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让时钦这么一问,靳俞亭顿时就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是应该现在就说实话,还是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显然,这不是一个很合适的时机,但时钦既然问了,那就也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靳俞亭:“对,我们认识。认识好几年了。”
时钦更纳闷:“你跟师兄?以前就认识?还好几年?那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话到嘴边的靳俞亭还是收了回去:“因为也不是很熟,就是认识。”
“走吧,走吧,先带你去吃东西。”靳俞亭揽着时钦往外走:“还有个小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呀?”时钦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追着问靳俞亭到底是什么惊喜,靳俞亭就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卯足了劲,就是不告诉时钦,把时钦吊得心痒极了。
“哥哥,哥哥,你告诉我一点点,给我个提示好不好?”
被靳俞亭宠着,时钦就越来越爱撒娇,也越来越能放得开,连说话都带着自己没有察觉到的软音,一看就是被爱意浇灌出来的,很是滋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靳俞亭还能撑住继续卖关子,也真是多亏了这些年悄悄的暗恋,不然就时钦这样的,稍微哼咛两声,他都能硬起来。
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儿。
吃饭的地方是靳俞亭早就订好要带时钦来吃的网红餐厅,十分有格调,而且装饰极具私密性,最适合小情人凑在一块儿黏黏糊糊的,菜好吃不好吃倒成了次要的。
饭后手牵手着,时钦靠在靳俞亭的身上:“现在可以告诉我惊喜是什么了吧?”
“惊喜是我要带你去个地方。”拿着时钦的衣服:“走,约的时间正好。”
靳俞亭说走就走,时钦赶紧提醒:“我的花,别忘了。”
他很喜欢靳俞亭送他的玫瑰,一路上都抱着,到了餐厅才放到一边,这会儿吃完饭要走,靳俞亭竟然把他的花给忘了,真是过分。
“差点。”靳俞亭赶紧拐回来给时钦拿上玫瑰:“一会儿再送你一朵玫瑰好不好?”
“我已经有这么多了,为什么还好?”
“因为代表的含义不一样。”
“哥哥,到底是什么惊喜呀?”
时钦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不太适合跟惊喜同行,他沉不住气,忍不住就想去打听,浑身上下都冒着求知的泡泡,都快压不住了。
靳俞亭开车带他去了老城区,车子开到小巷口,再往里车就不能进去了,两人只能下车往里走。
青石板的小路还有点古朴的韵味儿,时钦走着走着就发现这里面应该都是那种很贵的四合院,顿时紧张起来:“哥哥,你不会给我买了个房子吧?这也太浪费了,我们已经有两套房子,再买也住不过来。”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在这儿有个私人工作室,带你来看看。”
“工作室?”时钦四处看了看:“能在这儿开工作室,那他还需要开什么工作室?”
工作室得挣多少钱,才能在这儿养房子?
“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算艺术吧。”靳俞亭看着时钦,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过,他不挣钱,就是图个爱好。到了,就是这儿。”
时钦抬头看,很古朴的大门,门上还有一些暗纹,奇形怪状是没见过的,感觉跟外星文差不多,伸手摸了摸,更是好奇:“这花纹看着挺有意思。”
“他自己画的。”
靳俞亭对着上面摄像头的位置招了招手,然后门就打开了,时钦跟着他进去:“你朋友是画家吗?”
