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用心(1 / 1)

直到走出林子,凌若也没有回头,只是吩咐护卫快走。

拐到路口处,才见凌若掀开帘子,面色沉静的吩咐护卫让出两匹马,又低低说了几句,惊得护卫目瞪口呆的望着凌若,连话都说不出来。

脸色一沉,凌若厉声道:“还不快去,若是他们追过来,你们哪个能担待。”

林子里,金陌冷冷的对眼前的人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还有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不争并不表示我放弃,要他好自为之。”

刚才那人阴沉的笑了笑:“好容易见到殿下了,那奴才们怎么也要请殿下回去看看,何况奴才们也已经两年没有回南越了,还真想回去,还有,听说老主子最近身子不太好,国师说或许办件喜事让老主子开心一下,就没事了,所以奴才们怎么也要请殿下回去。”

冷笑了一下,金陌平淡如水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动容:“我的事你们做不了主,想留下人,你们恐怕没有这个本事。”

那人呵呵笑道:“奴才们的确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既然已经找到殿下,奴才们怎么也要随着伺候,直到殿下答应为止。”

眯了眯眼,金陌的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利光,随后长剑一扬,抬手刺向身后的人。

来人也非泛泛之辈,何况早就对金陌的武功有所耳闻,所以几人默契的同时出手,大有一击而就的心思。

金陌毫无惧色,形如流星,人急,剑快,跃出的同时抬手扬剑,反刺对方。

剑光刀影中,金陌虽然不输下风,但想脱身却不易,而且对方胜在人多,似乎抱着拖下去的意图,并不着急。

瞥了瞥遮天的林子,金陌突然剑尖一弹,人跃起半丈,却不想一声呼哨,密林中飞出几支箭矢,堪堪遮住去路。

刚才那人缓缓走前几步:“乾殿下,奴才实在是迫不得已,等回到南越,奴才一定给殿下赔罪,要打要骂,由殿下做主,但今日,奴才不会放手。”

冷哼一声,金陌低低的道:“未必。”那人悠闲的道:“那奴才就等着…..”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转瞬之间便近到眼前,两匹马一前一后飞奔而来,但奇怪的是马上并没有人。

其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金陌招式一变,剑气如虹,霎时逼近几步,那人声嘶力竭的喊道:“快杀马。”

马嘶如雷,前马被乱箭射中,疯狂的冲向众人,金陌借着混乱的瞬间,一跃而起,稳稳跨上后马,疾驰而去。

在沐南的时候,凌若曾经好奇地问过金陌:“阿默,你说同时刺伤两匹马冲敌救人,岂不会弄巧成拙,反而让追击的敌人也有了坐骑。”

“不。”金陌的话永远干脆利落:“前马只是幌子,后马才是目的,人在混乱的时候,会只顾眼前的危险,前马必死,给了后马可乘之机,所以刺马臀的时候,后马一定要有余地,而前马一击刺骨,这样才能跑的义无反顾。”

皇觉寺前,凌若站在车前,南儿疑惑的揉着脸,小声嘀咕道:“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头木木的,难道刚才真的撞坏了。”

白了一眼,凌若淡淡的道:“放心,既然知道头疼,就一定没事。”南儿道:“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南儿皮粗肉厚的,磕下碰下没事的。”

虽然没有应声,但是南儿的这句话还是让凌若感到心里一暖,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抬眼望去,金陌黑衣飒爽,披着一身金光疾驰而来。

“阿若,我必须回南越。”

“好,不过先让无为大师给你诊断一下,或许….”眼睑一垂,金陌移开目光:“不必了,其实我都记起来了。”

看着金陌平静的神色,凌若忽然有些不明白金陌瞒着自己的目的,不过还是欣喜的道:“那就好,本来我还担心。”

“阿若,这是我的信物,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你可以拿着到……他们都会听你吩咐的。”不容置疑的将东西放到凌若手中,金陌低低的道:“记下别忘了。”

“你现在就走。”点点头,金陌静静地看了凌若一眼,随后转身上马:“只要我离开,他们就不会找你麻烦,我一定回来,小冬的事你放心,有我。”

深深又看了一眼,金陌扬鞭而去,跑出不远,忽然转回身,远远地说了一句,凌若从口型上明白,那是“等我”两个字。

脑海里蓦然想起那次金陌在相府里的话“她是我刚娶过门的妻子”,凌若不觉怔了。

秋风吹起几片枯叶在眼前飘落,寺门前的风似乎格外凉,静静的看着已经杳无人影的山道,凌若想起当初见到金陌时的情形。

也是秋叶纷飞的季节,那个满脸苍白,在江里漂了两天两夜的人,被自己救上来的一刹那,一双淡然如水的眸子微微睁了睁,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他沉默寡言,安静不理人,没事经常望着天就是一日,凌若性子爽朗,有时看不下去,便过去陪着说话。

