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初次接贵客(1 / 1)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天接客的经验,莲衣的第二日第三日便在有惊无险中度过。

到了第四日午后,莲衣正懒洋洋地歇午,顺便喝了一碗芊芊亲手煮的银耳莲子羹,忽然听见徐大娘受宠若惊的嗓音老远就传来:“哎哟哟,小侯爷,跟您说了,白芷姑娘出去采买些女儿家必备的东西,很快就回来……不如您就到芷丫头的素心阁等着吧,我先找几位她的好姐妹陪你……”

“不用了,不是有一位新挂牌的姑娘吗,听说是极知情识趣的,我这就拜会拜会去!”一个漫不经心的男声响起,慵懒中透着一丝优雅,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呵呵,你是说莲衣啊,她是清倌,倒也会一些歌舞,就怕小侯爷瞧不上眼……”

“妈妈这是什么话,莫非怕本侯惊吓了那位姑娘吗?”声调微微扬起。

“贱妾不敢,侯爷就算给贱妾一个豹子胆贱妾也是宁死不敢……既然小侯爷有兴致,咱这就去莲丫头那里走一遭吧……莲儿,莲儿,还不快些出来迎接朱小侯爷,今个紫气东来,你的造化来了!”

莲衣一听,噗的一声,一口银耳喷在了窗前的迎春花上,赶忙叫宝儿去外面收拾话,一边让芊芊和珍儿陪着,十分恭敬地迎出院落,只见院门打开,一个紫色锦服、头戴玉冠的贵公子,正在徐大娘恭恭敬敬地陪同下,迈着四方步,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莲衣略微扫过一眼,就十分恭敬地施了个礼,口称:“莲衣消息蔽塞,迎接来迟,还望小侯爷、妈妈恕罪!”

朱伯瑞见她腰身风流、臻首娥眉,施礼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抹柔美幽暗的雪颈,青玉的耳坠子在微微晃荡,不觉心中生出一丝好感:“莲姑娘勿需客气,竟日本是小侯叨扰,还请姑娘见谅才是!”

莲衣见这人并不是恃才傲物,心里生出一丝好感,依旧静默地引客人入内,一边心中暗自思忖,听徐大娘方才是话,这位朱小侯爷,该是白芷的回头老客才是,今日居然没撞见人,偏偏弯到我这里来了,想来也是有心……

不容她多想,已经分宾主落座。徐大娘也顾自在一旁坐了,仿佛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识趣告退才是,莲衣也只是在下手侍立。

那小侯爷便笑着说:“莲姑娘忒也客气,怎么到了自家地方,反而有自家立着的份儿,真是折杀小侯了!”

莲衣一听,心里暗笑:这位小侯小侯的,乍一听,还以为是小猴呢!但她知道这是紫衣侯在对自己表示亲敬,以示风雅,所以笑着说:“小侯爷大驾光临,莲衣自恨洗地已晚,哪里还敢在侯爷面前轻薄张狂?”

“哎~~~~莲姑娘,本侯也不过是寻故友不遇,所以到你这里走走,你怎么这等客气?依我看,不如莲姑娘也和小侯朋友相称,不必拘那俗礼,咱们坐下好好说话!”说着,冲徐大娘若无其事地瞟过一眼。

徐大娘会意,咳了一声,无奈起身道:“小侯爷,既然想在莲丫头这里坐坐,老身就告辞了;待会芷丫头回来,是不是派人来请?”

“到时候再说!”小侯爷摆了摆手。

徐大娘告辞退场,莲衣只得亲自为小侯爷奉茶,小侯爷便微笑着注视着她:“莲衣,你不必忙;本侯平生最爱交友,不分英雄、红粉,本侯一样看待……今日本侯一见莲衣,就觉得十分亲切,刚一开口,又觉得十分投缘……不如莲衣坐下,喝杯清茶,然后为本侯弹上一曲,何如?”

莲衣便轻启朱唇,笑道:“侯爷巨眼识人,正堪英雄相伴、红粉暗酬,莲衣有幸得侯爷如此看待,真不知是前世怎样修来的福分……”

小侯爷听她笑语晏晏,眼波不经意流盼,衬托着眼下一颗泪痣,间或露出唇边小小梨涡,真是清纯可爱、不沾凡尘,不禁几分心喜。

待莲衣重新施礼过,平心静气,焚香沐手,细细解开琴囊,露出琴来,缓缓拂拭,不经意间,素指轻拨,流水样的琴声倾泻而出;调弦拨轴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顿叫小侯爷另眼相看,轻轻击掌。

莲衣一见,信念一动,随手弹奏起《春夜空山》,真正是: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这还是她跟古琴师学的一首曲子,因为前世刚好熟习这样一首古诗,所以弹奏起来,真正是得心应手。

且说小侯爷,见莲衣一袭雅淡青衣,坐在沉碧色的古琴前,素手不停变幻,脸上的表情忽而沉静,忽而欢快,偶尔还流露出一丝促狭,等到曲终,用心拨划之后,竟好一阵停顿,秋水样的明眸沉凝,竟似乎完全沉浸在乐曲之中,不禁心中赞叹之后,轻轻鼓掌:“好,这曲子中有春夜,有落花;有明月,有山泉;更难得的是,曲中不仅仅有山鸟,还有一个遗世独立、娴静优雅的丽人——小侯有幸能聆此曲,真正是福缘深厚!”

莲衣被赞得雪面飞红,忍不住起身一礼道:“小侯爷过誉了,虽说高山流水酬知音,怎奈莲衣琴音鄙俗,不曾污了侯爷清听,已然是万幸!”

哪料小侯爷郑重起身,还了一礼道:“莲衣,我本道你是奇女子,真好比幽静池塘里的一朵白莲,怎知你还过谦至此?真人面前不说虚言,以后你我赤诚相见,朋友相称——不知你意下如何?”黑眸澄净,目光炯炯,倒叫莲衣有些汗颜。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小侯爷就告辞了;虽没有直接打赏,却叫手下人交给了丫鬟几十两碎银,芊芊和珍宝二人自然不便藏私;怎奈莲衣坚称是侯爷赏给她们的,自己并不肯抽取一份,丫鬟们自然感激。

到了晚间,所幸没有客人打扰,莲衣早早睡了。

及至夜半,她刚想起夜,忽然听见有人轻叩窗棂,低低唤道:“莲衣,莲衣,可曾睡下了,我有急事……”声音甚是焦急——

莲衣一听,先是吓了一跳,侧耳细听,声音竟十分熟悉,分明是古凤鸣古琴师的嗓音,不禁又惊又喜:他,他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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