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寻生气了。
无论祝菱怎么逗他,他都毫不理会,一脸冷漠地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
低气压持续到晚饭时间。
祝菱只好求助江轻,可江轻也来气啊。
他就洗个半成品的澡而已,怎么还成罪人了?
哼。
祝菱左右无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主要是她哥还没在他面前生这么幼稚的气,又牵扯到未来嫂子,所以一时拿不准主意。
她想了想,只好偷偷给正在闹别扭的男朋友打电话,向他咨询办法:“喂?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要原谅你啊,我只是想问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吵架了怎么办?”
男朋友答:“男人和男人吵架,那就打一架就好了,打完发泄后还是亲兄弟。达令,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祝菱:“靠谱吗?怎么让他们打起来呢?”
男朋友:“因为什么吵的,就因为什么打呗。达令你跑哪去了,我错了。”
祝菱:“你别管,我们先分个手。”
祝菱若有所思地挂掉前男友的电话,摩挲下巴片刻,看着兄嫂二人,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这个架是非打不可了。
可是该怎么打呢?
晚饭的时候,祝菱跟着吃起了病号餐,淡的要命。
她和蔺寻不一样,她喜辣。
“嫂子,这饭你吃着够味吗?”她弱弱地问。
江轻淡淡地掀起眼皮:“不许乱叫,不够味。”
祝菱:“要不我去搞点辣酱?”
“你敢。”蔺寻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去吧。”江轻吩咐道。
“你能吃吗?”蔺寻挪开目光,审视地看向江轻。
“为什么不能?一点辣的吃不死人。”江轻据理力争,“没有胃口就吃不下饭,调养都是白搭。”
四目相对,战争一触即发。
祝菱默默收起自己的碗碟,退到门外,心说这俩会不会因为辣酱就打起来?
她溜去蔺竹笙的办公室,吃完饭后,她又玩了一两个小时,算算时间应该打完了吧?
她跑回去侦查情况,见病房里两人相距甚远。
你在床的这头,我在窗的那头......爱情这张船啊,谁上都得沉。
祝菱顿觉自己肩负起了船票的作用,义勇当先地搞事情,她找到了战争的源头——护工大妈。
一番点拨教导加小费后,护工大妈听话地冲进了战场,中气十足地当着两个人的面,说:“小兄弟,我来给你搓澡了!今晚必须得洗蛋了!劳动是美德,我可以给你义务劳动!”
江轻:!!!
大姐你来凑什么热闹!
蔺寻眼中寒意达到了顶峰,江轻被他冷冰冰地盯着,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座冰雕了。
“不用了大姐,我其实是个喜欢脏、脏脏的人,我一点都不、不爱洗澡。”他硬着头皮说。
蔺寻冷笑道:“为什么结巴了,心虚吗?”
“我有什么好、好心虚的。”江轻怼回去。
大姐却坚持着要完成任务,在战场里丢下个手.榴.弹:“哦我知道了,你想让王小王给你洗是不?他技术好,又是年轻小伙,确实比较方便,那我就先下班咧。”
“喂!大姐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哪里来的小王!”江轻尔康手,却挽不回他的紫薇大姐,欲哭无泪,讪讪地看向蔺寻,“我要说压根没小王这个人,你信吗?”
蔺寻自然不信,但他还是决定去调查一下。
出门十分钟,怒气冲冲地回来:“护工群里就有六个姓王的!”
“......”江轻挠头,“王是大姓啊。”
可蔺寻摆明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渣男别解释”的表情。
战火再次升级。
祝菱看着自家哥哥头顶冒烟,趁他们不注意,端起一杯水,高跟鞋一歪。
“哎哟哟,洒了。”台词僵硬,表情夸张,表演很是拙劣。
但此时没有人关心她洒了什么,洒在了哪里。
祝菱得不到关注,索性又在沙发上泼了一杯水,圆满完成任务。
床头打架嘛,当然得在床上打咯。
“哥,你把钥匙给我呗,我去你家住一晚上。”
蔺寻皱着眉:“为什么要去我家?我去给你开个......vip病房?”
祝菱感动然拒:“我不要。我不信你家没客房,放心放心,我不会进你房间的。”
“密码是我妈的生日。”蔺寻顿了顿,“你顺便帮我改一下密码吧。”
祝菱:“改成什么?”
“江轻。”蔺寻突然扭头问,表情凶凶的,“你的生日是什么。”
江轻呆若木鸡,慌乱地低下头,色厉内荏道:“幼稚!”
