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醒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到脸上多了一只小手,接着鼻子被什么东西啃了一下。他睫毛颤动起来,睁开困倦的眼,看见一张嫩乎乎的小圆脸正停在自己的脑袋上方,小家伙看见他醒了,裂开粉嫩的唇,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爸爸,喝奶奶!”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常醒的心都酥了,睡意一下子便烟消云散,张开手臂抱住了女儿,先在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好嘞,爸爸起来给你泡奶奶。”
小家伙长得有七分像爸爸,三分像妈妈,集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就是一个典型的瓷娃娃,走在路上的回头率那是百分百。
常醒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偶尔睡个午觉真舒服呀。以前他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直到有了女儿,假期的时候便会陪着女儿一起睡。常醒先帮女儿穿上外套,这才自己穿衣服,抱女儿下床的时候,顺手摸了女儿的尿不湿一下:“尿湿了吗?要不要换?”
“要换。”毛毛用力点头,她才一岁半,但是非常聪明,学话很早,已经可以跟她进行日常对话了。
常醒抱她出来,偌大的客厅里,一个少年正搂着一条狗看电视,刘巧凤不在家,可能是出去逛超市了。毛毛看见大电视屏幕,伸长了胳膊兴奋地朝前扑:“妈妈!妈妈!”
常醒抬头一看,眼神顿时柔和得如春水一般,电视画面上的可不正是自己媳妇,她今天下午出席两会的答记者会,给总理做翻译。陶醉穿着裁剪得当的黑西装,简洁利落的打扮掩饰不了女性的优雅柔美,她的同传水平已经臻至完美,这是她今年参加的第二场答记者会,媒体上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位美丽的翻译官了。
陶煦扭头看着姐夫和外甥女,说:“姐夫,你看,我姐上电视了。”语气无比自豪,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才初三的他身高已经超过了夏正轩。
常醒说:“我一会儿来看,先给毛毛换尿不湿。”
结果毛毛不干了:“妈妈,我要妈妈。”
常醒说:“尿不湿不换了?”
“不换。”小家伙坚决地说。
常醒明白过来,肯定是没尿湿,就是穿着尿不湿不舒服,想要摘了,他便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一起看总理的记者会,连牛奶都忘了给女儿泡,毛毛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也忘了要喝奶。聪聪见他们过来了,撇下了陶煦,跳下沙发,走到常醒脚边坐下,吐着舌头看着这对父女。常醒抬起手,摸了摸聪聪的脑袋,在自己身边拍了拍,聪聪跳上来,紧挨着他趴下了。聪聪已经是一条老狗了,没以前那么活泼,也变得更依赖人。
三人一狗又继续看电视,国家每年三月都会召开两会,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两会召开期间,世界各国的记者都会蜂拥而至,争相报道中国的发展情况。□□总理和各部部长都会举行记者会,回答记者的提问。陶醉是今年的翻译官。
他们结婚那年,陶醉考上了外交部的翻译司,刚入职就被派到雷特蒙学习,学习结束之后又被外派到中国驻洛杉矶领事馆常驻,一去就是两年半,这是外交部大多数工作人员的基本日常。当然,只要是外派常驻,是允许带家属的,然而常醒这个家属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工作跟着陶醉跑到美国,只能两地分居。
当时他们新婚燕尔,常醒那是万般不舍,然而支持她走这条路的也是他自己,他不能为一己之私阻拦了陶醉的发展。所以那两年多他是一有长假就朝美国跑,好在陶醉如期回来了,两人终于不用两地分居了。
那两年多的出国经历也让陶醉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回来后,因为出色的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如今已经开始委以重任,在两会这么重要的场合进行同传翻译。常醒看着电视画面上的老婆,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上去。通过国进翻译司有多难,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足以说明陶醉能力之强。
很快,镜头转到了提问的记者身上,毛毛指着电视喊:“妈妈,我妈妈呢?”