“不算,他平时就喜欢自己鼓捣点小东西,走这儿。”牵着时钦的手,靳俞亭带着他往东边去:“那边是他的杂物间,里面堆的都是废弃材料,别看这么大一个院子,也只有东边这两间能见人,一间是他的工作室,一间平时休息用。”
“呦,终于来了,等你几天了。”推拉门打开,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露出来半张脸:“嫂子也来了,快快,进来坐坐先,也就结婚那天我远远地看了嫂子一眼,以后可再没有机会见嫂子,亭子把你藏得深呀。”
“周文,我发小。”靳俞亭给介绍:“时钦你见过的。”
周文撩开脸上的一缕长发,冲着时钦乐呵:“那当然必须我见过,就是嫂子没见过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周文,文武的文,跟亭子从小一块儿厮混过,不过他忒不是东西,说好了不走父辈老路各奔前程去,谁知道他扭脸就走了老靳家的老路,这西装革履的,实在让人瞧不起。”
说瞧不起,那就是真瞧不起,让人都只让了时钦,还故意说道:“要不是他打着嫂子的旗号,就别想进我这门。”
“你行了,少埋汰我。”靳俞亭对时钦解释:“他这人就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东西呢,拿来给钦钦看看。”
“等着。”周文叼着一根烟,本来想点上的,但是被靳俞亭警告地看了一眼后,就乖乖把打火机扔了,然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出来个画册,递给时钦看:“喏,这就是你们要的图。”
“图?”时钦疑惑地接过来:“什么图?”
“戒指图呗,亭子你没告诉嫂子?”周文捏着烟,啧啧两声:“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能沉得住气,要是我,肯定早就告诉嫂子了,来来来,看这儿,这是亭子让我给专门设计的戒指图,嫂子你看,成不?成的话,咱一会儿就开工。”
时钦有些疑惑,低头去看,确实是戒指图,但又不是一般的戒指图,像是把圆环的戒指拉开的图,而且这个图其实是一朵异性的玫瑰图。
“这是玫瑰?”时钦抬头去看靳俞亭:“你说要再送我一朵玫瑰,就是这个?”
“那可不,咱们亭子也浪漫一把,嫂子喜欢吗?”
“你话怎么那么多。”靳俞亭很嫌弃,他自己凑到时钦身边给介绍:“这个图就是玫瑰图,缩小以后玫瑰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单看就是个戒指,不过有一点我没想好,玫瑰花瓣你想带颜色吗?还是就用纯色的?”
时钦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戒指图并不是要去订做戒指的图,这是他之前跟靳俞亭提过的纹身图!
他只是提了一下,靳俞亭就记住了,还特意找人设计了专门属于他们的图案,时钦有点激动:“哥哥,你记着呢。”
“那当然。”靳俞亭又解释:“我找了外面的人也看过,但都不满意,就让周文给设计了一个图案,凑巧,这家伙这两天正鼓捣纹身,专业设备他这儿都有,比外面还放心点,都准备好了以后,我才敢带你过来,喜欢吗?”
“喜欢,很好看。”时钦点着头:“不要颜色了,这个就好看,我们做纯色的。”
“得咧。”周文起来:“你们先腻歪着,我去准备消毒,一会儿谁先来?”
“我先来。”靳俞亭抢先开口,手腕就被时钦拉住了,时钦还有点犹豫,但又有些蠢蠢欲动:“哥哥,我想先试一下。”
“不会怕吗?我先来吧,我给钦钦打气。”
“你陪着我,就还好,我先吧。”
周文摇摇头:“可惜我只有一双手,不然你俩绝对给你俩同步,这叫啥,生死永相依,嫂子,看见你们俩,我就又相信爱情了。”
看到周文,时钦才有种真实的感觉,靳俞亭就是曾经在快餐店辅导过他的那位大哥哥,很明显,那个时候的靳俞亭跟现在的周文,真的很像是发小,两个人身上都有那么点不羁的感觉,同时时钦也理解了周文说的靳俞亭背叛了他们是什么意思。
就很明显呀,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靳俞亭西装革履像是个大人。
“在想什么?”
“周文说哥哥你以前也不想走父辈的老路,那你想做什么?”
靳俞亭:“很多,想搞的学术,或者也跟周文一样玩玩艺术,或者音乐?什么之类的吧,后来才手心创业的。”
“为什么?”
“因为、”靳俞亭停顿了一下,才笑着:“因为我跟周文还是不一样,他单身主义者,自由自在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一样,我不是的,我还想成家,他去大街上做流浪汉都没关系,我得养家,不能让我以后的爱人跟着我吃苦。”
时钦觉得靳俞亭这话中有话,正想再问,周文那边已经准备好,叫他们准备进去了。
“哥哥。”时钦瞬间紧张,拉着靳俞亭的胳膊:“会打麻药吗?”