什么嘛,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说个鬼的喜欢!
然后他就听见蔺寻报出了自己的生日:“去吧,就用这个了。”
“喳,小的遵旨!”祝菱愉快地离开。
半晌,江轻才抬起头,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蔺寻机智道:“网上查的。”
江轻:“......”哦!
两人再次无话,蔺寻在窗边站了一会,看着祝菱安全离开,才拿起电脑转移到沙发。
刚一坐下,他就霍然起身,摸了摸屁股,裤子湿了。
仔细一看,沙发起码湿了一半。
“......”祝!菱!
真是个机智的人儿!
他压了压嘴角,使出毕生演技,严肃地皱起眉:“沙发湿了,睡不了了。”
江轻瞅了瞅:“那正好,你别在这睡了,回家吧,你的两米大床正在等着你呢。”
“可惜床上没有你,那有什么好睡的。”蔺寻说,“不行,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别人看着你我也不放心。”
江轻:“你才最不让我放心好吗!”
“谢谢。”蔺寻很骄傲,“看来我已经能影响到你的心情了,进展不错。”
“我没夸你!”江轻捶床,争执半晌,他选择放弃,懒懒地说,“算了,你去租张陪护床吧。”
蔺寻领命,十分钟后返回,道:“租完了,最近是旺季,住院的人太多了。”
旺个锤子旺。
他的话江轻是一个标点都不信,打开手机,说:“我让陆医生去租。”
刚打开通信录,蔺寻就夺走了他的手机,举了起来:“陆医生也说没有。”
“你给我。”江轻仰着头说。
蔺寻:“亲我一个就给你。”
“你还能更无赖点吗?”
“还有这要求?那就跟我睡一晚,我就还你手机。”蔺寻面不改色地说。
江轻决定闭嘴,举起手去抢,努力撑起上半身,坚持不到半分钟,整个人平衡失调,下意识地抓住旁边的人体挂件。
蔺寻顺势腿一软,跟着栽了下去,压在他身上,装腔作势地“哎哟”一声:“这是什么宝藏手机,值得你这么主动。”
“你也太不知羞耻了叭。”江轻简直无话可说,用力去掰他手里的手机,一只手不行就两只手。
突然,蔺寻手一松,他得逞地夺回自己的手机,得意一笑,刚解锁,倏地整个人僵住了。
一只大手伸进宽松的病服,正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腰。
“你干什么!”江轻脸色涨红,奋力挺起腰,试图脱离那只滚烫的手。
“别动。”蔺寻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再动我就真控制不住了......你别惹我了,行吗?”
江轻不敢乱动了,眼睛四处乱瞟,警告道:“新社会新气象,讲究的是文明,强迫是要犯.罪的。”
蔺寻闷笑几声,热气打在他的脖子处,弄得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试图换种方式,轻声求饶:“你压疼我了,快起来,小心陆医生来查房。”
蔺寻翻了个身,在他旁边躺下,抱着人不松手,耳语道:“洗澡吗?”
江轻哪还敢洗澡啊,找护工吧,这狗就要咬人。找这狗吧,保不齐就要走上犯罪边缘。
总而言之,洗澡=危险。
“不洗了,臭着吧。”
“不臭。”蔺寻低声笑了起来,“我们不是在吵架的吗?”
是哦!
一言惊醒梦中人,江轻当即拧着他的胳膊,看着他逐渐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说:“滚!下!去!”
蔺寻被掐的生疼,绷直了肌肉,抱着他的手报复性地掐了掐江轻的腰:“你可想清楚现在的处境,你现在就是块待啃的羔羊,羊腿好瘸了一只。”
“呵,不过是虚张声势罢辽。”江轻拧的越发用力,自己的表情都跟着扭曲了,总觉得能把他胳膊拧烂。
稍一迟疑,就被对方占了上方。
蔺寻这次不用手还击了,用嘴。
就在江轻犹豫要不要下死手的时候,他偏过头,俯身用力堵住了江轻的唇。
江轻呆滞了几秒,浑身跟带电似的发麻,手指微颤。
意识回笼后,他挥舞着双手,不断捶着蔺寻的背:“唔!蔺唔......”
蔺寻温柔又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唇,呢喃道:“你知道为什么人们会喜欢亲吻吗?”
