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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难忍(1 / 1)

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

夹着滚烫的热。

她囿于这短暂的温柔。

冷不防他低头,在她的颈畔流连,暧昧的呼吸声激起她一阵颤栗,她下意识缩起身子,他察觉到她的退后。

手腕,被他强扣在门后,双手高举过头。

是投降的姿态。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梁裕白。

黑暗中,他寡冷的脸上,终于带了其他的色彩。

没等她思索,他便吻了下来,极其具有侵略性的进攻,汲取她口中的气息,激烈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房间像是封闭的。

她渐渐地无法呼吸,头脑昏沉,身体发软。

他松开她的嘴,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

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她的喘息催生他的情.欲。

而他压抑着,不敢再进一步。

像是有一把刀,刮着他的血肉,比起痛,更多的是快感。

没有人死的时候是快乐的,而他却自愿把刀递给她。

连死都有人阻拦——

陡然间响起的脚步声,以及门被敲响,她的身体随之颤抖。

是陆斯珩在说话:“梁裕白?”

陆相思犹如惊弓之鸟,她拽着他的衣襟,“别开门。”

他垂眸,眼里带着沉沦色彩,“不会。”

她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他就会看到,”他终于触摸到了那一层单薄的蕾丝边,嗓音低哑,“我的手,放在他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上。”

她才感受到他的掌心。

包裹的位置。

正好是她的心。

陆斯珩仍在问,“睡了?”

梁裕白轻声,只他们二人听到的语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强迫着自己忽略他手心的存在,“什么?”

他答,像是在回答陆斯珩的话:“睡你。”

她呼吸滞住。

比起匪夷所思他的答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翳中探出头来。

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薄暗中,他眸色沉的可怕。

她瞬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隔着门板,一边是连空气都灼热,另一边只有凉风作伴。

陆斯珩疑惑,“那是什么声音?”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梁裕白也没再近一步。

毕竟陆斯珩就在这栋房子里,他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她。

只是贪欲探头。

他问,“为什么过来?”

陆相思回稳呼吸,“你为什么亲我?”

他笑了,“你说呢?”

她抬眸,语气笃定,“你喜欢我。”

梁裕白抽回手,抽离前,状似无意地揉擦过她的花蕾。

他以为她会害怕。

像以前一样。

可她却是千变万幻,难以捉摸的万花筒。

她踮脚,舌尖舔过他的喉结。

报复,还是惩罚?

对他而言,二者皆是。

梁裕白哑声说,“你胆子未免太大。”

她笑,“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再做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这么确定?”

她有一个确信的理由:“我哥哥在外面。”

梁裕白勾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缩紧,她被迫仰头,他向她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缠绵,分不出是谁的。

静了数秒,他说:“陆斯珩在外面,你还敢到我房间。”

她眨眼:“不能吗?”

他说:“你不怕?”

“怕什么?”她笑,“你不会开门,让他知道的。”

她低估了他。

面对她时,他连理智都没有,更别说道德与底线。

他目光盯着她,薄唇掀动:“你错了。”

他松开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按。

她终于慌张起来,“梁裕白。”

他欣赏着她此刻模样。

陆相思说:“别开门,当我求你。”

梁裕白望着她,“不是不怕吗?”

她摇头,“我哥哥……”

他问,“想过来我房间的后果吗?”

犹豫片刻,她轻声说,“想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睫低垂,暗光在她下眼睑打出阴翳,显得落寞又沮丧。

他冷冷地开口:“后悔了?”

察觉到他毫无温度的语气,她急忙道,“不是。”

他问:“那是什么?”

“现在这一切,”她说,“像是痴心妄想。”

是连痴心妄想,都不敢有的画面。

距离太近,近的像是虚幻。

她伸手,在虚幻中环抱着他,烟味向她逼近,萦绕着她。

他低头,附耳喘息,是滚烫的。

不是虚幻。

她终于,抓到了他。

死死地抓住。

她的痴心妄想,哪有他好?

他给她的是永恒又真实的得寸进尺。

梁裕白叫她的名字:“陆相思。”

她仰头。

他说:“走吧。”

门随之打开。

廊道里的灯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轻颤,“你不喜欢我?”

