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王死苍生(1 / 1)

腐朽的木门随着历史的推进彻底打开,门的背后,是幅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绘卷。这里通往戚谋的故乡,他的过去,也通往关于他能否战胜一切的未来。

噩运踏进门内后,转身对戚谋招了招手,在唤他进去。

戚谋回头跟身后的阎不识和司斯说:“等我。”

两个人看似都老老实实地点了头,不知道心里埋着什么心思。

希望这个试炼快一点,还有几句话要和人家调侃呢。

戚谋踏入了门,门外的景物随之逐渐消失,在他眼前的,只剩下了无边的绘卷和面前的引路者。

他踏上的是归途,也是噩运铺就的路。

第一幅绘卷展开,上面用绮丽的色彩勾勒出了一个美好的国度。这里的人民辛勤,城市富饶,建筑风格十分炫酷。真是挪不开眼啊,这比八方的人造城真实了不止万分。

八方城,都是从各个世界里拓出来的模子,杂糅在一起。

戚谋凝望了一会儿,他知道这儿是哪——他未曾谋面的故乡。

“这是你父母生活的世界,一个充满赌博与机遇的地方。”噩运单手插兜,悠悠地往前走,“你的家乡就是这里的一个赌城,在东方的尽头。”

东去乡,很优美的名字。

戚谋点头,跟着噩运继续前进。

“我们二十六个系统……哦,少一个b。”噩运的声音很平稳,甚至还有心思说笑话,完全没给人他正在当一个二五仔的感觉。

“二十五个系统,其中有8个系统长期守在八方城内部,负责培育代号,磨炼玩家,通过副本获取八方城所需的部分能量。”

“还有另外的一些系统,像我一样,主要负责游走在八方城外边,去往被定位寻找到的其他世界,通过各种方式汲取那些世界的能量,来奉养八方世界。比如戏剧的世界,就是其中之一。”噩运慢慢地跟戚谋讲述整个心象组织的运行,戚谋也听得很仔细。

也许未来,他真的会需要和这人些打交道。

“在外面的世界,我们每个系统执行任务的方式各不相同,黑暗吞噬光明,欲望激人贪欲。而我呢?我往往只需要找到一个特殊的人,在他身上散布下噩运。”

真是简单粗暴又可怕的方式。

绘卷像是一块一块垂下来的布,微微摇曳,噩运直走到了下一块布前。

这块布上画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但是他的身上被一团沉沉的黑气所笼罩,看不清面容,甚至难以分晓他是不是个正常人。

噩运伸手戳了戳这个男人,把画布都戳得一晃一晃的:“这是你们世界很厉害的一位赌手,他很强大。但我在他身上埋下了噩运,从此他摸牌都是最差的手牌,最后,他疯狂地赌上了自己的命,却还是一败涂地。”

被噩运缠身,是很恶心的。

“很悲惨,是吧?所以他有怨气。强大的怨气让他的心灵扭曲,变成了不死的妖怪,就是画上的那副样子。”噩运摸了摸嘴角,端详那东西,“没错,会吞噬一切的怪物。后来它代替我,将噩运带到了更多地方,越来越多的人要么死在怪物手里,要么变成新的怪物,无止境地传播这场噩运,像病毒一样。”

戚谋望着画上一个个变成怪物的人,依然不说话。

他们又来到了一幅新的绘卷前,这画上记载的是,那群怪物飘过大洋,将灾厄几乎布满了整个世界,来到了大陆的彼岸。

“怪物们来到了世界最后的乐土。”噩运指着那座小城市,“东去乡,那里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赌徒和荷官,嗯,就是你的父母。”

这种家庭构成,难免生出戚谋这样的坏男人。

“所以你很他们年纪差不多大?”戚谋调侃了一句。

“是的,是的,论年纪,我和你爸爸差不多。”

“但你依然很幼稚。”

“是吗?”噩运又笑着眯了眯眼。

戚谋望着东去乡,那里有海洋、宝石、赌桌,和随处可见的游戏。要是能在这活上一阵子,也很不错。

“一千只怪物来到东去乡,他们杀人的方式,就是让别人和他赌一把。”因赌而生,因赌而死。可想而知后来的故事。

绘卷上有一张赌桌,周围画着一些没有脸的人和怪物,他们像是在生死拼搏之中狂欢。

“结果,第一只怪物就输在了你妈妈手下。”噩运说。

戚谋笑了一声:“理所应当,那我应该也能赢过怪物们。”

“是吗?是吧,但是怪物是扭曲的,也会有精神磁场的影响,当它们离你妈妈太近时,她的身体会不舒服。”噩运指着戚谋,“小家伙,当时你还在听着。”

人还怀着孕呢,就敢第一个冲上去和人赌,真是很有赌徒风范……

“所以你爸爸才会上。”噩运说完,自己都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有幸亲眼见到荷官下场,很风姿,很风姿。”

戚谋哦了一声,面上罕见地露出疑惑深思:“时至今日,我依然在想我爸爸为什么是直男。”

又性感,又荷官,长得和戚谋又像,嗯……

戚谋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简直是弯成了甜甜圈,要不是在八方城这种紧迫到你没法去想俗事的地方,他其实还是很乐意享受一下男色的,自己作为侵略的那方。

尤其是对着某种男色……咳咳。

噩运眼睁睁看着他浮现出的奇怪表情,都忍不住问:“戚谋,你在想什么?”