江轻:“唔唔。”
“亲吻本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蔺寻说,“但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接吻,那就是信号,是心动,是欢愉,是欲.望,是难以克制。”
江轻愣了一下,对方终于等到了机会,轻巧地溜了进来。江轻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和以前拍一触即离的吻戏不同,眼前人也和那些职业演员不同。
热烈,真挚,迷乱。
江轻败下阵来,心想:就一次,就这一次,
蔺寻如获至宝,越发小心翼翼,温柔以待。
“江轻。”
“江轻......换气。”
“做我男朋友吧,好不好?”
“或者,我做你男朋友?”
“你准备一下,我要追你了,你跑不掉的,我对我自己很有信心。”
蔺寻吻一下,便喊一下,似在耳边低语,语气虔诚至上,又带着难以察觉的紧张。
江轻突然偏过头,伸手按掉了房间里的灯。
蔺寻打开一盏台灯,抬眸仔细看着他。
白净的脸蛋有一丝红晕,也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羞的。
眼尾泛红,双眸雾蒙蒙的,瞳仁像是浸了水一般,润泽濛泽,看得人心软做一团。
许是受不了光线的刺激,又或是受不了蔺寻炙热的视线,江轻抬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住眼睛,只露出尖细的下巴和有些红肿的薄唇,咬牙切齿道:“你疯了吧。”
蔺寻动作小心地放下他有气无力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指腹摸了下的眼尾,有点湿。
“嗯,快疯了。”他滚了滚喉结,俯身吻了下江轻的眼角,在对方魔爪伸过来之前,迅速起身去厕所。
咔哒。
听见卫生间的门锁上后,江轻才微微张着嘴,深呼吸。刚刚一直憋气,差点背过去了。
他一个劲地擦着嘴唇,可是对方的味道怎么也擦不掉,又气又急,急得都要哭了,生理泪水再次滑了下来。
他不敢相信蔺寻竟然真的敢不经过同意就强吻,更难以置信的是……他在某一刻竟然觉得有点享受。
他才是疯了吧。
他越是想停止思维的转动,就越是停不下,即使刚才一直闭着眼,他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某个细节。
蓦地,他捶了下胸口。
跳什么跳,别跳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蓦地听见一声闷哼,来自于洗手间。
江轻打开电视,突然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立即烫了起来,低声咒骂了几句。
“疯狗啊。”
“怪谁招惹的疯狗?”蔺寻好笑地问道,声音里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躁动情绪。
江轻恼羞成怒地坐起来,拿起枕头就往门口扔,“滚,今天的账我迟早会找你算的!”
“没问题啊,宝贝。”
“宝、宝你大爷!”江轻只恨自己早不瘸晚不瘸,偏偏这个时候瘸了,否则立马打得他满地找狗牙。
等蔺寻完事出来时,就见江轻手里拿着花瓶,威胁道:“你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就一瓶子砸我自己!”
“打蛇打七寸。”蔺寻微笑,“你真是太了解我的七寸在哪了吧。”
江轻怒了:“不许油嘴滑舌!你出不出去!”
“好,我出去。”蔺寻莞尔,听话地出了门。
好半天,江轻才回过神,讶异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料到这么轻松就把人撵了出去。
他慢慢躺下,满脑子都是污糟糟的画面,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而后盯着照相机看了几秒。
打开自拍模式,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嘴唇肿了,眼睛红了,耳朵也红了,真是好一副良家俏男被欺辱的模样。
这时,好久没跟他聊天的小蘑菇又冒了出来。
【采姑娘的小蘑菇】:小火柴,我好像做错事了。怎么办,你有哄人的办法吗?
江轻自己都还欠哄呢,哪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可是他现在睡不着,一大堆想吐槽的正愁没地方吐,索性和网友聊天打发时间。
【卖姑娘的小火柴】:没有,你有什么欺负人的办法吗?
【采姑娘的小蘑菇】:你想怎么欺负?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卖姑娘的小火柴】:是!我......我的初吻没了![委屈]
那边输入了半天,也没回个什么消息。
可是他一说出来,就觉得好受多了,这种事他在现实里可没处可以讲,难得找到个陌生人可以聊,干脆一骨碌吐了出来。
【卖姑娘的小火柴】:就是我一朋友他跟我表白了,我都没同意,他就强.吻我!你说,这朋友还能要吗?
【采姑娘的小蘑菇】:能要,别冲动,朋友难求。
【卖姑娘的小火柴】:可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拒绝也拒绝了,打又打不过,要不去废了他的唧唧?
【采姑娘的小蘑菇】:不要杀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卖姑娘的小火柴】:你有什么高见?
