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哥哥,我的充电器装哪儿了?”
“书包侧兜里。”
“那个笔记本呢?”时钦翻到了充电器又问:“还有我的身份证。”
“笔记本在行李箱,身份证在钱包里。”靳俞亭拿着吹风机过来:“先把头发吹干,湿着头发容易感冒。”
时钦还在翻他的书包,闻言头都没有抬:“一会儿再吹,我检查一遍。”
“好好好,你慢慢检查。”靳俞亭扒拉着小孩儿的脑袋就把吹风机给打开了。
吹风机呜呜地响,时钦的心思就没在收拾行李上面了,反正都是靳俞亭帮他整理过的,他只是再检查一遍而已。
松开了手里的书包,时钦往后靠了靠,挨着靳俞亭更近一点,因为要出门,今晚的时钦显得有点黏人,像只小猫咪一样,就差挨着靳俞亭再蹭一蹭。
靳俞亭摸了摸时钦半干的头发,看他表情有点呆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东西都整理好了?有没有什么少的?要不要再检查检查?”
“没少的,都带了。”时钦摇摇头,扭脸就往靳俞亭怀里钻:“哥哥,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想我?”
“你说呢?”
顺毛的时钦特别好摸,靳俞亭都快有点控制不准自己了。
时钦把脸埋在靳俞亭的怀里,声音也是闷闷的:“那你不要想我了。”
“为什么?怎么了?”
小孩儿的情绪明显不高,这看着也不像是正常出门该有的离愁别绪,倒像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一样。
按着时钦的肩膀,靳俞亭柔声轻哄:“钦钦要是舍不得,就再找个大箱子,走的时候把我也一块儿带着,怎么样?”
时钦抬头看着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看行。”
那认真的小模样都把靳俞亭给逗笑了,揉着时钦的头发:“怎么那么可爱,真想带我一块儿去?那我买个票,陪你一起。”
说是这么说的,靳俞亭才不敢买票跟着去,到时候他真怕老师会脱了鞋打他,那场面一定很惨烈,他只是想哄着时钦高兴而已。
时钦也知道靳俞亭就只是说说而已。
敛了眉目,扣着靳俞亭的扣子,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你出差的时候,我就在家天天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还不回来,说好的时间都到了,怎么就是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别的事情,是不是太忙了,是不是、”
声音越说越小,时钦就不想说了,抬头亲了一下靳俞亭:“所以哥哥你别想我了,好好工作,我去三天就回来。”
他那时候就是因为想东想西,想着靳俞亭怎么就是不回来,才会心不在焉在浴室把头给摔了。
而且那会儿靳俞亭还总是躲着他,又客客气气的,时钦患得患失很是难受了一阵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不踏实,就好像他现在的温暖,都是偷来的,随时会烟消云散一样。
“钦钦。”靳俞亭吻着时钦的额头:“是不是那个时候,我伤你心了?”
“没有!”时钦赶紧否认,摇着头:“不是的,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有点苦。”
“我知道。”靳俞亭轻笑:“我当然知道,我可是想了一个人好几年呢,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苦?现在人都在我怀里了,就是思念,也是甜的。”
“哥哥。”
“钦钦。”靳俞亭捏着时钦的手指,语气认真:“抱歉,我没有及早察觉你的心意,让你受委屈了。”
然后解释:“我怕吓到你,忽然的婚姻还是商业联姻,本来你就排斥,我怕我太主动太急切像你表达我的感情,会招来你的反感,所以,那时候其实我也很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你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见了我眼神都是闪躲的,明显是对我们结婚这件事很排斥,我怕如果我去追求你,会适得其反,所以就采取了比较保守的法子。”
这些他原本是没打算跟时钦说的,愿意等着时钦守着时钦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时钦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说出这些,反而会给时钦增加一些压力,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浪费了这三年的时间,错都在时钦身上,他不想让时钦有这样的感觉,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时钦只要过得开心就好,其他的,靳俞亭都不在意。
“我……”
“钦钦。”靳俞亭的手指按在时钦的唇上,摇摇头:“听我说完,跟你没关系,你那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过于疏忽了。”
“一直都还拿你当不懂事看。”靳俞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就总想着,钦钦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能开窍一点,结果呢,我的钦钦早就悄悄开窍懂事,结果却让我给忽视了,怪我粗心。”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时钦鼓起勇气问了藏在心里的问题:“还有经常出差也是,老是不回家,总是很忙,我连见你一面都特别难。”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靳俞亭现在想起来,也怪自己,他要是早点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是不是钦钦就不会受委屈,他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压抑自己。
“因为,不敢见你。”
靳俞亭坦言:“天天看着你的话,我真的没那么伟大,能只当你的大哥哥,心无旁骛地看着你在我面前笑也好,闹也好,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会吓到你。”
“所以只能让自己忙起来,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靳俞亭苦笑:“工作嘛,只要你想,总有做不完的工作,忙起工作来,也不会想那么多。”
“结果,就忙过了头,忽略了钦钦,要是早知道,算了,是我太反应太迟钝。”
“对不起。”靳俞亭道歉的泰迪非常真诚:“我要是多关注你一些,可能就会不一样。”
但他确实不敢,不关注就已经在骚动了,婚内关系,还要做君子,还要让时钦对他没那么多的戒心和防备,本来就很难平衡,要是再多关注一点,天天眼睛看着心里想着,靳俞亭不得疯了?
