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邬希催促,要秦璟泽发出声音。
以前没觉得自己是声控,现在才发现声音带来的刺激真的很大,远超他的想象。
随便说些什么都好,甚至不需要是有意义的句子,只要发出声音就行。
秦璟泽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叫希希。
目光触碰到镜头里后仰的脆弱脖颈和那枚凸起的喉结,他的拳头紧攥,青筋暴突。
邬希鬓发微微湿润,贴了几缕在额前,起身去抽纸巾,完全不避讳镜头地擦拭,爽完翻脸不认人,淡淡瞥向视频对面动弹不得的秦璟泽,勾唇笑得恣意,“离六点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四分钟。”
秦璟泽却难回神,直勾勾盯着他。
“……哼”,邬希笑容淡去,“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所以你可以晚点回来,工作多的话就不要太急。”
这人一向很擅长拼命压迫自己。他不用猜都知道秦璟泽提出六点这个时间,就意味着要拼命做才能赶在六点刚好回来。
“我要是饿的话会自己点东西吃的,行了,你继续干你的活。”
视频被邬希毫无征兆打来,又说挂断就挂断。秦璟泽脑海里一片混乱,一时间竟然难以处理分明。
邬希收拾好房间,才把撵到别的屋里去的大毛又放回来。
大毛就是一只跟屁虫,走哪跟哪,只要他坐下,就往他身上趴,巨大一只沉得很。邬希更热衷于让它趴在地上,轻轻踩上去脚感很好,毛又软又温热,暖融融的。
体寒的人适合养狗。
刚把大毛推到地上摆弄好,门突然被急促敲响,尽管很急,也只是三下,不轻不重,规规矩矩。
会这么敲门的只有秦璟泽。邬希并不是很讶异。毕竟秦璟泽也不是圣人,他刚刚都做到了那种过分地步,这人会抛下工作跑回来也不奇怪。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伸手开门之前,他心跳速度仍是飙升,紧张得手颤。
别疯得太厉害就好,他可能遭不住。
门打开,秦璟泽却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样,虽然看得出兴奋,但似乎并不是出于情.欲,甚至在打量审视,像在审视他是否对他有需求。
这就没意思了。邬希忽然就冷却下来,“你回来这么早干嘛,工作不做了?”
“今天不做也可以”,秦璟泽垂眸,关门进屋,缓缓走近。
邬希抬手拦住他,不让他贴上自己。
阻拦的动作很虚浮,更像是欲拒还迎,他根本没有用一点力气,却见秦璟泽真的停下。
还是这样。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听。对他的渴求时而过于强盛,时而又过于平静……
邬希皱眉,忽然被一个念头击中。
这人对他的欲.望似乎始终不是他理解的那种。玻璃栈道上那次就毫无反应,他被向瑜下了药那次也是,偏偏还不承认自己身体有障碍。
他抿住嘴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回想起包括秦璟泽在教室里打翻水杯吸引他的注意的这次,都是在学习大毛。
不像是暧昧的情.趣,更像是把自己的身份真的定位成了狗。
“……”,邬希头皮发麻,忍不住轻咳一声,走回卧室坐到床上,晃着脚招呼大毛过来,一边逗大毛转圈,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你自己弄一次一般要多久?”
太直接地问这种事情他也有些窘迫,而秦璟泽竟然陷入沉默,就显得更加尴尬。
静默好半天,秦璟泽突然一条腿跨上床,二话不说开始解皮带,惊得邬希连连后退,把大毛往他的方向推,“干什么??”,还有纯洁的小动物在呢。
大毛眨着乌溜溜的眼睛,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也跃跃欲试想凑热闹。
秦璟泽完全无视大毛的存在,甩开皮带,一脸正色,“我没试过,所以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话我现在试一下。”
“去去去!我不想知道,滚下去!”,邬希骂他,从耳廓一路红到脖子根,“离我远点!”
床总共就这么大地方,秦璟泽往他跟前凑,他简直避无可避,视线没地方躲,看得一清二楚。
眼见为实,他现在一万个确信这人没有障碍,健康得很。
就是太离谱了,真有人能吃得下去这玩意吗,反正他不太行,会出人命的。
被他拒绝,秦璟泽就没再动弹,放任自己的兴奋不管,整个人非常冷静,只看他的表情,绝对看不出他正在硬着。
这种忍耐力已经超出了邬希的认知范围。他抹了把脸,叹气,“你先去处理一下,等会儿一起出去吃饭。”
把人撵回自己房子解决状况,他额头抵在大毛身上,闭上眼睛。
秦璟泽虽然爱骗人,但犯不着在这种事上骗他,所以是真的连自已摸都没有过……这已经不是清心寡欲的程度了,这是不正常。
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心理上。
不出他所料,秦璟泽再度来敲门时,身上带着冷水刚浇过的余韵,显然是没有抚慰,直接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迅速压熄身体的火。
邬希深深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出门前给大毛系上项圈,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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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邬希回寝室就看到林枫正在和淼淼打电话,整个人眉飞色舞,一点也看不出白天还在闹矛盾的样子。
电话不知已经打了多久,总之又打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面对邬希揶揄的目光,林枫非常嘚瑟,“淼淼原谅我了,改天再把大毛带出来咱们一起玩吧!”