【采姑娘的小蘑菇】:除了朋友这个选择,还有男朋友的选择啊。
啪——
手机一下砸在脸上,他摸了摸脸,捡起手机,盯着“男朋友”三个字瞧了好半天。
字都是认识的字,怎么组合在一起就这么......诡异呢?
男朋友?吗?
不可能的。
他不想要任何恋爱。
“咦,蔺先生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不进去休息吗?”走廊上响起值班女护士的声音。
江轻扭头看着门外,难道蔺寻一直在门外没走远?
蔺寻低声回答:“嗯,我在这里吹吹风。”
女护士值班无聊,见他一个人,便主动找起了话题聊天:“我看过你和你江轻的综艺节目,挺喜欢你们俩的。”
蔺寻:“谢谢。”
“没想到你们私下感情这么好啊,江轻住院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还一直以为是做的效果呢。”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对朋友都这么好,以后对女朋友是不是特别温柔啊?”
“不是。”蔺寻摇头。
女护士诧异:“啊?难道兄弟比女朋友还重要吗”
“不是。”蔺寻侧目看了一眼房门,眉眼弯弯,“是江轻比较重要。”
“啊,原来娱乐圈有真友情啊。”
江轻:“......”
他拉上被子,遮住耳朵,睡觉!
翌日,江轻是被烦躁的视频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刚一接通,就看了余明翰几乎怼到屏幕上的大脸。
“□□醒了没,听说你腿断了哈哈哈!快让爷瞧瞧断腿是啥模样的。”余明翰缺德地说,咦了一声,“你是不是挨打了啊,眼睛都肿了,嘴巴好像也有点肿,瞅瞅这黑眼圈,你别是半夜被哪个小妖精吸干了阳气吧?”
江轻把手机拿远一点:“瞎、瞎说,是镜头给你的错觉。”
这时,某只“小妖精”来无影去无踪地在镜头里出现一角,听见余明翰喊了一声“蔺寻”,才怡然自得地去洗漱。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爷还是那句话,打群架可别少了我啊。”余明翰说。
江轻叹了口气:“这群架你怕是不敢来。”
余明翰不解:“为什么?”
多人运动,你敢吗?
余明翰:“□□你这一副怨妇脸是怎么回事?”
哎,说来话长,日防夜防,狗贼难防。
“你住院这几天都是蔺寻在照顾你吗?”余明翰跟个搂不住的话匣子一样,也不管他回不回复,一个人自问自答地很有劲,“这哥们真是太够意思了。”
那意思可太够了,居然还暗贱伤人。
余明翰:“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听见我的话。”江轻颇为高深地说。
“哟,还是皇帝的新话呢。”余明翰嗤之以鼻,“哦对了,给你打电话呢除了要嘲笑一下你的腿,还想跟你咨询个事。我现在剧组呢,马上要去上戏了,等会是吻戏嘿嘿嘿……”
江轻:=。=
“你这什么表情?话说你拍过吻戏吗?”余明翰虚心求教,“我这是第一次拍,你给教教呗,需不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啊?”
“准备什么?”江轻反问。
“口香糖啊、薄荷糖啊、口气清新剂之类的。”余明翰掰手指数了数,“虽然不用伸舌头,但总不能让人家闻到什么奇怪的味吧。你拍吻戏的时候用了什么啊?”
江轻怔然,他昨晚吃的晚饭没有大蒜吧?
蔺寻突然从卫生间伸出个脑袋,代为回答:“他不用,香着呢。”
江轻瞪他一眼。
余明翰嫌弃:“蔺寻你别做无脑吹,我们说正经的呢。□□你拍吻戏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啊?我看别人的采访都说没什么感觉,我估计是不好意思承认呢吧。”
“没、没有感觉!”江轻立马否认。
“嘶,你这语气就很像不敢承认的家伙。”余明翰笑得贼兮兮的,“我的荧幕初吻对象还挺好看的,诶,我好像没在你的电影里看到吻戏诶,你拍过吗?”
“谁说没、没有的!”江轻登时横眉竖目,警觉地注意这旁边的动静,义愤填膺道,“我从小拍、拍吻戏!只是被剪掉……掉了。”
“太爽了吧你,早知道我就不上学了,专拍吻戏。”余明翰好羡慕的说。
“龌龊。”江轻翻白眼,一不小瞥见蔺寻正意味深长满怀笑意地盯着自己看,差点白眼没翻回来。
“那你的荧幕初吻对象好不好看啊?”余明翰生起攀比之意,“我的初吻对象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可惜了,要被我糟蹋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江轻心说,然后回道:“不、不好看,丑得——得惊天地泣鬼神!”