“那你是因为害怕总是跟我接触,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怕吓到我,所以才跟我保持距离的?”时钦单手勾着靳俞亭的脖子:“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我胆子有那么小吗?”
“不小,挺大的。”靳俞亭喉结动了动,看了看某人不安分的手,哑着声音:“钦钦,你明天要出门的。”
“我知道,我走三天,哥哥就不想我吗?”看着胆子挺大,其实时钦耳朵早就红了,挤到靳俞亭怀里,扭着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哥哥,抱抱我,好不好?不用怕吓到我,没关系的。”
这种事情,时钦真的是第一次做,他跟靳俞亭之间,一直都是靳俞亭主导,他就是被靳俞亭带着上路,这种自己拿车钥匙点火的事儿,做起来就业务十分不熟练,但对付靳俞亭,足够了。
横在心里的一根刺拔了,时钦格外的舒坦,晚上的时候就有点兴奋,攀着靳俞亭的腰,几次都尖叫了出来,后半夜靳俞亭喂了他很多的水,就怕早上起来嗓子哑。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醒过来就觉得嗓子不舒服,一开口就哑了,一听就是用桑过度。
“没事儿,厨房里炖了冰糖雪梨,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一杯路上喝。”
“我坐飞机。”时钦声音闷闷的:“不让带。”
“去机场的路上喝,也没让你带上飞机呀。”看着时钦有点晕乎的样子,靳俞亭没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快去洗脸,吃早饭然后我送你。”
时钦点着头,却没有进卫生间,过来搂住了靳俞亭的腰:“我要去三天。”
那语气,那感觉,怎么听着都是依依不舍,这才是对了的感觉,靳俞亭回抱住:“三天很快的,我就在家等你,你一回来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快去洗漱,一会儿时间该赶不上了。”
前脚时钦进了卫生间,后脚就一脸紧张地又跑了出来,扯着自己睡衣的领子,有点急:“哥哥,哥哥,这个怎么办?太明显了,老师肯定会看见的,怎么办呀。”
昨晚荒唐得有点放肆了,靳俞亭也没太拘束着自己,关了灯就是怎么舒坦怎么来,这后果也有点严重,时钦脖子往下一直到锁骨甚至还要再往下,都是斑斑痕迹,挡是肯定挡不住的。
“我怎么解释呀,上次就差点让他们看见。”
“不急,不急,我找找有没有高领的衬衫。”
高领衬衫是没找到,衣柜里翻来覆去最后翻出来一件靳俞亭的白色衬衫,稍微有点立领,可以挡挡,但也挡不完全。
“钦钦,你先吃饭,我找小李问问有没有什么粉底能盖盖。”
“别!”时钦赶紧拦着他:“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怎么能把这种事情告诉秘书,他下次还怎么见秘书姐姐?
“没事儿,我就问问她,不会乱说的。”靳俞亭还找了个借口:“我就说、就说帮我妈问问。”
秘书姐姐最近很忙,主要是很多老板以前要亲自审核的文件现在全都压在了她这儿,工作量指数增加,当然工资也指数增加,要不然她肯定早就撂挑子了。
这一大早的,老板都没来上班,她都已经处理三波文件了,接到老板电话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声,生怕老板再给她安排什么完成不了的任务。
但幸好,不是。
“能盖住东西的粉底?”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盖什么东西?痘印?雀斑?还是别的?”