他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赶我走?”

“留在这里,”他平静地说,“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想问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热,偏过头,“那我回房了,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步子刚迈出去。

手被他拽过,连人一起。

他在她额上吻过,喘息压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们是在一起了吧?”

他摇头。

她愣在原地。

梁裕白盯着她,说:“我们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回房后,拿出手机。

没有开灯的房间,手机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暗度最低。

归属。

可以理解为从属,确定所属权。

她翻来覆去地思考梁裕白的那句话。

临睡前醒悟过来。

她是属于他的。

无关情感与道德。

她是他生命里不可分离的部分。

-

长夜难眠,生出瑰异的部分。

梁裕白坐在阳台上。

指尖衔着的烟兀自燃烧,烟雾在他眼底泛着涟漪,连带着他生命里最不可撼动的部位,都撕开裂缝。

她的靠近让他终于留有余地。

万幸。

他得到了她的心甘情愿。

却又是不幸。

他失去了她的挣扎和绝望。

不论如何,他都得到了她。

尼古丁浸渍他的身体,大脑昏沉,他在夜色中迟迟睡去,昼与夜的连接中,他感受到了他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是属于她的。

从她出现在他生命那刻开始。

他无条件跪倒在她面前。

只为掀开她的裙摆。

-

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晨,陆相思推开房门。

不远处的走廊里,陆斯珩和梁裕白靠在栏杆上,听到动静,陆斯珩转过头看向她,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纵容笑意。

而他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冷而乏味。

昨晚一切像是梦境。

她有片刻恍神,大脑空白。

也就是这几秒,陆斯珩下楼。

只剩她和梁裕白。

她往洗手间走。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进去,反手关门。

没过两秒。

门被他打开。

他站在门边,神情寡冷地看着她低头刷牙,唇边沾着浮沫。

陆相思含着牙膏沫,语速有些慢,“哥哥?”

他摇头。

不是这个称呼。

她低头漱口。

再抬头,却是一惊。

镜子里,他几乎是贴在她身后,手绕过她,以环抱她的姿态。

他低头向她靠近。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说话,“你的哥哥在外面。”

脑海里有些记忆跳了出来。

高考第一天。

陆斯珩拿错手机,他不得不代替陆斯珩进学校来接她。

她礼貌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冷淡又疏离地撇清关系:“你的哥哥在外面。”

他清冷如天上月光。

但现在,月亮坠入人间。

他吐出的气息熨烫着她的耳廓,“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这个称呼?”

她点头:“你说过。”

他垂着的眼眸落在她侧颈,白的令人想要留下些什么。

她却偏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

“但我愿意这么叫你,”她说,“你不能拒绝。”

他抚上她的脸,“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

他吻过她的唇,“但我只希望你在床上这么叫我。”

她愣了一下,脸颊发烫地转过头,而后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松手,靠在墙边。

“不喜欢?”

“我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浅笑。

她瞪着他,“更像是梦了。”

他眉骨轻抬。

她解释,“你怎么可能会在梦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热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在你面前,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只要你提,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说:“只要你脱下衣服。”

她下意识拉紧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现在。”

她擦好脸,这次是她主动打开门。

然后被他拉住。

她看着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样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说:“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梁裕白皱眉:“还可以。”

她疑惑:“怎么样会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双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离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后退,“梁裕白。”

因她这称呼,他回过神。

她思考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别想……那什么我。”

他无波无澜地开口,“想和实际行动,是有差别的。”语气冷静地仿佛在朗诵公告,“我暂时只是想和你做,并没有真和你做。”

他的内容太直白。

她有些听不下去。

“如果不想,那么我只能付出行动。”

他向她靠近,脚尖相抵。

她节节败退,脚跟靠墙。

她终于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求饶般地说,“那你想,你想……那什么我,就那什么我吧。”

他满意地勾唇。

又补充,“我暂时只是想,等以后,我会付出行动。”

陆相思莫名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再一想。

是他早给她设下重重陷阱,完美到令她以为是自己犯的错。

她是斗不过他的。

可栽在他身上,她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终于稍微早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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