蔺寻突然插嘴:“我的对象最好看。”
“蔺寻你嘚瑟个毛啊!”余明翰不爽,“比初吻对象算什么本事,下次我们比吻技!”
江轻发出灵魂拷问:“你们怎么比?”
余明翰哑然,抓耳挠腮想不出答案,索性放弃,谁知蔺寻在电话那头说:“我觉得我的吻技可能不大行,还得再练习一下。”
余明翰刚想说话,就听见江轻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滚!!!”
震得他手机都颤了颤,他赶紧扶好手机,给江轻点了个赞:“吼得好,吼得妙,吼得蔺寻嗷嗷叫!好了,不聊了,爷去拍吻戏咯!再你们的见!”
江轻清晨一声咆哮,彻底没有困意了。
可惜吼得时候很酷很帅气,扭头还得跟个龟孙似的任由蔺寻给他洗脸刷牙把尿。
“从小拍吻戏?”蔺寻好笑地追问。
“是是是是啊!不服吗!”江轻撅着脸吼他。
“初吻对象还很丑?”
“超、超!丑!的!”
“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的初吻对象是我呢。”蔺寻一脸忧伤。
江轻笑得明媚:“咋、咋可能,你算哪根葱,就当爷昨晚咬了一棵葱呗。”
蔺寻认真询问:“还想咬吗?”
“信不信我把你捣成蒜泥?”
蔺寻不再逗他,心里乐开了花。
半晌,江轻又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昨晚睡哪的?”
蔺寻委屈巴巴:“走廊。”
“该。”江轻一点都不怜惜。
“对了,这几天你爸来过医院想探病,我没让人放他进来。”蔺寻说,“你要见见吗?”
“不见。”他可不想再断手断头了。
“行。”
上午祝菱又来医院,一见蔺寻嘴皮子破了的痕迹,高兴地马上在家族群里报喜,然后拉着蔺寻偷偷到角落里嘀嘀咕咕:“哥,你们打架了吗?”
蔺寻:“。”
“干得漂亮!看来我前男友还是有点用的,等会就让他变现男友。哎呀,一说到他就有点想他了呢,我得回去了。”
蔺寻:“。”
“哥你要好好的,对咱嫂子也好点。看咱嫂子细皮嫩肉的,娇花可得小心护着呢。”祝菱一边说,手还摸着他的衣服口袋,“你的卡呢,给我一张呗,爸妈又扣我零花钱。”
蔺寻拍开她的八爪手:“不给了。”
“你就给我吧。”祝菱突然凑到他耳边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大老远背回来的特产。放在你家了,全是进口的,卧室、客厅、书房……阳台也藏了一盒。卡,给不给?”
“你个死丫头天天净不做正事。”蔺寻板着脸教训她,手却很老实地递了张卡。
祝菱双手合十接过去:“祝您和大嫂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江轻也不知这俩兄妹在聊什么,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奇奇怪怪吗?
祝菱说动身就动身,当真是来无影去还要捞张卡,和江轻正儿八经地告别一番,还忍不住吃了点小嫂子的豆腐,由衷感叹:“江轻你的手真嫩啊,摸了还想摸。”
然后就被蔺寻一脚踹出了国。
三周后,可以拆石膏了,江轻终于可以架上心心念念的小拐杖,脱离蔺寻魔爪的控制了。
当天,还有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前来探病。
江轻正在花园里进行康复运动,打了石膏的缘故,导致他小腿肌肉萎缩,比另一只瘦了点,得锻炼回来。
蔺寻在旁边加油打气:“一二一,烤鸡翅。一二一,葱油鸡。一二一,草莓奶昔。一二一,哥哥喜欢你。”
“您可闭嘴吧。”江轻挥舞起拐杖,还没下手,就听见有人喊他。
回头一看,有些惊喜。
“苏老师?你怎么来了?”
苏鸿儒笑呵呵地走上前,见蔺寻也在,先和蔺寻打了个招呼,又关心了一下江轻的身体,才说到正事:“这阵子一直在忙,没来得及找你。之前我让你务必空出时间跟我聊聊,现在你可有时间了吧?”
江轻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残了还依然帅气的腿:“你说呢。”
苏鸿儒朗声大笑:“其实我是来送剧本的,我想邀请你参演我的新电影,男一号,你敢不敢接?”
江轻诧异地看着他,又扭头和蔺寻对视一眼。
“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我看你一眼来气,你看我一眼发.情的住院日子,终于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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