陶煦伸手摸她的小脑袋:“毛毛别急,一会儿就出来了。”
毛毛趁机抱住他的脖子:“舅舅,要喝奶奶。”
常醒正在看记者会,听见这话,乐了,对陶煦说:“陶煦,去给毛毛泡奶粉。”
陶煦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我要看记者会。”他今年已经初三了,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初中,目前正在为考高中努力,在北京生活了四五年,这个孩子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北京男孩,在哥哥姐姐的帮助下,进步显著,不仅成绩能在班上排中上,性格、见识各方面都有长足进步,不再是当初那个浑身都是臭毛病的熊孩子。
“好吧,那我去。”常醒准备起身去泡奶粉。
毛毛却比他更快,抱住舅舅就是一顿亲:“舅舅泡,舅舅泡。”
陶煦看着可爱无比的小外甥女,实在没辙,只好起身:“行吧,我泡,我泡。你这个小祖宗,真拿你没办法。”
毛毛吊在陶煦脖子上还不肯松手,陶煦说:“毛毛放开我,去你爸那儿,我去泡奶,你跟着我会烫着的。”
常醒将女儿从陶煦身上摘下来:“毛毛乖,我们看妈妈。让舅舅去。”
毛毛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聪聪身上了,伸出手去揪它的耳朵,扯它的嘴皮,聪聪好脾气,知道这个小神兽是大家的心头肉,全家最受重视的人,所以对她从来都是予取予求的。
刘巧凤外出采购了,她进屋的时候,外孙女正惬意地坐在常醒和陶煦中间,抱着奶瓶喝奶,两只脚无意识地一只踩爸爸的腿,一只踩舅舅的腿,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看着妈妈。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毛毛扭头,放开奶瓶,兴奋地喊:“外外——”
“欸!毛毛起来啦?”刘巧凤看着机灵可爱的小外孙女,心就软成了一滩水,赶紧朝屋里走来。
“抱!”毛毛张开了双臂,想要刘巧凤抱她。
毛毛现在是全家的掌上明珠,每个人都把她宠到了心尖尖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不过常醒和陶醉教育孩子的方法比较科学,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得讲规矩,为此,他俩还研究了好多版本的育儿理论,最后总结出一套他们认为比较科学的。尽管平时毛毛有家人的无边宠爱,但也不是毫无原则地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的目标是将女儿培养成乐观勇敢、独立自主的女性,跟她的妈妈一样。
刘巧凤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抱起毛毛,转身就看见了电视上的陶醉,无比惊讶地对外孙女说:“呀,妈妈又上电视了,真厉害!这是总理啊,妈妈真棒!毛毛以后要比妈妈更能干。”她看着电视里的女儿,骄傲得眼角的鱼尾纹都掩饰不住,女儿就是这么给她长脸呢,谁能想到,他们小地方出来的孩子,最后还能给国家领导人当翻译。
常醒将岳母买回来的东西提到厨房里,刘巧凤连忙说:“你别弄,我来收拾,你抱孩子。”说着将毛毛放进他怀里,自己去收拾了,她买了不少菜,陶然和夏正轩晚上要过来吃饭。
陶然研究生毕业后,进了北京一所高中,目前还没有编制,正在考编中。夏正轩研究生毕业后考到中科院航天研究所,目前正在读博中。两人谈了好几年恋爱,吵吵闹闹了好几年,好在没闹过分手,是一对欢喜冤家,目前已经进入了谈婚论嫁阶段,不过陶然的意思是要考到编制后再结婚。
