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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到底谁是我的老婆(1 / 1)

野蔷薇02

从校长室窗户往外看,是一棵枯朽的树,没有一片叶子。

江梦喜欢冬天,肃杀衰败。

连死亡都异常理所应当的冬天。

褪去哭声和争执声,房间里有股茶叶香。

校长让助理送顾家三人离开,面上是讨好,先是夸奖何处安这段时间的优异表现,再是夸奖江梦。

成年人之间的虚伪奉承,令她作呕。

好在一个电话响起,结束了这段独白。

从校长室出来,江吟让何处安离开,她把江梦拉到洗手间。

江吟问她:“你真的没有打她吗?”

江梦看着她,“我没有。”

女人到底还是相信了,她摸着江梦的头发,“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你明年初中毕业,高中就和我一起住。”

她眼神锐利:“和你一起住?”

江吟:“和妈妈一起,不好吗?”

江梦往后退了两步,冷淡道:“不要。”

江吟:“为什么?”

江梦觉得可笑:“你问我为什么?”

一个只做到十月怀胎的人,生下她,却没养育过她一天,把她扔进斗争汹涌的何家。让她每次叫“妈妈”都是在各种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场合,却是对着另一个女人。

江梦不知道她的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用来证明何蔚和江吟的爱情吗?

苟且的、龌龊的爱情。

因为江吟地位卑微,不过是个普通城市出来的女人,无法给何家带来任何利益,所以不能成为何蔚合法妻子。

那她不能走吗?

她不知道尊严和道德吗?

就因为所谓的爱情。

她成为了见不得光的情人。

江梦看向她的眼神,都是恶心嫌恶的。

血脉真是难以言说的东西,她可以对着陈盈无理与蔑视,却无法将那些戳人脊骨的话同江吟说。

呼吸时面前都有一层雾气。

江梦说:“十五年前,你对我说这句话该有多好。”

十五年前,你就把我留在你身边该多好。

这样我或许也会触摸到白昼。

而不是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中。

-

舞房镜子里。

女生踮脚,腿型优雅,弯曲着的弧度带走时间。

音乐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像是察觉不到累,跳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体力耗尽。

她躺在木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打开,脚步声沉闷,逐渐逼近。

她没睁眼。

发烫的脸颊,满是汗,发丝也被汗液浸透。

一只手,带着冷冬肃杀寒意拂过她的脸。

她伸手抓住。

“她让我明年跟她住。”

她睁开眼:“可我不想。”

何处安问:“为什么?”

江梦:“这样就见不到你了。”

她离不开他的,一天不见都不行。

他拿着纸巾给她擦脸,动作温柔细致,令她沉沦。

好半晌,他声音响起,带着一贯的温柔语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在何家,做主的永远是何蔚。

假期前一天,江梦被两名保镖架上车。

何处安在房间里,他目送车子渐渐驶离视线。

手机响起。

是江梦的消息:“哥哥,我不想走。”

他敲字:“乖,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江梦:“你不能骗我。”

何处安:“我怎么会骗你呢?”

她终于得到安慰,笑着收起手机。

另一边,手机屏幕漆黑,映出主人的脸,以及扬起的唇角。

原来,最轻松的方式不是她变得多糟糕。

而是,直接把她送走。

她在何家一天,对他就是多一分威胁,只要送走她,那么何家家产,迟早有一天,都是属于他的。

而江吟似乎对江梦有太多不满,将她送到了寄宿学校,一个月才有一天时间回家。

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何处安的计划进行。

他的高中生活,也如预期般。

出类拔萃的成绩以及进退有度的行事。掌声如潮水般汹涌,他衣冠齐整,嘴角噙着温和笑意,谦逊又低调的姿态收下所有赞美夸赞。

却无人知晓。

无人问津的黑夜。

他将所有奖杯狠狠摔下。

代表着荣誉的,不过是他虚有其表的嘉奖。

他太清楚,自己在本质上,就是腐烂的蛆。

人能够接受很多事物,唯独无法接受自己的本性。

何处安能够直面自己那肮脏的、腐朽的、烂到透的心,被黑夜腐蚀,没有一处是完好。

他接受真实的自己。

同时。

也会在白天将伪善贯彻到底。

他沉迷在这种角色转换中。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遇到陆相思,是在春夏交逢的雨季。

放学铃响后许久,空无一人的教室。

何处安掏出一包烟,轻车熟路的点烟动作,青丝缭绕,迷了视线。

他靠在窗边,往下望。

穿着校服的女生半蹲着,伞往前举,弯曲的脊骨被水淋湿。

半湿校服贴合着她纤细脊骨。

伞挡住的安稳世界里。

纤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一只猫。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舍得为了一只流浪猫淋雨。

眼里有着轻蔑讥讽的笑。

笑她天真单纯。

更多的,是笑她可怜。

多可怜,竟然以为自己能够救一只猫。

笑着笑着,他眼里渗出寒意。

将烟头狠狠地捻灭。

比起她,更可怜的是那只猫不是吗?

