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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了不起的加勒比人(10)(1 / 1)

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明明几分钟之前还一副要把人家宠上天的样子。

严缙云莫名其妙的被怼了一脸,居然还感到有些委屈。

后来他意识到这是贺警官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被伤害了。

在篝火晚宴的结束之际,村长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称体重。

唐梦蕾他们看到称重机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幸亏钟小闻在旁边撑着。

大部分人都没进食,顶多分食了两包压缩饼干,上去称体重没什么大变化,几个女孩甚至还轻了。村长的脸色不大好看,这时那几个中年人酒足饭饱,吆五喝六的从桌边起身,顶着如出一辙的关公脸,痴笑着被女村民搀扶着去称体重了。

钟小闻忍不住去凑了一眼。

“五斤?!”她顿时惊呆了:“你们吃了什么啊一顿饭长了五斤肉?!”

似是意料之中的,严缙云轻轻“啧”了一声,贺泷也没有表现的太惊讶。

那几个中年男人讲话都大舌头了,自然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在称完体重,村长没再出什么后招,居然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休息了。

大部分人都饥肠辘辘,这一晚上于他们而言就是煎熬,唐梦蕾哭丧着脸直说“我以前减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意志坚定过。”

严缙云和贺泷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他们白天“赊”来的零嘴,预备分发下去,严缙云点人头的时候发现少了个人。

——是那个“不能见风”的男人。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宴会时的情形,这个男人孤僻的坐在桌子的一隅,篝火温暖,夜间也无风,但那家伙依旧用布巾和帽子把脑袋包的只剩一双眼睛,餐点也没碰。

这哪里是“见不得风”,分明是“见不得人”。

严缙云的眼角一点一点的收窄,眸光凌冽如刀。他倏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堵在门口的人群中挤出去,走到一扇门前用力敲响。

“哐哐哐”

“开门。”严缙云不客气的喝道。

他动静挺大,惹得一群人瞩目,贺泷也听见了,推开人群道:“严潇你在干什么?”

“在送温暖,献爱心!”严缙云拖腔拉调的回答,复又敲门:“同志,开开门,我们来给你送吃的了!”

门里杳无回应,但严缙云清晰的听到了椅子拖动的声音。

“砰”似是抵在了门上。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严缙云冷笑起来,退了几步,飞起一脚就打算暴力破门。

他腰间倏地一轻,着力点没了,整个人由潇洒的直踢沦落到在原地扑腾了一下,像个被家长制裁了的熊孩子,贺泷一手箍着他的腰,将他夹在腋下,冷冷道:“你到底要干嘛?”

“我——”严缙云怒而语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要给他送吃的啊!”

“有你这么送的吗?是个人都不敢开门。”贺泷训斥道。

“我们好心好意来给他送吃的,他把门锁着算什么事儿?把咱们当豺狼虎豹啊?”严缙云强词夺理道:“不识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吧?”

贺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没瞎呢,看得明白事情原委。”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门瞧了瞧,换了副口气:“你跟他有仇?”

严缙云飞快的扑闪了一下眼皮。

“没有啊。”

“真没有?”贺泷半信半疑。

“烦死了,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严缙云被他勒着难受,拼命挣扎:“不送了,他爱吃不吃,饿死拉倒!”说完他臭着一张俊脸回屋。

贺泷回看着他,眸光深邃,这时钟小闻凑上来道:“贺队,不然这吃的我待会儿给他送进去吧?我是女的,他对我的敌意应该不会那么大。”

贺泷想了想道:“成。”

严缙云在门边偷听,等贺泷进来他立刻倒回床上,翻过身,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贺泷这回也有心性,没主动跟他搭腔,两人就这么开启了冷战状态。

钟小闻在屋里吃完了自己份儿的小面包,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将那一包东西用袋子装好准备拎去隔壁,门一开,她发现伽马无声无息的杵在门口。

“妈鸭!”她给吓得连退好几步。

“嘘!”严缙云竖了一根手指在唇前:“小声点儿,别把姓贺的引来了。”

“你们俩又吵架啦?”钟小闻无语子。

“我俩不吵架才奇怪吧。”严缙云说。

这对话有点说不出的怪。

钟小闻:“贺队在干嘛?”