“会,不疼的。”靳俞亭赶紧安慰:“放心,周文手稳,他很专业的,不少艺人都专门约他来做这个,预约都约到明年了。”
“那我们是不是插队了?”
“插什么队呀,嫂子来找我,我就是不睡觉不吃饭什么都不干,也得把嫂子的活儿接了。”周文已经准备好:“亭子,这个时候,不是是应该有个仪式?”
“什么仪式?”时钦眨着眼:“纹身之前还要有个仪式吗?”
“纹身不用,但嫂子你纹的这个可是戒指,戴戒指不得有个仪式吗?来来来,快,现场再求个婚,我给你们录像。”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很想往里面拱火。
直把时钦说得不好意思:“我们,都结婚了,不用……”
“用。”话没说完,就被靳俞亭打断,靳俞亭立刻说首:“等我一下。”
然后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又一阵风似地跑回来,把放在车上的玫瑰花给带了过来,上来就直接单膝跪地:“钦钦,你愿意为我戴上这枚永生的戒指吗?”
“哇哦,愿意愿意愿意!”周文在旁边起哄:“你可以呀,还准备着花呢,原来玫瑰是定情的信物,懂了懂了,好寓意。”
“嫂子,快说愿意。”
时钦以为就是来纹个身,谁知道忽然就搞成了求婚仪式,弄得他更不好意思了。
“愿意,我愿意,你快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现场观众频频助攻,靳俞亭干脆就满足了他想看热闹的想法,当场就给周文表演了一个什么叫香烟火辣极致热吻,只把人看得热血沸腾。
“开工来工,我真的服气了。”周文吐槽靳俞亭:“以前上学那会儿,他那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校花跟他表白都不带搭理人家的,谁能想到,他也有栽的一天,嫂子,还是你厉害。”
“你废话真的太多了。”靳俞亭佯装不耐烦:“再说不给钱了。”
“小爷差你那两钱?”周文得瑟:“我上次的纹身拿奖了,世界大奖,半年不开工都饿不着我,更不用说,影后乔安还找我预约呢,我能差钱!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面上,我就不接你这活儿。”
时钦看着他们说说闹闹,丝毫没感觉周文已经开始工作,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指上就多了点痕迹,原本紧张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
纹的戒指比较复杂,而且还在手指上,比较费时间,等两人全部都完成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周文收起工具,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就是要补色,一个月以后记得来补色,不然颜色可能会脱,会影响效果。”
“好。”靳俞亭答应着,时钦还在低头看着他的手。
真的是很好看,纹身用的颜色也是他以前没见过的银色,冷不丁一看,就好像是一枚真的戒指一样,而且图案纹出来以后感觉好像还是肉眼3d,十分立体,灯光下就好像真的戴了一枚素戒一样。
而且,完全满足时钦的需要,戒指就长在他手上,不用担心会不小心弄掉。
“好漂亮。”看完自己的又去看靳俞亭的,完全就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旁边的周文非要吐槽:“不是,那你这婚戒还怎么戴?套上?也行呀,这主意挺好,你没看多少已婚男性出门就摘了戒指假装自己未婚,你这可好,摘不掉,这主意你俩谁想的,绝了。”
靳俞亭把原来的戒指重新戴上,盖住他的纹身,见时钦露出不解的眼神,赶紧解释:“等过两天咱俩跟你同学朋友公开完了以后,我再把戒指拿掉,正式公开。”
听着靳俞亭那话里的意思,就是想暗戳戳秀一把,周文摇摇头,捂着自己的嘴:“酸死了,我牙都倒了,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改天必须请我吃饭!”
心愿达成,时钦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指头,真的是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满意,看手指头的时间比看靳俞亭长多了,看到最后靳俞亭都不满意,觉得时钦的注意力被分走了,一定要他再多看自己几眼补回来才行。
出差几天再回家的感觉就格外不一样,哪怕时间已经很晚了,时钦依旧非常精神,被靳俞亭拉着在沙发上胡闹了一会儿,最后才喘着气靠在靳俞亭的怀里。
“没洗澡。”
“一块儿洗。”
说着去洗澡两个人谁也不动,最后还是靳俞亭笑了起来:“我抱钦钦去洗澡,这样可以了吧?”
