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收拾行李的时候,陈桂花敲门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陶瓷碗,笑道:“我煮了红薯栗子糖水,你们喝点?”
郑旭东起身去端,陈桂花说:“这是给佩佩的,你要喝自己去厨房里盛。”
郑旭东哭笑不得:“难道我还能不给佩佩喝?”
说着去厨房盛糖水,陈桂花进来把糖水放在靠衣柜这边的床头柜上,问:“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吃过中饭再去也行,不急。”
林佩和徐钰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坐他的车去渔北。坐班车去渔北要三个多小时,自己开车则要快很多,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明天午饭吃早点,他们十二点多出发,能赶上下午报名。
“那我明天让三妹早点做中饭。”陈桂花说道,又问林佩衣服带得够不够。
“够的,我带了两间外套,加上身上穿的,足够替换了。”林佩笑着说,“而且我也不是去多久,周六就回来了。”明天就周二了。
陈桂花一想也是,看郑旭东回来了便说:“那你慢慢收拾,我问姐弟俩还喝不喝。”
“别给他们和太多甜的。”林佩嘱咐说。
陈桂花哎了声,出了主屋。郑旭东端着糖水进来,舀一勺送到林佩嘴边,林佩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糖水说:“我有呢。”
“待会再喝,张嘴。”郑旭东说。
林佩张嘴尝了口红薯,软软糯糯的很好吃。见她点头,郑旭东又舀了颗板栗,板栗也已经煮软了,味道很香。再是糖水,陈桂花总是放很多糖,虽然好喝,但喝多了容易腻。
林佩喝了糖水,听见外面声音对郑旭东说:“你出去看看,别让姐弟俩吃太多。”
陈桂花别的都好,就是无条件宠孩子这点林佩很不赞同。虽然刚才陈桂花在她面前答应得好好的,但听外面的声音,林佩觉得陈桂花八成没做到。
姐弟俩都喜欢甜食,也喜欢红薯软软糯糯的口感,小孩子吃东西又没定数,喜欢就一直吃,撑坏了肚子都不知道。而且红薯吃多了容易积食,现在不觉得,到晚上睡觉就难受了,甜的吃多了也对牙不好,林佩心里不大放心。
郑旭东放下碗走出去,看到陈桂花果然给孩子们又盛了小半碗糖水,走过去问:“这是第几碗了?”
“这次我没盛多少,喝完就不让他们继续喝了。”陈桂花坐在饭桌旁,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说,“快点喝。”
“娘,您现在给她吃这么多,晚上他们又要难受。”郑旭东无奈说道。
“也没多少啊,我专门给他们拿的小碗。”陈桂花指着姐弟俩的碗说,他们面前的碗只有巴掌大,的确比给郑旭东他们的碗小得多。
郑旭东说:“他们晚上都吃了饭,而且一人还喝了小半杯奶茶,现在又吃这么多。你们俩能吃得下去?”后面一句话是问姐弟俩的。
姐弟俩大声说:“吃得下!”
“看,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少了怎么行?”陈桂花得意说,“再说了,他们晚上也没吃多少,奶茶还是用佩佩喝咖啡的杯子装的,那么一丁点,我一口就喝完了。”
姐姐说:“我喝了两口。”
“反正没多少。”陈桂花说完问徐钰,“你说是不是?”
徐钰喝完糖水说:“他们都喝完了,算了吧。”
郑旭东给了姐弟俩一人一个板栗:“吃完给我回屋睡觉去,不能再吃了。”
“收到——”姐弟俩大声说,还敬了个很不标准的军礼,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人小鬼大!郑旭东想着,转身回屋里。林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床边喝糖水,看到郑旭东进来问:“怎么样?”
“又喝了半碗,不过他们的碗比咱们的碗小。”郑旭东坐到林佩旁边说。
虽然碗小一点,但一碗半糖水也不少了,她的碗虽然比孩子们的大,但喝了一半她也喝不下去了,三岁孩子又有多少饭量呢。林佩说:“等着吧,姐弟俩晚上又要哭的。”
“哭了他们也能受教训。”郑旭东说。
林佩摇头:“姐弟俩都一样,记吃不记打,今天难受明天就忘了。”她把剩下的糖水递给郑旭东,“你在家看着点,别让娘晚上给他们吃太多东西。”
“好。”郑旭东应道,喝完剩下的糖水,把碗拿出去。
外面徐钰和姐弟俩都不见了,郑旭东放下碗出来问:“徐钰去睡了?”
