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1)

等苏芷筠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在锦衣卫地牢里,被绑在木架上,脖颈处的伤口已经止血留下暗红色的血块,披散着头发,脑袋晕晕沉沉,唇色泛白,被锁链绑住的手腕血迹斑斑。

四周阴潮,空气里漂浮着浓重的霉味,脚步声由远即近,最终停在了她身前。

她缓缓抬起头,见到是黄闵,轻笑了声,在幽闭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这声音钻入他的耳里,挑起他暴虐的神经,但他只是冷冷笑着,让人搬了软椅,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落魄。

她的嗓子不知为何有些疼,手肘的伤还疼着,她忍住不住往头顶蹿腾的眩晕,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

黄闵拍了拍靴子上的灰,幽幽道:“死了,不是吗?”

锁链因为她的挣扎而发出响动,在黑压压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耳,暮地,她停下了挣扎,大笑起来,溢出眼眶的泪落入黑暗中,无人瞧见。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为何笑?”

“我笑我自己,易笑你。”

“笑我?”黄闵来了兴趣,追问:“笑我什么?”

苏芷筠红着双目,就像嘶吼着喊出:“我为何要告诉你?等你日后像我现在一样,亲眼看见想救的人死在面前,你或许就明白了。”

一向残暴的人大多自负。

黄闵不以为然,只是以绝对的力量压迫,强健的手紧紧按住她脖颈处的伤,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裂开,艳红的血直直往外冒。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哭着,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再来一回,却是重蹈覆辙。

她痛到极处,恶狠狠地说:“你要么现在杀了我,不然我若是出去定会想办法杀了你。”

黄闵嘲讽地笑了,“随你,”像是好意提醒她,又道:“街头被刺客求救,这般破绽百出的陷害才不是我会想出来的办法,你口气倒不小,不妨猜猜,到底是谁要害你。”

“你说什么?”

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啊!”脖颈处的力道大了几分,疼得她叫出了声。

黄闵嫌弃地收回手,漫不经心地甩着沾满血的手,殷红的血沾到墙面,带着体温的温热瞬间凉了下去。

“放心,你出不去了。”

说着拿出一条黑布蒙住她的眼睛,耳边好似听见风声,下一秒鞭子便往身上招呼,破开单薄的衣裳,白嫩的肌肤瞬间冒出点点血珠。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眼睛看不见,身体的疼痛让她颤抖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让她哭着吼着,但鞭子的力道反而一下重过一下。

等他打尽性了,手上带着薄汗将眼罩为她揭下,人已经又晕了过去,浑身都是血,呼吸微弱。

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一位女子,一身的白衣与这里格格不入,声音如黄鹂般动听:“你把人都要打死了。”

黄闵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将苏芷筠右耳处的耳饰取下收到怀里,淡淡道:“长公主殿下不也想此人死吗?”

顾雪兰面露不悦:“我虽想,但可没说让她死。”

“长公主是在怕什么?太后最为疼你,倘若杀了个草民,想必也不会怪罪。”黄闵反问。

顾雪兰不答,反而问他:“你分明知道她的身份,可你为何要帮我?”

苏芷筠是太子带回来的人,按她一路以来的观察,倘若苏芷筠死了,顾卿辞绝不会轻易算了,她只是想要苏芷筠嫁不了太子就行了,何必要摊上一条人命?

而黄闵却在苏芷筠到凤鸾宫时找上了她,说要帮她。

本来顾雪兰还抱着既然如此,反倒不必她出手了。

结果他也只是帮她把人抓了起来而已,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恐难收场。

果然,黄闵就是个疯子。

“属下为太后办事,自然得为主分忧,太后看重长公主殿下,属下为长公主殿下分忧也算是尽臣之本分。”

顾雪兰有些生气,怒道:“本分?你就是这样尽本分的?我只是想要她没办法嫁给太子哥哥,可没说要她死!你公然在城街帖告示通缉,你意欲何为?不是告诉全天下,人被你锦衣卫抓了!”

黄闵用帕子将手里的血迹擦干净,理了理微乱的领口,道:“请长公主殿下放心,这才是永久的帮长公主殿下消除隐患,如果她此刻消失恰恰说明她是为了躲避通缉逃走了,抓她的人是二处寒潭,除他以外无人知晓,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被我锦衣卫抓了。”

顾雪兰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太后娘娘看重的人,手段就是狠,今日之情我会记着的。”

“那就好,日后是要还的。”

这句话让顾雪兰毛骨悚然,看着一旁血人,心里颤了颤,“我此次出宫不能太久,恐惹人生疑,留她条性命,把她药哑,扔去勾栏处吧。”说罢,将面纱围上,仅露出双漂亮的眼睛,不带半分感情。

“是,属下遵命。”

顾雪兰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苏芷筠,嘴角浮起一抹弧度。

凤鸾宫。

大殿内,柳意如正躺在软榻上打盹休憩,忽而自家儿子风风火火的走来,鬓角微乱,一身军衣着身,看样子刚从军营里出来便到了她这儿。

顾卿辞沉着脸极其敷衍地问安:“儿臣见过母后,”然后四处张望,问:“她没在宫里?”

柳意如睁开眼有些疑惑,她问:“她?苏芷筠?”

“不然呢?”顾卿辞将从城门口撕下来的告示递给她没好气地道。

柳意如看了,猛地起身,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腿面露痛苦。

顾卿辞面色缓了些:“母后受伤了?”

柳意如反而急了起来,拿过那告示看了又看:“这早上才出宫,怎么现在就被通缉了?还是……疑似盗窃?”

怎么听都是荒唐至极的事情。

李嬷嬷见这氛围不太妙,插了句嘴:“殿下,昨天夜里,娘娘是想要假意放火然后受惊,好留苏小主在宫里住下,但没曾想居然有刺客潜入,娘娘是为了苏小主的安危,才让人走的,殿下也不要埋怨娘娘,娘娘毕竟是殿下的亲娘。”

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就好像只是有血缘关系,二人其实并不亲近,柳意如多次想要让顾卿辞多陪她说说话,但他就是死活不肯进宫,其实也怪柳意如她自己。

以前她进宫时还不是皇后,只是荔妃,当时生了他,又没有陪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争宠,对他甚少关心,后来她当上了皇后,如愿以偿,又想要得到儿子的爱,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李嬷嬷这么一说,倒让柳意如无所适从,顾卿辞只道:“母后好生养伤,儿臣告退。”

李嬷嬷瞧了眼,欲出口再说些什么,被柳意如一眼给瞪了回去。

顾卿辞走后,李嬷嬷才小心翼翼地问:“为何不告诉殿下实情,恐怕殿下心里又要埋怨娘娘了。”

柳意如摇摇头,细眉微皱,画着精细眼妆的凤眼微微泛红,叹口气,有些惆怅:“算了,本宫以前对不住他,随他去吧。”

“唉,娘娘做的一切,殿下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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