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与昭和长公主之间的战争如今已然彻底打响。
自兵部尚书被元熙帝罢免开始,朝中上朝时连气氛都变的紧张了几分。
其实近几年来元熙帝动作频频,任谁都能看出几分猫腻,长公主一派自然也是门儿清。
身为一位帝王,元熙帝但凡是有些野心,都不可能甘愿屈居人下,当一个任人施为的傀儡皇帝。
只是谢丞相一派人的做法叫人有些许吃惊,谢余一向都是中立派,这次竟是当真掺和进了这个政治漩涡,而且支持站队的还是看起来胜算很小的元熙帝。
这般一来,朝中便又有不少打算观望的人开始动摇了。
元熙帝能力日渐展露,一派明君之相,更何况还有谢丞相与谢家的撑腰,真要和昭和长公主争起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东暖阁。
“好一个谢余,这般心机手段都用到本宫的头上了。”
软塌上的美人柳眉微蹙,眼角怒气横生,他指骨捏着一卷卷轴,用力稍重,都微微显出几分苍白来。
他猛的将卷轴砸到地上,柔美的面容都带了几分阴冷。
一旁的大太监被吓的不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只敢道公主息怒。
宿和微微眯了眯眸子,绯红的唇微抿:“和本宫争王都水运路运,胆子倒大。”
他忽的想到前几日那雅致端庄的男人被他压在床上无力喘·息的模样,那眼中的震惊,当真是怎么看怎么叫他喜欢。
更有意思的是,谢余知道他是男人后,还能对他起反应,叫他浑身上下欺负了个够。
那眼尾横生的魅意叫宿和险些克制不住当场就要了他,但宿和到底还是心怜他,只道慢慢来,给这人留下些许缓和的时间。
只是谢余这人总是叫人吃惊的,其一便是他站队的果断与迅速,其二便是他与宿和的针锋相对。
谢余到底不愧是王都有名的谢氏子弟,谢家宝树,宿和真与他争夺起来方才发现,这人即便是应对他多年来的准备也是不慌不乱、井井有条,甚至能够反手堵死他。
即便宿和对他存在喜爱与爱慕之意也不得不真心实意的承认谢余的本事。
“钟余。”
宿和缓缓平气,声音冷倦道。
通身黑衣的男人上前几步,声音恭敬又嘶哑:“奴才在。”
宿和抬眸看了他几眼才道:“本宫派与你一个任务,监视谢余的行动,日日汇报给本宫。”
“此事若办好,本宫便将你体内的子蛊收回。”
钟余眉眼不动,眼睑处的一道疤痕看起来像是一朵在夹缝狭小处生长出的花儿。
他静静的听着,半晌才沉声道:“奴才明白。”
宿和摆手,黑衣的男人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
户部的动作很快,秀女的挑选很快就汇总完毕了。
选阅日期本是要交给元熙帝的,但元熙帝却直接交给了谢丞相,还直言丞相之意便是他的意思,旁人只道皇恩浩荡,谢余却是平心领旨,甚至于还有几分不自在与心慌。
元熙帝的眼神很炽烈,光是看着他,便叫他产生一股灼烧的感觉。
谢余本人风雅端致,向来低调示人,元熙帝这般的行为分毫讨不了他的好感,只叫他愈发想逃避。
选秀的当日正是艳阳天,谢余就坐在元熙帝的身侧。
帝王身侧的位置本该是太后或是皇后的位置,太后早已宾天,元熙帝还未成婚,自然也没有皇后一说。
按道理来说户部不可能会犯这等错误,将他的位置安排在皇帝的身侧。
如此便只有一个说法,这位置只怕是元熙帝亲自安排的。
谢余抿唇,皇帝是算好了他不会在众人面前驳了他面子,光明正大的阳谋。
他便只能坐到皇帝的身侧。
刚一坐下,身侧那道不甚清朗的视线便时不时的投在他的身上,叫谢余如坐针毡。
秀女一排排的上殿,一排有七八个女子,燕环肥瘦,各有千秋。
谢余在选之前微微扭头对元熙帝倒:“陛下可有中意眼顺之人?”
那些太监与宫女都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宿季闻言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瓷杯的杯柄,声音不缓不慢:“有。”
谢余刚要问,便见那青年轻笑:“自然是丞相,不知丞相可愿自荐枕席?”
