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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萧归来时天未亮,静姝看到他步伐匆匆的进了王元昱房间,王元昱己等侯多时。
“大将军......出事了。”
“没办成?”
张萧一掠衣摆跪了下来。
“说。”
张萧道,“魏喜死了。”
“死了?”王元昱挑了挑眉,责备的看着张萧,只听他又道,“孔坦的夫人周氏也死了。”
天刚亮,静姝过来伺侯王元昱洗漱时,未料他己穿戴一新,今日纪公入城,他要去迎接。
“大将军今日这么早?”
“本将军那日不是早起?”言毕,瞟了静姝一眼,“你这个当妾的倒比本将军还懒。”
静姝曲膝,“是妾的过失。”
王元昱扶起她,见她一本正经,不由得笑道,“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了,昨日没有睡好?”
静姝淡笑不语。
“可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王元昱调侃。
静姝微微脸红,更不知如何如答,知他阴晴难测,别看现在是笑脸,说不准片刻便是风雨,昨日张萧晚归,实在看不出他带回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有奴送来清粥,王元昱随意喝了两口便要出门,静姝道,“大将军不多食些?”
“不用了。”
静姝送王元昱出了门,王元昱转过身来叮嘱她几句,“今日事多,恐回来晚些,你不用等我。”
这话说得......二人好像一对恩爱的夫妻,既然他要装恩爱,静姝也只得配合,笑着点了点头,“妾等着大将军。”
王元昱轻轻一笑,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了,忘了告诉你,周氏死了。”
静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元昱继续道,“昨晚官署失火,死了十几个人,周氏也在其中,所以,我把张萧留在山上,护好你。”
言毕,也不顾静姝的惊鄂之色,带着童生及几个随从下山而去。
入了城,己是一个时辰之后,王元昱径直去了官署,路过孔府,但见大门大开,挂着白幡,几个穿着素服的奴仆,在拦着一位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充,见他神色悲愤,嚷着要进府。
“沈郎君还是别为难奴们,家主不许任何人进去,家主己然受伤,还望郎君体恤些......”
然而沈充像是没有听清家奴的话,非要冲进去,王元昱正要下车,孔坦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麻服,胳膊挂在胸前,像是受了伤,他神色悲伤,双眼空洞。
沈充见孔坦不顾一切的要冲了上去,被众多奴仆抱住。
“放开他。”孔坦声音无力。
待奴仆一放手,沈充冲到孔坦面前,身子己是摇摇欲坠,他顿了片刻,提起孔坦的衣领,“家主?”众奴欲护主,再次被孔担抬手阻止,“沈郎君。”
沈充颤抖的声音,“她......果真......”
孔坦血红着双眼,看着沈充,艰难的点了点头。
沈充身子一软,倒退数步,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为何......”
孔坦深吸一口气,“为了某,为了救某。”孔坦似乎悲痛得无法言语,强烈忍受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两个大男人便这般相对而哭,这场面看上去竟十分滑稽。
直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孔坦看了一眼沈充,叹了口气,“拙荆还未入敛,郎君要吊念,还是明日再来吧,再者,魏家家主......也请郎君节哀。”孔坦被扶着上了马车,沈充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如石化一般。
“这个沈家郎君好生奇怪。”童生啧啧两声,“人家夫人没了,他伤什么心,像是他的夫人没了一样。”
“你懂什么?”王元昱斥道,童生瘪瘪嘴,王元昱随即吩咐驾者,“原路折回,先去城门等侯纪公。”
孔坦到官署,张协,邓悠,周义都十分诧异,立即迎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邓悠赶紧扶上孔坦,见他脸色苍白,“家里的事......”
孔坦抬手,声音嘶哑,“有家奴张落着,眼下之事更为重要。”言毕,来到周义面前,朝他一礼,红眼道,“某没有护好阿莹。”
周义乃周氏族兄,扯袖拭了拭眼角,“谁也不愿发生了这样的事,大人勿自责了,还望大人节哀。”
“都是某的过错......”孔坦独坐一边,低头垂泪,好不自责。
张,邓二人皆长叹一声,气氛颇为凝重。
昨夜的大火,周氏遇难,同时遇难的还有十一人,其中可辨认的除去周氏,魏喜,还有七位护卫,余下三人不可辨认,因为他们被烧得面目全非,现在还在核实身份。
“魏喜死了,想必魏家人是不会罢休的。”邓悠打破了沉默。
张协皱起眉头,“这只是一个意外,他们要如何不罢休?”
邓悠叹气一声,“今晨将魏喜尸体送回魏家时,都官便被他们扣押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张协道,“他们公然扣押朝官命官,当真没有王法了。”
邓悠道,“魏家情绪激动,倒也可以理解......”
“理解?”张协道,“他们这是藐视律法。”言毕,突然起身,“我这就去魏家要人。”
邓悠赶紧拉住张协,“你这般负气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还是我去吧。”孔坦开口。
张协道,“你去,他们还不活剥了你,他们一恼你扣押了魏喜,二恼你昨夜无端放烟火,这才导致......”
“张大人。”邓悠阻止张协继续说下去,张协也自觉言语有误,“某并非怪大人。”
孔坦摇了摇头,看向几位,“不满几位大人,昨夜大火怕是别有隐情。”
“嗯?此话怎讲?”
孔坦细细回忆,“昨夜起火时,我发现有黑衣人闪过,因急着救火,便没有追上去。”
“黑衣人?”几人面面相视。
“你可看清了?”张协问。
孔坦道,“看不清容貌,但的确有人从魏喜的院子闪过。”
“为何现在才说?”
孔坦叹道,“知夫人遇害,某早己六神无主了,适才回忆起。”
“黑衣人去魏喜的院子做甚?”张协自问。
“莫不成,这火是黑衣人所放?”周义道,“此火的确来得蹊跷,没有人能证明是因为昨夜烟花所致。”
“若真是如此,黑衣人放火,是为了加害魏喜,此人与魏喜有仇?还是有别的目的?”邓悠诧异。
正在这时,有奴来报,纪公的车队离余桃县不足十里了。
几人纷纷起身,张协道,“我们先去迎接纪公。”
四人坐上车,赶向城门,未想,这里等侯了数众士族,其中一群人一片稿服,正是魏家族人。
“是官署的车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静默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为家主报仇。”魏家长子振臂高呼,魏氏族人及部曲一涌而上,将孔坦等四人的车驾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