“在给陈展做心理疏导呢,小孩子估计得留下童年阴影。”严缙云翻白眼,摸出一袋坚果塞进钟小闻手头的袋子里。

“唉?你这是——”钟小闻刚要开口问,严缙云便抢答道:“我想起来之前给你装的那包被我拆过了,换一包!不许告诉姓贺的。”

钟小闻:“......”她的眼神越过伽马的头顶,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严缙云偷梁换柱完,得意的拍拍手,刚准备转身,猛地被钳住了手腕,贺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脸色阴云密布。

严缙云:“......”

钟小闻默默捂脸。

这大概是伽马此生的第二大精彩翻车时刻,仅次于被抓的那天。

贺泷一语不发,直接伸手去抄钟小闻手里袋子的底,精准的将那包严缙云塞进去的坚果给掏了出来,轻晃包装袋。

坚果上的一层白色粉末被抖落。

“这什么?”贺泷道。

“难道不是......糖霜吗?”钟小闻颤巍巍道。

“你告诉小钟,这是什么?”严缙云盯着严缙云,冷冷的发问。

严缙云默了两秒,面无表情道:“耗子药。”

钟小闻:“!!!!”

贺泷直接将包装袋捏瘪了。

“你在搞什么?严潇!”他怒不可遏道:“钟小闻你也骗!”

“我连你都骗过,骗她又怎么了?”严缙云破罐子破摔,双手抄进裤兜。

“她才多大!你借她的手杀人?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贺泷揪着他的衣领子吼道。

严缙云直接挪开了目光,一副懒得争辩的无所谓模样。

钟小闻在一旁慌得很,结结巴巴道:“那个贺队......我我我二十了。而且伽马他可能只是不小心——”

贺泷:“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钟小闻立刻安静如鸡。

“说,你跟那屋的人到底有什么仇?”贺泷把严缙云的脸掰回来,逼着他正视自己。

严缙云平静道:“我说了你会帮我报仇么?”

“如果他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贺泷说。

“把他交给法律审判?”严缙云“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我就是看他那副拽样不顺眼,想让他吃点苦头,不行吗?”

“你简直是病的不轻!”贺泷气的说不出话来,干脆拖着他回房:“从现在开始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乖乖待在屋子里。”

“贺泷你他妈囚禁我!”严缙云挣扎着大叫。

“你他妈是从监狱出来的你说个鬼!”贺泷也暴躁的吼回去,“砰”一声甩上门。

钟小闻:“......”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感觉世界充满了不真实。

贺队居然骂脏话了!

-

为了防止严某人再次作妖,贺泷掏出了他的杀手锏——手铐。

拷在床头已经不足以让贺泷放心了,于是他将严缙云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拷在了一起。

严缙云感到很悲催。

“我要起夜怎么办?”他愤怒道。

“喊我一起啊。”贺泷淡淡道:“我不介意陪你去厕所。”

“那我要是起很多次呢?”

“你肾不好是吗?”贺泷不吃他这套:“那我只能体谅体谅你了。”

严缙云:“草。”

贺泷皱眉:“你说什么?”

严缙云仰头躺倒,生无可恋:“一种植物。”

多亏了这副手铐,两人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谁也没能睡着,到了后半夜,严缙云折腾累了,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刚有了一丝睡意,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灯灯等凳创世通道将在四天后于雪原枯井边开启,请注意及时返航。”

严缙云霍然睁开眼,直挺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弹起来的还有贺泷,两人在黑暗中双双扭头对视。

“你听到了?!”严缙云错愕道。

“嗯。”贺泷沉着的点头:“是返程通道的开启通知。”

严缙云:“雪原枯井......雪原......那不就是——”