“好。”时钦搂着靳俞亭的脖子,很满足:“但只洗澡,不干别的了。”
“你还想干嘛?刚才没摸够吗,小黏人精。”
两人现在在那方面那真不是一个融洽就能形容的,什么叫如鱼得水,这就是了,时钦一个眼神,靳俞亭就知道接下来应该重一点还是轻一点,时钦哼哼两声,靳俞亭就知道他是舒服还是更舒服,所谓契合度就是这么回事。
时钦临走之前撩拨靳俞亭的那一把当然连本带利全都还回来了,小两口蜜里调着油,看一眼都恨不得天雷勾地火,进了浴室怎么可能说不干别的就不干别的,该干还是要干的。
胡闹完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时钦还好一点,他才出差回来,老师给了假期的,可以光明正大睡懒觉,靳俞亭就不行了。
虽然他很想在家里陪老婆睡懒觉,但有个会他必须得去,又不是真的不务正业,不然他拿什么给钦钦买一别墅玫瑰花?
“一会儿家政阿姨会过来打扫卫生顺便给你做饭,别懒床,吃一点儿再睡。”
“嗯嗯。”时钦裹着被子点头,连眼睛都没睁:“你去吧,不用管我。”
“没有早安吻?不亲一下再走?”
靳俞亭已经换好了西装,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歪在床上骚扰时钦:“乖,亲一下,不然我这一走,一天可都见不着了。”
从被窝里面伸出来一只光着的胳膊,时钦准确地摸到了靳俞亭的领带,往下一拽,然后搂着靳俞亭的脖子就胡乱亲了一下。
都没亲对地方,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靳俞亭看着他迷糊贪睡的样子,按着人好好亲了一回,才整理整理自己的领带,心满意足去上班。
项斯开着车摸到了时钦家的小区,到小区外面的时候就被保安拦住了,他只能赶紧给时钦打电话,正拨号呢,里面有车要出来,他赶紧给让了一下,让完以后发现刚才开过去的车有点眼熟。
“怎么好像跟那讨厌鬼的车一个型号的,这个款式今年很流行吗?怎么都买这个车?奇怪了。”正嘟囔着,时钦的电话就接通了,他赶紧说:“小时,是我项斯,我找老师要的你家地址,这会儿在你们小区外面呢,那什么让保安给我放个行,我找你有点事。”
“师兄?”
时钦一下子就精神了,赶紧坐起来:“我、我还没起呢,那你先进来,我让保安给你放行,我家在四号楼你进来往里走,然后我下去接你。”
一边找拖鞋一边看了一眼他跟靳俞亭的结婚照。
师兄要上门的话,那是不是干脆就把他已经结婚的事儿,先跟师兄交代了?他可怎么说呀?
“不用接我了,你赶紧收拾一下直接下来吧,实验室那边有个急茬,小时今天得辛苦你一下。”项斯已经拐进了小区:“咱赶紧的,说不定晚上还得加班,我就不上去了,改天有空再来玩。”
“不上来了?哦,好,我洗个脸就下去,师兄你等我五分钟。”
项斯着急,时钦也来不及收拾,换了衣服洗脸刷牙就去翻自己的书包,一翻一团乱,又赶紧给靳俞亭打电话:“哥哥,我笔记本呢?还有我书包里装的一个小记事本,我怎么找不到了,充电器你给我放哪儿了?”
昨天回家得晚,他的行李都是靳俞亭收拾的,时钦都没顾上管,这一大早本来就没睡醒,更是找什么都找不到。
靳俞亭开着车远程给他指挥,东西都找完了时钦就要挂电话,他赶紧拦着:“等会儿,等会儿,不是今天休息?这么着急,这是要干什么去?”
