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希曲起膝盖在他身上磨蹭一下,眼底流露出玩味,“先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面对着秦璟泽他不得不警惕一点,因为摸不清底线在哪。万一提的要求很过分,他才不要自讨苦吃。
不过仔细一想,他竟然想不出具体有什么要求算得上过分,能想到的几个甚至还觉得挺刺激,忍不住摩挲秦璟泽的下巴,摸到扎手的胡茬,感觉微微刺痛。
“不刮胡子等会儿要扎到我腿根了”,他嘴上不满却又不推开,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听不懂的人是傻瓜。
秦璟泽当然不是傻瓜,身体低伏下去,忽然又抬眸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要不然我去打个舌钉?”
他的语气很认真,是在正经地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惊得邬希一把掐住他的脸,“干嘛?”
还打个舌钉。他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不干脆去做个入.珠?”,然后就可以去某种特殊场所上班了。
秦璟泽浑身一僵,分辨不出邬希是不是真的在建议他去做。
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邬希于他而言是个例外,只要语气稍有严肃,他就不可遏制地感到紧张。
瞥见他的神情,邬希啧了一声,“没能力的才需要那些辅助工具,你用不着。”
他能理解秦璟泽是太迫切地想要讨好他,但这人真的没必要在这方面自卑。那本就是足以自傲的资本,不需要搞花样也够他好受。
“之前还想跟你谈,一直忘了说。大家都是男人,懂得都懂,我身体太虚了可能跟不上你的需求,你也不要一直忍着迁就我,大不了我还可以用手给你……”,他抿唇直起身,膝盖夹住秦璟泽的脑袋,指腹拨弄男人的嘴唇,被灼热的鼻息打得发痒,就报复般地缓缓撬开唇瓣,过分地用两指夹住舌根。
脆弱的唇舌落于人手,难免显出几分狼狈,强势的男人却驯服地仰起头,任由邬希胡来,好不容易被放过,还要追着去舔邬希的指缝。
像小狗。
邬希忍不住笑,勉强板起脸踢他两脚,“听到没?不会说话叫两声也行。”
门外,大毛像是在应和一样发出狼嚎,连带着小萨摩也跟着一起叫唤,奶声奶气。
秦璟泽充耳不闻,环抱搂紧邬希的腰,埋头深深呼吸,声音有点沉闷,“不是迁就。你没需求的话我就没有。”
他其实是有点心理障碍,对于这种事本身没什么兴趣,所有欲.望都来自于邬希。
邬希听懂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琢磨着哪天还是得跟袁秦系统地聊一下,全方面了解秦璟泽的状况,这样才方便配合治疗。
现在的问题是,“……你不会感觉不到舒服吧?”,搞得他都没兴致了。
闻言秦璟泽愣了下,矢口否认,一边说着还要展开仔细描述感觉,没两句就听得邬希面红耳热,抬头死死捂住他的嘴,“别说。”
光说有什么意思。他小指勾住自己裤子的松紧带,一手按住秦璟泽的脑袋,动作丝毫不温柔。
就和癫狂的爱情一样,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温柔,亲昵永远裹挟着暴力,疼痛催生更强烈的焰火,碰撞盛放。
声音屋外也能听得分明。大毛已经业务熟练,闭上眼睛趴在毛毯上懒得理会,新来的小萨摩笛笛却懵懵懂懂,哒哒哒朝门口挪过去,没磨蹭几步就被大毛一爪子按趴下,动弹不得,急得嘤嘤直叫。
但是奶狗的声音太小了,哪里比得过恶犬喉咙里的粗喘。
邬希头晕目眩,软绵绵栽倒在枕头里,提不起什么力气。秦璟泽俯身贴住他的脊背,他就抖成筛子。
就这,居然还想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放他一条生路吧。
秦璟泽难得居然肯问他一句还好吗,但也是假惺惺,就算他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也没见到有所收敛,反而像是戏弄。
从前邬希还总有种晚上关了灯才适合这样那样的观念,但时间久了抛弃底线的次数太多,以至于现在就算大白天不拉窗帘他都毫无心理压力。
屋里的光线就在他的眼中越来越暗,他也毫无所觉,缓了很久很久才回神,意识到已经是傍晚。
床头柜的小抽屉拉开了没关上,地上七零八落丢着撕开的包装和不可回收垃圾。
他慢吞吞翻过身,浑身哪都不对劲,盯着正用薄荷糖代替烟草的秦璟泽,“给我也来一口。”
上赶着找虐,秦璟泽也不阻止他,眸色微暗,低头和他接吻。辣是刺激的痛感,邬希舌尖发麻,抬手不轻不重给了秦璟泽一巴掌。
他不讲道理,这种时候也不需要讲什么道理。一场下来秦璟泽不知要挨多少个巴掌,轻重都有,脸有时都被扇得偏过去,却更加兴奋,不管是不是出于刻意报复,都让邬希吃足了苦头。
邬希懒洋洋趴着让他揉腰揉肚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笑非笑睨他,“好了,奖励给完了。”
不出意料地瞧见秦璟泽神色僵硬欲言又止,他起了作弄心思,权当作没看见,过了好半天才轻佻地开口,“伺.候得不错,既然不要钱那就再给个奖励,想要什么?”
