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该起了。”有人在她耳边轻唤的时候,阿芙还有些迷迷糊糊,将脸往枕头上又埋了几分,娇娇软软的唔了一声,一点也不想动。
她好困啊,起不来。
“不必唤她。”男人练完武回来刚好瞧见有人去叫阿芙起身,便开口吩咐了句。
她昨日夜里睡的晚,又累的紧,必定起不来。
“是,王爷。”那宫婢原本便是阿芙自宫中带来的,见男人开口,自然更舍不得去硬唤自家主子起身。
她方才瞧见了,公主的肩头还留着浅浅的红痕,昨日的动静,可是一直到了后半夜里。
她之所以去唤自家公主起身,也是想着大婚头一日,虽不必拜见公婆,却还是该去祭拜牌位的。
若是王爷因此不高兴,公主必定要伤心的。
阿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
“你别过来。”阿芙醒来时只看见了坐在床边看书的男人,她脸突然爆红,而后裹着被子往后退了几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但是身上的感受却提醒了她,昨日她们已经大婚,做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且这人昨夜里极为放肆,似是要将以前都一次性补回来。
“孤,孤就是忘记了,忘记孤已经嫁人了。”
她又往回蹭了几分,语气有些心虚,她方才是真的忘记了,只觉得自己身上未着寸缕,睁眼便瞧见了男人,所以慌了几分罢了。
“嗯。”男人原是靠在床边坐着的,闻言只是低了下头,看起来有几分受伤,“是本王昨夜孟浪了。”
其实他有分寸,并未有半分伤了自己的小姑娘。
“孤没有怪你。”阿芙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又隔着男人往外看了几眼,确定并未有旁人待在屋子里。
“抱~”
初为人妻的少女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却很快大大方方了起来,既然她已经嫁了,眼前这人便已经是自己的夫君了。
所以早上要抱抱这个事情,并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看男人有些低落的样子才想安慰他一下罢了。
绝对没有。
秦深弯腰连人带被子拢在怀中的时候,唇角带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真可爱。
两日后。
“公主,今日该回宫了,严贵妃操办了晚上的宫宴,为公主举办回门宴。”筱梦笑的勉强,站在阿芙不远处禀了句。
公主历来信任她,她却只能瞒着公主,今日之后,她便再无脸面在公主身边伺候了。
“孤知道了。”阿芙并不在意,也未抬头去看她,只是捧着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她原以为嫁人出宫便可以每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还要被男人日常管束着。
也不知为何,深哥哥并不喜欢她看那些话本子,尤其是什么公主状元郎的情爱话本子。
她手上这个就是四姐姐送与她的,据说这几月在京都火的厉害。
但是自昨日被男人撞见,她可是被压在榻上,承认了许久的错误,才将事情翻篇,所以她只能乘着男人不在,抓紧时间看完手上的话本子。
她可是答应了四姐姐,要发表感想的。
这话本子,原是四姐姐闲暇时的随手之作。
据说同系列还有什么公主书生,公主将军,公主丞相各种搭配。
等男人大步入内时,她极快便将手上的话本子藏了起来,动作几乎是电光火石,风驰电掣。
一个时辰后。
“入宫后,你只待在我身边,千万莫胡走。”男人压了一下眼前人披风的帽子,郑重其事的嘱咐了句。
若是回头局面乱起来,出了什么岔子,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嗯。”阿芙点头应了,耳根还有些发红,似嗔非怒的看了男人一眼。
这人惯会欺负人,他如今这样子,哪还有一点之前险些将自己欺负哭的流氓样子。
她又不知道,外头皆传,那话本子上的公主状元郎是按着她与那云杰写的。
四姐姐改动颇多,与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怎么会想得到。
这人分明就是喝干醋。
她们二人是这场宫宴的重头戏,所以她并未将心里的碎碎念表达出来。
公主回门虽阵仗不小,但是似她这般大的,也就仅她一个吧。
太后娘娘在最上首坐着,宫中的那位“母妃”重病,不便出门见人,所以太后左右手便是皇帝与严家贵妃。
那位云贵妃,则是留在自己宫中保“胎”。
宴上来了许多已出嫁亦或者未出嫁的公主,以及三皇子几个,还有宗亲里几个长辈。
阿芙在入内时看了一眼殿中守在柱子后面的带刀侍卫,眉眼间带了几分疑惑。
“今日可是有何事要发生?”
“云家要反。”男人带着她入座,而后才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
“不必担心,有我。”
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闹起来不会很乱,所以不必害怕。
“今日?”阿芙惊讶了一下,却没多说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宴会出事,盛宠下长大的公主,哪能没经历过被行刺这种事情。
只是她身边铁桶一般,自然不会真的出事。
云家老将军带了将士出现的时候,阿芙刚刚咽下去口中的果酒。
皇嫂准备了青梅酒,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好,还不会轻易醉人。
“云将军,你要做什么?”皇帝的声音平稳严肃,带了几分询问和云淡风轻。
“这江山,当是能者居之。”云老将军笑的浑不在意,他并未说的是,他努力多年,最渴望的,便是将皇帝拉下马。
至于是为了权势还是私怨,便另当别论了。
“来人!”皇帝挥手,立刻有护卫站在了来人与宴上之人当中。
“西北王爷,尔等的武功,怕是都使不出来了。”云杰看着他身后的阿芙,眼里有一丝不甚明显的妒忌划过,“诸位,还是束手就擒吧。”
“太后娘娘,陛下,贵妃,公主,王爷,抱歉了。”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掀开帷帽,露出一张众人熟悉的脸来。
“晓太妃。”严贵妃惊呼了一声,她想起来了,这青梅酒,是太妃宫中送来的,道是贺宿安回门。
是她大意了。
可是她的人分明检查过了,这酒中,分明是无毒的,怎么会?
“贵妃娘娘,软筋散不是毒,且有问题的,也不只是酒水。”晓太妃语气带了几分歉意,一字一句解释了起来。
“毒在糕点和菜里,酒里只是软筋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