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奉子成婚(1 / 1)

尽湮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她还是伤害了他,她还是伤了那个一直以来真心以待,从未伤害过她的人。

陆骁说今天天气不错,她抬头望向蓝天,确实,万里无云。这一刻她却很想哭。她体会过爱一个人到刻骨,也体会过永远失去一个人,所以她明白陆骁此刻的心情。

她想说对不起,想跟陆骁道歉。可是,她也太清楚陆骁并不需要她的道歉。

“尽湮,该走了。”莫笑笑拉拉她的手臂。

她慢慢把目光移回来,莫笑笑满脸担忧。

是啊,今天是她的婚礼。

她笑起来:“嗯,走吧。”然后上了车。

爸爸说的对,爱一个人太苦了,陆骁,你不要再爱我了,放过你自己吧。

教堂里,白楚河已经站在神父面前等他。

爸爸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过去,然后,亲手把她的手放在白楚河手上。她的手很凉,可是隔着手套,白楚河的手竟比她的还凉。

神父打开手里的本子,推了推眼镜,问道:“白楚河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白楚河没有犹豫。

神父又问尽湮:“江尽湮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她闭上眼睛:“我愿意。”

“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白楚河从花童手中取下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的手颤了颤。愣了一下,才取下另一个戒指,飞快地戴在白楚河手上。

“好了,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她的脸被一双手温柔地捧起,白楚河的脸慢慢放大。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看到教堂顶上无数个彩色的气球飞起,最后消失在蓝天的边际。

这场婚礼,就像是一场梦。

但是,她情愿这只是一场梦。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白楚河穿着浴袍出来,尽湮的思绪被拉回来。

新房里贴着土气的大红“喜”字,床单被子也全都是红色,红得刺眼,每一处无不说明,这不是梦。

新房布置在白楚河城堡式的房子里。今天的庄园装饰得像一个真正的童话世界,可是她却没有童话故事中的感觉。有的只是空,整个脑海中都是空。白楚河可能看她状态不对,便先去洗澡。

“好。”她从床上弹坐起来,飞快地冲进浴室。

她洗得速度很慢,浴缸里的水已经快冷了,她才起来穿衣。

穿了衣服,没有很快出去,站在浴室门口发呆。他们已经结婚,他是她的丈夫,要发生什么都是合理的。可是,她害怕。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抖。

却听见白楚河说:“我还有工作,我今晚在书房睡。你洗好了早点休息。”他今晚放过自己了?

尽湮忙道:“好。”

白楚河的声音又传来:“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尽湮摸摸自己的头发,其实在她犹豫的时间里头发就已经半干了。

她听见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才从浴室里出去。

躺在喜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不认床,平时就算在沙发上都能呼呼大睡。可是躺在这张床上,却失眠了。

看看手机,凌晨两点。她下床想去客厅接点水喝,路过书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只点了一盏小灯,白楚河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就这样睡?

她本以为书房里有张床,最起码有沙发,可是,居然都没有。她自己也曾经趴在桌上睡过,她知道这样睡第二天身体会非常不舒服。

尽湮故意走路发出声音,让自己动作变大,在客厅开冰箱的时候也故意发出声音。白楚河睡意应该不重,她开了一易拉罐可乐,在书房门口可乐都喝完了,白楚河都没醒。

他莫非是在……装睡?

她把易拉罐捏扁,扔进垃圾桶,那声音绝对不小,白楚河还没醒,甚至睡姿都没变。

她走进书房,走到书桌前。

“白楚河。”

没反应。

“白楚河,卧室里有蟑螂,我不敢回去。”

白楚河终于缓缓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怎么了?哪里有蟑螂?”

“卧室里。”

“怎么会跑进蟑螂?以前都没有,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进了卧室,白楚河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蟑螂,问:“你刚才是在哪里看见蟑螂的?”

尽湮指了指窗帘,白楚河走过去把窗帘抖了抖,前后看了看,道:“没有。”

尽湮说:“那肯定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万一在床上,万一在被子里……好可怕。”

白楚河说:“我带你去隔壁客房先住一晚,明天我让佣人把房间全部清洁一遍,再喷点杀虫剂。”

尽湮把门关起来:“不用,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怕蟑螂等会儿跳出来,不然你别走了,不然等会儿蟑螂出来了我又害怕。”

白楚河突然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望着她。望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烧成番茄。

她忙避开白楚河的视线,自己跑到床的一边躺下。闭上眼睛,用被子遮住脸。

许久没听见动静,她疑惑地睁开眼睛。白楚河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对她说:“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不用怕。”

尽湮咬咬唇,心想白楚河怎么这么不开窍,是她暗示得不够吗?

她厚着脸皮说:“可是你这样坐着看着我,我睡不着。”

白楚河换了一个方向,看着门口去了。

尽湮对着天花板翻了几大个白眼。

得出结论:白楚河果真是钢铁直男!

她索性开口:“这床很大,够两个人睡的。”

这不废话吗?不然怎么叫双人床。

又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睡沙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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