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荷花就站在苏然身旁,气愤的直骂那几个泼妇一家子都不是人。
苏然都没问几句她自己就倒豆子一样哗啦啦的就说了一大堆。
被欺负的那对母子家的男人贺池也是和李荷花的儿子一样去当了兵,与李荷花儿子不一样的是,人家是自愿的,而李荷花的儿子林平安是朝堂征的。
据说贺池曾经在那泼妇的家里住过,成亲前就搬了出来。贺池在的时候还好,去当兵之后,慢慢的开始露出嘴脸,欺负人家的妻儿。
现在更是见贺池几年都没有回来,更是想要赶走贺池的妻儿,霸占人家的房子,口口声声说人家贺池欠了他们家的。
因为奶奶娘家是军人世家的原因,苏然从小就对军人就很有好感,很敬佩。又听了李荷花说对欺负的女人平时为人很好,她男人贺池也挺仗义。
苏然当时心里就起了无名之火,军人在前线保家卫国,妻儿在家却遭人践踏欺辱。这种事她见到了就不能冷眼旁观。
眼看着一个老泼妇和三个年轻的泼妇,对贺池的妻子又拉头发又打的,贺池妻子只顾得上把孩子护在怀里,完没法反抗。
苏然当时带着大黑进了院子,拿起棍子就往几个泼妇身上招呼,大黑更是一蹄子蹬了其中一个。
泼妇突然被人偷袭怔愣一下,反应过来就破口大骂。
等看到一个清秀少年眸子寒光逼人的盯着她们,喉咙像是突然被卡住了般。少年年纪虽小,身上却有一股气势,那双眸子更是看的她们一阵发寒。
老泼妇反应过来,强装镇定的喊:“你,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们。”
苏然眸子寒冷的扫视了她们一眼,心里却心思轮转。走到被打倒在地的母子身旁,看到女人身上都是抓痕,地上还一撮抓下来的头发。
忍着怒火扶起两母子,转头抄起棍子就往几个泼妇身上打。边打边喊,“叫你们欺负我姐姐。”
李荷花跟在后面一脸懵,贺池妻子刚开始也是一脸懵……
……
“舅舅,舅舅……”
旁边的唤声打断了苏然的回想,垂眸看向拉着自己袖子的便宜外甥,勾了勾唇角,温和的开口,“写完了?”
现在村子都传遍了,贺池家的赵华荣娘家弟弟找来了,还把欺负他姐姐的人都打的哭爹喊娘。就连李荷花一家都以为苏然真的是赵华荣的弟弟。
赵华荣也没有解释,反倒是默认了众人的话。
苏然也就这样留了下来。除了赵华荣知道真相,所以人都以为苏然是她弟弟,就连赵华荣的儿子贺景风也以为打跑坏人的少年是他舅舅。
“写好了,舅舅你看我写的好吗?”小人儿说完清澈眼眸有点害羞又带着崇拜的看着苏然。
从她打了人之后,这便宜外甥就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也喜欢粘着她。
苏然拿起贺景风刚刚写的毛笔大字看了看,点了点头,“还不错,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说实话五岁多六岁的孩子,先不管写的好看不看。但能掌握住要领,笔锋有点力度,收尾还算干净利落,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失落低垂下头的贺景风,苏然失笑的开口,“来,坐。”
让贺景风执起毛笔,然后握住他的手,沾了墨在纸上用楷书写下贺景风三个字。
苏然也是第一次教小孩写字,并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握住贺景风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边写边说。
“毛笔字是没有捷径的,想要写的好看,要掌握好笔法,字法,还要每天坚持练习,等什么时候有了笔锋,那时才算入了门……”
这孩子很乖巧,除了一开始的走神,后面学的很认真。
苏然自己重新写了贺景风三个字让他自己写,她的毛笔也是从小开始练的。作为书画大师的孙女是不可以不会毛笔字的。爷爷曾夸过她的字,刚柔并济,内敛藏锋芒,大气随意。
不过爷爷评价的是她写的行楷字体。她还是比较中意自己随心而作的字体,爷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满意的眼神足以说明。
也不知道赵华荣站在门边看了多久,苏然抬头就看见她眼里温柔,嘴角含笑的看着屋里一个学一个教的两人。
“姐……”苏然唤了一声,她有点尴尬,自己上赶着认的姐姐。还好人家没把她当骗子看待。
赵华荣弯了弯嘴角,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的笑容很温柔,苏然下意识的回了她一个笑容来。
“娘,舅舅教我写大字呢!你看,舅舅还写了我的名字。”
旁边贺景风听到苏然说话,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献宝似的说着。
赵华荣走了进来,看到苏然写的字,眼里惊艳了一把。然后看向苏然,“想不到然弟的字写的如此好,一看就是得名家指点过的。”
说完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要好好练。”
小人儿眼睛弯了弯,脸上笑容绚烂,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不要辜负舅舅的教诲。”
苏然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她做什么了?她没做什么呀!咋就不要辜负了自己。就是写了几个字,说了句话而已呀!
从赵华荣的言谈举止就可以看的出她定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人。而且她和贺池据说都不是临山村的人,就是不知怎么会安家在这里。
想到自己的处境,苏然心里发笑,自己现在可是比她还不如,好歹人家还有家。
赵华荣语气温和开口,“饿了吧!吃个手吃饭吧!”
苏然笑笑,“好!”
“吃饭咯,吃饭咯,舅舅,我们去洗手。”贺景风高兴的拉着苏然。可以感受的到他是真的很喜欢苏然这个舅舅。
……
饭后。
赵华荣坐在门口右手捻针左手拿着夹了绣布的圆绷。
苏然走了过去,看到上面绣的兰花栩栩如生。她看了看赵华荣,想不到她绣艺这么好。
忍不住夸赞道:“姐姐这手艺真好。”
赵华荣抬头笑笑,“我也就只会这个了,绣的多了也就娴熟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