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太宰治有些无语，“你的想法就只有这个吗？”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不然呢？我最近的工作也很重要的。”
太宰治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工作和我哪个重要”咽了回去，这种有明显答案的问题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真的会有下一个副本吗？”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想要有一个准确的回答。
“很大可能。”太宰治没有回答中原中也想听的话，选择实话实说，“但是来都来了，除了继续走下去也没有办法，信息并不多，我们想要离开的话，最起码得有足够的信息才行。”
中原中也抿唇，心情不好地侧过脸，有些出神。
很快，敲门声打破了他们有些奇怪的氛围，太宰治动作迅速地将中原中也拉到了房间最靠里的地方，才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手持托盘的侍女，太宰治对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却没有把门彻底打开放人进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太宰治提前开口，打乱了对方的注意，“或者是王子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啊，没有的。”看着太宰治英俊的外貌，侍女的脸变得有些红，“只是王子殿下说你们之前做了很辛苦的事情，肯定是需要洗漱的，让我来为你们送上换洗的衣服。”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太宰治接过了托盘，“替我谢谢王子殿下的细心与慷慨，也谢谢你的辛苦。”
“不、不用谢。”侍女的脸更红了，她连连摆手，“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情。”
“不需要这么谦虚，见到这样美丽的您已经足够让人开心。”太宰治的甜言蜜语永远都不要钱。
虽然侍女生活在王宫之中，但是她到底只是个仆从，很少有可以和这样俊美的男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更没接受过看起来这样优秀的男人的甜言蜜语，现在已经有点受不住了，整个人像是被煮熟的虾米。
“请不要紧张。”太宰治想起之前中原中也说过的那句话，又想起之前听那位海妖小姐提过的内容，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温柔了些，“我对一件事情有些好奇，能够请教您吗？”
“当然可以，只是……”侍女说有些小心翼翼，她不想让这位先生失望，“我没有读过太多书，知道的事情不是很多。”
“没关系，只是一点比较常识性的问题。”太宰治安抚了她一下，“我听说人鱼都是非常美丽的存在，既然卡恩和人鱼的国度比邻，还受到过人鱼们不少的帮助，那有卡恩的人和人鱼们相爱过吗？”
“有的。”侍女点点头，“但那都是一时的，从来没有人会真的和人鱼在一起。人鱼们都不愿意离开从小生活的海洋。”
“那帝国的居民呢？就没有让他们前往海洋，和人鱼们一起居住的方法吗？”
“不可以！”侍女的声音瞬间拔高，之前的害羞脸红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惊恐又愤恨的苍白，“这是污秽的，是和魔神做了交易，是背离自己的种族，是背叛了尊贵的神明！”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极端的愤怒与不安，她急促地喘息着，像是觉得那些话还不够，她继续补充道:“任何做出这样肮脏又邪恶的行径的人，都该被烧死！”
看起来和之前内敛害羞的侍女判若两人。
“对的，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太宰治附和着，“怎么可能会想要脱离自己的族群呢？”
侍女点头，听见太宰治对自己的附和，神情也缓和了下来，然后她又开始不太好意思:“抱歉，刚刚我有些激动过度了。”
“没关系。”太宰治的笑容没有一丝的裂痕，依旧是那样完美的弧度，“这很正常，美丽的小姐都有放肆发脾气的权利。”
“谢谢。”侍女红着脸离开了。
太宰治看着她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有了点推测，可惜人太少了，找不到可以验证的对象。
等太宰治把门关上，中原中也才从角落里走回正厅，他看了看太宰治手中的东西:“你又祸害被人小姑娘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喂，中也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太宰治嘴角抽了一下，中原中也那个眼神就差在眼睛里写上“我幻听了”这四个大字。
“你怎么会问那个问题？”中原中也侧头，轻轻咳嗽了一声。
“啊，说到这个，联系那位小姐的反应，我发现了这件事很有意思。”太宰治将托盘放到中原中也面前，从里面拿起了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裙子，递到中原中也面前。