“师兄说实验室有个急活,让我去帮忙。”时钦已经背上了书包:“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师兄楼下等我呢。”
“等会儿,厨房有面包牛奶,你拿着路上吃。”
“哦,好,我挂了。”
时钦飞速跑到书房拎着面包拿了罐牛奶就跑下了楼,项斯在车外等着他,见他一副匆忙的样子,还挺不好意思:“我来之前打了电话,你没接,我想着可能还在睡,就直接过来了。”
“电话?”时钦疑惑了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个未接。
不应该呀,看未接的时间那会儿靳俞亭已经醒了,就是他没听见,靳俞亭总该听见手机响了吧?怎么会没接?难道是靳俞亭给他按了?
为什么?
“小时?”项斯喊了时钦一声,然后就发现这孩子脖子上的吻痕又多了点,上次出差时还没消的痕迹,就回来一晚上,更斑驳了些,他有些尴尬地提醒:“那个,我有个外套你要不要穿一下?领子可以挡挡,正好实验室温度低,也保暖。”
“谢谢师兄,不用了。”时钦就没反应过来项斯是什么意思,已经开始专心拆他的面包了:“师兄吃面包吗?这家味道不错,早上来不及做早饭可以对付两口,挺好吃的。”
“你们家平时都谁做早饭?还是就一直吃面包?”项斯有点好奇。
时钦再傻这会儿也有点反应过来了,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又打开镜子照了照,顿时窘得不行:“那个,师兄你的衣服还是借我穿一下吧。”
“没事儿,这有什么的,小年轻都正常,你没看你何倩师姐给我挠的那印子,让他们笑话我多长时间。”
项斯还给他打圆场:“恩爱是好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时钦更不好意思了,捂着脖子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师兄那个,你当初是怎么跟何倩师姐公开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不是故意瞒着的,就是……”
“就是小时面子薄。”项斯笑笑:“找个时间一块儿吃个饭介绍一下就行,你放心,都是自己人,怎么自在怎么来,小时你看中的人,我们肯定都喜欢,不要有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听项斯这么一宽慰,时钦才稍稍放心一些:“那改天请大家吃饭。”
“那必须吃大餐。”
项斯最近接的这个项目还比较棘手一点,人手不够,任务量又大,把时钦叫来当助手那是因为真的有这个需要,时钦能跟着学东西的同时还能减轻一些项斯的压力,两全其美的事情。
都是自己人,上来也没客气,项斯直接把问题都跟时钦说了,然后就找人带他忙活去,这一忙就是一整天,中午晚上全吃的泡面,期间靳俞亭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上,靳总一看这情况,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犹豫了一下,自觉留下来又加了个班。
他有预感,这个点回去也是独守空房,不如在公司多批两份文件,顺便等着接钦钦回家。
“师兄不用送我,那个我、”
“有人接。”项斯了然点头:“懂了,那她到了吗?要不要介绍我们认识下?”
“还没,我刚看到他的留言,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时钦不好意思笑笑:“师兄你要不先走?”
“没事,我陪你等。”项斯从大厅自动售货柜里面买了两罐红茶,给了时钦一罐:“把你拖出来占用这么多时间,我得跟家属首个歉,争取家属的谅解才行,不然还真怕引起你们的家庭矛盾,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就全往师兄身上推。”
说的是玩笑话,但也确实是真心的,项斯也不知道时钦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脾气,万一真是个千金大小姐,他就在时钦休息的时候也没跟人打招呼就把时钦拽走,大小姐要是闹起来,肯定不好交代,要是能见到人,项斯觉得还是得替时钦解释一下,免得人家生气。
“师兄你想哪儿去了,他才不会。”说到自己的爱人,时钦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变得十分柔和,那种爱意,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人很好,也很体贴我,师兄不用担心,我的工作他都很支持。”
“那就好。”
“对了,你们应该还认识才对,上次在机场的时候,他还说看见师兄了。”
反正项斯都已经知道了,时钦也没有想着再瞒着什么,就琢磨着一点点把能说的就先跟项斯说说,到时候也好通过项斯一点点再告诉其他人,也算是有个缓冲。
“我认识?我认识的人?谁呀?”项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上次老师也说是我认识的熟人,可我后来回去想了一圈,实在没想到,不是,小时你家那位到底是那位天仙,你今天必须得让我见见才行。”
“老师也知道?”时钦终于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所以老师知道我、那什么、也知道靳俞亭?奇怪,老师怎么会知道,而且你跟他怎么就是熟人了,以前也都没听见你们提过彼此呀?”
