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衙大堂出来,苏然瞥了眼万公良与花抱月,随后朝外面走去,两人会意的跟了上了去。
“你们俩都去?”
花抱月脸色略难看的点了点头,“被扣下的是我一位长辈,我得去。”
“我家被扣下的是我三叔,”万公良也道,他是要去的,他若不去他爹就会去。
花万两家被扣下的是商队,不但人被扣下了,就连从云城带过去的全部货物都没收了。
“你们一开始最好别暴露身份,免得把你们自己给搭进去,人家好跟你们家狮子大开口,府衙的人太打眼了,分开走。”
苏然摸出一个印鉴,“你们两家在云国的人脉,如今怕是不太靠谱,就是有那个心,如今也怕是不好出面,若是探听消息什么的,拿着这个去宛平城的贾家找贾云航。”
两人都懂,如今被扣下的人是以探子的名义被扣的,两家在云国的人脉确实不好出面,以免落得个与敌国探子勾结的罪名。
花抱月接过印鉴,朝苏然抱手,“我就不说谢了,回来请你吃饭。”
“云国如今局势如何,你们应该也知道,那些人要的无非是利益,该舍的时候还是要舍。”
万公良“本来家里就决定走完这一趟,就先从云国撤回来,等局势明了再走,哪知道就被扣下了。”
这一次扣下的人家,也就四家,却都是南城区前二十名商人世家,尤其万家还是十大首富之一。
为钱、为利益、伤害商人的利益,就是伤害云城的根基。
与两人分开,苏然带着萧昂去了守备所,将来往与云城的云国商人的资料都找了出来。
……
三月。
苏然看完暗卫传回来的信笺,抬眸,“看来我得去一趟云国了。”
谁能想到,朱家真的研究出了大杀器,皇室一派再有智谋,再有手段,人家不跟你文斗,直接跟你武斗。
不,用武力镇压。
皇室眼看就要抓住朱谦了,愣是被他脱了身,直接就撕破了脸。
“嗯,要小心,随时召唤我。”
苏然陡然一笑,弯了弯眼,“好的,我的召唤兽。”
“兽?”萧墨澜清冷的目光,染上一抹幽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咳,那个,我得先去一趟青园,云城这边也需要安排一下,我明天一早就走。”
苏然话落,人已经出现在了青园。
万公良等人也是倒霉,刚大出血,人还没走呢!就又被困在了云国。
八十万两银子,全部流进了朱家的口袋。
有钱,有人,有大杀器,皇室想要拉朱谦下马,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有反心的人。
只在青园待了半个时辰,苏然回了书院,去了艺术院。
“什……什么?”刘洋忙不迭的摆手,摇头,“不行的先生,我怎么教的了。”
“让你去代课,那是给你机会,你若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苏然左手拿着一小沓图纸,手上拿着一幅画卷,“两家书院你也只需上一节课就好,我月底应该也就回来了。”
听到有人愿意去,刘洋又不愿意了,可他有点怂。
“是男人就爽快点,我数一二三,你若不去,我就去找宗宁了,一二三。”
“不是,先生,哪有您这样数的,”眼看苏然要走,刘洋下意识拉住她的袖子,“我去我去,先生我去。”
哼,有些人就是需要用逼的。
苏然将手里的图纸递给他,“课程我已经准备好了,她们也才学到素描人物这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怂,可别给我丢脸啊。”
“先生,那我们美术班的课呢!”
“我已经有安排了。”
苏然拿着画卷去了慕生的办公室,与慕生请了假,再将画卷交给他,美术班的课就是临摹这幅画。
傍晚,回了赵府与老爷子说了声,第二天,天不亮就乘坐阿雕出发云国。
……
杨柳春风三月三,上巳节、女儿节、驱邪求吉日,与云城的太平、繁荣、安逸不同。
云国这边,尤其像宛平城这样,有皇室的军队,与朱谦的人马对峙的,哪还有心情过什么节日。
“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这什么局势吗?你这不是羊入虎口……”
“就是,华夏,你不应该来的,我们这还没找到办法出城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万公良与花抱月一见到苏然,脸上刚路露出笑意,想到如今被状况,笑容一顿,嘴里巴拉巴拉的说着苏然不该来。
苏然也不打岔,笑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带苏然过来的贾云航嘴角微抽了抽,心里已经确定,这两人应是不知道人家华公子可在天上飞,来去自如。
万公良顿了下,似想到什么,脸露疑惑,“诶,不是,如今城门封锁,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然径自走到凉亭坐了下来,没回答,问“有多少人被困在城里?”
“二十五人,其他人在封城的前一天刚好退了出去,”花抱月看向苏然,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好友,有办法带他们出去。
贾云航叹了声,“都怪我,非得请诸位吃饭,不然也不会耽搁了一天。”
“瞧你这话说的,”万公良白了他一眼。
苏然轻敲了敲石桌,“将被困的人都叫来,天一黑就送你们出城,”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别问,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花抱月转身就走。
苏然看向贾云航,“这次可多谢你了。”
贾家在宛平城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作为一家之主的贾云航也不过三十出头,他笑了笑,“华公子这会可让我汗颜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惭愧。”
“贾家主这话就谦虚了,若不是你,我们还得耗些日子,每家就不是出二十万两那么简单了,那狗日的分明是绑架勒索。”
二十万两,四家,那就是八十万两,确实是绑架啊!
苏然支着下颌,“贾家主,若是宛平城打起来了,城破了,该投降时就投降,保命要紧。”
富商投降,无非就是舍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