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下,时家主母!
古香古色的院子里,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处处可见精心布置。
耳边是风声,和流水的声音,初阳洒下来,宛若坠入了梦境一般。
凉亭内,坐着一对壁人;男人清隽的眉眼微微低垂,宠溺又深情的望着身下的少女。
少女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精致的脸颊被阳光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祁家要办什么大喜事了呢。
可事实也是如此,祁家的确是准备要办喜事,而且是对于祁家来说,比天还大的喜事。
因为,他们马上就要迎接他们的小公主回归了。
时老爷子忙碌了几天,终于看到这个院落有些人气了,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不过,等小峤住进去,他会更高兴。
时老爷子站在阁楼上,看着对面那座遥遥对望的岛屿,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祁天宸站在老爷子的身边,抿了抿唇。冷声说道“如果他连妹妹都护不住。以后也别想再靠近妹妹了。”
顾峤是跟他们一起上船的,不过,后来,时九渡就带走她去了时家的方向。
而他们回了祁家。
当时祁天宸并不知道,等他知晓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
祁天宸知道时九渡的心思,但是,他心里有隐隐有些担心。
怕自己的妹妹在时家受委屈。
时家与祁家可不同;时家内部乱着呢,如果不是这些年时九渡压着,怕是早就……
毕竟,时家人不比普通人。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必然是有一些东西的。
老爷子倒是有一些维护时九渡。
“我相信小九。而且,你妹妹也不是吃素的。”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老爷子还是有些了解自己家这个小公主的。
她是那种,你不来招惹我,大家平安无事。
你来招惹我,我必睚眦必报的。
而且,本身她自己的能力就不俗。
老爷子唯一担心的就是,时家老头的态度。
不过转念一想。
“那个女司机,是跟着他们一起上岛了吧。”
经老爷子这么一说,祁天宸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微微诧异的看向老爷子。“那个女司机,是暗卫营……”
老爷子点了点头。“那支暗卫营,不属于任何一家。它只属于浮生岛祁家的大小姐。”
“只听命于她一人。”
祁天宸并未继任家主,所以有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祁天宸从小就被当成家主培养,自然也是听说过一些有关于那支隐匿暗卫的事情。
那支暗卫的大本营有两处,时家有一处,祁家同样也有一处。
但,这两处暗卫营据说是相连接,至于具体原因,时家和祁家都不清楚。
只不过,那两处地方,任何人都踏不进去;也从未见有人出来过。
时家,曾经倒是有人起了贪念,想过硬闯;不过后果都不好。
祁家本就是团结的大家族,对那处地方,倒是没有任何的念头,平时就连往那边走动的人,都没有几个。
渐渐的,大家都几乎忘却了那个地方。
如果不是那日,那个女司机,突然出现在祁家别墅里,站在祁天宸的床边;怕是祁天宸早就忘却了这件事情。
“爷爷,那支暗卫营,会有隐患吗?”毕竟时家觊觎它的人,不在少数。
祁老爷子轻松的一笑。“觊觎也要有命去拿。”
那支暗卫营,只认血脉;不会认你是时家什么人,少主也好,家主也罢。
它只认祁家的大小姐。
老爷子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天宸也没有打扰他,一老一少两人站在夕阳下,看着余辉一点一点的落下……
祁氏宗祠,祁老爷子进入宗祠暗道,看着祭祀台中央的一个锦盒。
锦盒里躺着一枚五彩斑斓的石头。
虽然此时它已经不再绽放光芒了,但老爷子眼前还能回忆起,当时这块异能石,是有多漂亮多耀眼。
老爷子抿着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枚异能石。
心里有很多的疑惑。
从那个暗卫出现开始,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直到下午,祁天宸提及。
暗卫营是为祁家大小姐而生;可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
没有在顾峤第一次出现时出现在她身边,也没有等她正式回归祁家,入了族谱再出现。
而是在那个时候,恰好出现。
还有,为何是现在出现;而不是在四十年前出现。
按理来说,暗卫营隶属于浮生岛祁家大小姐,可云溪出生时,这些人并没有出现。
当初她一出生,异能就觉醒了;为什么那时暗卫营的人,没有动静呢。
如果说,当初暗卫营的人出现了,是不是他的女儿,也就不会出事。
能在他们的膝下平安长大。
这些日子祁老爷子查到了很过云溪的资料,也有很多隐藏的资料。
但很多资料,祁家也没有查到。
不过,光凭那些查到的资料,祁老爷子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
又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
那可是他的女儿呀……在二十多岁,最美好的年华里,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
如果暗卫营的人早些出现,是不是……
老爷子突然蹲坐在台阶下,双手捂住了整张脸;偶尔会晶莹的光芒从指缝中流露出来。
——
浮生岛时家
清晨的一抹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桕照耀进古香古色的房音。
细碎的光芒照射在房间精致的摆设和雕花大床边,仿佛给整个房间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雕花大床上,窝着一团凸起,不知是阳光太耀眼了,还是床上的人儿睡足了,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从被窝里伸出。
下一秒,就遮在了那张绝美的脸上。
一分钟后,床帷被一只纤细的小手缓缓拉开,床幔还是生出了神智一般,主动将自己挂了上去,清晰的露出了床里面那张倾城绝美的小脸。
遮住眼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缓缓撤开,空灵的眸子,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瞬间清明,不过短短两秒钟的事情。
顾峤打量了一下这个充斥着古香古色的房间,神色微微轻敛了一下。转而看向窗外,细碎的阳光撒进来,还能看到一些外面风景优美的景色。
是了,她现在时家。
浮生岛时家。
自从上岛以后,她就一直迷迷糊糊,偶尔意识还不清醒;她不知道是时九渡药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几日,她一直很嗜睡,仿佛恨不得将这些年缺的觉都一下性给补齐似的。
顾峤半靠在床头,抬头揉了揉眉骨。
“叩叩叩……小姐。您醒了吗?”