刘巧凤对她的婚事有点着急,都已经27了,还没结婚,她不止一次让陶醉去催催陶然。陶醉每次都劝母亲,现在年轻人结婚都迟,27不算大,让他们自己去做决定。
刘巧凤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陶煦看完了记者会,打了个电话找朋友下去打球了。常醒带着女儿和狗在家玩,他在客厅的一角安了个滑梯,毛毛喜欢滑滑梯,还叫着聪聪陪她一起玩。常醒便在一旁看着,以免孩子摔下来。
有了女儿,他和陶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花在女儿身上了,只是偶尔会出去过一下二人世界,把孩子留给刘巧凤和保姆照顾,不过现在保姆已经走了,只有刘巧凤一个人带孩子。
毛毛出生后,刘巧凤就不再出去工作了,她已经到了能领退休金的年龄了。陶醉将郊县的房子卖了,用公积金在市内供了一套房,房子租出去,每月的租金就归母亲收。刘巧凤原本不要,后来还是陶醉和常醒劝说才拿了的,毕竟当初买房的时候,刘巧凤将自己最后那点家底都给陶醉了。儿子没成年,小女儿还没成家,她总得留点钱在手边。
毛毛出生时,家里请了个保姆,和刘巧凤一起照顾陶醉和毛毛。毛毛满周岁后,保姆家里老人中风瘫痪了,要回去照顾老人,辞职走了。常醒原本还想重新请个保姆,刘巧凤觉得没有必要,毛毛已经够大了,她能照顾得过来。于是现在就由她照顾孩子,带着陶煦跟陶醉两口子一起住。这边是四室两厅,房间足够大,陶然和夏正轩来过夜都有地方住。
常醒正陪女儿玩着,听见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孙兰心打来的,那头说:“我知道醉醉今天加班,刚刚我在电视上看见她了,不敢打扰她,就打给你了。晚上一起吃饭吧,邹洋明天过生日,我明天在上海有一场秀,所以今天提早庆祝了,你们有空吗?叫阿姨和小宝一起来吧。”
常醒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岳母,说:“行,我跟他们说一声,晚点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常醒转告了孙兰心请吃饭的事,刘巧凤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小邹过生日啊?我们都去,那陶然和轩轩呢?”
常醒说:“一起去,反正都不是外人,我通知他们,再去给邹洋买礼物。”
刘巧凤将正在洗切的菜都收起来,放进冰箱里,洗干净了手,伸手去抱外孙女:“毛毛,来,我们去换漂亮衣服,去给叔叔庆祝生日。”
常醒给孙兰心打了电话,确认了时间和地点,然后给陶醉发了信息,给陶然和陶煦打电话,通知他们吃饭的事,等陶煦回来之后,一起出门去买礼物。
孙兰心去意大利学了两年服装设计,又在那边工作了两年,去年才从意大利回来,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邹洋前年被国家千人计划引进回国,进了中科院计算机技术研究所。两人谈了五六年恋爱,真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一年多点,所以现在还属热恋阶段。
常醒发了信息不久,就收到了陶醉回复的信息:“我知道了,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下班后我直接过去。你给他买个烤箱好了,前两天兰心跟我说他们的烤箱烧坏了。顺便订个蛋糕。”
常醒正愁给邹洋买啥礼物,赶紧回信息:“收到!”
他开车去家电城里买了台烤箱。时间尚早,便去隔壁的电子商城里逛了一圈,陶煦看中一款psp,有点想要,刘巧凤问明了用途,急忙说:“买什么买,你马上就要中考了,不专心读书,就想着玩游戏,不买!”
