡。

这不是一个好的死讯,不过幸好系统t说过,死了的人不会被真的抹杀。

因此,虽然司斯大狗狗凉了,八方三恶也尚且还能好好分析现场。

司斯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有点乱,但是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微微张着嘴,像是死前一刻还说了什么。

和昨夜死在地上,遗容狰狞的通灵有着天壤之别。

治愈嘴角抽了抽:“怎么……这回死得挺离谱,指尖是被咬破的,但是没有毒,也没有看出别的致死手法,像是直接勾走了魂。”

戚谋蹲下拍了拍司斯的脸,脸皮太硬,手疼。

又给他翻了个身,后背的衣服被压出了一些凌乱的褶皱,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今天的鬼收敛了许多,像是直接勾走了司斯的魂魄,别的什么也没做。

可门完好无损,窗也完完整整。

戏剧摸了摸自己的腰:“对了,我一醒来,就躺在地上,可能是我的好兄弟为了保护我,把我踹下来的?”

看护和复制都默默看向戏剧,尤其把目光放在他的腰上,一副十分怀疑的模样。

看护问:“你俩是一对吗?”

戏剧秒答:“当然不是,我是根正苗红的0.5,我只找0.5。”

阎不识嘲笑:“呵,越来越0。”

“连续两天死了人,npc也没有一个有鬼样的,总得怀疑自己人了吧。”看护把愚人拉到身后,盯着戏剧,“我就直说了,你们房间今天一点痕迹没有,尸体还在床上,嫌疑最大的是你。”

戏剧还在四处调查,鼓掌时随口附和:“我是鬼,我杀他,想得可真好。”

复制问:“那怎么证明你昨晚没醒呢?”

“我证明不了,但你们怎么证明我昨晚醒了?”戏剧召唤出小九,拿出了代号卡,甩了过去。

黑底蓝纹的卡片,勾勒了一个盛大舞台,上面写着——戏剧。

戏剧又指指司斯:“这个是思考。”

其余四人一阵茫然后,纷纷震惊,什么,八方四恶?

复制跳到治愈身后,抖着手指向那边两个没说话的瘟神:“欺诈和谎言?”

治愈瞪大眼睛:“怪不得敢玩九重赌局啊,但是……居然还输了。”

“随你们怎么想,我要出去探索了。”戚谋不想和他们废话。

“那凭什么你们四个人组排九人一鬼的本啊?”复制有点不服气。

“来之前也不知道是这样,而且……就组排了,就组排了,九人本就四人组排了,怎样?”戏剧吐吐舌头,一副和小姐妹拌嘴的语气。还装作大佬坐姿地往司斯尸体旁一靠,甚至伸手出去,“想绑我可以,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气氛一时3v4起来,而那四张白卡还真拿他们三个没什么办法。

治愈嘶了一声:“不管怎样,今天……”

“今天都得绑一个下水,可以,先去探索,入夜前抓。”戏剧起身跟上戚谋,眨眨眼睛。

今天外面下着中雨,村庄里飘起了雾,队伍里人心也不齐。

雨打乱门口的桃树,几人出来时,桃枝刮了一下戚谋的脸,痒痒的。

那副对联经受着风雨的冲刷,狼狈地紧贴墙面。

戚谋直接奔去找那个女人,却扑了个空,石桌前还是空空如也。

只出现一次的npc,真是怪异。

但屋檐下还有几个其它的npc,戚谋过去,开门见山地问:“昨天坐在那里打牌的孕妇,你们认识吗?”他指着石桌。

“她……她呀……”一个少女迷糊地说。

“她是谁?”

“不知道呀……”

“她去哪了?”

“走了,走了……”

戚谋跟治愈招招手,治愈想了想,还是上来轻轻地摸了少女的额头。

戚谋迅速再问:“经常坐在那边玩扑克牌的女人是谁,她去哪了?”

“快逃,呃?”少女神智清明了一瞬,抓住戚谋的胳膊说,“生了,生了,村西……快去,她是赌……”

话没说完,少女就蹲回地上,避着雨画起圈圈。

阎不识挑起眉,很不满意:“下次找个能把话说完的。”

“把话说完了才奇怪。”戚谋摊手。

村西确实还有零散的几间居民屋,他们之前观察过,但是没有进入,更弄不清哪间是谁的屋子。

事不宜迟,得快去。不然那群痴痴傻傻的人,真能给孕妇接生吗?