“你说谁?”项斯手里的红茶直接洒了出来,幸好他闪得快,不然身上的衣服就直接毁了,手里的红茶罐已经被捏扁,项斯脸上的表情全是不可置信,盯着时钦又问了一遍:“不是,等下,小时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谁?叫什么?哪三个字?你再跟我说一遍?”
“靳俞亭?有错吗?”时钦拿纸巾递给项斯:“师兄,你们真的认识?”
这看着不像是认识,看着倒像是有仇的,不会吧?不会真的是有仇吧?
他问靳俞亭的时候,靳俞亭也只说是以前认识,关系一般不怎么熟,可看项斯这个表情,实在不像是不怎么熟出来的,这明显就绝对很熟了。
“师兄?”
“岂止是认识!”项斯咬牙切齿:“你确定是靳俞亭?城南靳家那个靳俞亭?”
“城南好像只有那一个靳家。”
时钦的语气都有点飘了,照顾到项斯的心情,他语速也放得很慢:“师兄,你们真的认识呀?那老师呢?老师也认识?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
项斯终于理顺了头绪,恍恍惚惚找到了一个重中之重的关键点:“所以三年前靳家时家联姻是你跟靳俞亭结婚?你是时家的,对你是时家的,我怎么就没往那上面想,我怎么就、我可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
三年前靳家跟时家的联姻虽然没有大肆操办,但知道的人也不少,尤其是跟两家有往来的一些还邀请参加了婚宴,项斯也听过一些,不过因为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他并没有怎么关注,他只知道靳俞亭那个讨厌鬼是结婚了,以为他娶的是哪个千金,谁知道,竟然会是时钦。
这可真是太出乎项斯的意料之外了。
时钦是很低调的,平常也都只是学校家里两头来回跑,根本就不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下意识的,就没有人把他的时跟时家的时联系到一起,反正时钦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师弟而已,没想到,他们家可爱软萌的小白兔,竟然让靳俞亭那条大灰狼偷偷摸摸叼走都三年了!
三年了!
项斯这一口气都差点没上来,怎么就小师弟忽然就跟那个讨厌鬼成一家人了呢?!
怎么回事?现实怎么就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师兄你还好吧?”看着项斯渐渐狰狞的面孔,时钦觉得这个事情大概不是那么简单的,正想再问问项斯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靳俞亭的电话就过来了。
时钦拿着手机有点犹豫:“师兄,那个他到了,你还要不要见?”
“见!为什么不见?!”项斯站直了腰,示意时钦先接电话:“你告诉他,我就在这儿等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项斯这个样子,时钦总觉得像是靳俞亭做了什么对不起项斯的事情,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那种,连着时钦后背上都有点想冒凉汗的感觉。
接通了电话,靳俞亭那边刚停好车:“下来了吗?我在停车场这儿。”
“那个,哥哥。”时钦看了一眼项斯,走了两步离项斯远了一点,压着声音对靳俞亭说首:“我师兄想见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呀?他那个、看着好像有点生气的感觉?你们之间关系不好吗?”
“见我?”靳俞亭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时钦把那天在机场看见项斯的事情告诉项斯了,项斯再一问,那还不是什么都清楚,他佯装镇定:“没有关系不好,我们之前还可以吧,不过就是最近几年没怎么联系。”
“哦。”时钦点点头,又想起来靳俞亭看不见,才赶紧补充:“那我们现在下去,师兄应该有话跟你说。”
“钦钦。”
靳俞亭听着时钦的语气不太对,就想先解释一下,还没开口呢,就听时钦又说首:“我也有话跟你说,不过,我们晚上回家再说也不迟。”
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要秋后再算账了,靳俞亭能怎么办,只能先应下来。
“走吧,师兄,他在下面等着了。”
项斯愤愤站起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早点知道,这门婚事我就不同意!”