贺泷点头:“没错,就是河对岸,我们来时的地方。”

-

夜深人静,严缙云和贺泷偷偷的溜出了耶摩村,重新来到了那片冰封的河岸。

河面一望无垠,黑夜中,冰层泛着奇异清冷的微光,在风雪中变得迷离。

“所以说当初你要是再强硬一点儿就没这些麻烦事了。”严缙云眺望着远处的河对岸,不乏讥讽的说道。

贺泷不搭腔,用手铐拖着他走到岸边,言简意赅道:“跟紧我。”

严缙云把手铐晃得“叮咣”响:“就这!想不跟紧都难!”

贺泷这回直接连理都不想理他,两人一前一后的踏上冰面。这冰层很厚,鞋底落下碰撞,发出实心的闷响,没走两步,整个冰层居然开始剧烈的震动。“咔啦”一声,可怕的裂响自远处的冰层传来,又断续变得连续,由远及近。

两人都有应对危险的丰富经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退回到了岸边。

“是地震吗?”严缙云警惕的四下瞭望。

“应该不是。”贺泷的声音变得低微幽眇:“严潇,你过来看......”

严缙云:“?”

他循声凑过去,弯腰一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厚厚的半透明的冰层下方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那些眼睛整齐的一眨一眨的,肉色的眼皮和黑色的眼睫毛栩栩如生,活人一样透过坚冰与他们对望。

河面有多宽,这些眼睛就铺了有多远。刚才的水底震动就是这些眼睛集体躁动引发的。

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到有些壮观,饶是严缙云也有些没眼看,他强忍着不适感道:“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这些?!”

“可能是因为......那次是白天?”贺泷揣测说,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冰面,小小的光圈中“咕咚”一声,有几双眼睛惧光一般沉入水下,而当贺泷挪开光源,那眼睛又“咕咚”一声浮了上来,将空隙填满。

“果然。”贺泷说。

“难道要白天再来么?”严缙云无奈。

贺泷沉默不语,他尝试着又一次踏上冰面,落脚时无事发生,但当他试着多走出一步时,那些眼睛闭合又睁开,受了惊一般齐齐开始互相碰撞拥挤,他们的躁动迅速蔓延开来,随之整个冰层都开始震动,远处再次响起了破裂的“咔咔”声。

贺泷收回脚,眼神逐渐鬼畜。

“你想干嘛?”严缙云警惕道:“你要作死可别连累我。”

贺泷一语不发的把手铐打开了。

严缙云一愣:“这么好说话?”

他也没趁机作妖,就站在岸边看着贺泷,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担忧。

随后严缙云就发现贺泷开始了他频繁在冰面上迈步的试验,只短暂的走一两步又撤回来,搞得河面持续性一震一震,那远处的碎冰之声也跟着断断续续,渐渐逼近。

裂纹很快延伸铺到了眼皮子底下,整个冰层仿佛随时会崩裂,贺泷还在不懈的尝试,严缙云都想给他这种精神鼓鼓掌。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严缙云说,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贺泷的机会,手肘支着掌心,一手托着下巴,“啧啧”感慨:“像一只——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的海鸟。”

贺泷站直了,这回没有再动作,他长身玉立的模样不像严缙云口中的“海鸟”,更像是一只矜贵的“仙鹤”。

“只要冰层上有动静,这些东西就会睁眼,如果在它睁眼的时候再次产生动静,他们就会试图震裂冰层,所以我们只要在他闭眼的时候迈步前行就可以了。”贺泷说。

“他们那睁眼闭眼的频率跟有沙眼一样。”严缙云翻了个天大的白眼:“照你这要求,咱俩得先去练两年少数民族的竹竿舞。”

“嗯。”贺泷平静的说:“我也不觉得你能跟上我的步伐。”他弧度优美的唇角慢慢的上扬,带着一缕蓄谋已久的恶意:“所以我决定抱着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姓贺的套路狗!

千字长篇掉大红包o(*////▽////*)q,还有更新,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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