“你找死？”中原中也很想跳起来把太宰治打一顿，但是太宰治刚刚话又只说了一半，，现在不上不下的，中原中也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憋屈。
也不好把人逗得太狠了，太宰治笑笑:“海妖小姐说过，她的爱人是和她一起生活在海中的。也就是说，那个人宁愿放弃自己的种族也要和她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诈骗的话，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有点道理，那是王子他还有兄弟一类的？但是做出那样的事，最后被除名了。”中原中也发挥他的想象力。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等有空可以问一下。”太宰治感觉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也没有太明显的线索，没办法做出进一步的推断。
“不过听那个侍女的话，虽然进入海洋的做法是不被允许的，但并不是没有进入海洋生活的办法。”中原中也开始思考，“娜依莎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她知道。”太宰治用了肯定的语气，“不仅如此，对于这件事的那个幕后黑手，她应该也有一个人选。”
“那我们去问问吧。”中原中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没用的，在马车上我就已经问过了。”太宰治阻止了中原中也的行动。
“我怎么没听到？”
“你是没听懂，啧，不愧是没脑子的小蛞蝓。”太宰治抢在中原中也打人之前说出了自己询问的结果，“她不会说的，就她当时的反应来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不能说？我记得你有已接触过她了，所以她身上应该没有限制她说话的禁止一类的了。”中原中也皱眉，“这样还不能说，难道是有人在监视她吗？这更不可能了，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人。”
听到中原中也的推测，太宰治眼神一亮:“可能的，监视是有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太宰治很认真地看向中原中也:“中也，你想一下，什么样的存在，可以在不被任何察觉的情况下，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这个很多的。”中原中也皱眉，“但是在这个地方能做到不被我察觉的几乎没有，嗯……除非是神。”
说完，他都感觉自己讲了个笑话。
太宰治却很赞同地打了个响指:“没错，是神哦，在这么个连恶龙人鱼还有女巫都存在的地方，你又怎么能肯定这里没有神明的存在呢？
“而且在之前那个酒馆的老板还提到过，马上就要举行一个祭典，在祭典上连皇族都绝对会出席。刚刚那个侍女提到可能渎神的事情也非常愤怒。这些都从侧面说明了，神明对他们的影响非常大。”
“那你打算怎么办？再去和神明打一架吗？”中原中也感觉这件事难度可能有点大，神明的话，他不一定能打得过。
“中也，你不要老是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啊。”太宰治扶额，“神明这种一听就很特殊的npc，显然不是可以打的啊，而且我们需要对付的也不是神明。”
“那你刚刚是说了一堆废话？”中原中也面无表情。
“刚刚侍女除了神明还提到了一位。”太宰治有些无奈，“魔神。”
中原中也神色一愣，然后露出个恍然的表情:“确实听起来就像一个反派。那我们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中也，你先去换衣服。”
“你有办法了？”
“没有。”
“那……”
“在见魔神之前，我们得先去见一见王子殿下。这个时间点让侍女给我们送来衣服，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去赴宴了。”
“而且啊。”太宰治补充道，“光靠想的话，中也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结果的，你还是珍惜一下自己本来就很小的脑子吧。”
“这种问题，怎么看都得去问一问那些知情人士才会有答案。”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最后中原中也还是不情不愿地换上了那条裙子。
比起最开始的暴躁，到后来的尴尬，中原中也现在换上裙子已经可以内心毫无波动了。
就算是那个代表着游戏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也可以面无表情地……碾碎他。
不管怎么说，穿上女装还是好羞耻啊。
中原中也有些费力地将裙摆弄整齐，就看见了同样换好了衣服的太宰治。
太宰治穿着这个世界里贵族们常穿的那种长袍，头发还用一条丝带系了起来，刘海被扎到了后面，露出来的五官更加英俊清晰，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神秘。
居然……还挺好看的。中原中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耳尖有点泛红。
他偏开头，不再看太宰治，也因此没有发现他们情侣装一样的衣服。
也正如太宰治预测的那样，他们刚刚把衣服换好，就又响起了敲门声。