常醒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可以买,但是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买,另一个是中考结束再买。你自己选择。”
陶煦犹豫了一会儿,说:“还是考完了再买吧。”还有三个月就中考了,他还是忍忍吧,等忙完了再好好玩,否则没考上好高中,一定会被妈念叨死的。
常醒微笑点头:“好。走吧,带你们买衣服去。”
刘巧凤听见儿子不买游戏机,心里很高兴,常醒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将小宝说服,真是多亏了他的教导,小宝才能变成现在这样。
吃饭的地点是一家火锅店,吃火锅是邹洋这个寿星提的,他和孙兰心定情那顿饭是火锅,所以碰到重要的日子,两人大多是吃火锅。
常醒取了蛋糕带着家人赶到的时候,孙兰心和邹洋已经到了,他们还没买车,是坐地铁来的,08年北京奥运会后,北京的地铁修得四通八达,已经成为最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
“啊呀,小乖乖,快来让干妈抱抱!”孙兰心一见毛毛,就拍拍手掌,朝毛毛张开了手臂。
毛毛一见她,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从爸爸怀里挣扎着朝孙兰心扑去。这大概是女孩是天性,喜欢漂亮衣服,孙兰心自从做了服装设计师,着装总是特别前卫,用色很大胆,当然,也很好看,设计师的眼光可不是假的。
邹洋朝大家打招呼:“阿姨,你们来了,快请坐。”
“小邹,生日快乐!”刘巧凤笑着说。
“邹大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陶煦将蛋糕放在桌上。
常醒说:“生日快乐!礼物在我车上,回去的时候给你捎上。”
“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谢啦。”邹洋笑着说,已到而立之年的他沉稳了不少。
“醉醉还没到?”孙兰心问。
“在路上了。陶然和正轩也过来了,本来今晚他俩要来我家吃饭的,听说邹洋过生日,就都过来了。”常醒说。
“劳烦你们兴师动众的,太感谢了!”邹洋说。
他们坐下聊了一会儿,陶醉就到了,她将外面的大衣脱了,里面还是上班那一身,不过头发给放下来了,神经紧绷了一个下午,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亲朋们聚个会正好。
“妈妈!”有了妈妈,谁都失去了吸引力,毛毛赶紧扑到了妈妈怀里。
陶醉笑眯眯地抱过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妈妈好想你。今天乖不乖?”
“乖!”毛毛甜甜地点头,“妈妈上电视啦。”
“毛毛,妈妈和干妈谁更漂亮?”孙兰心逗孩子。
毛毛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妈妈,伸手搂住陶醉的脖子:“妈妈。”
“小没良心的,刚刚还在夸干妈好看呢。”孙兰心用手捏了捏毛毛的小脸蛋,对陶醉说,“下午的记者会我看了,神气死我了,这可是我发小呢。”
陶醉笑着摸摸额头:“唉,紧张得头皮都麻了,生怕出错,幸亏没出错。这差事看着风光,实则真是摧残人。”
“我看翻得挺完美。”邹洋说,“没有瑕疵。”
“多谢夸奖!回头还得看领导怎么评。”陶醉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老公,礼物你准备了吗?”
常醒嘴角含笑,靠在椅子上,一直侧着头看着自己媳妇,慵懒地答:“当然,在车里,等回去的时候顺便送过去了。”
“买了个什么呀?很大吗?”孙兰心好奇地问。
陶醉也没卖关子:“给你们买了个烤箱,上次不是说烧坏了吗。”
“哦,太好了,谢谢!我还准备要去买新的呢。”孙兰心说。
邹洋说:“先点菜吧,等陶然和夏正轩来了就可以吃了。”
菜刚上来,陶然就和夏正轩推门进来了。刘巧凤说:“你姐夫老早给你打电话了,怎么才到啊。就等你们了。”
陶然笑着说:“邹大哥,生日快乐!我们给你买生日礼物去了,所以这个时候才过来。”
“谢谢!让你们破费了,快坐吧,正好可以吃饭了。”邹洋接过礼物,当场拆了,是一对电动牙刷,“这个挺贵吧。”
“还好,听说挺好用的,给你和兰心姐姐一起买的。”陶然笑着在弟弟身旁坐下了。
大家开始吃饭,边吃边聊。陶醉问孙兰心:“兰心,你俩房子看好了吗?”
孙兰心说:“正在看呢。我都愁死了,现在均价都到两万多了,怎么买得起啊。我们当初刚来北京上大学那会儿房子才多少?常醒你买那房子才两千多吧?”