时钦:???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过来反对一下他跟靳俞亭的婚事?
“师兄,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时钦现在还满脑子的雾水,一团的乱麻,什么都没有理清楚。
他本来是想晚上回去再好好拷问拷问靳俞亭,但看着项斯这个表情,他打算先问问项斯,再回去看看跟靳俞亭说的一样不一样,每次靳俞亭不管说什么,都一本正经十分有信服度,时钦只要听了就会当真,这次他得有个参考才行。
“怎么回事?靳俞亭他就没告诉你?”项斯真的是越想越生气:“合着他就什么都不告诉你?我就算了,我毕业了,那你还跟着老师呢,天天跟老师上课下课的,上次还一起去开会,他就假装不认识?果然还是那个混蛋又自私的东西,小时,你说你怎么就跟他、你们俩、你怎么就上了他的贼船了呢?!”
不仅是上了这个贼船,再一看小师弟那一身的痕迹,很明显这贼船上去还就下不来了,真是好好的大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呢?
真是气死个人!
“师兄,我没上贼船,我心甘情愿的。”时钦还很护着老公,听不得项斯这么说靳俞亭,主动强调:“我们两情相悦,感情很好,这门婚事也很好。”
“你那是不了解他的险恶嘴脸。”项斯叹了一口气:“我跟靳俞亭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同门,他还比我高一届呢,不过他大二那年选修二学位就选到了我们专业,本来我们专业就没有开二学位,靳俞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到了校领导又找到了老师,考了一堆乱七八糟难度很大的试,据说大四保研的学长都没考过他,学校方面也做了各种的评估,反正最后就破格让他给修了,老师那会儿是最后一届带本科生,本来就再带一年就不带了,谁知道就遇上个他,老师爱才,觉得他不错,就一直带到他毕业,本来以为他毕业了能考研过来,谁知道,那家伙扭脸跑去做生意去了,白白浪费老师一番苦心!”
“这还不算。”项斯说起来就更生气:“他那人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平时做实验从来都不跟人搭档一定要自己做,数据永远都在死线前他才交,根本就不做小组作业,当学校就是他自己开的,最后没办法,老师只能给他自己单开一个小组,狂妄得不行,简直地球上都装不下他,性格极其恶劣,平时对人就没个好脸色,大家都不爱跟他玩儿,不管做什么,只凭自己的兴趣爱好,他感兴趣的不管多难做通宵几个晚上他都乐意,他不兴趣的,怎么劝怎么说,不碰就是不碰,他是来上学来学东西的还是来找茬的?”
说起被靳俞亭支配的恐惧,项斯有一箩筐的话都吐槽不完:“平时在我们面前装出来一副多热爱科学的样子,连老师都偏心他,说他有钻研的劲头,结果呢?屁的劲头,还钻研,都是假的,扭脸就背叛科学跑去挣钱去了,还热爱科学,满身铜臭味还敢说自己爱科学,他都玷污了科学两个字!”
“虚伪!”
项斯最后给靳俞亭做了两个字的总结,相当的义愤填膺,看着时钦也是一脸的惋惜:“小时,你跟科学一样,都是让他给骗了呀。”
时钦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的,怪不得当初靳俞亭给他讲题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他还以为靳俞亭学金融的就是单纯理科比较好,原来并不是单纯理科比较好,如果真像项斯说的那样,那就不是一般的好,他家哥哥那可是相当的好了,真要跟着老师继续修下去,说不定就真修成个科学家了。
怎么就半首跑偏,不对,跑去做科学家才是“半首跑偏”,他还记得周文的话,应该也就是那个时候,靳俞亭又跑回了所谓的“正道”上,“背叛”了周文也“背板”了科学,所以那个时候,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时钦小小的心虚了一下,不会是刚巧就那个时候遇见了他,然后才有了靳俞亭说的想成家的念头?转头跑去挣钱准备养家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耽误了一个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