暂时性地得到保护,却抓不住永恒。

如果真想要救它,就应该把它带回家,而不是在此时施舍这么一点儿的善良。指缝间流露出的善意,还不如残忍拒绝。

何处安伸手关窗。

去了趟洗手间,等身上的烟味都散去,他才离校。

却没想到出校门,又遇到了她。

她跑向一个人。

那人他认识,陆家的陆斯珩。

父亲常将陆斯珩和梁裕白这两个名字挂在嘴边,他也曾有幸上过他们的家庭教师的课,也会听到他俩的名字,后面都会带上一个词。

——天才。

而现在,天才在干什么?

和女生距离那样近,天才也会早恋?

离得近。

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也注意到,女生怀里抱着一只猫。

“哥哥,这只猫好可怜,我想把它带回家。”

“哪儿来的?”

“学校花坛里捡的。”

她吐了吐舌头。

陆斯珩无奈,眼底的纵容,是他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你呀,总往家里捡这些,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

她仰头,笑意璀璨明亮。

如流星陨落。

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他那肮脏不堪的心脏,被她敲出一个口子,有微末的光,照了进来。

要打听一个人,并不难,更何况是陆斯珩的妹妹。

何处安知道,她叫陆相思,是陆斯珩的堂妹。

没有陆斯珩那么耀眼,也不是个天才。

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女生。

可即便再普通,也会听到男生私下的讨论——

“要我说,最好看的还是十五班的陆相思,不笑的时候纯的要命,一笑起来,跟狐狸精似的,特别勾魂。”

“对对对,我也觉得她最好看!”

“那么好看,也没见你们谁去追啊。”

“你知道个啥,陆相思她哥是谁你知道吗?陆!斯!珩!”

“上个追陆相思的人,据说被陆斯珩揍了一顿,而且听说,要是再对陆相思有想法,学校直接让他退学。”

“他有这么大权力吗?”

“不会吧,你不知道陆家吗?”

“陆家?哪个陆家?”

“还能是哪个陆家。”

好一阵沉默。

之后有人讪讪道:“长得再好看,也算了吧……陆家,我可惹不起。”

陆家,是真不好惹。

光是那个陆斯珩,虽然表面看着温温和和,但能感受到,不是个好惹的人。

何处安也不想惹他。

可是有时候,越是不想,越是忍不住往前。

率先戳破他心思的,不是别人,是江梦。

她每个月只一天假期。

每次假期,她都跑回何家。

何处安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坐在桌子上,手上捏着张东西。

他并未在意,“回来了。”

说完话之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雨天,陆斯珩和陆相思说话时的神态动作,就连眼神,他都是带着宠溺的。

仿佛陆相思要全世界,他都能够亲手奉上。

他下意识地学着陆斯珩那天的语气和眼神,说:“在学校还开心吗?”

他的主动问话令江梦情绪高涨不少。

江梦说:“不开心。”

何处安:“怎么了?”

她瘪了瘪嘴:“你不在,很没意思。”

越模仿,越沉溺。

何处安问:“在学校都干了什么?”

江梦一五一十地交代。

她并不是轻易惹事的人,更何况,她的底线并不和她在一起,纵容她的人也不和她在一起,她再怎么闹,也没人保护她。

所以她真的很乖。

乖乖地听父母的话,乖乖地上学。

她想,她都这么乖了,应该就能吃到糖了。

可是却没想到,在这颗糖里,她找到了玻璃渣。

江梦捏着从他书本里翻出来的照片,是个女孩。

她问:“这是谁?”

尽量地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是你女朋友吗?”

何处安一眼扫过,佯装漫不经心:“不是。”

江梦:“不是怎么会夹在你书里?”

何处安:“同学的书,借过来看。”

江梦翻了翻,发现扉页上确实写着别人的名字。

字迹潦草,像是男生写的——陆相思。

江梦扯了扯嘴角:“陆相思的书?她是女生吗,怎么可以把字写的这么差?”

何处安背对着她,漆黑的眼,有压抑的情绪翻涌。

他语调轻松:“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长得漂亮,字又好。”

这话成功的取悦了她。

她将照片塞了回去,复又聊起别的话题。

直到她离开。

他走到书桌边,抽出那张照片。

照片,是他偷拍的,女孩转头看向某处,眼里带着笑。

盯着照片看了许久,他把照片夹回书里。

写着陆相思的书。

是他的。

他将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地不知写了多少遍,像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把她写到他的心里。

高三。

对别人而言压抑沉闷的高三。

于何处安而言,却是最快乐。

他每天路过陆相思所在的教室,十五班也有他的朋友,拉他进班里聊天。正好,那人的位置就在陆相思的后面。

他终于能用余光专心地注视着她。

即便她并无回应。

那段时间,对他而言,是人生中最快乐,也是最短暂。

他想要抓住,但时间从不等人。

高三毕业了。

他和她的距离,或许只会停留在一个位置,停留在他故意抬高声音,而她却永不会回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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