“他说他跟弟弟一起睡,我说弟弟的床那么小哪够睡啊,让他睡我屋去,我晚上跟三妹挤一挤,但他硬是不肯,”陈桂花收拾碗筷,感叹说,“这小徐啊也太客气了。”
郑旭东闻言推开姐弟俩的屋门,徐钰坐在弟弟床上,手里拿着本童话书讲《白雪公主》,这是姐姐最爱的故事没有之一,隔几天就要听一遍。每次听了她还要问,一个故事要讲几个小时。
郑旭东推门时徐钰正讲到皇后问墨镜,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姐姐举手打断,学着皇后问:“魔镜魔镜,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弟弟轻车熟路回答说:“姐姐!”
姐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徐钰,徐钰:“……是姐姐。”
姐姐又看向刚进来的郑旭东:“爸爸,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是妈妈。”郑旭东走过来抱起闺女说。
姐姐嘴巴瘪了瘪,郑旭东问:“难道你觉得妈妈不漂亮吗?还是你不喜欢妈妈了?”
“姐姐喜欢妈妈,”姐姐一脸纠结,“那姐姐最最漂亮可以吗?”
郑旭东哈哈大笑,看向徐钰问:“我听娘说你晚上想跟弟弟一起睡?他们的床比较小,能睡得着吗?”
“没事。”他毕竟是客人,一来就占了陈桂花的屋子不大好。弟弟床虽然短了点,但晚上曲着睡也能行。
“那行,姐弟俩晚上喝了糖水,晚上如果尿裤子你帮忙换一下。”郑旭东指使人指使得非常顺溜,还告诉徐钰衣柜哪里是姐姐的衣服,哪里是弟弟的衣服。
徐钰:“……”好像上当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祈祷晚上顺利睡过去呗。
……
第二天林佩还是起晚了,醒来时其他人早饭都吃过了。
李三妹重新给林佩做了碗葱油面,因为有陈桂花的葱油酱,葱油面坐起来方便快捷,味道也有保证。忙碌的时候李三妹就会做葱油面,家里人也爱吃。
林佩吃面的时候没看见徐钰人影,随口问了句。
李三妹说:“昨晚姐弟俩转点才睡,夜里还尿床了,是旭东是给他们换的衣裳,早上才睡着呢。”
“我就说不能给那么多糖水他们喝。”林佩说着看了眼孩子房间的门问,“他没吃早饭?”
“叫了没起。”
“让他继续睡吧。”林佩吃完面,出去找姐弟俩。
丁朝阳新买了一把弹珠,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挖几个小洞出来,蹲在地上玩弹珠。姐姐今天穿的是过年买的新衣裳,因为趴在地上,裤腿衣袖都脏了。她大概是直接把袖子往脸上抹,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林佩把姐姐提溜起来问:“昨晚尿裤子了?”
姐姐红了脸,伸手就要捂林佩的嘴巴:“妈妈!”
她手上脏得很,林佩连忙后退,捉住她的手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姐姐满意了,又趴在地上玩弹珠。陈桂花笑呵呵说:“没事,小孩子哪有不尿床的,旭北到五岁还尿床呢。”
“您没记错吧?”林佩不大相信。
“这有啥记错不记错的,小孩子都这样,四五岁的还尿床的多了去了。”陈桂花觉得林佩太大惊小怪。
“那旭东呢?”林佩坐到葡萄架下问。
陈桂花想了想说:“旭东打小就爱干净,三岁就不尿床了,等再大点到五六岁了,我让他在院子里撒尿还不肯,非要去厕所。小时候他们都玩泥巴、玻璃珠子,像他们那样,身上弄得脏得很,但旭东就不,他身上永远干干净净的。”
“是了,姐弟俩在这上面没一个像旭东的。”林佩感叹说,却见陈桂花冲自己笑,连忙说,“也不像我,我小时候可爱干净了。”
正好徐钰走出来,听见林佩的话附和说:“没错,佩佩从小就爱干净。”
陈桂花哑然,说道:“其实姐弟俩在咱们大院的孩子中算干净的了。”其他小孩三四岁的时候,哪个不是鼻涕掉得老长,就连丁朝阳也总是这样。姐弟俩也就是衣服脏一点,偶尔脸上涂成小花猫,好歹不流鼻涕。
对比产生美,林佩一想觉得姐弟俩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
因为要去市里,郑家午饭吃得比平时早点,不到十二点就吃完了。
林佩回屋再检查了一遍行李,确认没有忘带的,提着背包出去。徐钰也已经吃完了,手里拿着杯茶,问:“收拾好了?”