戚谋边赶边问:“治愈,你会吗?”

“我是治病治伤的!不是接生的!”治愈怒吼。

他们疯狂赶路,在一些民居里找来找去。

挨家挨户地翻,却没再见到那个孕妇。

但是戚谋进去一间无人的屋子后,看见里面有一些分娩用具,和几盆已经凉了的水。

那张床上似乎躺过人,床单有些皱。

戏剧仰头:“不在耶。”

思路又断了。

他们只好退了出来。

戚谋却不觉得一无所获:“不是不在,是来晚了,昨天应该想办法跟着的。”

阎不识撇头:“不要去找那个丑男人。”

他俩昨晚都没点蜡烛,也没受到鬼的攻击。

“得去。”戚谋按了按阎不识的嘴,“那个女人和货郎,是这里唯二两个有信息、有明显意识的人。”

“兄弟,你今天怎么不闲庭信步了?风风火火的。”戏剧过来支了支戚谋肩膀。

“时间不多了,脑子好使的都不在了,我暂且顶上。”戚谋眯起眼笑。

这两天戚谋丝毫没感觉饥饿,只是行走在泥泞的土路上,身上变得有些狼狈。

手上有草叶刮出的细小伤口,裤脚也有泥水的沾染,但他全都不在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熟悉的哑巴吆喝声从桥对面传来。

淡淡的雨雾中,丑货郎又在桥上停下,这次他自觉地放下扁担,抬手向他们张望。

丑货郎胸前挂着的木板上写着:两个人。

戚谋抬眼看了看今天卖的货:七根蜡烛,两份报纸,一根钢笔,一盒墨水。

丑货郎一开始还对戚谋笑,但是左看右看,眼神飘忽,露出十分疑惑的神色,抓了抓脑袋。

戚谋偏头:“你很在意什么?”

丑货郎笑呵呵,把手抬得很高,比划到戚谋发顶上一点的位置,又捏了捏自己胳膊,想滑稽地营造出肌肉感。

“你很在意那个人?”戚谋知道对方说的是司斯,走近一步,“你认识他?”

昨天通灵死了,丑货郎可没什么反应。

丑货郎张了张口,叹了口气,把扁担里的东西都给戚谋了,和哑人聊天是有些吃力。戚谋收获了一包新道具,以及一个拥抱。

丑货郎又扛起扁担,深深地看了戚谋一眼,哼着调子走了。

戏剧拿过报纸,抖开翻看:“三月二十日,时空城的建设筹备已展开,由t和s共同管辖,请组织各个部门做好配合,一切听从t和s的吩咐——撰稿人·系统r。”

雨滴打湿了报纸,所有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阎不识冷言:“看年份……傻子。”

“没有写年份,但不用想了。”戏剧重重地吐了口气,蹙起眉头,“时空城是在二十五年前就建好的。”

这是一份来自几十年前的报纸。

戚谋拿过第二张,念了起来:“三月二十三日,东去乡原世界已彻底覆灭,很可惜那名性感荷官并没有成为【规则】而取代我成为新的r,在此郑重为他哀悼。今后请期待下一次试炼——撰稿人·系统r。”

“系统r——记录?”阎不识磨了磨牙,“平淡的口吻惹人生气。”

这记录的是什么,八方城在二十五年前的历史吗?

东去乡也许是八方城压榨的众多世界的一个,在它覆灭时,死了一名有望成为代号【规则】的荷官。

那么,他们所在的这个村落,会是哪个时间点的世界?

戏剧啪地打开钢笔盖,灌上墨水,在报纸上写下字迹隽秀的字。

他用手一模,沾了满手的黑,抬起来给所有人看。

复制惊叹地说:“八方城科技很进步,十几年前就已经统一了油墨使用,写下的字都会立刻干涸,再也不会染一手墨。”

灭绝的蝎蜂、过去的报纸、废止的墨水、落后的村庄。

时间终于告诉他们一切,这里的时间是——二十五年前。

“系统t,是时间啊。”戚谋忍不住笑了,将一切线索串了起来。

系统t当然擅长玩这种转换时间的把戏。

雨越来越小,天色逐渐黯沉。

戚谋的心思已经不在鬼身上,但其他人依然嚷嚷着至少要绑一个人下去。

“行,可以。”戚谋烦了,站定,“抽签吧,愿赌服输,不然你们送不走我们。”

大家点头同意。

戚谋将一张报纸撕碎,用笔在一块纸上沾了墨水,再团成七个纸团,混在一起。

他给戏剧和阎不识都递了一团,自己也留了一个,剩下四个给那四人。

看护不乐意了:“你是欺诈,手法还那么好,不能让你发。”

“那放下,重来。”戚谋让两个队友把纸团塞回去,挑眉看向对面,“你们挑?”