不过让凌若扫兴的是好像说的都是自己,而金陌只是淡淡的应一声,或者简单的回一句,平淡如水的眸子永远波澜不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金陌渐渐接受失忆的事实,人也不像刚来那样对什么都无动于衷,随着凌庭出巡点军,金陌艺高人稳,深的凌庭信任,在众人的心目中,也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凌府的人。

凌庭无长子,府里人丁简单,凌若和凌冬更是将金陌当成家人,时不时缠着金陌指教武艺,金陌虽依然冷冷淡淡,不喜多话,但基本也会答应,那时,沐南凌府,一片祥和。

只是凌若从没想过淡漠无语的金陌会在皇觉寺里说出那句话,在当时,凌若一下就呆住了,若不是因为那双淡然如水的眸子,凌若简直就怀疑那人不是他。

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微微发热,凌若情不自禁的抚了抚,一边的南儿关切的道:“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自言自语的回了一声,凌若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再次重逢以后,金陌似乎变了很多,一定是自己误会了,他只是太高兴自己没事。

悠扬的钟声缓缓传来,打断了凌若的沉思,看了看远处,转身道:“我们进去。”

一抹秋色让本来姹紫嫣红的御花园似乎更妖娆,微红的枫叶,暗香扑面的金桂,无时不在的提醒着秋天的存在。

凌若进宫已经十多天了,当太后的懿旨传到相府的时候,凌若虽然有些意外,但想起那日顾夫人的话,也就淡然下来。

进宫做六公主安琼的伴读,对顾惜萝和右相府来说,应该是很荣耀的事,连顾秋那几日都有些讨好的意味。

安琼看起来性子清淡安静,不喜欢多言,其实相处起来,也不是那么清冷,进宫这些日子,两人相处的一直很好,安瑶反而冷落了。

从太后那里出来,安琼的心情似乎很好:“惜萝,反正时候还早,我们走着回去吧。”

沿着曲折的石径一路走来,沁人的花香落满怀,安琼低低的道:“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不知不觉有一年了。”凌若遥看着远处。

想起韶华易落,时光飞逝,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作声。

前面是一道雕花长廊,安琼拽着凌若三拐两拐,来到一片荼蘼花下:“我们在这歇一会儿。”“开到荼靡花事了”,荼蘼花好像一道屏障,隔开了夏秋。

淡淡的残花落了一地,两人刚刚坐下,却听那边传来说话声:“慕枫,天牢的事你怎么看,这么久都没事,谁知却在节骨眼上出了事。”

楚弈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三皇兄,此事说蓄意也有理,说意外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太医一致诊断,刘通人已疯,即使不死,他的话也不能作为陈堂证供,所以以慕枫之意,三皇兄不用在意。”

苦笑了一声,楚瑢道:“可有些人恐怕不会这么想,不过我却疑惑了,天牢守备森严,竟然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刘通毒死,这的确让人担心。”

“除了你我,能做到这一步的,满朝里不出10人。”楚弈坦然的道:“皇兄以为呢。”楚瑢笑道:“任何人我都可以怀疑,但慕枫你我却不会。”

楚弈笑声朗朗:“慕枫谢过皇兄的信任。”不知为什么,这话听在凌若的耳里,却觉得有丝难以言明的感觉。

那边楚瑢接着道:“慕枫,你让人暗中查一下,这到底….”

“平怡见过殿下、王爷。”一声娇柔的呼唤打断了楚瑢和楚弈的谈话,随后听到楚瑢笑着道:“平怡,你怎么在这里。”

“平怡刚从娘娘那里出来,正要去落梅宫给梅妃娘娘送点东西,碰巧遇到殿下和王爷。”

温润的一笑,楚瑢转头对楚弈道:“慕枫,上次的事你不是托我向平怡道谢吗,如今人在这里,我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楚弈也笑道:“皇兄说的是。”转过头,楚弈星眸如辉:“慕枫多谢郡主的药,太妃用着很好,晨咳也轻了很多,太妃一再嘱咐慕枫,一定要谢谢郡主。”

“王爷不用客气,这都是平怡应该的。”轻轻咳了一声,楚瑢笑道:“应该的?平怡,你是不是…..”

醒悟过来,平怡不由面红耳赤,连称呼也变了:“表哥也来取笑平怡。”

“郡主为人心细,古道热肠,不忍太妃受沉疴之苦,三皇兄,难道这也不对。”楚弈在一边闲散的道。

“好,慕枫,这人还没进门,你就护上了。”楚瑢故意恨恨的道:“真是过河拆桥,谁家包药的帕子那么精巧细致,还绣着蝴蝶双飞,我不说别以为我不明白。”

低低的笑声,带着一种不言而明的魅惑:“难怪当时皇兄把药递给慕枫的时候,脸色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看来慕枫还真是不解风情,竟然辜负了皇兄和郡主的美意,说不得当时慕枫连帕子一起都交给了太妃,这让慕枫如何过意的去。”

说完,楚弈还叹了口气,连绝美的脸上也涌上一丝懊悔之色,看在平怡的眼中,心里不由多了几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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