“红色,有点青紫的那种,能遮住不太明显就行。”
听着老板的解释,秘书姐姐很快就懂了是怎么回事:“靳总,您这不是给夫人用,这是给时先生用吧?粉底不行,得用遮暇,着急吗?现在买估计不方便,我正好带着化妆包,不然给你们送去?”
那语气听着有几分殷切。
“好,你快点,一会儿要去机场,二十分钟到楼下。”
“别呀靳总。”秘书姐姐马上就get了重要信息:“时先生出差吧?我可以送,但您今天得放我假,送完了时先生,您就回公司来加班,正好换我去约会,怎么样?”
靳俞亭要出门的话,肯定会让她安排行程,或者给她安排新的工作,既然都没有还要去机场,那肯定是送人,还能送谁?必须是时先生呀!
这爱人都不在家了,不来加班干什么!
如意算盘打得劈哩叭啦响,秘书姐姐拎着自己的化妆包就奔向了老板家,甭管时先生出差几天,她这假是放定了!
“梨汤拿着,在车上还能喝点。”
推着行李锁门,下楼到车库,秘书姐姐已经在等着了:“时先生早上好。”
笑容灿烂,比拿了年终奖都开心:“我来给您当专属化妆师。”
时钦:……
扭脸去看靳俞亭,眼里带着点控诉,靳俞亭马上解释:“小李嘴严,不会往外说。”
“对对对,我嘴最严了。”秘书姐姐给自己装了个拉链,现在开始,她就是个哑巴。
时钦更不好意思了,又看了靳俞亭两眼,还是被靳俞亭笑着推到了后座:“让她给你整整,我开车,不耽误事儿,小李,辛苦你了,给你加奖金。”
“哎呀,靳总客气什么。”
秘书姐姐开门打开化妆箱,正要跃跃欲试,忽然意识到某些地方不对劲,她脑子让奖金跟假期给糊住了,这是她能干的活儿?
“那个!靳总!”
靳俞亭的安全带才刚扣上,就听见小李跟杀猪一样从后座跑了出来,拍拍车门:“还是我开车,您亲自给时先生化吧。”
“我又不会。”
“简单,涂上抹开就行了。”秘书姐姐已经开始疯狂拍车窗。
在她的坚持之下,靳俞亭只好下来绕回了后座,看着已经打开的化妆箱,里面瓶瓶罐罐一大堆,在秘书小李的指导下,选了一支遮暇出来。
时钦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忍住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总觉得奇奇怪怪。
“时先生不要害羞,这个还是遮一下比较好,时先生是去出差的吧,让人看见这个不太正式。”
为什么听着秘书姐姐的声音还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靳俞亭凑近了时钦,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让时钦拉开领口,然后开始心无旁骛认真给时钦涂遮暇:“点上去,然后呢?”
“晕开,用手指一点点晕开,边缘跟肤色接近就好了。”
秘书姐姐远程指挥了一下,靳俞亭抿着唇,一脸的严肃,点上一点的膏体,然后拿手指头在时钦的脖子上轻轻摩擦着,格外认真。
“痒痒。”
时钦有些不耐地动了动,另一只手悄悄捏住了靳俞亭的衣服,仰着脖子看着靳俞亭,那模样,简直就是伸着脖子往靳俞亭嘴里送。
秘书姐姐专心开车,目不斜视。
“很快。”靳俞亭稍微错了点身体,把时钦挡了大半,手指不经意间就划过了时钦的喉结,表情还很无辜:“这边还有一个。”
时钦更局促了,捏住靳俞亭衣角的手指微微用力,错开了眼神,不敢再去看靳俞亭。
可靳俞亭的手还在他脖子上,浅浅划过,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时钦觉得有些口渴。
“我想喝梨汁。”
“马上就好。”食指在空白的地方点了两下,靳俞亭的又往右边去一点,看着前面马上要进到一座桥下,稍微停顿,在视线微暗的时候,低头在时钦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好了。”
一瞬间的温热,比手指还要酥麻的感觉,让时钦目瞪口呆,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手腕就被靳俞亭捏住,看着他笑意盈盈:“不是说口渴想喝梨汁,给。”
保温杯打开送到时钦手边,抿着甜甜的梨汁他还有点恍惚。
靳俞亭也太大胆了吧,这、还有人在呢,竟然就偷亲,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秘书姐姐给看见。
之后的车程,时钦一直很安静,除了靳俞亭偶尔跟他搭话两句之后,就不怎么开口,显而易见地这是害羞了。
倒是下车的时候想起来从秘书姐姐的化妆包里面翻出来个镜子,自己对着脖子上的痕迹好好看了看,发现遮得效果还不错,不仔细看的话,就真的看不出来。
“时先生把那几个好用的就装着吧,上手容易,对新手很友好。”
“靳总会赔我的。”
反正已经要赔钱的靳总一点儿也不手软,把刚才用过的那几个全都给时钦装包里了,还很老手的对时钦说:“不会用就问我。”
秘书姐姐很想吐槽,大哥你也才刚上手,这是哪儿来的自信?
