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薇尔!我是巴里艾伦,叫我巴里就好啦。”
以闪电侠的速度来回海岸线和中心城也就是几秒的事儿,问了一下亚瑟之后闪电侠知道可以直接来交接,于是他就直接从中心城跑过来了,把薇尔一拎裹进神速力,又跑回家。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导致巴里自我介绍的时候薇尔还在晕乎乎地发懵。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哪里,眼前这个人是谁,他的金发好漂亮,蓝眼睛也好漂亮,他是睡前故事里的天使吗?
天使懊恼地摸一摸头发:“啊对不起,第一次被这样带着走会有点晕,你没事吗?”
“唔,我……好。”薇尔软乎乎地说,像个玩偶娃娃一样规矩地坐在沙发上。
天啊她是真的像一个玩偶娃娃,还带点婴儿肥的奶白脸蛋,有点自然卷的浅栗色中长发蓬蓬松松,像是鸡崽的绒毛;忽闪忽闪的、蝴蝶一样的眼睫下,那仿佛新生嫩叶色彩的绿眼睛又茫然又迟钝地看着他;即使在这种状况下,她的两只小手也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捏住鹅黄色的连衣裙裙角。
巴里双手捂住小心脏,感到暴击。
啊啊啊啊她真的好乖,这是只小天使吗?
绿眼睛的小天使缓了过来,抿一抿嘴唇:“刚刚那个是你的能力吗?”
“对。”巴里的身影消失了一瞬间,薇尔用肉眼甚至不能捕捉到他消失的那一瞬间,她用于知道他离开过的线索是他的姿势突然就不一样了,他伸出一只握成拳头的手。
薇尔也伸出一只小手,去轻轻摸一摸他捏成的拳头,有点疑惑又有点好奇。
巴里被二度暴击,拿着东西的手都微微颤抖,那句“猜猜里面有什么”都胎死腹中。
于是巴里的手指松开,里面是一颗被纸包起来的、像鹅卵石一样的圆滚滚的东西,外面用奶白色写上了一串不认得的单词,被折起来的纸弄得皱皱的。
薇尔咦一声:“给我的吗?”
巴里笑眯眯:“对,试试看?”
于是薇尔就把它握在手里捏一捏,不像石头一样硬,嗅一嗅,一股香甜的气息,还带着一股奶味。
她不自觉地舔一舔嘴唇,把那颗小石头犹犹豫豫又期待地往嘴里放。
“等一下!”
巴里哭笑不得地阻止她,接过她手里的小石头,把外面那层纸剥开,露出一只胖嘟嘟的奶白珍珠。
巴里把它放在薇尔合起来捧着的手心里。
“现在试试看?”
薇尔捏一捏那手感颇好的软软珍珠,有点舍不得的珍惜。
但那股奶香一直在引诱着她把它放进嘴里。
薇尔:“啊呜。”
柔和的甜味在舌尖爆发,醇厚的奶香铺满整个口腔,薇尔眼睛都亮了,“呜呜”一声,表示“喜欢!”。
巴里笑一笑:“这是'糖果',海洋里没有吧?”
薇尔点点头,舔掉嘴唇上残留的甜味。
巴里以为人鱼自幼生活在海里,从未到过陆地,便把她当做海底居民看待,他不知道的是薇尔在陆地上度过了十二年,也没有人给过她一颗奶糖。
那颗奶糖在嘴里化得很快,薇尔又有点不舍又想更多地尝到奶味,于是用舌头舔一舔,把它抵到左颊,又抵到右颊。
见她喜欢,巴里又跑到卧室拿了一整包还没开封的奶糖。
巴里进入神速力之后新陈代谢非常快,这导致他的热量消耗极高,饱腹感也下降得非常快,因此家里会常备一些热量高的食物,又鉴于他对甜食的偏好,于是家里长期备着像是巧克力、糖果这样的东西,可能不会用作主食,但是拿来解解嘴馋也是很好的。
啊,极高代谢的神速力都把他惯成嘴巴停不下来的馋虫了。
不过也幸好他家有这些小甜食,才能哄一哄这只看起来情绪不怎么高的小人鱼。
巴里在当时去接她的时候就发现她有点低落,他以为第一次体验神速力的孩子都会很新奇地看一看周围像是静止一样的世界,毕竟很少会有人得到这样世界皆静唯我动的体验,但出乎意料巴里的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扒着他的脖子,手心凉凉,力道也不重,像个被挂在他脖子上的小木偶。
巴里有点难过。
小孩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对陌生事物可以感到一种惊奇和喜爱,这条准则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海洋中都应该通用,抗住天空的重量是他们大人该做的事情,如果他们为之努力的世界,连得到糖果的孩子都没法开心起来,那他们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呢?
幸好一颗糖果还可以让她笑起来。
薇尔眼睛亮亮地接过,珍惜地捏一捏里面圆滚滚的小胖墩,又摸一摸,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包装撕开一条小口,用手心从塑料包装里接出一颗,笨拙但认真地剥开糖纸。
然后她把那颗白生生的软白奶糖送到他眼前。
“很甜。”她说,声音软软,把那一丝丝不舍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明明自己第一次吃到一颗糖果,还那么喜欢,就算这样,她还是把第二颗给了他。
这是第三次暴击。
巴里艾伦,血条清空,已经沦陷。
连女朋友都没有的巴里,在此刻,好想要一个女儿。
巴里好想把她举起来转圈圈。
天啊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懂事这么乖的小孩!
神速力立功了!他一时兴起应诺下的这个任务过于值得了呜呜呜呜呜。
巴里雀跃地接受薇尔的小礼物,那颗奶糖太甜了呜呜呜呜呜。
然后就看见那小姑娘又摸一摸那袋糖果,声音轻轻,带点克制后的难过。
“你的能力可以带来很甜的糖果,但是我的能力却只能用来伤害别人。”
巴里知道这或许就是她那样沉默的原因了。
“可是我的能力也可以用来伤害人的。”巴里说。
薇尔疑惑地看他,眼中分明写着不解。
“你看。”巴里进入神速力,飞快地捏一下她的脸。
他用力不重,薇尔只是感觉到有点力道在脸颊上留了几乎察觉不到的一下子,她愣愣地捂着被捏的那一边脸颊,傻乎乎地看着他。
这把巴里看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于是他又进入神速力摸来一根项圈给薇尔扎了一个短短的麻花辫。
突然之间换了发型的薇尔又摸一摸耳边的小麻花辫。
那神情像极了弄丢瓜子的一只懵逼又震惊的小仓鼠。
“你看,如果我不是用它来给你扎辫子、捏捏你的脸,而是做更过分的事,比如……”巴里冥思苦想:“……给你脸上画一只小乌龟,你会不会觉得很受伤很生气?”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把麻花辫解开了。
薇尔愣愣摇头:“我喜欢小乌龟。”
巴里忍不住揉一揉这只傻乎乎的小鱼。
“那你不喜欢的东西呢?我用它让你受伤,我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个。”
薇尔点点头,她不喜欢受伤,她的眼睛微微发亮,很认真地听着。
“但我没有。我选择用它给你拿奶糖,让你开心;我选择用它去阻止那些企图伤害别人的人;我选择用它转移那些即将受到伤害的人使他们免受伤痛;我选择用它去帮助别人。”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薇尔,任何一种能力的用法,都在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那我的能力也可以使别人免受伤痛吗?”薇尔问,她的声音带着期望,星光重新聚集在她的眼里。
巴里笑了,摸一摸她的头。
“——当然可以,并且只要你想,那么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