谢余的眼眸微微瞪大,随后他清隽的面容微微红了几分,低声道:“够了,莫要胡说。”
宿季微笑,青年人的眼眸中似乎还带了几分面对可信之人胡闹的意味。
谢余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如此当真心软了几分,连冷峻的面色都松缓下来几分。
宿季垂眸,指尖轻轻点了点桌案,心中有一股微微胀满的感觉。
谢余或许没注意到,他虽说不喜欢男子,将宿季当成孩子看待,但他对他的爱护与妥协却是独一份的。
否则谢余是绝不可能出席这次的秀女挑选。
以谢余的才智,若当真想推脱,也并非毫无方法。
谢余细细的看着手中诸位秀女的资料,结合这些秀女的长相,一个个挑选出来。
宿季刚一开始还能微笑着看下去,接下来脸色就慢慢难看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谢余留下的人都是对他大有用处的,但那些秀女一个赛一个的美,一个比一个看起来不省心,宿季本是希望这人哪怕是稍微展露一丝一毫的妒意,给他选出一堆丑女也好,但他还真是未曾想到谢余这样‘贴心’,像是生怕他看不到美人一般的拼命留美人。
“太傅,这些应当就够了吧?”
青年的声音有几分僵硬,听起来不太自然。
谢余心底笑他:“这就不行了?弟弟,不行啊,真男人就该全揽下。”
系统心想,就算是它也不可。
谁知道这些美人到底是用来当花瓶的还是来勾引自己喜欢的人的。
谢余掩下眸底的几分笑意,一本正经道:“陛下是觉得臣选的不够好吗?若是陛下嫌不够,还可以叫户部再多寻些秀女来。”
宿季:“······”
青年无奈的笑了笑,如此他也算是看出来谢余的意思了,这人是知道他的心意,故意与他反着来。
男人明明比他大,但偶尔却意外的有几分幼稚。
如此却更叫宿季心动,就像是亲眼看着一个天上仙入了凡尘一般,叫他愈发欢喜难耐。
选秀到了后半段的时候谢余基本上就没挑出什么人了,见宿季看他,他便解释道:“陛下如今年龄尚小,局势不稳,不可挑选太多美人,以免过犹不及。”
宿季弯唇,眉眼上都似乎带着几分笑意。
这天底下,不为什么利益这般对他的,便只有谢余了。
纵然他表露对他的野心与占有欲,这人却是依旧风雅端致,一心为他着想,这般清风明月的君子,也无怪宿季会这般执拗的非他不可了。
有些人注定便是天边的月光,这一生都叫人渴求。
···
谢余回到谢府后疲累异常,唤小厮准备一桶温水准备泡澡。
谢余轻轻解下了腰封,指节微抬,那柔顺如绸缎一般的中衣便轻轻滑落下来。
水雾缭绕,水面倒映着一条纤白有力的长腿,谢余步入了水桶,温热的水裹住了他劲瘦的身·躯,谢余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手臂微抬,雾气便随着他的动作萦绕,黑如泼墨的发微微濡湿,黏在他白皙的颈侧与背部,黑与白的碰撞,美不胜收。
钟余在屋外微微屏气,眼睛甚至都有几分失神,耳根攀上几分浅淡的绯红。
“小童。”
屋内的男人清雅的声音缓缓想起,带着些慵懒迤逦的意味,无端叫人浮想联翩。
钟余心中微颤,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小仆,忍不住微微缩了缩手指。
他深呼吸一口气,脚上像是被绑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般似的,挪步艰难。
钟余看着眼前那扇门,微微动了动喉结,仿若门内深藏着潘多拉魔盒的欲·望,一旦开启,就不可收拾了。
沉默片刻,钟余到底还是推开了门。
“小童?”
男人微微闭着眸子如此道。
钟余低声模仿那小仆的声音道:“是,郎君有何吩咐?”
谢余单手抵了抵太阳穴,清隽的眉头轻蹙,白皙的喉头上缓缓滑下一道水痕,莫名的显露出几分性感:“近日愈发疲惫,你且为我按压一会。”
钟余左手手指轻颤,他猛的用右手狠狠扣压住左手,像是在无声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让男人发觉异常。
他喉头微动,低声道:“郎君且闭眼歇息一会,奴来为郎君按压几下。”
谢余并未听出异常来,便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往后稍稍靠了几分,那近乎乳白的皮肤上溢散开几分缱绻的水雾,勾魂摄魄当如是。
钟余轻轻闭了闭眸,半晌才缓缓伸手,按压着谢余颈侧的穴位。
他的力道轻极了,像是生怕但凡重一些,这人便会如云端的苍云破碎散开一般。
钟余其实并不会按摩,但他知道人体大穴益处,这般按摩下来,竟也蒙混过关了。
谢余或许是被按的舒服了,轻轻的呻·吟了几声,很浅很淡,落在钟余的耳畔却叫他如同被火焰灼烧了一般,他的额头都出了细密的汗,手背露出几分青筋。
“再重些。”
轰——
这一下,钟余总算是彻底红了整张脸了。
谢余迷蒙的半睁眼,眸中似是有几分浅淡的笑意。
所以说调戏纯情小处.男果然还是最让人身心愉悦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奴隶一点甜头叭,太可怜了小家伙
我写他就很想调戏妹妹们去,尤其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吊萌妹(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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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惯会哄妹妹,诶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