“嗯。”
徐钰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从林佩手里拿过背包说:“那我们走了。”
“这么快?”陈桂花连忙站起来。
“要走了,下午还要报名。”林佩说道,走到沙发旁抱住姐弟俩,“妈妈去上学了。”
“妈妈你晚上回来吗?”姐姐问道。
“妈妈周六上午回来。”
姐姐不知道周六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林佩要回来,哦了声说:“那妈妈你走吧,我在家里等你哦。”
姐姐脸上有点婴儿肥,偏偏喜欢装大人,一本正经地说话,看得林佩心都要化了,在她脸上亲了两口说:“妈妈很快救回来。”
“我也要亲亲。”弟弟看到妈妈亲姐姐不亲自己,大声喊道。
林佩又亲了弟弟两口,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说:“你们在家乖乖的,不许吃糖知道吗?”
姐弟俩答应得好好的:“知道啦!”
陈桂花说:“我送你们吧。”
“不用,车就在大院门口。”林佩说道,“您在家里吧。”
说完林佩和徐钰一起出去,丁家在吃中饭,王银凤看到他们出门问道:“林老师出门啊?”
“去学校。”林佩回答说道。
从郑家走出去要八分钟左右,路上两人碰到不少邻居,也都是王银凤说的一样的话,林佩一一回答,导致路上耽误了几分钟,八分钟的路走了十二三分钟。
上车后徐钰笑道:“你人缘还挺好。”
“那是。”林佩笑着说。
徐钰开的还是那辆吉普,他这几年生意看着红火,实际上花钱的地方多,日子过得比早几年还拮据,实在没钱换新车。当然他这话林佩是不信的,徐钰一年到头各地跑,在渔北没买新车,别的地方买没买谁知道?
就算真没买新车,手表钻石也没见徐钰少买,他身上穿的戴的未必会比车便宜。
不过徐钰也就是嚷两句,在林佩这蹭顿饭什么的,哭哭穷也无伤大雅。
……
去市里要开两个小时左右的车,林佩怕徐钰犯困,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从姐弟俩聊到昨天的事,林佩难得八卦一次,问:“你真有女朋友了?”
徐钰斜一眼林佩,问:“怎么?你也想给我介绍对象?”
“没听你提起过,我好奇啊。”林佩半开玩笑说,“你要是真心的,我给你介绍也成,反正我同学多。”
“还是算了吧。”徐钰摇头说,这两年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太多了,他可不想再多林佩一个,“之前谈过一个,年前刚分手。”
“没听你说过?”林佩想着年前见到徐钰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刚分手的男人,但她也没多问,笑道,“所以你说你有对象,其实是骗我娘的?”
“我也不想骗老太太,但我要是说没有,指不定她真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过年回家相亲都相不完,要是来你家还这样,啧啧。”徐钰摇头,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林佩哈哈大笑。
他们十二点半出发,到渔北市时已经快三点了。
徐钰直接送林佩去学校报道,人送到了他也没走,就在学校外面等着,待会要送林佩回去。本来徐钰是想跟林佩一起进去的,但林佩嫌他长得太好,跟自己一起去报道容易引起误会不说,就是解释清楚了只怕又要多一批向她打听的人,就没让他跟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徐钰坐在车里睡了一觉,到林佩回来敲车门才醒。徐钰打开车门,等林佩上车后揉着眉心问:“直接回去吗?”
今天是报道第一天,报完道就可以回去了。
徐钰脚踩油门,发动轿车。
林佩读的渔北大学是渔北市唯一一所大学,校园是建国后改造的,占地面积不小,光校门就有四个。徐钰把车停在南门,这外面是条小巷子,道路并不宽敞,这车开得就很慢。
等出了巷子,外面是渔北市中心街道,马路就宽敞多了。
徐钰脚踩油门,开着车穿过中心车道,七弯八绕又开进一条小路。这条路两侧都是洋房,据说是民国时候留下的。洋房早年收归国有,后来又被分配各单位职工,基本一栋两层小楼能住五六户人家,十分拥挤。
林佩就住在这其中一栋洋房里,不过她不是跟人合住,也不是租的房子,而是把整栋楼买下来了。
林佩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想着买房,她前世是个社畜,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造化。所以刚穿过来她就想着攒点钱,趁九十年代物价没涨起来多买几套房子,等着以后拆迁养老。
抱着这样的想法,投资好吃锅赚钱后,林佩就琢磨着要买房。只是早几年房子不好买,城市职工住的基本是单位分的房子,自己就是想卖都没法子。而那时候国内没几个城市有商品房,所以房子一直没买下来。
直到这两年,很多单位开放员工自购福利房,林佩才又寻摸起来。大约找人打听了大半年,林佩才从六户人家手里买下这套洋房。
房子买下后林佩找人修理过,将各家门口的防盗门给拆了,再把各家后来做的隔断给柴电,然后进行重新装修。现在这栋洋房里有五个房间、两个客厅、六个卫生间,门前门后都有院子,住起来比家属房要宽敞多了。
但因为郑旭东的缘故,郑家人平时还是住在家属房里,也就陈桂花偶尔会带姐弟俩来住。
徐钰晚上还有事,送林佩到家后就走了。林佩把背包提到二楼主屋,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将家里打扫一遍,然后出去菜市场买菜。
因为是一个人吃饭,林佩只买了几根鸡翅一把青菜,晚上随便吵两个菜吃。
她做饭速度很快,吃完饭才刚六点,家里电话响了。林佩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郑旭东,问她到没到渔北市。
“到了,刚吃过饭,你们吃了吗?”林佩听着电话那头有姐弟俩的声音,问,“姐姐弟弟也在?”