邬希点点头,又看到林枫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对了,向瑜今天回来了一趟,说是明天要回寝室住……”
上次的事情被当场直播出去,证据确凿,向瑜毫无疑问地被逮捕。但是邬希是男人,那种药算不上什么毒药,又是未遂,罪名很难界定。向瑜家里是本地比较有名的富商,有钱有人脉,虽然比不得邬家,但也算是条小地头蛇,风头过去就把他捞了出来。
邬希早就从秦璟泽那听说过这事,当时还劝秦璟泽不用非置向瑜于绝境,狗急还跳墙呢,跟向家杠上对秦璟泽本人没什么好处,谅向瑜也不敢再搞什么事。
却没想到向瑜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回寝室住。
林枫用拳头敲了敲桌子,“他回来就回来,你别理他,干啥都跟我一起,他要是给你找茬,我就削他。”
邬希被逗乐,“或者我干脆搬出去住几天,等他走了我再回来,就是苦了你了……不然你也跟我一起搬出去吧,让他自己玩。”
“对对,你搬出去住吧”,林枫这才想起来他在外面有房子的事,“我还是在寝室盯着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啥。”
这种人的确防不胜防。邬希想了想,到阳台给秦璟泽打电话,让他看看能不能学校出面拒绝向瑜住校。
不然简直像是放了个劣质炸弹在寝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事情安排下去,向瑜却提前回来了。邬希这头电话刚撂下,那边门就被推开,林枫立刻起身站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盯着向瑜,充满威胁意味。
向瑜神色轻松,手上没带任何行李,揣兜吊儿郎当站着,“都站着干嘛呢,迎接我?”
他挤开林枫,到自己桌边坐下,背对着两人,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整个寝室都因为他的到来而陷入沉默。
邬希和林枫对了个眼神,然后去收拾东西,准备马上就出去住。林枫停了手里一切事情,别的什么都不干,就专门盯着向瑜。
将最后一个要用的本子装进书包,邬希直起腰,突然听到怪异的响动,伴随着林枫一声咒骂和椅子疯狂挪动的声音,眼前黑下去,鼻尖嗅闻到一股不妙的味道。
他的胳膊被林枫猛一把拽住,开门就扯着他跑到外面。透过半开的门缝似乎看到寝室里有燃起的火光,邬希心里咯噔一下,“我靠!”
疯了吧,向瑜这是精神出问题了??
楼栋安全员冲上来在走廊里高声叫嚷,所有寝室门都纷纷打开,整栋楼进入火灾逃生状态,人群迅速疏散到楼门外面。
火势不算凶猛,毕竟只是寝室内部起火,有保安及时用灭火器紧急扑灭,没让它向周围蔓延开。
罪魁祸首已经趁着夜色和拥挤的人群掩映溜出了学校,叼着烟开车回到酒吧继续醉生梦死。
酒过三巡,有狐朋狗友不信他说的话,说他吹牛逼,绝对不敢在学校纵火。向瑜也喝得眼神迷蒙,面色却瞬间凌厉,“嘘——!!嘘!去你妈的,什么纵火,那是意外!”
旋即他又嘿嘿地笑,“傻逼学校要给处分就让它给,反正老子不怕,那两个全都得跟我一起被处分。”
档案记上一笔,评奖评优保研从此都与邬希和林枫无关。
被捞出来之后他爸说他被港城秦家的人搞了,应该是那个什么校草秦璟泽,跟邬希走得近的那个。
他没胆子报复那人,拿邬希开涮还是可以的。不出口恶气,都对不起他在局子里挨的那些收拾。
酒吧里今天没什么美人,向瑜环顾四周,没找到猎物,咂了咂嘴。
今天又见到了邬希,看别人都觉得索然无味,脸也比不过,身条也差些,比不得邬希那细腰长腿,掼倒在床上掐着腰,或者扛着腿,光是想想都带劲儿。
因为这个,向瑜丧失了猎艳的性质,难得没找人一起去酒店,朋友都有约了,只剩他自己,无聊地晃晃悠悠起身。
刚一出酒吧大门,脑袋突然嗡一下子,被人卡着脖子就地按倒。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心头,向瑜张嘴欲喊,却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什么声音,一路拖行到停在一边的车里,手肘和膝盖全都蹭破皮,甚至连额头都添了血痕。
车门被锁上,他畏畏缩缩地看向坐在后排的男人,那人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身形高大魁梧,极具压迫感。
说实话,他并不畏惧挨打,像先前陈佑鹤那种人,只不过殴打他几下,更近似于无能狂怒,他完全没在怕的。可是眼前这一个,他真真正正嗅到了危险感,哪怕对方不开口,只是居高临下盯着他,也活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不在现实社会束缚范围之内。
向瑜的感觉没有出错。
秦璟泽的确什么都做得出。
如果没有邬希牵绊着他,他不会有任何道德心和是非观。但是有邬希拽着他,他的行为会有所收敛,至少不会触碰法律规则的那条线。
黑暗中,男人掏出打火机,咔地点燃。微弱火光跳跃,照亮他面无表情的面孔,“最多给你三分钟时间,该说的说清楚。”
