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华越刚给自己申请来学霸牌补习班，正铆着劲打算等考试了一鸣惊人，结果第二天就听到了月考即将抵达的消息，整个人都颓废了。
“你们不是刚月考完么？怎么又要月考了…”
“月考嘛，当然是一月一考。”
沈航给了个废话般的解释，摇着头继续打击华越脆弱的神经。
“现在这频率我觉得还能撑住，等下学期估计咱们也该有周考了，那才是人间惨剧。”
“啊…要不我还是转回去吧…”
华越趴在桌子上给自己点了根蜡。
凌程看了他一眼，把一本挺厚的笔记扔到他的桌子上，华越被本子拍起来的风直接又给拍坐直了，揉着眼睛啧了一声。
“你不能轻点啊，灰都进眼里了……”
“转回去吧，没人拦着你。”
凌程凉凉的说。
“我就是那么一说…”
华越拿起那本笔记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又是什么东西？”
凌程没接话，华越撇了撇嘴随手翻开了笔记，看到里面的内容，有点意外的震惊了一下。
“我去…百科全书啊你这是…”
凌程给他的笔记本里，几乎涵盖了从高一到现在所有理科科目的知识点，后面还附有几道相对应的题。
华越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感慨的说。
“班长，你这总结了多久啊？这工作量，我感受到了你对我深沉的爱…”
前排的沈航抖了一下，默默的转回了身。
大佬之间的友谊，果然是不能插足的……
“……要我抽醒你么？”
凌程瞥了他一眼。
“我笔记本都是活页的，从以前的本子上拆下来拼的。”
“哦……”
一中的晚自习分两个时段，一个到晚上八点半，是全校都要上的自习时间，另一个就到十点，是属于住校生的自习时间，但如果愿意的话，走读生也可以继续在班里呆着自习。
为了赶上这次的月考，华越干脆让凌程帮他补习到十点，就算不能一鸣惊人，至少也别考的太惨。
班里的住校生本来就不多，加上后晚自习老师也并不怎么管，平时大家都是玩的好的坐在一起，边聊边写作业之类的。
但自从凌大班长加入了后半场的晚自习之后，就把自习给上出了校长讲课的效果，再加上凌程的打击式教育，场面一度很紧张。
这大概是华越长这么大以来最自讨苦吃的日子了，凌程讲题会讲的很细，关联性强，而且有问必答，很有耐心。
如果就到这一步，他应该会是个很不错的老师。
但是…
但凡遇到凌程提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就一定会被开个嘲讽，关键还嘲讽的你没脾气，只能跟着他的思路继续往下走。
这种情况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真是一直没脾气，那就不是华越了，面子大过天，就算真错了也要跟你犟两句，搞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时不时的剑拔弩张一下。
虽然气氛不怎么愉悦，甚至还有点瑟瑟发抖，但学霸牌小班授课还是吸引了一众旁听生。
一开始沈航几个还生怕凌程讲着讲着突然向他们提个问什么的，万一没回答上来再挨一顿呲，一个个的紧张的不行，结果后来发现，旁听生根本就是个小透明。
想听就听，并不在凌程的范围之内。
华越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苦逼的，感觉自己就像个试验台上的小白鼠，遭到了围观解刨…
虽然遭到了围观，但一般不会是全程，到华越开始写题的时候基本上围观群众就自动退散了，毕竟再往后，就该是两个人刀光剑影的讲题时间了。
这种时候班里就跟划分了楚汉边界一样，华越这边以一人之力闹的鸡飞狗跳，楚思源那边带着学习保姆队岁月静好…
“怎么就不对了？你别管我怎么解的，反正最后答案对了就行啊，你就是在打压我的积极性！”
华越指着凌程给的答案忿忿不平。
“碰死耗子的积极性么？”
凌程冷哼了一声。
“过程都是错的，你最后这答案是掐指算出来的吧？”
“是啊！爸爸厉害吧！”
华越脸一扬，挺横的看着他。
凌程没说话，把书一合，收拾书包打算走人。
“哎…”
华越赶紧把他的包抢过来护崽似的抱在怀里，不满的看着他。
“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方式威胁我…”
“你都当上神棍了还用得着我教么？”
凌程对耍无赖的华越相当淡定。
“用啊，我充其量就是个初级神棍儿，又比不上你这个正经八百的大仙儿。”
“……”
凌程顿了一下，你神经病吧的意思只用眼神都感受的到。
“班长，学霸，凌大仙…”
华越开始一天第好几次的自我检讨。
华越：“我错了…我…”