“嗯,在旁边听着,非要跟你说话。”郑旭东无奈说道,把电话给姐姐。
电话里姐姐声音清脆:“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再不回来没有饭吃了哦。”
小孩子玩起来很多没有时间观念,到吃饭的点也不去吃饭。但姐姐和别的小孩不同,她记得郑家每天吃饭的时间,到点玩得再高兴也要回去。弟弟要是不肯回去,她就会说:“再不回去就没饭吃了哦。”
此时听闺女这么说,林佩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先吃,妈妈过几天回来。”
“啊?还要过几天啊。”姐姐一脸失望,“那妈妈你过几天回来?”
“三天吧。”
“那好久哦,妈妈你今天不可以回来吗?姐姐好想你。”
林佩听着就难受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眼泪说:“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哦。”
“好吧。”姐姐失望说道。
电话很快回到郑旭东手里,他没提姐姐怎么样,只问林佩一个人在渔北如何。虽然分开才一天,但他总有各种放不下,到最后林佩无奈说:“我在这边真没什么,离家不远就有菜市场,买菜方便,去学校有方便。而且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好不好你到时候亲眼看见不就知道了?”
郑旭东想想也是,说道:“孩子们你不用担心,娘和三妹都在,我也每天晚上会回家。”
“好。”
虽然这么应着,但这天晚上她还是失眠了。
第二天要去学校,林佩一早起来,随便煮了点早餐搭车去学校。她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个公交站,公交车直达渔北大学。
林佩上午有两堂课,下课后她没在学校多待,而是去了她和陈桂花合开的公司。
桂花味业的办公室并不大,在市中心租了个两层楼,楼下是门面,卖桂花味业生产的调味品,楼上是办公室,全部员工加起来也就十二三人。不过她们在渔北市郊还有个小工厂,工厂的人要多一点。
主管桂花味业的人叫陈红鸣,听名字像男人,实际上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子。她是中师出来的,毕业后被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干了几年觉得钱太少出来做生意。她卖过衣服,做过餐饮,亏过也赚过,最好的时候和当时谈的男朋友商量着要开店,只是店没开起来,那个男人卷钱跑了。
陈红鸣当初辞职就跟家里闹翻了,男朋友走后没给她留一分钱,她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林佩。桂花味业刚开的时候就陈红鸣一个人,她既要看店还要跟人谈合作,忙得团团转。
陈红鸣一直熬到今天,到现在她不仅是桂花味业的经理,还是股东之一。
林佩一个月没来公司,但因为有陈红鸣在,大家做事依旧,打电话的打电话,做记录的做记录,忙得热火朝天。林佩直接去陈红鸣的办公室,她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看到林佩过来眼睛一亮,笑道:“我就说你这两天该来公司了。”
“我这不是想着有你在公司,不会有什么大事,没必要特意过来吗。”林佩坐到陈红鸣对面看着她。
“你们倒是轻松,我这段时间可累坏了。”陈红鸣笑道,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把账本等资料拿给林佩看,问,“你过来姐弟俩没哭?”
“他们没哭,昨晚打电话我倒是快哭了。”林佩翻开账本笑道,和陈红鸣说起家里的事,言谈间提到陈桂花,陈红鸣问:“干娘来了?”
陈桂花在老家开的饭馆生意红火,这几年开了几家分店,虽然有郑玉华管着,但她不放心,每年总有一般时间在老家。这也是当初林佩和陈桂花要请人管桂花味业的原因,林佩要读书,陈桂花一年大半时间不在,没人不行。
陈红鸣性格倔强,和父母关系处不好,但和陈桂花还算投缘。再加上他们都姓陈,就认了干亲,听说陈桂花来了陈红鸣心里挺高兴。
“来了。”林佩和陈红鸣说起郑旭北闹出的事,笑道,“我娘气得够呛,第二天就收拾行李来渔北了。”
陈红鸣抿唇笑道:“他跑得干脆,也难怪干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