恐惧会使人智商下降,极度慌张的情况下人会放弃许多坚持。向瑜浑身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开口,说话颠三倒四,有三分钟这条线压迫着他,几乎立刻就承认了寝室着火是因他而起,却不承认是故意纵火,只肯说是意外。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这人逼他说,肯定是在录音取证,他一旦承认了纵火,那就要蹲监狱。
回想起上次被抓时那不太美妙的被重点照顾经历,向瑜牙齿都在打颤。
“还有一分十二秒”,秦璟泽看了眼腕表,似乎并不很在意他是否说实话,也没有动用暴力的意思。
他越是表现成这样,向瑜心里越没底。
港城秦家,和向家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他爸一直在给他灌输不要和秦璟泽作对的念头,以至于他现在打心眼里发怵。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若是真要起冲突,说不定还是他蹲监狱更划算,总比一家子倒霉强。再说,有他爸在,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说不定不至于进去……
倒计时十秒钟。他狠狠闭眼,心一横,“火,火是我放的……”
时间到。
秦璟泽收起录音笔,依然没有动手,轻易地就打开车锁,将向瑜放下车。
面对向瑜不敢置信的眼神,他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慢条斯理开口,“你有一对双胞胎弟弟,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和你父亲团聚。”
向瑜登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觉得这人一定在胡言乱语,而后便是浑身僵硬。
他是独生子,所以尽管行事荒唐不成体统,他爸也一直把他当个宝贝。尽管如此,上一次捞他出来的时候也被他气得住院调理了好久,撂下狠话再有下次绝不管他。
这种狠话他一向是不信的,他爸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不管他管谁?
操.他妈的。哪来的野种,什么弟弟!
车缓缓驶入黑夜。
秦璟泽吩咐司机,“回a大。”
邬希背着小书包带着林枫一起去自己的房子住,辅导员大半夜地给他们打电话询问情况,让他们明天去一趟办公室。
明天可是周六,辅导员都因为这事被迫加班。
林枫愁得半宿没睡着觉,咬牙切齿想弄死向瑜那个崽种。果真是防不胜防,居然用这种恶心人的法子拉他们下水,让他们一起受处分。
邬希倒是情绪平静,甚至还逛了好半天淘宝,选了个同城当日到的店铺下单。
清早要去找辅导员,林枫浑身写满了丧字,推开门就在邬希家门口看到了秦璟泽,吓得打了个激灵,脱口一句卧槽。
“我,我我睡的客房……”
邬希听见动静跑过来,正好听到他跟秦璟泽辩解,扬手拍向他的脑壳。秦璟泽侧身让林枫出去,然后自己进门,“不用去找辅导员了,我已经替你们核实过具体情况。”
“哦哦!谢谢大佬!”,林枫喜出望外,憨笑着摸头,直到门在他面前关上,才愣住。
不对啊,那他急着出门干啥?
他抬手想敲门,又及时收住,缩了缩脖子溜到电梯那,给邬希发条微信说自己的帽子落下了,回寝室的时候记得帮忙带回去。
秦璟泽进门就将手里的快递盒撂下。
快递是他刚刚替邬希从驿站那边取到的,标签似乎经过保密处理,他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拿到快递,邬希挑眉,神情有些微妙,又丢回给秦璟泽让他来拆。毕竟包得太严实了,胶带贴了好几层,他又懒得去找工具刀。
再说,东西本来就是给秦璟泽买的,让他自己拆。
只要力气够大,徒手拆快递就轻轻松松。一个带着铃铛的狗项圈安安静静躺在包装盒里,旁边还有牵引绳。
尺寸一看就不是给狗用的。
看清的瞬间,秦璟泽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缩。邬希似笑非笑地把项圈拿出来,铃铛声清脆,“不是想当狗吗,戴上?”
语气是逗弄的,但藏着试探。一边不露痕迹地审视秦璟泽,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们似乎都屏住呼吸,空气静谧得过分。秦璟泽伸手进盒子里,却先碰了碰牵引绳,将它与项圈结结实实挂到一起,而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双手捧着给邬希。
邬希微微一愣,下意识攥住。
秦璟泽的眼神似乎骤然明亮了一瞬,急迫地拿起项圈扣上自己脖颈,呼吸急促,颤抖的幅度几乎能一路传到邬希手心。
没有丝毫受到侮辱的情绪,邬希发现他分明是兴奋的,心念电转,抬手将牵引绳和项圈之间的链结摘掉,顷刻之间就捕捉到秦璟泽面色变得阴沉。
邬希懂了。看来并不是自我认知出了问题。
那就没事了。
他又把链结挂好,颠了颠牵引绳,忽然扯紧铁链绷直,迫使秦璟泽低头与他四目相对,舔了舔虎牙,“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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