凌程：“下次还敢。”
华越：“……”
你说的对…
“两位大佬，都十点半了，要不今天就掐到这儿吧。”
楚思源开始每天的调停疏导工作。
“你们饿不饿啊？我想去小超市买点吃的，要不要一起？吃完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我我我！我去！”
没等华越他们说话，沈航先报了个名。
“我要去买辣条。”
“又买辣条，你不怕起痘了啊？”
华越有点无语的看了沈航一眼，扭头一脸灿烂的看着凌程。
“走啊班长，你想吃什么，整个超市我都买给你。”
沈航一听，立马嚷嚷起来。
“打个商量啊华哥，辣条给我留下！”
“……”
校园的路灯并不是很亮，抬头还能看到几颗星星。
这个时间周边的居民区显得很安静，白天里扰民的知了声也换成了草丛里清脆的虫鸣，裹着入夜的秋风，相比之下就像一场清凉的交响乐。
华越他们交钱东西的时候，沈航还在等他的烧饼加辣条。
这玩意也算是一中特色了，至少对华越来说挺特色的，普通的烧饼加上焯过的豆芽，再加上自选的辣条，既管饱也不贵。
“我们去外面等了啊。”
华越叼着刚买的棒棒糖，冲超市里的沈航和楚思源喊了一嗓子，跟凌程先出了门。
“给，这个拿回去给芊芊。”
华越把多出来的几个棒棒糖全塞给了凌程。
“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还好。”
凌程没推辞，直接把糖放到了包里。
“那她这两天还用去做常规检查吗？”
华越又问。
凌程看了他一眼。
“你要干什么？”
华越弯了弯眼睛，捏着塑料棒在手里转，扬了扬还带着小夹板的胳膊。
“我这玩意该去拆了，要是芊芊做检查的话就一起去啊，我一个人去医院太无聊了。”
“她最近不用去。”
凌程迟疑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去拆？”
华越遗憾的叹了口气。
“明天吧，反正早去早完事。”
凌程拧开饮料喝了一口。
“我跟你去。”
“真的？”
华越有点意外，跟着就笑起来。
“你说的啊，那我明天去找你。”
“嗯。”
凌程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
“上午去拆，拆完了回去把那两份卷子写完。”
“不是吧…”
华越带着怨念的咬碎了嘴里的糖，把塑料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难道不应该上去去拆完了下午好好嗨皮一下庆祝我胳膊的新生吗？”
“还有功夫庆祝呢？忘了你答应姜总的话了？”
凌程瞥了他一眼。
“提醒你一下，下周月考。”
“……”
哎操…真忘了…
之前刚到学校那会儿，姜齐给他布置的任务因为骨折的原因最后也没达成，于是原本的抽查卷子就变成了月考平均成绩不低于八十分。
对于一个真学渣来说，别说平均八十，能平均到六十他都谢天谢地了…
正颓废着，不远的地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看起来就像个两三岁的小孩。
华越愣了两秒，立马精神了。
校园的光线本来就暗，加上黑影呆的那地方又是个角落，就让华越想起各种校园灵异事件。
“班长。”
华越小声的叫了一下背对着黑影的凌程。
“咱们学校有没有什么深夜怪谈之类的东西？”
凌程几乎是白了他一眼。
“…你要请个小鬼助你月考么？”
“……说不定真可以，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着华越神神秘秘的语气，凌程皱了下眉，转过身看了一眼，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顿了一下。
“野猫吧。”
“你家野猫长那么大啊…”
华越嫌弃的说。
“那得是个猞狸吧…”
说完，扯了一下凌程的衣服。
“走，去看看。”
凌程啧了一声推开他的手，理了理被扯歪的校服。
“自己去。”
“不，万一是什么小妖怪呢。”
华越又把手伸向他的包带。
“你可是班长，你要保护你的残疾同学。”
“……”
凌程躲开他，一脸无奈的跟在他身后。
谁刚才说明天要去拆夹板的？
黑影似乎对他们没什么感觉，一直就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不动，连个声音也没有。
这要真是个鬼用校服不知道能不能兜住…
华越内心正弹幕刷着屏，凌程突然拉了他一把。
“你干什么……”
正想回头吐槽，余光里却瞥见出现在光亮里的一口獠牙，冲着他们就扑了过来。
“卧槽槽槽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