浮因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顾峤轻嗯了一声,然后便见浮因抱着几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进来。
浮因将木匣子放在一旁的圆桌上,将手里的锦盒交给顾峤。
“这是时家主给您的。”
顾峤挑了一下眉。“时家主?”
浮因点头。
时九渡早就继承了家主之位,所以在浮因这里,时九渡就等于时家主。
顾峤一时半会并没有想到时九渡就是时家主,所以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马接。
浮因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是姑爷。”
小姐的男朋友,等于姑爷。这应该没问题。
果然,浮因这话一出,顾峤就伸手接过了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玉制的戒指,戒指上刻着密密码码的东西,顾峤拿出来转了转,并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浮因抬了抬眸子,看了一眼那戒指。缓缓道“时家主母的象征。”
紧接着浮因似是想起什么,又接着说道“今日是时家内部的年中会议。时家重要的阶层人员都会参与。”
浮因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子。“那是姑父给小姐准备的。”
顾峤转了转手里的戒指,突然勾了勾唇角。
时九渡,这是准备要气死时家那群人吗?
虽然这几日顾峤迷迷糊糊,清醒的时间少;但她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也听时毕提过几次。
顾峤将戒指丢回锦盒,合上。掀开被子走下床……
“时家人是什么态度。”她是被时九渡牵着走进来的,当时上岛后她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是那些人惊诧的目光,她却记得。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主院。
还是主母院。
一个外来人被家主亲自带进来,还送进了主母院;而且一连几天也不出现,甚至连老爷子都没有去拜访。
时家人,估计蹦哒的不轻吧。
浮因倒是一五一十将时家各方的态度跟顾峤讲了。
时家人的态度,一方是沉默,比如老爷子;老爷子是默许,甚至将那些反对的声音踢了回去。
一方是中立,就是谁也不站;等候事件发展。
一方是反对,而且,已经计划好准备在今日的会议上直接搞事情。
还有一方,则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听完浮因的话,顾峤歪着头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浮因垂着头,恭敬的回答。“但凡是浮生岛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
我们,指的就是暗卫营。
顾峤单手撑着桌面,喝了一口温水。“四十年前的事情,知晓吗?”
浮因点了点头。她们与普通人不同,她们是有传承记忆的。
“那就说说看,四十年前被时家逐出家门的那个人的事情吧。”
浮因脸色突然一白,“嘭”的一声,单膝跪在地面上。
“小姐,抱歉,这件事情小姐想要知道,可以亲自去里面查阅卷宗。”她们,没有权利说这件事情。
“暗卫营里面?”
浮因点头。“是。”
顾峤点了点有些湿润的唇,换了一个话题。“祁家的大小姐,应该是云溪,你们应该听命于她。”
顾峤以为浮因会说出什么完美的解释,没想到,浮因竟然直接来了一句。
“她是外来者,不是祁家的大小姐。”
顾峤又轻点了两下唇角。“你们怎么知道。”
“浮生镜,能显万物。”
“那你们何时知道我的存在的。”
浮因抿唇突然沉默了,顾峤也不急,又端起茶杯,缓缓了喝了一口茶。
几分钟后浮因说道“小姐想要知道,可以亲自去问她。”
“谁?”顾峤懒懒的抬了抬眸子。“云溪吗?”
“嗯。”浮因点头,就是云溪。
至于为什么让她们这个时候出现,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有云溪知道。
她们是早就知道了大小姐降生了,可她们没法离开那里。
而这十八年,也是她们暗卫营竞争最残酷的十八年。
因为,只有拿到了前十的名额;才有机会出现在大小姐身边为她效命。
否则,只能退回到暗无天日的训练中。
顾峤大约也明白了,暗卫营知晓浮生岛祁家和时家所有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被下了禁,她们知晓也不能说出来。
但暗卫营有留存档,她想知道,可以去查阅。
“暗卫营在哪里?”
“时家和祁家各有一处,不过这两处是可以相通的。”
“传送阵?”
“是。”
顾峤“我随时能进去?”
浮因抿了抿唇。“暂时不能。”
浮因继续说道“小姐需要先回祁家,上过族谱,接受传承后,便能自由出入。”
“其他人也能出来。”据浮因所说,目前只有她一个人能出来,其他人还不能出来。
浮因点头。“是。”
顾峤心下了然,不过她整个人却显得漫不经心,仿佛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一般。
时九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窗外不远处的凉厅里,坐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那人懒洋洋的靠在柱子边上,沐浴在阳光下。
就像是立于雪山之颠,一株孤傲又肆意的清莲。
顾峤眯着眸子,靠在柱子边,听着浮因说着京都的情绪。
凉厅外有脚步声渐渐走来,浮因自觉的停下了声音,然后朝来人点了点头,悄悄隐匿回了暗处。
顾峤只觉得一股冷香袭来,紧接着就是一个温暖又带着一些许强势的怀抱。
“睡醒了?”
顾峤暗自白了身前的人一眼。你老都没给我喝药了,能不清醒吗?
时九渡仿佛是察觉到了怀里小朋友的怨念,好气的低头,在人儿的额头落下虔诚的一个轻吻。
”一会儿陪我去参加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