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白的话。
让她忍不住想。
陆斯珩是从什么时候和梁裕白提到有关于她的事呢?
今年。
去年。
十年前。
还是更早的时间节点。
那她又是在什么时候从陆斯珩嘴里听到有关于梁裕白的事?
她不记得了。
时间太远,她根本就记不清。
只记得。
陆斯珩经常提到他。
但她总是三心两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但现在他们的距离却是近到,彼此的心跳都在一个频率。
她在他的怀里,触摸他的喉结,“梁裕白。”
梁裕白的喉结滚动,“我在。”
陆相思轻声道:“你从我哥哥那里听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知道。
藏在他脑海里的,素未蒙面的她是什么样的。
他敛眸,简单回答:“黏人,要人照顾,很会撒娇。”
她不太乐意,“那事实上呢?”
梁裕白没什么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她:“事实上,我希望你就是这样的。”
幻想带着偏见。
梁裕白没想到的是。
妄想是偏见加工过的幻想。
他在她面前,是欲望的沉沦,也是理智的崩塌。
陆相思愣了下,问:“你希望的黏人,是怎么样的?”
梁裕白脸上没什么表情:“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陆相思在他喉结处吻了下,保证:“我们每天都见面。”
梁裕白摇头:“不够。”
她困惑。
他提醒道,“晚上,你的保证是假的。”
他的视线往下。
她的领口不知何时被他拉扯,露出高耸的连绵雪山。
她连忙整理着衣服,“晚上不行,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过你,”他面色平静,又重复了遍,“我答应过你,不会进一步。”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听上去,是理智冷静的。
“但我也敢保证,”他眸色暗沉,“到了那天,我一定不会心软。”
我会让你毫无反抗之力。
让你无处可逃。
你的眼泪是盛大欢愉的开场。
而我会让这场欢愉,开始于暗夜,终结于白昼。
没有人能够改变。
就连你也无法令我心软。
隐忍着的贪欲。
总有毁灭的一天。
-
梁裕白和陆相思离开休息室,回到球场。
比赛已近尾声,不到十分钟。
两所学校学生会友谊赛正式结束。
谁输谁赢,从两边队员的状态可以看出。
但他们都没往那边看。
不重要。
根本不值得他们在乎。
已经是吃饭的时间点。
梁裕白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陆相思说:“去食堂吧。”
梁裕白没什么意见,只说,“吃完饭,陪我去买支手机。”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里就有手机店。
梁裕白原本的手机是黑色的,为了更好区分,陆相思给他挑了支墨绿色的。
设置密码时,梁裕白问她:“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陆相思下意识答:“圣诞节,我妈妈总说,我是上天送她的惊喜。怎么了?”
他说:“没事。”
然后把数字输进去。
她看到,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她总是会被这些轻而易举的细节触碰到。
陆相思:“那你这只手机,就不静音了吗?”
梁裕白应了声,“不静音。”
她问:“晚上呢?”
得到的仍然是肯定回答。
室外凉风习习,落叶簌簌作响,飘落在地。
陆相思踩着落叶,问他:“你什么时候生日?”
梁裕白答:“还早。”
她穷追不舍:“你说呀。”
他把时间告诉她。
“七月呀,”她想了想,“那只能等到明年暑假再给你过生日了。”
梁裕白的记忆里,不存在过生日这样的事情。
在常人眼里最值得开心的生日,他却是最厌恶的。
对着蛋糕许愿。
愿望实现,简直是无稽之谈。
愿望从不靠蛋糕实现。
而他从未有过愿望。
他没有想得到的东西,因为任何一样东西,他都唾手可得。
但怀里的人,对生日是期待的。
玫瑰在温室里娇艳欲滴地成长。
他也成为了悉心照顾这朵玫瑰的人。
梁裕白仔细算了下:“再过一个半月,就是你生日了。”
陆相思眉眼弯成月牙形,点头。
他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她眨眨眼,“生日礼物不能提前说,这样才有惊喜。”
他想不到什么才是惊喜。
和他做一天一夜,会是惊喜吗?
对他而言。
是的。
但如果是她。
她可能只剩下惊。
手机店这条商业街出口是条岔路。
往左通往宜宁大学,往右则是南城大学。
陆相思纠结片刻,说:“我下午没课,你呢?”
梁裕白:“有课。”
她失落地低下头,“那……”
他看了眼时间,“两点才上课,现在距离上课,还有两个小时。”
陆相思露出惊喜表情。
梁裕白的神色算不上太好,眉头微皱,眼睑处有片青色:“我昨晚没有睡好,所以待会,陪我睡个午觉?”
她的步伐先一步声音做回答。
直到进到小区,她才问:“昨晚失眠了,为什么?”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有阴翳。
陆相思反应过来,指着自己,“我吗?”
梁裕白:“嗯。”
她定定地看着他,“我没干什么呀。”
他说:“你昨晚,亲我了。”
想到昨晚在宿舍楼下,可能是黑夜给了她无数的勇气,要不然,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来?
可是,“亲你还不好吗?”
她有些茫然。
梁裕白:“很好。”
她松了口气。
他不急不缓地说,“所以我昨晚,一直在回味。”
陆相思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好在已经到家。
她用指纹,轻车熟路地解锁。
门锁上。
背后一重。
梁裕白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颈,说话喘息离她极尽,“很困。”
陆相思偏过头。
他的唇畔近在咫尺。
她不自主地放柔声音,“我陪你睡觉。”
又怕他想歪,连忙补充,“就是单纯的,盖棉被,纯睡觉。”
梁裕白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到她起伏的胸口,眉头微皱,过几秒后,用极为勉强的语气说,“我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
“也只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我更新的时间够早,就绝对不会有人猜到这是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