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姓于名北鑫,实岁十六,家住兰城……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但某最喜欢的还是琴……”
慕生抽空侧过头低声道:“你看看人家,不但把家庭住址,曾经师承何人这些都说的这么详细。你再看看你……”
苏然眼睛抖动了下,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慕生,“先生很想知道我师承何人吧!”
慕生眼睛亮了下,心里有些期待。
苏然已经转过头,不看他,低声道:“先生还是别想了,你见不到他们的。”
两人的交谈自然有人留意,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旁人见苏然与先生这么熟络,自然惊讶和好奇。
三十三个人很快介绍完毕。
慕生笑眯眯的站起身,“我,你们已经认识了吧!”他扫了眼在坐的新生,“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等会教授礼乐的先生就会过来了,我也不多留了,你们之间相互熟悉熟悉。”
苏然嘴角微抽,什么叫认识?她只知道他叫慕生,专教画艺,如果这叫认识,那她确实是认识的。
慕生走后,屋内的人才开始交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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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位年纪大约三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量不高,大概一七五左右高,穿着一身黑白色搭配的长服,竖起的青丝头顶插着一根黑色木簪,面容温和又有些肃然,一双眸子和煦又清冷。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温和又庄严。
“吾姓庄,你们可唤吾庄先生,吾是专门教授‘礼乐’课的先生……”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韵感。
众人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
苏然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庄先生,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一丝褶皱也无,就连鞋子也是纤尘不染。
她心里一个咯噔,这个老师一定很严格。
庄其华说完,扫了眼所有学员,“横列六人,都排列坐好。”
“华夏,你最小,坐前面。”
苏然刚想往后面走,就被宗宁拉到他前面的位置,示意她盘膝坐下。
她额角微抽,谁要坐最前面了?确定不是在欺负她年纪小?
苏然扫了眼个个都想往后面坐的人,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些人一定也看出来,这是一位严师。
眼见先生已经看过来,她面无表情的盘膝坐在了地板上。
庄其华见所有人已经排列坐好,眼里露出一丝满意。
“今天吾讲,尔听……礼是一种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作为典章制度,它是社会政治制度的体现。礼也是历代法律的重要组成部分……礼的原则又分为四个原则,分别是,尊重,遵守,适度,自律……”
“自古以来都有‘五礼’之说:祭司之礼,冠婚之礼,宾客之礼,军旅之礼,丧葬之礼。又称,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
“乐,以乐器奏出音曲,有声乐、器乐、舞乐三类,在最早时期,以五声八音为乐,五声为音阶,即宫、商、角、徵、羽。八音为器乐之分类,即埙、笙、鼓、管、弦、磐、钟、柷……”
“而君子六艺中的六乐是指六套乐舞,分为、、、、、。乐是礼的延伸,因为在祭祀活动中要有渲染气氛的音乐和舞蹈,例如:用于祭祀天神;祭地神;祭四望;祭山川;祭始祖;祭祀代祖先。在举行祭祀活动时,人们就用这六套乐舞来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
苏然听的很认真,庄先生讲的这些,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历史书上有记载,但大多都是一笔提过,没有讲的这么仔细。
庄其华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时间把握的很准,午时一到他准备的教案就已讲完。
“今天上午所讲,吾以后不会再讲,没记住的自己去藏书馆,吾以后会定时抽查……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等他一走,教室内的学生就松懈下来。
杨思晏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累死我了,庄先生看着明明很温和的样子,偏他一个眼神过来,我愣是不敢弯一下腰,动一下。”
杨思芹笑了下,“你要是连上课的坐姿都坐不好,还怎么上庄先生的课?坐姿也是礼仪的一种诠释。”
苏然起身穿好鞋,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宗宁追了上来,笑道:“华夏,你是去吃饭吗?一起啊!”
苏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很熟吗?”
“现在不熟,以后就熟了嘛!更何况,我们是同窗,可是要相处几年的呢!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同窗,既然,我们注定会成为好同窗,那肯定要早点相交……”
宗宁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巴拉巴拉的说着一大堆。
我去,这竟然是一个隐藏的话痨。
苏然抬腿就跑。
“诶,华夏,你跑什么呀!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苏然非但没放慢速度,脚步不由加快了些,她还没计较这人上课前将她推在前面,现在竟然还凑上来。
本能的她觉得自己要离他远一点。
今天的食堂不像昨天那么冷淡,苏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半的人。
“小同学,吃什么呀?”
小同学是个什么鬼?
苏然扫了眼装在大瓦盆里大白菜,白萝卜,包菜,萝卜猪骨汤,抿了抿唇道:“一样来一点,”她抬头,“大娘,您可以叫我华夏同学。”
“好的好的,华夏同学,”大娘笑眯眯的给少年打了饭菜。
苏然端着饭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说实话,这食堂的大锅菜真的不好吃。
午饭过后,她也没马上会教室,而是找了个少人的地方,躲在树上吃了一个桃子,休息了会。
下午!
苏然刚到琴室的时候,宗宁就招手,“华夏,这里,坐这里。”
扫了眼教室里唯一的空位,她认命的走到中间第一张桌子坐下。
刚坐下,后面的宗宁刚说了个你字,授课老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