“钦钦,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一会儿让老师看见不合适。”靳俞亭虚虚地环抱了下时钦:“自己慢点。”
时钦点点头,见一旁的秘书姐姐已经识趣地走远了,才靠近靳俞亭,手摸着靳俞亭露在外面的肌肤,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哥哥,等回来的时候,你再摸摸我吧。”
然后微微垫脚,在靳俞亭唇上亲了一下,才拖着行李箱逃走。
被偷香的靳总心情很愉悦,嘴角都没忍住开始往上走,秘书小姐姐摇头叹气,沉溺于爱情的男人呀,也跟个傻子差不多了。
还是搞钱快乐!
“小时,这边,就等你了。”
跟着李教授一块儿出差的还有项斯,以及过来给家属送机的何倩,一对小情侣黏糊得跟连体婴一样,见到时钦过来,何倩就赶紧挥手打招呼。
时钦拉着行李箱走过打招呼:“对不起,出门晚了一点。”
“道什么歉,等的是飞机又不是你。”何倩性格开朗,开起玩笑来也是爽朗大方:“一会儿飞机来了,才不等你呢,老师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就你能说。”李教授喊着时钦:“小时过来,一会儿下了飞机有人来接,我叮嘱你两句话。”
“行李就放着吧,你拖着行李多累赘。”何倩眼疾手快把时钦手里的行李箱“劫持”了下来:“我给你看着,保证丢不了。”
“那谢谢师姐。”
“真乖,去吧去吧。”
看着时钦跟李教授走了,何倩才用胳膊碰碰身边的项斯:“你看见没?!”
那语气,绝对的八卦,项斯一听就知道肯定有故事。
“小时怎么?”
“没看见他脖子上吗?”
项斯很老实:“没注意也没看见。”
“哎呀,笨死你算了。”何倩怒其不争:“小时脖子上的遮暇!颜色都没用对,虽然遮了,但很明显是欲盖弥彰呀,遮暇下面绝对是吻痕!”
“你观察这个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就不好奇小时那位是什么样的?”何倩的心中已经涌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这女孩儿有够狂野的,吻痕那么多,昨天晚上得激烈成什么样,没想到小时还挺厉害的,竟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交给你一个任务。”何倩压低了声音:“这次出去,务必给我弄一张小时跟他家那位的照片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儿,竟然能俘获他的心。”
“你打听人家的隐私干什么?”
项斯不是很赞同:“不是说了,小时想说的时候,他自己会告诉我们的,你这样,就不怕惹他反感?”
“那、那、我是关心他嘛。”何倩晃悠着项斯的胳膊撒娇:“亲爱的,你就悄悄的,不经意的,别让他察觉的给我问问,我相信你,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办成。”
“就你嘴甜会说好听的。”项斯是拿她没办法:“我只能浅浅地带一两句,问不出来就算了。”
“知道知道。”何倩答应着点头:“组织相信你一定能凯旋。”
“不过,要照这样看的话,小时差不多也该介绍给我们认识了。”项斯看了一眼那边的时钦,也有一些不解:“小时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他这婚结得也很神秘,结婚对象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间结的婚我们都不知道,这不像是小时的作风,我觉得里面可能有猫腻。”
“哎。”何倩提醒项斯:“我只想看看人什么样,你别往深里瞎打听,别惹小时不高兴。”
时钦家里面的情况他们大约也都知道一些,有些是学校里面乱传的,时钦当初转专业的时候,金融那边不少人还都嘲了他,虽然后面被打了脸,但不好的影响确实留了下来,现在还有一些不明是非的人胡乱传关于时钦身世的八卦,名正言顺的豪门小公子愣生生给传成私生子,关键这家里人竟然也不管,可见可豪门里面恩怨也不少。
他这婚结得这么悄无声息,大家也都猜着会不会跟他家里面的情况有关,照现在这情况看,说不定时钦还是因祸得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