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狗血的故事。
两年前,大二升大三的暑假,涂滟在肯德基打暑期。那天上晚班,她顶着大雨下班回来,在家门口捡到了他。
初次见面的一幕记忆深刻。
头顶上电线挂着的白炽灯泡在风雨里飘摇,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影子在地上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男人的长腿松松地蜷着,手垂在两腿之间。头靠着墙,阖紧双眼,就那么坐在雨里,身上的西装淋得透湿。有一张英俊的脸,额头带伤,血沿着脸侧淌下来,浸透了衬衣领子,又被雨水冲刷成粉红色。
像一副充满了寓意的后现代主义画作。
涂滟稳稳神,把伞移了一半给他,俯身轻声问:“你还好吗?”
他的眼皮掀开一道缝隙,沉沉黑眸中神色涣散。
涂滟当机立断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打120,手机刚摁到耳边,一只冰凉的大手伸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到墙上。
涂滟的身体反射性地做出动作,一手掐住他的小臂一手卡在他肩窝想要反击,看到他满布血丝的眼睛后动作顿了一下。
他压过来,死死盯着她的眼,沙哑地问:“我是谁?”
涂滟愣住了。
他手上的力道在迅速流失,阖上眼,表情痛苦,空着的那只手捂住额头。
涂滟的手还握在他的胳膊上,现在不是他掐她的脖子,而是她在帮他抬着胳膊了。
“有人……要害我……”他艰难地说。
涂滟眼睛陡然瞪大了一圈。
他的身子向她倒过来,涂滟不得不用两手接住。他重得像一座山,她用后背努力顶住墙才撑得住他。两人抱在一起淋着大雨,雨声很大,涂滟闻到他身上的男性古龙水味儿,耳边男人的呼吸一阵儿急一阵儿弱,她打了个哆嗦。
不是因为冷。
爱上一个人要靠机缘,爱错了,就成了孽缘。
涂滟认为她跟赵柬之间属于后者。
她把他捡回去,他失忆,她报警,警察没法收留他,让当三无人员送收容所,她不忍,决定自己收留他。照顾了他七天,日子过得平淡和谐,不知不觉间把心给了他。
第七天,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突然说恢复了记忆,半强迫地要了她。
第一次那晚痛苦掺杂着甜蜜。
她的红裙在床头上挂着,他的裤子踢到地上,还有些别的衣物,左边右边地上扔得散乱。
她两条纤细的胳膊被掀到头顶上,手刚好摸到床头栏杆,下意思握紧了。
他连灯都没开,看东西得靠外头漏进来那点灯光。她也说不清楚是看清楚好,还是别看清楚好。只是呼吸体温都热得叫人难受,腿一直并得很紧。
他撑起身子,英俊的脸因为欲望而微微扭曲。
“给我!”他喘气着说,带着不容置疑、如果敢不答应就把她拆了吞下去的狠劲儿。
“我不!我害怕。”她带着哭腔。
他狠狠地亲。
她没法对抗他,就这么半强迫地被他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这一夜,涂滟没阖上过眼睛。从痛苦到快乐,深刻入神魂的快乐。
他不断地在她耳边唤她:“娇娇。”
她的小名叫娇娇,有次跟妈妈通电话被他听去了。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他总爱这么叫她。
嗓子喊哑了,手指头揪床单太用力抽筋几次。从黑漆漆的夜空到天光大亮,她觉得自己快死过去了,他才停下来。
屋里安安静静,阳光落在眼皮上,她把脸埋进枕头,昏昏欲睡。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一个东西,她困得张不开眼,哼哼着问:“什么?”
“礼物。”他从后面抱住她。
她勉强把眼睛掀开一道缝,阳光透过钻石,火彩晃得她又闭上眼。
她脑子昏昏涨涨的,问:“这是什么?”
“不会自己看?”他在她耳朵上亲了亲,带着餍足后懒洋洋的笑意。
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躲开他,把头往被子里拱,哼唧:“我想睡觉。”
他把被子扯下来,把她翻过身来抱着,轻拍着她的背说:“别蒙着头,好好睡。”
她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
他在她耳边说了不少话,声音低低哑哑,像催眠曲,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楚,就这样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刚过中午,厉叔打来的电话把她吵醒。说他受伤住院,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