对面三个人警惕地把戚谋这边的拿过去,愚人还在抱着颈枕看热闹。

剩下四个。戚谋眼睛微眯,先动手挑走一个。

戏剧和阎不识也拿了,最后剩的就是愚人的。

所有人默默拆开。

复制脸色一变:“我运气这么差吗……我真的不是鬼,哎,算了!”

看护皱皱眉,指着戚谋:“你们三个也摊开。”

所有纸团被打开丢下,除了复制的,都是没沾墨的。

戚谋摊手:“可以了吗?”

大家自愿抽的,也都承认了这个结果。何况这个副本里不会真的死人,没什么心理压力。

治愈里三圈外三圈地把复制绑了起来,还挂上块大石头,说:“死得快点不难受,没事。”

复制面如土色:“你这是要把我浸猪笼呢?”

戚谋忽然过去,翻了翻复制的兜,掏出那根备用的蓝蜡烛,说:“谢谢。”

治愈笑了:“为他人作嫁衣裳,您啊,走好。”

戚谋帮忙抬起复制的脚,和治愈一起把人丢下江去。

弯腰的时候,衣服兜里好像掉出来了个东西,戚谋余光瞥到了,随手捡起。

怎么是一面镜子?明明没有带这个来。

他没声张,把镜子好好地揣了回去。

水涨水落,复制缓缓地沉落江底。他真的会是鬼吗?

回去的路上,阎不识悄悄绕到戚谋身侧,扯住他袖中抖了抖。

戚谋笑着抬起手,做投降状:“啊,被发现了?”

阎不识抖出了一块染着墨的纸,晃了晃:“运气对别人来说是命,对你来说是手段。”

没错,有七个人,但戚谋做了八张纸条。在别人没注意时,他将点了墨的纸和另一张贴合在一起。这样就产生了两张有墨的纸条。

在记住模样后,把这两张有墨的纸分到两边。

如果对面不怀疑,对面一定有人中招。

如果对面四人怀疑,一定会来换他们手里的,也会中招。

而戚谋袖子里,一直会揣着一张白纸,准备在自己拿到墨纸后换掉。

手速很快,像是个会出千的老练荷官。

戏剧偷偷比了个倒拇指:“你就害人吧。”

戚谋微微低头,眼神有一点阴鸷:“谁提议,谁就去死。”

六个人回去时,雨还在下,门前的桃树还在晃悠。

别人都没什么话要说了,一切只看今晚。

戚谋想了想,还是提醒:“今晚你们把屋门堵死,窗户也封上。”

如果鬼还没死,可以判定鬼的行动路线。

治愈、看护和愚人都走了,戏剧蹑手蹑脚过来。

“戚谋啊,今晚我能和你睡吗?”戏剧双手合十地请求,又看了看旁边的阎不识,“不好意思,是和你们睡,打地铺也行,我直觉今夜我会死。”

阎不识压低眉毛,笑着盯戏剧,舔了舔牙。

戏剧灰溜溜地跑回还有司斯尸体的屋子了。

这是他们的同伴,也不能扔到外边。好在尸体不会发臭和变质

今夜,阎不识依然没有点燃蜡烛。

戚谋今天意外地很贴心,把被子蒙在阎不识头顶,还在那不着地的喊着:“小识快睡、快睡。”

“你就坏吧……”阎不识低声喃了一句,可能要睡着了。

戚谋点燃自己身边的蜡烛,将兜里的镜子拿出来。

镜子里映照出烛火晃动的火锅,和他的脸。

还是那副邪气俊美的模样。

他摩挲着镜子,翻到背面,眼睛死死地盯了一会。

上面有一行小小的血字:

【小戚,别赢的不明不白。】

那字体,像极了他曾见过的,司斯的手迹。

今夜,戚谋捧着镜子,等待深夜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今晚零点有掉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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