任是他想象力再怎么丰富再多加猜测,也没想到秦璟泽求了半天的奖励竟然是想送他礼物。
“……”,邬希都有些于心不忍,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他太严厉了,搞得这人想送东西给他居然要这么卑微。
不会又是电.棍吧?
好在并不是。
礼物是一座小岛,就在海城附近。邬希茫然地问过才知道秦璟泽早在一起看日出的那天就动了买它的念头。
他嗤笑,“可以啊,这回你要把我关起来的话有地方可以藏了。”
很紧张的话题被以无比轻松的口吻说出来,秦璟泽不否认,他也不感到害怕。是他亲手赋予了秦璟泽这样的权利,他允许秦璟泽爱他,用最癫狂的方式。
不过这么昂贵的礼物现在还能送出来,说明他想错了,这人没变穷光蛋。
他有些失望地咂咂嘴,想起公司那个和善的助理,踏实靠谱的陆昀,几个面熟的员工,又觉得秦璟泽没破产也是好事,还能养得起这些人,也有能力帮贺溪摆脱那个窝囊父亲。一个不合格的监护人就该被剥夺监护权,哪怕由社区来照管社会来抚养也比被他折磨虐待要强。
邬希抿紧嘴唇,攥住双拳。
不止是心疼那孩子的遭遇。当年秦璟泽的噩运能在贺溪身上及时止住,于他而言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摆脱恶父,再摆脱霸凌,饱受折磨的少年终有一天会成长起来。看着他变好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秦璟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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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大毛都睡在床边,为了不偏心,做到一视同仁,邬希把笛笛的窝安在它旁边。
大清早邬希睡得浅,被秦璟泽换衣服的动静吵醒,爬起来揉眼睛,“你去哪啊?”
最近秦璟泽都很忙,有太多事情要善后,他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想得到答案,却见秦璟泽动作一顿。
四目相对,他翻身下床抱起床尾拿床单磨牙的笛笛,一边揉搓奶狗软乎乎的脑袋瓜,一边逼近门口,“我也去。”
秦璟泽没有拒绝,但把愣头愣脑的小萨摩从他怀里揪出来放到大毛旁边,不露痕迹地争宠,牢牢占据第一位,第二第三就随便两只狗子争夺,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邬希懒得管他这个毛病,又没什么大碍,在一起久了越来越习惯,还觉得挺可爱。
直到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眼熟,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里是他们的初中。
当年留下的记忆其实并不如何美好,无论是他还是秦璟泽,那段日子回忆起来都蒙着厚厚一层阴霾,所以这些年从没回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学校已经搬了新校址,留下这里等待推翻重建,听说是要盖一个休闲广场,但是一直拖着,两三年都没动工,大门都生出杂草。
邬希牵住秦璟泽的手,没问他来这要做什么,因为他在操场上看到了一个人,是赵治恺。
走近了看,发现不止一个人,贺溪也在。初二三班的那群不良少年也在,一群人鼻青脸肿非常狼狈,看一眼就知道刚挨过暴揍,多半出于赵治恺之手,否则不会这么老老实实蹲在这。
没被毒打过的小孩都觉得自己非常厉害,天下第一强,结果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个坐在班级前排一直很活跃的混混甚至面如死灰,眼底了无生气,显然是灵魂遭遇了重创,是毁灭性的打击。
贺溪蹲在旁边,神情依然麻木,避开视线不看任何人,直到邬希到来才成为了他的目光焦点。
其他人也看向他们的方向。邬希没太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想问秦璟泽,刚来得及张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手上就忽然一松。
秦璟泽径直朝赵治恺过去。
拳头结结实实砸下去的声音让人心颤。邬希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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