戚谋果断镇静:“人都会有点遐想,你继续说。”

“好吧,你爸爸其实不是传统的直男,也不是被弯掰直的,更不是单纯的双性恋,而是……嗯嗯。”噩运罕见地露出了揶揄的笑容,食指在嘴角摩挲,“我觉得你别听下去比较好。是很特别,很特别的。”

听着就很奇怪……这世上还会有什么取向呢?

“我不听了。”戚谋顿时举起双手说。

噩运点了点,继续向前走去:“当时外边的世界已经濒临毁灭,狂风暴雨,天崩地裂,就如同你见过的灾厄一样,在外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侥幸逃脱。”

“最后活着的,只有当时在东去乡这间赌场里的一千人。”

眼前的绘卷也画出了当时的惨状,浮尸遍地,满目疮痍,但一定不如当时真正世界的万分之一。

那是真正的末日啊,没人想切身体会。

“就在这时。”噩运卖了个关子,看向戚谋,笑了笑说,“你爸爸找上了我,要和我来一场赌局。他说他能在三天内赢过这一千只怪物,并且说,如果他能做到,让我将东去乡剩下的所有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八方城。”

“九百九十九个。”戚谋有点晃神,但还是凝视着绘卷,“除了他自己。”

王死祭苍生。

而更可笑而可怜的是,心象把那些人接过来后,一一进行了心灵抹杀,扔在了那个江边的小渔村里。

戚谋不知道说什么,动了动嘴,似笑非笑。

没人能阻止他找心象算账。

“你爸爸牌艺很不错,但打不过你妈妈。”噩运继续讲述,“他一个人,应付一千次赌局也不容易。”

戚谋很干脆地说:“我猜他出一定千了,嗯。”

噩运点头:“没错,你不愧是他的儿子。他人独战千只怪的唯一条件是——规则要他来制定。是的,规则里并没有不允许出老千。”

不愧是规则,只听自己的,再怎么坏别人也没关系。

戚谋相当能理解他父亲。有时候自己也这样蛮横无理,还装作风度翩翩的样子,欺压别人。

“但是打到最后一只怪物时,对方开始耍赖了。”噩运仰着脸轻笑一声,指头比划了一下,“那怪物很聪明,知道赢不过你父亲,就硬是卡着三日的期限,每一回合出牌都会磨很久。”

“结果胜负未定,但按照我和你父亲的赌局,算他输了。”

“不过我履行了承诺,跟心象申请要九百九十九张光牌,准备将那些人送到八方城。”

戚谋知道,所有普通玩家的光牌是空白的,但这也是八方城的通行证。

“九百九十九张牌,戚曳随便拿哪一张都可以,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但是他没有。”这个人,多决绝啊。

“甚至,当时心象发现了他,对他产生了疯狂的兴趣,还邀请他来八方城做系统r,规则。”

“但当然,父亲拒绝得很干脆。”噩运望着戚谋,像是透过他回忆起了谁。

他揉了揉额头,伸手隔空描绘了一下戚谋的眉眼。目光敬佩。

随后噩运的眼神挪动到了自己的手上,声音像在是在叹息着什么:“这个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和我们一样,成为心象的走狗。”

“因为他是规则。”戚谋眨眨眼,理解了,“所以万分讨厌别人的规则,被束缚一刻都不行。”

“虽然素未谋面,但你似乎很懂他。”

戚谋笑了:“就是——你妈的,我不要。”嗓音粗放了一点,这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生出了点和他不符的痞气。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语气。”噩运微微好奇,“你猜你妈妈呢?后来的她隐忍了很久,来的一次爆发,带给了心象不小的伤害。”

戚谋捏了捏嗓子:“这是什么?不过得要了试试。”

“是的,是的。”噩运更好奇了,“那你呢?”

戚谋抿了抿嘴,似乎酝酿了一下才爆粗口:“你妈的,我得试试。”

这一家人。

规则——你妈的,我不要。

赌徒——这是什么?不过得要了试试。

欺诈——你妈的,我得试试。

噩运都笑得不停了:“那好吧,得试试的欺诈。现在轮到你了,去再一次完成你父亲那场为期三日的赌局吧。”

“我当然得试试,来吧。”戚谋扬起了眉,接受真正的试炼。

眼前的绘卷全部消失,戚谋被一阵坠入深渊时的失重与晕眩席卷。

噩运的声音还在耳边:“这一次,我们要赌的是,你的代号。”

“欺诈,如果你输了,我会没收你的代号,让你失去触碰a、心象、八方城的一切资格。”

戚谋知道,这是另一种变相的保护。

如果他没有承受深渊的能力,也别提和心象对抗了。

戚谋微笑:“赌局已定,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耶!下次一定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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