常醒笑着说:“我那都是十几年前了,不能跟现在比。而且我早就跟说了,买房要趁早。赶紧买吧,以后还得涨。”
邹洋说:“要不咱俩先把证领了吧,才好买房子。”
孙兰心扭头看着他:“这就算是求婚?”
邹洋笑了:“对啊。”
“这也太没有仪式感了吧!你看人家当初常醒是怎么跟陶醉求婚的,你怎么不学着点!”孙兰心不满地嘟起了嘴。
邹洋笑了,突然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从桌上找了个易拉罐环,然后单膝跪了下来,认真地说:“兰心,嫁给我吧!谢谢你这么多年默默的守护,今生有你相伴,足矣!今天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我用这个易拉环跟你求婚,回头给你换上钻戒。”
孙兰心本来觉得他在开玩笑,等他说完,又忍不住有些哽咽,她伸出手:“好吧,记得给我换钻戒!”
邹洋拉过她的手,为她套上那个易拉环。满桌子的人都鼓起掌来,连不明就里的毛毛也跟着拼命拍起了小巴掌。
这顿庆生宴,最后变成了求婚宴。
刘巧凤忍不住频频用眼神示意陶然,希望自家这个也能开窍,早点结婚,然而陶然并不看她,她只好忍不住踢了踢陶醉的脚,暗示她来说。陶醉哪里不懂妈妈的心病,便说:“然然,你们要不要买房子?”
夏正轩说:“她买房子干什么?我已经有房子了呀。”
陶醉说:“你房子不是你爸妈给你买的吗?我的意思是,你俩一起买套房子,或者陶然自己买一套。”常醒说了,女方自己出资买的房子才有产权。
夏正轩看着陶然,为难地说:“我现在工资很低,没存什么钱。”也不怪他,还在读书呢,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陶然则说:“没事,我有钱,我自己买。”
刘巧凤十分惊讶:“你自己买,你攒了多少钱?”
陶然说:“有个一二十万吧。买个六七十平方的小户型,首付大概需要三四十万,姐夫要不你借我一点?”
陶醉惊讶得不行:“你哪来那么多钱?”
陶然嘿嘿笑,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我的小说出版啦!新鲜出炉的小说,等到稿费都结了,应该能拿到好几万,加上我在网站拿到的分成,应该有个二十来万。”
“真有你的!然然你居然当作家了!”孙兰心惊喜地说。
常醒惊讶地看看陶然,又看看孙兰心,网络作家本来是孙兰心的命运,如今却变成陶然的了,只能说这个缘分真奇妙啊。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的?”陶醉十分惊讶,她完全都不知道妹妹在写小说。
夏正轩说:“写了两三年了,她每天晚上在电脑前捣鼓,天天都要更新。”
“二姐,真有你的!笔名是什么,我去看看。”陶煦拿过陶然手里的书,“写的什么书。”
陶然说:“嘿嘿,历史小说。”其实就是古代言情小说,她在网上看人写了不少,在她这个历史专业的人眼中,那是漏洞百出,所以才动了自己写的念头,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粉丝,让她倍获成就感的同时,也赚了额外的收入,而且,这收入比她的正职还要高,不过她并没有打算以写作为正职,做副业挺好的,没有心理负担,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刘巧凤对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没想到小女儿当作家了,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老天有眼,家里孩子个个都有出息了,现在就看儿子的了。
常醒爽快地说:“可以,买吧,首付不够,我和你姐借你一点。”
“谢谢姐夫!”陶然笑嘻嘻地说。
邹洋自嘲地笑:“正轩,看来咱俩差不多,家里都是女强男弱啊。”
夏正轩哭笑不得地点头:“我已经认命了!”
陶然拍着夏正轩的肩,说:“安啦,不都说好了吗?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孙兰心嘿嘿笑:“我们家也一样。”
常醒哈哈笑着说:“我看挺好的,你们两个以后就安心搞科研吧,国家的发展就靠你们啦!”
毛毛懵懵懂懂地附和:“靠你们啦!”
她一句话,说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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